第20節
“那家伙……一句也沒有對我說過……”我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但是眼淚還是忍不住的往下掉。一想起霖澈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還在我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的心臟就在不停的絞,難受的呼吸都呼吸不上來。 當時王悅給我一巴掌,我為什么不裝孫子?本來就是爛命一條,打就打了,受點委屈又能怎么樣!我悔不該當初! 方敘心疼的捧著我的臉,用指腹擦了擦我的眼角道:“小喜,別哭了,他家背景很厲害的,不怕事的。” 我強收起眼淚,用力抱了一下方敘,然后鄭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不起,你是個特別好的人,但是你現在對我再好,我也沒辦法在感情上給你任何回應了。” 我現在心里全部都是霖澈。 滿滿的全部都是霖澈。 方敘有些落寞的點點頭:“我尊重你所做的選擇,但是我還是喜歡你。” 方敘確實是一個不管在人品還是修養方面,都極好的人。 但是我只能道歉:“你值得更好的人。” —————— 我恍恍惚惚的往游樂場的大門口走去。 電話突然急躁的響起來。 我接通,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姐,你怎么不在原地等著我?你現在在哪里?”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著急。 “大門口。”我忍住哭腔。 “嘖,你真是……在大門口等著我,不要亂跑!” “嗯。” 不一會,一個手機拿著棉花糖的少年,穿過人群,一臉笑容的快步向我走來。 那么美好,在人群中那么顯眼。 我忍不住蹲在地上,雙手捂住眼睛,洶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從指縫中傾瀉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寫不了感情戲,包括個人感情 c 我真的好累 ! ☆、15 “姐,你這是怎么了?”霖澈面對著我蹲下來,用手抱住我:“怎么哭了?是因為我棉花糖買的太慢,所以你生氣了么?” “不……不是,就是突然想回家。”我嗚咽著,不肯讓他看我的臉。 “乖,先把手放下來好不好?”霖澈一邊用手托著我的手,一邊輕聲哄。 “不要,臉上的粉肯定被我哭花了。” “乖啦。” “喔。”我緩緩放下手,抬起頭,一臉淚水的看著霖澈。 但是沒想到他看著我先是一愣,然后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搞什么,我哭的這么傷心,你在這里笑個毛! “姐,我是很想哄你,但是你眼睛腫的像核桃,還有你這張好像受了虐待的臉,我一看就想笑。” “你妹……”我甩開他的手。 “還有眼睛下面那兩團黑乎乎的是什么東西?”他用手指了指,又極不應景的問了一句。 我拿起手機對著臉左右照了一下:“這是我一大早起來畫的睫毛膏!” 霖澈不厚道的笑的前仰后合,等他笑夠了,我差不多也哭完了,不需要他再安慰什么了。 實際上他只要不再說出讓我抓狂的話我就謝天謝地了。 隨著樂園的音樂響起,一位真人假扮的大熊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拿著粉色的氣球跳來跳去。 附近的小孩子都跑過來搶大熊手上的氣球。 我兩旁若無人的在大熊跟前摟摟親親扭扭捏捏了差不多五分鐘。 “行了行了,人越來越多了,別哭了嘛。”霖澈在我腦門上波了一下。 “喔,我們回去吧?”我說著,矯情的抹抹眼淚。 霖澈點點頭,說了句:“行。” 雖然他很好奇為什么玩到一半要回去,但是在我的堅持下他也沒多問什么。 霖澈開著車,貌似在認真的看路,嘴里卻蹦出一句:“我挺害怕你哭的。” “恩?” “雖然每次你哭的時候看起來都像個傻子一樣,讓我忍不住取笑你,但是我心里面卻著急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我臉紅的哦了一聲。 我也發現自己自從和霖澈在一起之后,淚腺比以前發達十倍。 霖澈的汽車cd里盡是些世界名曲,聽著那些鋼琴小提琴的,心里頭不愉快的事情也就忘了一大半。 “咳咳!看愛妃今兒哭的那么賣力,朕允許愛妃晚上偷個懶,晚飯就交由朕來cao持吧!”霖澈端著個嗓子,裝腔作勢的說道。 “還是不要了。”我連忙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現在我只是想哭,等吃了你做的飯我就直接就是想死了。 “那朕叫個外賣。”他又緩緩說道。 我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你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能一個人蹲大門口哭的那么人神共泣。”霖澈似乎又想到了當時的場景,嘴角不由的往上翹:“不會是想到我之前的事情,吃醋了吧?” 我這個人心里瞞不住事情,思前想后還是決定說出來: “其實我今天見到方敘了。” 運行速度180的車子嗖的一聲,剎在了馬路中間。只聽到底盤嗵的一聲!我的腦袋差點撞到前擋玻璃。 “你瘋了啊!”我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對著他吼道,肩膀被安全帶勒的生疼。 霖澈的臉像是烏云壓頂,他憤恨的盯著我,像是憋著一股氣似得,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我氣勢立刻矮了一大截,分貝也降低了一大半:“他跟我說你家……” “我說你哭的那么傷心呢,原來是舍不得你的老情人啊。”他陰陽怪氣的打斷我的話。 “你怎么這么跟我說話!”我有些生氣。 “舍不得你現在就回去找他啊!”他狠狠推了我一下。 “行!”我解開安全帶作勢就要下車。 他突然像是被電到了一般整個身子從座位上彈起來,雙手用力的掐著我的胳膊,咬著牙恨恨道:“你讓我怎么跟你好好說話?你是不是狗改不了□□!別把你夜總會那一套用到我身上,還想吃著碗里的占著鍋里的。是不是我最近太寵著你了,導致你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了!” “簡直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說了,跟神經病交流不來。” “你再說一遍?” 他的手捏的更緊,我覺的骨頭都被捏的發疼。 “神經病!我說你神經病!”我拼命的掙脫他,打開車門就要出去,結果被他大力的扯住頭發,把我整個人又拽了回來。瞬間覺得自己頭皮都要裂開來。 “真以為我不敢動你。”霖澈冷哼一聲,身子傾過來,關上車門,發動車子。 我痛苦的蜷著身子捂住頭,一動也不動的靠座位上,渾身不停的發抖。 絕望的看了一看眼前這個男人,突然有點不認識的意味。輪廓似乎還是個少年的輪廓,但是神情卻像是附了鬼一樣無比陰沉。抿著的嘴角像是極力的隱忍著什么,但又有種特別痛苦的情緒即將爆發出來。 黑色氣壓立刻充斥在空間的每個角落。 我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他突然發狂似的捶了一下方向盤,恨聲道:“別在逼我了!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能再失去了!” 車子憑空在路上左右甩了兩下。 我嚇了一跳,微微儒動了兩下發干的唇,最終卻什么也沒說。 他車開的飛快,一路上撞翻了好幾個路障。 我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掉一般,死人一樣的坐在那里。我不曉得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這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看著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樹木,天空。 眼淚不爭氣的又想往出涌。 我努力睜大眼睛,想要把眼淚憋回去,看到的卻是一個分外模糊的世界。 —————— 回到家,我疲憊的坐在沙發上,霖澈站在我面前緊緊的盯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似乎有些歉意,但是又拉不下臉來。 我看了他一眼,也沒什么想說的,決定直接洗個澡去睡覺。 睡覺是逃避問題的最好方法。 我剛站起身來,他就一臉緊張的問:“你干什么?要出去么?” 我實在不想理他,徑直去了衛生間。 正準備脫衣服,就聽到他尾隨進來,用手從背后蒙住我的眼睛。 視線瞬間變成黑色。 我們就這樣動也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我似乎聽到了輕微的啜泣。 過了半晌,他聲音沙啞道:“姐……我實在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的表情。” 我不做任何回應,只是側著耳朵,認真聽他說話。 “我太難受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小心翼翼的把臉靠在我的后頸,聲音中帶有一絲異樣的苦楚:“也沒有誰告訴我該怎么辦……” 聽到他類似于道歉的話語,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