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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配歸來在線閱讀 - 第8節

第8節

    林清時點點頭,露出笑容,“還行吧。”

    季文樓跑過來抱她,將她抱在懷里,寶貝一樣的不肯撒手,“你不是……”死了嗎?

    那個死字,季文樓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是親眼看著汽車爆炸的,將她的身體烤的焦黑。每次一想起那個場景,他就心疼的厲害。她那么怕痛,那個時候該有多痛苦。

    “吶,吶,我和你說了,你可不許和別人說啊。”明明該是交換秘密一樣的話,林清時卻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出來,一點都不可愛。

    “嗯,我保證!”季文樓信誓旦旦,他可以為她去死,何況是這種小事?

    當年季文樓一度想過自殺,可每次一想到他的命是她救的,他們一起出的車禍,她受了那么大的罪才讓他活下來,他就舍不得死。他的命太寶貴,是她用生命換來的。

    季文樓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撐過了那段最黑暗的歲月,不然如何和她再次相遇。

    地獄里沒有她,該有多難熬。

    林清時拍拍他的肩膀,輕輕吻他的嘴角,“我沒有受苦的,我就是睡了一覺,然后就醒了,然后我就來找你了。”最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可是他們都攔我,好討厭。好在我聰明,從下面偷偷溜上來了,但是剛到門口就被薇薇安抓住了。”

    她的話說的模棱兩可的,好像說了很多事,卻又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季文樓吻吻她的額頭,“好了,你不知道就別說了。你回來就好了,其他的都沒有關系。”

    季文樓揉她的頭發,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前,嘴角露出幸福的笑意。

    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呢,轉移話題的本事還是一樣的差勁。他倒是有點相信她說的只是睡一覺的說法了。二十七歲的人了,還跟從前一樣。

    季文樓突然驚覺原來他們已經這么大年紀了,算一算,這剛好是他們認識的第十年。

    季文樓低頭看她,目光中充滿溫柔寵溺,卻帶著一絲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季文樓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他再也不能如此真實的擁抱她。

    季文樓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黑夜里天空中的星光一樣,如同鉆石,耀眼璀璨,“咱們什么時候把結婚證領了?”

    當年他求婚成功,若不是突發意外,現在他們倆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林清時愣了一下,而后勾起笑容,目露狡黠,“吶吶,我現在是黑戶。”

    “……”

    季文樓頓了半晌,最后輕吻她的額角,語氣充滿了認真,“你怎么會是黑戶呢?你是林清時,是文文的阿時,是我的未婚妻。”

    如果戶口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那他季文樓這么多年的總裁就白做了!

    季文樓勾起嘴角,“既然阿時沒有異議的話,那咱們就結婚吧。”

    林清時垂著眼皮,終于還是點點頭,“好。”

    兩人相擁的畫面在這一個仿佛可以定格成永恒,那么幸福,叫人心生滿足。

    季文樓將她舉起來拋到半空中,大聲的歡呼,像一個單純滿足的孩子,得到了最好的寶貝,臉上的笑意那么赤誠和真實,誰也不會忍心叫他失望。

    今天的一切對于季文樓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然后夢醒了,他發現一切都變成了真的。

    不能更幸福!

    季文樓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十七歲以前,他一個人,是家里的獨子,被寵的無法無天,他的生活可以說是繽紛多彩的,有好幾次他都游走在法律的邊緣,他一個人,狂歡,他以為自己是個英雄,他不在乎任何人看法。

    十七歲之后,他有了自己的那根肋骨,他的人生終于完整。他終于明白自己有多么渺小,多么無能。從前他看不起任何人,而后他認識到除了家世他也并沒有什么比別人特殊的地方。他開始在乎別人怎么看他,但是這個別人只能是林清時。

    甚至,在遇到林清時之后,連他驕傲的資本——他的家世,也成了一種阻礙。

    是的,阻礙。

    但他會克服所有阻礙,走到她身邊,去挽她的手,牽她一起走下去。

    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好好陪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連這樣她都不愿意呢……

    林清時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林清時是個孤兒。

    她像個孤獨的自閉癥患者,但事實上,她只是將自己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她拒絕所有人,是的,所有人——包括他。

    她是他的阿克琉斯之踵,是他心之所向。

    他卻是她的可有可無,甚至在很長時間中都是她的煩憂。

    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對他視而不見。她的眼睛很美麗,可這雙美麗的眼睛卻看不到任何人,沒有人能夠進入那雙美麗的眼睛里。

    他孤勇的捧著一顆心,終于撼動她,為那雙眼睛里注入了活力。他就像是一個藝術家,看著一件已經趨近完美的作品在自己的心血澆灌下一點一點鮮活起來。

    甚至,他將自己的心臟放入其中。

    她死了,他的心臟就沒有了。

    一個人沒有了心臟會怎么樣呢?

    大概是會死的。

    可他還活著。

    他無比痛恨這一點。

    忽然有一天,她重新站在他面前,以一種慵懶卻霸道的姿態,鮮活的站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