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第238章 23.8 蕭裕道:“早就有所考慮了,不過,最后定下來之前還是想找謝丞相商量下。” “謝丞相?郎君打算登位之后冊封謝子安為丞相?”周氏問。 蕭裕點(diǎn)頭:“是啊,我覺著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合適做丞相了,前朝的王謝,那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涣鞲唛T士族之家,而王家已經(jīng)凋零,現(xiàn)如今也就剩下了謝家。而謝子安還是當(dāng)代第一大名士,又做過前朝的丞相,門生故舊極多。有他來做這個丞相,想必天下的士族還有讀書人都會來朝了。再加上他是我們的皇太孫的岳父,有這層姻親關(guān)系在里面,用他我就更會放心……” “你已經(jīng)決定讓弘兒做皇太孫了?”周氏問。 蕭裕捋著下頜的花白胡須笑道:“那是當(dāng)然,難不成還要舍了弘兒這么一個能干的成年的皇孫去將就崆兒。斷沒有這個理!天下初定,帝位的傳承者是否能干,是否成年極為重要。雖然說自古帝王之家講究立嫡立長,但倫兒已逝,崆兒才不過七歲,所以我理所當(dāng)然要選弘兒做皇太孫。那些迂腐的什么立嫡立長的規(guī)矩在我這里行不通,至少要等到大齊四海升平,我的兒孫們再講究這個吧。” 周氏也明白大齊才開國,作為一個開國皇帝的丈夫,又是武人出身的,當(dāng)然是重視能力勝過那些被他看成迂腐的所謂的儒家教條。想一想,她也覺得丈夫考慮得妥當(dāng),但是她還是說起了二郎的媳婦曹玉儀哭泣的事情,然后對蕭裕說:“郎君,崆兒那里既然做不成皇太孫,你恐怕還是要補(bǔ)償下那一房人才行。” 蕭裕道:“你放心,這個我心里有數(shù)。” 接著周氏又說起了長房的齊氏和潘氏過來說的那些話,然后她問蕭裕打算怎么安排長房的蕭康。 蕭裕道:“揚(yáng)州那等富庶的地方當(dāng)然是不能封給他,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明白得很,我會封他一個不那么重要的地方,小點(diǎn)兒的地方給他去折騰。” 周氏點(diǎn)點(diǎn)頭,說:“所以我說我們這些婦人不攙和到朝政里去呢,男子們自然有主意,我們只要把內(nèi)宅里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以后把宮里的妃嬪們管好就行了。”蕭裕補(bǔ)充了一句。 周氏聽聞這個話,笑得卻有些僵硬。看了眼已經(jīng)須發(fā)花白已經(jīng)六十七歲的丈夫,他即將登基做皇帝,就算這個年紀(jì),但是也肯定會選擇那些年輕女郎充實(shí)到后宮里去的。想她這么個皺紋滿臉的皇后還要做出賢惠的樣子來給丈夫選年輕的女郎做嬪妃,她不由得滿肚子都是酸味兒。周氏今年也是六十五歲了,頭發(fā)同樣花白,跟那些十幾歲鮮花一樣的女郎坐一起,想一想連她自己都感覺不適,想必她的丈夫,身為皇帝的蕭裕也會皺眉吧。私心里,這一場滔天的富貴,她真不稀罕。這都六十好幾的人,如今又要再次像是年輕時候那樣做醋罐子,這種福氣她真得有點(diǎn)兒無福消受啊。 可是現(xiàn)如今這種局面,她無福消受也得消受。 周氏必須要做好心理建設(shè),看著那些她親自挑選的花枝招展鮮媚的嬪妃給自己添堵。 “好。”她答得有些意興闌珊。 蕭裕才沒管周氏的這種不顯山露水不快的小情緒呢,自顧自地走了,這要登基稱帝了,太多的事情要跟自己的謀臣們商量。 —— 逸安居里,蕭弘和謝妙容在一起下棋,相聚后,兩人除了參加家宴,這兩日都膩歪在一起。畢竟好幾個月沒在一起,對彼此的思念和渴望都已經(jīng)積攢得老高了。所以昨晚兩人恩愛了一|夜,謝妙容早晨的時候腰酸背痛的,真是不想起來。可是,想起這是回到建康后的第一天早晨,要是不去向婆婆,還有老祖宗請安,還不知被人怎么說自己呢。想到此,她還是趕忙起來了,收拾打扮了先去跟婆婆請安,然后又去了樂壽堂向祖母周氏請安。 請安回來,她也八卦了兩句今天在樂壽堂見到了來求祖母去向祖父美言兩句,以使蕭康得到個更好的賜封的齊氏和潘氏的事情。 對于此,蕭弘嗤笑了一聲,說:“她們以為這是給吃的,還是給喝的呢,好吃好喝的,還能吃點(diǎn)兒虧給她們。可那是我大齊的封地,凡是去封地的王爺都有替大齊守疆衛(wèi)土,造福百姓的責(zé)任。就照蕭康那個性子,還想要好的封地,他要胡弄,將來還不是讓我們?nèi)ソo他收拾殘局。而且,損了我們皇家的名聲,百姓們還是會認(rèn)為我們蕭氏不好。” “那你說祖父會不會給他們好的地方?”謝妙容試探著問,“畢竟長房也是蕭家很近的親戚。” 蕭弘搖頭:“不太可能,我祖父還沒有昏聵到那個地步。我想,可能封一個小地方給他已經(jīng)不錯。” 謝妙容就想起了她了解的這個景國的封王,基本上就是重要的宗室成員封一個大點(diǎn)兒的地方,庶出的或者遠(yuǎn)枝的就封個小點(diǎn)兒的地方。而且他們常常用封地的地名來作為王爵的名字。這樣一來的話,在王爵的名字上是看不出什么大小的,只有比封地的大小,才知道重要性和遠(yuǎn)近。這樣做其實(shí)都沒有體現(xiàn)出這個王爵的等級性。而按照她穿前的對歷史的了解,她認(rèn)為明代的王爵分封還算是比較有cao作性的,而且通過王爵的名字一目了然地知道等級性。比如親王會是一字王,郡王會是兩字王,郡王除了世子之外的兒子們被封為鎮(zhèn)國將軍,以此類推。這樣一來,當(dāng)然是光看王爵的名字就知道這個王爺是否重要了。而且,還有必要實(shí)行推恩令,將分封的王的封地,讓他以后的兒子們孫子們都把這封地給分了,這樣一來,免得占有一大片封地的王爺做大,將來跟中央集權(quán)對抗。就像是漢代的吳楚七國之亂一樣,不知道這一點(diǎn)兒蕭弘的祖父考慮到這么一點(diǎn)兒沒有。 其實(shí),她要不是這會兒成為了皇室成員,就算蕭弘做不成皇太孫,但他至少會是一個王爺,而她是王妃。大家都說家天下,家天下,她如今成為皇室成員,頗能感受到所謂的對于皇室成員來說,國就是家,家就是國。試問,誰人不愛自己的家呢。況且在如今這個亂世,蕭家憑借武力奪得了江南的半壁河山,但是要是治理不好的話,將會面臨什么后果,謝妙容可是太明白了。 遠(yuǎn)得不說,就是這幾年之中,傳承了一百多年的景國覆亡了,桓朗建立的大楚更是短命,僅僅一年多就被滅了。在這兩場的改朝換代的爭斗中,作為皇族的曹家,還有后面的桓家是個什么凄慘的結(jié)果,謝妙容只覺得想起是那么震撼,讓人覺得惶恐。 所以,以前她可能不會關(guān)心什么國事,更多的是只關(guān)心家事,關(guān)心自己的家族,還關(guān)心如何賺錢,并不會攙和到政治中來,當(dāng)然更不會出謀劃策,提意見了。畢竟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她以前就只是個官僚的女兒,后來成為了另一個官僚之家的兒媳婦,皇家跟她八桿子打不著。她自然不會去想管著些閑事了。 但是,這會兒身份地位不一樣了,她覺得要是自己藏著掖著一些穿越金手指自帶的關(guān)于政治的智慧,不拿出來,給自己的夫家用,那么真是愚蠢和犯罪。 于是,她試著慢慢把自己關(guān)于這封王的建議提了出來。沒想到,蕭弘聽完了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半天才說:“十五娘,你這些也是在那什么神仙洞府看見的么?” 謝妙容能怎么說活,她總不能說她是穿來的吧,那樣的話肯定會造成一系列嚴(yán)重的后果,而且是她不可以猜想的。 她只能點(diǎn)頭訕訕地說:“是,的確是那一回做夢暢游神仙洞府,隨便看了些就記到腦袋里面了。只是以前是拿記住的家具圖樣賺錢,這會兒呢,跟你說到封王,我才想起還有這些。怎么,這些有用嗎?” “當(dāng)然有用了,豈止是有用,這可是大齊的國策啊。” “這么好,那你就把我方才說的話去說給祖父聽吧。” 謝妙容以為自己這么說了,蕭弘一定會立即說好,讓他去說給祖父聽。哪想到蕭弘?yún)s說這么好的法子,他卻不適合去說。像是這種國策,可是關(guān)系到宗室里的每一個人,要是他們將來知道了是自己去向祖父建議的這個有損他們利益的提議,可能將來蕭氏皇族的人有許多會對他有怨言,也就是說怕招人恨。而且。像這種國策,他去向祖父提,是很容易讓他祖父覺得他有點(diǎn)兒逾越了。盡管這個法子對皇帝本人,以及直系的后來的帝王有好處。但是,他這樣去說了,會不會讓他祖父覺得他已經(jīng)認(rèn)定自己將來會是這大齊帝國的繼承人呢?就算他祖父也真想讓他做皇太孫,可這會兒卻有很微妙的不舒服的感覺,畢竟做皇帝的人都不喜歡被人猜到心思,更何況這種心思算得上是頂頂重要的大事。 “哎,三郎,你想得太多了。你就想一想吧,你以后最少也是大齊帝國的王爺。怎么樣的國策對大齊帝國好,就應(yīng)該去提,去實(shí)行。不過,你想得也不是不對,畢竟這會兒一切都還沒定下來,你冒冒失失地去提這些,別人還以為你謀私利呢。萬一弄得不好,還會壞你的好事……” “十五娘,要不,明日我陪你回娘家去,向你阿父提一提你今日跟我說的話把。現(xiàn)如今,他是我祖父倚仗的重要的謀臣,要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這個話,是最合適的,而且我祖父還會聽。你說,這么做好不好?” 謝妙容低頭一想,覺得丈夫這么說的也是挺對的。由自己的阿父去說,的確可以讓丈夫避嫌。其實(shí),在她心里也有一種猜測,極有可能丈夫會成為新建立的大齊帝國的皇太孫。要是這樣的話,將來他就會是皇帝。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這樣一種身份。只是,在成為皇太孫之前,需要謹(jǐn)慎低調(diào),換誰也會這么做。 “好吧,那就這么做,只是這么一來,我阿父以后恐怕會被皇族的某些人嫉恨了。特別是實(shí)行類似推恩令的那種做法。但這眼看著祖父登基的日子就近了,這樣的國策能夠定下來,最后頒行,對于大齊是只有好處沒有好處的,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十五娘,你放心,誰敢對岳父發(fā)難,我第一個不饒他!” 看到丈夫捏著拳頭鏗鏘的樣子,謝妙容搖搖頭,嘆口氣,道:“你可要記住今日|你說過的話,否則,我可是要怨你的。” 蕭弘攬著她肩膀,笑嘻嘻道:“我記得牢牢的,放心吧。” 次日,謝妙容由丈夫蕭弘陪著回位于緇衣巷的娘家謝家,另外十二娘也讓|乳|母阿真抱著,阿豆和阿蟲等幾個婢女隨行。還在路上呢,謝妙容坐在馬車上就開始心潮澎湃了。其實(shí)剛剛回到建康,她就想回娘家的,但是夫家也有許多事,而且她帶著孩子從徐州長途跋涉而來,也需要休息,所以就耽擱了一天,這第三天上就想到要回娘家了。即便沒有那跟阿父建議的事情,謝妙容也想看看自己的母親還有弟弟們呢。自打當(dāng)年父親帶著謝家人去了會稽,這已經(jīng)兩年多沒見了。這兩年多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比如說她小產(chǎn)了一個孩子,她又生了一個孩子,她以前都是報喜不報憂,只是在給娘家的父母去的信里面說她生了一個十二娘。或者真正地跟母親在一起促膝長談的時候,她才會敞開心扉吧。 等到馬車終于停到了謝府門口,謝妙容隱含激動地從馬車上下去,望著眼前熟悉的娘家,她快步往前走,直到身后的蕭弘喊她,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丈夫和孩子都扔到了后面了。 于是,她笑著站住等丈夫,還有抱著孩子的|乳|母阿真走過來。 其他的奴婢們手里拿著不少她送給父母的禮品,這些都是徐州的一些特產(chǎn),也就圖吃個新鮮。 門上的奴仆在見到謝妙容時,有幾個老仆趕忙上來向她請安行禮。 她扶起他們時,明顯可以見到他們的眼圈兒紅了。謝妙容心中也有感觸。 經(jīng)歷了戰(zhàn)亂,還能重逢,他們都是多么幸運(yùn)的人啊。 進(jìn)入謝府,就有奴仆陪著他們一行人去二門上。另外由二門上的婢婦帶著他們?nèi)ゼ斡裉谩R驗(yàn)橹x妙容的祖母已經(jīng)過世,所以,這會兒她的阿父和阿母就搬到了嘉玉堂去住。 進(jìn)了嘉玉堂,立即有婢女提著裙子飛奔進(jìn)去報信,下一刻,就見到她的阿母劉氏快步走了出來,向她走過來。 劉氏的步子是那樣急,這也難怪,她這兩年多沒見到小女兒,心中自然是思念她得很。 “阿母!” “十五娘!” 謝妙容終于是扔下了丈夫和女兒,向著母親小跑著沖過去,然后抱住了母親的手臂,打量她,歡喜得眼中充滿了眼淚。兩年多不見,她的母親鬢角已經(jīng)有了幾根白頭發(fā),顯見是老些了。 劉氏也是上下打量謝妙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女兒比當(dāng)初離開時長得還要高,并且她的臉龐也褪|去了青澀,帶了些成□□人的風(fēng)采。她不胖不瘦,身材還是依然矯健。 兩母女互相打量著對方,面上都有激動之色。 “走,十五娘,我們進(jìn)去坐下說話。”劉氏拉著謝妙容的手轉(zhuǎn)身就往屋子里走,兩個人說笑著,完全忘記了蕭弘,還有抱著十二娘的阿真她們。 蕭弘在后面不禁苦笑著搖頭,他就知道娘子一回了家,就不管自己跟女兒了。 還是阿蟲和阿豆上來替謝妙容解釋,蕭弘擺擺手,示意不要緊,然后自己走進(jìn)屋里去。 劉氏拉著女兒進(jìn)了屋,兩母女坐在一張榻上。直到蕭弘等人進(jìn)來了,兩人才想起還有他們的存在。 于是。劉氏趕緊站起來讓女婿蕭弘坐下,接著看到|乳|母阿真手上抱著的小孩兒,眼睛不由得發(fā)亮,三兩步走過去,走到阿真跟前,盯著她抱著的那個白胖團(tuán)子,問謝妙容:“這就是十二娘?” 謝妙容樂呵呵地說:“是,她可是皮著呢。一點(diǎn)兒不老實(shí)。” 劉氏趕忙伸出手去抱她,這會兒十二娘還沒多認(rèn)生,所以,劉氏一下子就抱住了,又在她臉上可勁兒親了幾口。然后笑著夸十二娘長得俊俏,可比謝妙容小時候好看,長大了以后一定是個美人胚子。這話說出來,蕭弘樂不可支,一直都在笑。 謝妙容斜睨他一眼,怪他太得瑟,就喜歡聽別人說女兒的好話。 十二娘在她外祖母懷里蹦跶了一會兒,終于認(rèn)清楚這個人不熟悉了,然后她的小腦袋就到處轉(zhuǎn)著看,看哪里有她熟悉的人,好過去。 謝妙容見女兒不耐煩了,就把十二娘抱過去,放到自己的腿上,指著對面坐著的母親,教她認(rèn)人。 劉氏跟女兒說了好一會兒話,十二娘在謝妙容身上睡著了,謝妙容就讓|乳|母阿真把十二娘抱下去睡覺,自己和蕭弘兩人陪著母親說話。說話間,進(jìn)來了兩個瘦高的少年,謝妙容見到他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笑著向他們走去,嘴里高興地喊:“十六郎,十七郎!” 原來進(jìn)來的兩個少年是謝妙容的雙胞胎弟弟十六郎謝志,還有十七郎謝武。他們兩個今年已經(jīng)十四歲了,長成了翩翩少年郎。兩個人盡管高高瘦瘦的,但并不文弱。主要是因?yàn)樗麄儍蓚€這些年可沒有忘記當(dāng)初謝妙容這個jiejie的囑咐,一定要習(xí)武強(qiáng)身。說起來,正是因?yàn)槁犃酥x妙容的話,在謝家搬去會稽的路途中,他們曾經(jīng)遭遇了一股流民,這些流民意圖劫掠謝家的財產(chǎn),但是卻遇到了謝家的護(hù)衛(wèi)還有謝志和謝武的抵擋,沒有讓他們達(dá)到目的。到了會稽后,謝志和謝武也曾帶著人跟會稽謝家莊園附近的那些流民斗過。故而,在他們兩人身上,就看不到當(dāng)世那些大多數(shù)高門士族之家的郎君的孱弱。 “阿姊!”謝志和謝武也向謝妙容跑過來,兩個人圍著她說笑。 蕭弘倒是很喜歡看到自己的娘子跟兄弟姐妹團(tuán)聚說話,往往這種時候,是謝妙容最高興的時候。 謝志和謝武接著上前來向蕭弘這個姐夫行禮。蕭弘大方地給了他們兩個荷包作為回禮。荷包是謝妙容繡的,在蕭府里已經(jīng)流行開了,用來裝一些金珠,或者裝一些女子用的口脂粉盒,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挺合適。臨來之前,謝妙容就準(zhǔn)備了一些這種裝著金珠之物的荷包送禮。 故而當(dāng)謝志和謝武手里拿著這種第一次見到的小包時,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蕭弘見他們好奇的樣子,就解釋了下這種東西的名字還有功用。謝志和謝武高興地拿在手里把|玩。 謝妙容想和母親說一會兒話,就讓謝志和謝武帶著蕭弘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陪他下棋,或者是向他請教功夫都行。 謝志和謝武立即答應(yīng)了,帶著蕭弘出去了。蕭弘也覺得跟小舅子們一起活動比跟著娘子坐在那里聽婦人家說那些家長里短的話更好。 劉氏和謝妙容見跟前沒人了,才又說些兩母女說的一些私房話。 比如說劉氏比較關(guān)心的是蕭弘可收了通房,可在外有外室這些。因?yàn)樵谥x妙容寫給她的信里盡管沒有提蕭弘納妾,不過,蕭家的情況劉氏還是了解的。所以,她認(rèn)為小女兒謝妙容可能在蕭家處境比較難,很可能謝妙容有些話隱藏起來,并沒有跟她這個母親說實(shí)話。 謝妙容說蕭弘沒有什么通房外室。不過,她還是提到了那個阿竹,曾經(jīng)想做蕭弘的通房,不過,最后還是沒斗過自己。但是阿竹盡管沒有成為蕭弘的通房,但卻是害得她失去了頭一個孩子。 孔氏聽了大驚,就讓謝妙容把這事情詳細(xì)地跟自己說了一遍。 聽完了謝妙容的話,她就說:“這眼看著蕭家就要成為皇族,你丈夫蕭三郎至少會被封王,甚至有可能封為皇太孫。你想一想,他要是做了王爺,或者皇太孫,還能守著你一個么?可能你那個做皇帝的祖父就不同意,必得給你郎君幾個侍妾。接下來,你跟蕭三郎還有路要走,還有很多無法預(yù)料的事情要面對呢,你得有點(diǎn)兒準(zhǔn)備才行……” ☆、第239章 23.9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過,我對三郎有信心。可要真是到了他受不住妥協(xié)時,我知道該怎么辦。”謝妙容抿一抿唇道。 劉氏輕輕拍女兒的手:“女人啊,有時候得認(rèn)命。畢竟你找的可不是小門小戶的郎君,不定將來蕭三郎就是天底下最至尊無上的人。你說,你聽說過自古以來的帝王只守著一個婦人過日子的么?” 謝妙容想說有啊,明朝的孝宗皇帝朱佑樘就是只守著一個女人,他的張皇后過日子,一輩子都沒沾染過別的女人。只是這個皇帝離現(xiàn)在一千多年,說了孔氏也不知道,所以拿不出手來反駁。而且明孝宗之所以守著張皇后一個人過日子,還是因?yàn)樾〉臅r候差點(diǎn)兒被其父的|寵|妃萬貞兒給害死。于是心里有了陰影。長大后做了皇帝,害怕出現(xiàn)萬貴妃這種女人害自己的皇子,所以干脆守著張皇后一個女人過日子了。其實(shí),要不是明孝宗小時候有心理陰影,長大以后很有可能跟其他的皇帝差不多有三宮六院的。歷史上的皇帝更多的是這樣有三宮六院的皇帝,甚至那些好|色荒yin的皇帝也不在少數(shù),天下的女人在他們眼里那就是他們隨時可以享用的物品。 而現(xiàn)在離明孝宗的那個時代至少一千多年,自然不能拿明孝宗來舉例了。 對于母親的提問,謝妙容默然,無法應(yīng)答。還是那句話,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者就像是小時候讀的故事,小馬過河,其實(shí)這河不那么深,也不那么淺,也就是情況也許不會那么糟。 自從生下了女兒十二娘,謝妙容這個當(dāng)媽的自覺自己改變了很多。什么事都要為孩子考慮了。也許,不到最后她無法接受那一步,比如說作為帝王的蕭弘有三宮六院,有很多的嬪妃,她和蕭弘對彼此的愛都淡了,她會選擇退出,維持自己起碼的尊嚴(yán)。但是,她希望那個時候孩子已經(jīng)長大,不會因?yàn)樽约汉褪捄氲姆珠_,讓孩子的心理有陰影。 “阿母,你放心,以后我會處理好的,我都這么大了,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最后,謝妙容反握著母親的手用力握了握,把信心傳遞給母親,“您要好好保養(yǎng)身體,以后還要抱上我更多的孩兒呢。” 劉氏道:“我呀,現(xiàn)如今就只是cao心你的兩個阿弟,十六郎和十七郎,等他們成家了,我就放了心了。” “阿母,二姐來瞧您了么?”謝妙容想起一個關(guān)心的問題,在她看來,袁嶸既然都已經(jīng)向豫州以前謝家的舊部說出了自己娶的妻子是二姐了,想必這個消息也傳到了其母耳朵里。 果然,在謝妙容問過話之后,劉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前些日子她回來了一趟,是跟著袁四郎一起來的,夫妻兩人一人抱著個孩兒,一個是小郎君,一個是小女郎,看他們和睦美滿的樣子,我跟你阿父也不說什么了。我有時候也想,是不是你二姐當(dāng)年有點(diǎn)兒傻,或者說是我們做父母的不細(xì)心。她要是早跟我們說她跟袁四郎早就有情,我跟你阿父也不是不能把她跟袁三郎的親事推了。要是還能再回到過去,我一定這么做。那你二姐就不會遭遇這么多磋磨了。好在,好人有好報,最后她還是跟袁四郎在一起了。我看到她時,真是……” 說到這里,劉氏又抹了抹眼角的淚繼續(xù)道:“真是感概萬分,我想,當(dāng)初我這個當(dāng)阿母的都沒幫她,你也曉得那個時候知道她被山匪劫走,我心里好生后悔……” 聽母親絮絮叨叨的說起二姐的事情,謝妙容不禁想,要是等到自己的孩子長大了,遇到這些事情,自己是會顧面子,還是顧及孩子的真實(shí)的情感呢,又或者是作為母親以自己吃得鹽比孩子的米都多,替她做出選擇。恐怕,到時候自己也會覺得難以選擇的。 兩母女直說了近兩個時辰,一直到吃晌午飯的時候,一家人才聚在一起吃了晌午飯。下晌,謝莊回來了。 他見到了小女兒帶著孩子跟丈夫上門來,當(dāng)然是非常高興。抱著十二娘,逗著她玩了好一會兒,看她乏了,才將她交到謝妙容手里。謝妙容將孩子給|乳|母阿真抱著,自己則對其父說她有事情要跟他說。 謝莊聽了,就請女兒跟著他一起進(jìn)書房里去。 進(jìn)了書房坐定,謝妙容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話說,直接就把來意對其父說了,然后將自己昨日寫下并整理好的關(guān)于封王的一些建議的小冊子交給了其父,請他看一看,都還有什么不足之處,然后增刪修改一下,最后呈給即將要登位的蕭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