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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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賤婢打不了三弟的主意,就打上了二郎的主意,還叫她得逞了。”她咬著牙道。 底下站著去打聽阿竹情況的奴婢告訴她,二公子身邊的長隨卜森就是那個阿桃的兄長,還有阿桃的父母是這府里有體面的奴才,分別是誰,又當著什么樣的差事。 廬陵長公主聽完,原本打算給這個婆婆賜給丈夫的通房一些臉色看的,這會兒也只能無奈地打消了念頭。她明白這個通房還不能隨便打罵,至少是不能肆意折辱她的,否則人家背后的人就要在她公婆跟前給她穿小鞋了。 “去把郎君請來。”她對身邊的奴婢吩咐道。 “是,長公主殿下。”奴婢應聲答應了,隨即去請蕭倫了。 蕭倫此時正和他的新通房阿桃兩人在他的書房里卿卿我我呢。那天晚上,他突然起意收用了阿桃后,后來才覺得有點兒冒失了。不過,他認為阿桃不過是個奴婢,他收用了就收用了。后來他就問阿桃在哪個院子當差,阿桃實話實說,說是在他母親的院子里。 對于討要母親院子里的奴婢,蕭倫有點兒猶豫,怕他母親罵他。不過,阿桃都是他的人了,他還是要對別人負責才行,更何況這個阿桃還是長隨卜森的妹子,他要是不給人家個說法,也說不過去。 所以,他就應承阿桃了,說:“你先回去,我明兒就去跟阿母說說,讓她把你給我。” 阿桃羞羞答答地抱住他,讓他可不要說話不算數。 蕭倫拍著胸.脯保證,讓她放心,說他還從沒跟他母親要過人呢。 阿桃這才整理了衣裙,出了書房回去了。 第二日,蕭倫果然去了他母親孔氏跟前,討要阿桃。 孔氏一聽就奇怪,問他怎么回事,以前都沒見他要過誰,這公主剛生了孩子就要人了。 蕭倫倒是沒有告訴他母親,說他昨天晚上把人家給收用了,只是說他見到阿桃,頗喜歡她,所以請母親賜給他做通房。 “嗯,如今你才是有點兒丈夫樣子了,你說你跟她也成親好幾年了,直到去年她懷上,你才收了通房,那兩個通房還是她的人。就算你今日不來要人,過段兒日子,我也得給你屋子里塞人。多幾個通房侍妾,才能多些子嗣。她要是明理,就不該攔著你收通房納妾,這些年你只陪著她,你們現如今只有一男。要是放別人家里,像你這樣的,早就好幾個小郎君了……” 孔氏噼里啪啦一頓說,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那就是贊成蕭倫收通房納妾。況且,她私心里還認為蕭倫要走阿桃,也會讓一直伺候了她多少年的唐氏高興,算是全了主仆情分吧。 故而蕭倫都沒有想到,他討要阿桃做通房的過程是如此順利,一點兒都沒被母親罵。而且他母親還交代他,對阿桃好些,要是她懷上了就抬她做妾,以后有了第一個妾,后面第二個,第三個也不是難事了。 蕭倫高興地答應了,轉天,孔氏就把阿桃給了蕭倫做通房,蕭倫呢,就把阿桃這個通房給安排到書房里去管事,他可能也是不想讓長公主見到這個母親安排的通房心里來氣,會跟他吵鬧。所謂眼不見為凈,大家隔開點兒,也免得那么多矛盾和沖突。 廬陵長公主跟前服侍的婢女去書房請蕭倫,蕭倫早料到他妻子會找他說事兒,因此聽了奴婢的稟告就扔下阿桃,去里面內院見廬陵長公主。 進了內室,轉過屏風,蕭倫見到了倚靠在床頭,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想事情的妻子。 因為暑熱未過,廬陵長公主坐月子,屋子里關著窗,便有些悶熱。 蕭倫走到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讓在屋子里的奴婢去給他拿一把扇子來,一面對妻子說:“你才生了沒兩天,還是多躺躺好些。” 廬陵長公主一看到眼前這個人就來氣,冷聲質問他:“你還曉得我才生了兩天?那個阿桃是怎么回事?” 蕭倫擦一擦鼻子,調開視線:“這是我阿母賜給我的,所謂長者賜不敢辭……” “好一個長者賜不敢辭……我就想知道為什么是我剛生了孩兒,還沒出月,就……就……”廬陵長公主控制不住傷心,哽咽難言。 她這話里面有雙重的抱怨,一個是抱怨丈夫,一個是抱怨婆婆。就算是對她生了女兒不滿意,就算是要讓丈夫收通房,可不可以在她坐完了月子,女兒滿月之后啊。這么著急忙慌的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蕭弘聽出了廬陵長公主的話中之意,說實話,他在收用阿桃一件事情上也覺得有點兒冒失了,但是錯已經鑄成,他又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這關系到他作為男人的面子,還有作為男人的自傲。比如,他會認為他收一兩個奴婢根本不算什么,何況妻子如今坐月子,她無法履行她作為妻子應該提供給他的性方面的享受,他是男人,他有需要,當然可以跟他看上的府中的婢女發生關系了。這和他愛不愛妻子無關。 他本來想向她說明一下,他是那天酒后犯了錯才收用了阿桃,但是要說出來了,可能他的妻子會在一件事情上釋然,但是又會扯出些別的話來,比如說怎么是長隨卜森的妹子之類的。那一天的事情,他事后回想,也想到了可能是長隨卜森故意把他的妹子引薦給他的,可是不管阿桃是怎么樣到他跟前的,他對阿桃還算滿意,收了就收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再說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得很嘛,盡管他的妻子是公主,但這幾年下來,他都跟她生兩個孩子了,前幾年他不是也是一心一意對她的么?其實她應該滿足了。 見到妻子如此傷心,他也于心不忍,畢竟他跟公主真心相愛過,當年雖然是明帝賜的婚,可之前他們兩個是彼此有情,看對了眼的呀。 “玉儀,你別這樣好么?我只想對你說,不管以后我有多少個通房和侍妾,我心里面還是以你最重。你也曉得,我阿父和阿母想要我多些子嗣,還有,蕭家的郎君們都是這樣。我也不想跟別人不一樣。這些事情你要想開,想開了這以后日子才會好過。現如今我們有了一子一女,你把心思多放到孩兒們身上,就會好過些。”蕭倫和聲對廬陵長公主道。 廬陵長公主啜泣聲更大了。 屋子里異常沉悶,蕭倫把手中的扇子搖得呼呼的。 良久,廬陵長公主無力道:“你去吧。” 蕭倫霍然站了起來,就像是個被卸掉了枷鎖的囚徒,臉上有松了口氣的表情。他搖著扇子大踏步往外走,走了幾步快要繞過屏風時,他站住,回頭看向倚靠在床頭,臉上猶有淚痕的妻子,歉意道:“你……你好好歇一歇,不要亂想……我心里始終是以你為重的。” 廬陵長公主望著別處,沒有說話。 蕭倫搖搖頭,徑直走了出去,外面陽光充足,曬到身上guntang,他卻覺得很舒服。 廬陵長公主本來還想把丈夫收的那個新通房阿桃給叫來看看的,但是跟蕭倫談話后,她卻失去了興致。就像蕭倫說的那樣,以后還有不少像阿桃一樣的通房啊侍妾啊,要是她每個都計較,哪里能計較得過來。今天她丈夫跟她說的話已經非常明白了,這個通房和妾始終會有的,早晚而已。蕭家就是這種傳統,他也不能跟別人不一樣。她更明白,既然這個丈夫收房的口子一開,就再也沒有能夠堵住的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她在這件事情上計較,那就是自己給自己出難題。但是,沒有女人會不介意丈夫收用別的女人,即便這女人比她自己身份低,比她卑賤,她也是一樣要計較的,畢竟她愛丈夫,愛本身就居有排他性。難過是要難過一段兒日子的,以后心理上這一關過了就好了。 她打算出了月,等她恢復了信心,以及人精神起來了后再見那個丈夫新的通房阿桃。 不為別的,她不想讓自己在阿桃跟前顯得那么憔悴,被她笑話。 該怎么說她這種心理呢? 女人在外貌上的攀比,無論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都是發自雌性的本能? —— 阿桃成為蕭倫的通房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謝妙容耳中,盡管在心中早就有這種預測,但是因為太快,還是讓謝妙容微微吃驚了一下。 阿蟲在一邊感嘆:“沒想到娘子竟然說準了,說她另撿高枝飛了。這也是太快了吧!” 謝妙容道:“你不想一想,阿桃的阿父和阿母是誰……” “可是……”阿蟲想說,為何阿桃在這邊院子里沒成事兒,一到夫人那邊去,那么快就被夫人塞到蕭倫那里做通房了呢? 謝妙容似乎想到了阿蟲所想,便告訴她:“我這里他們不容易插手,而且也知道我不是個好相與的……” 不管怎么樣,阿桃成為了蕭倫的通房,也免去了謝妙容一個后顧之憂。這是她打的時間差的牌。她很明白,她需要爭取時間,把這個院子里那些對她懷有敵意,明里暗里想要挑釁她的人先都給弄出去。假如說有一天她必須要面對那些通房和妾,那么她也希望是面對的她自己的人,又或者說肯在她面前謹守自己本分的人。 蕭弘后來回來,知道了這件事情后,表情有些復雜,大概也是因為阿桃是伺候了他很多年的人,他先前也明白她阿母的意思,這個婢女是要給他做通房的。但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他母親把阿桃給弄到她那里去了,過了幾天,又把阿桃給了他兄長做通房。 這就好像某個小孩子有一件玩具,好多年了,他也不把這玩具當回事了。可是某一天,這玩具到了別人手里,他這才覺得那玩具還不錯,若有所失。 謝妙容看他聽了阿桃的事情后的表情,忍不住刺他一下:“怎么了,舍不得啊?” 蕭弘立即嘴硬道:“一個奴婢而已,有什么不舍得的。我只是,只是覺得有點兒怪……你也曉得,那個阿桃伺候了我好多年,對我也盡心盡力的,可是這才幾天,就先是離開了咱們的院子,接著又成為了我兄長的通房,這也是夠快的,讓我有點兒眼暈……” 謝妙容哈哈笑:“這種感覺我也能理解,但是這種事情,各人有各人的緣分,你就別在那眼暈了。” “是啊,我的緣分在這里……”他一伸手把謝妙容摟到懷里,抵著她額頭就去親她。 兩夫妻鬧騰了一會兒,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于是一起吃了晚飯,沐浴后歇下。 次日,蕭弘依舊去當值。 這一日事情沒那么多,他回來得要早些。才進了內院呢,在路上碰到個他書房里的小婢女阿紅,阿紅告訴他:“阿竹jiejie暈倒了,奴婢正要去找管房婢婦阿筠,讓她幫著找個藥呢。” “阿竹暈倒了?”蕭弘一聽,便往他書房里去。 他急匆匆地往走到書房門口,一轉彎,習慣性地要往書房東邊的耳房走。他想,既然阿竹暈倒了,想必是在耳房里躺著的吧。 不想,他才走到書房門口,在書房門口守著的小婢女阿綠說:“適才阿竹jiejie已經醒過來了,正在書房里的榻上躺著呢,三公子,您快進去瞧一瞧她吧。” 蕭弘聞言一楞,也沒有多想,就抬腳跨進了書房,往東次間去。 拂開珠簾,他徑直走到南窗下的榻邊,見到面容憔悴的阿竹躺在榻上。 “阿竹,你怎么了?沒事兒吧?”他關切地問。 阿竹見到蕭弘來了,一下子就從榻上坐了起來,激動道:“郎君你來了……我,我沒事兒,只是,只是天太熱,中暑,所以適才暈倒了……” “中暑?那你吃藥了么?”蕭弘繼續問,他對阿竹說的話并不懷疑。 “已經吃過藥了,不然這會兒也不能見到郎君了。”阿竹嬌嬌怯怯地說。 “哦,好了就好……”蕭弘語氣輕松道。 阿竹卻道:“郎君,能否坐下陪奴婢說會兒話?自打我阿母出了府,郎君也忙,我已然好久沒有能說上話的人了。” 看到阿竹,蕭弘不由得想起了.乳.母阿藍,想起了他去看她時,她說得那些要他多看顧阿竹的話。心一軟,他也就在榻邊坐下了。 阿竹見狀一喜,連忙吩咐小婢女阿綠:“去把適才熬的清熱祛暑的苦竹茶端來給三公子喝。” 阿綠趕忙答應了,出去端茶了。 蕭弘還沒陪阿竹說上兩句話,阿綠就托著一盞茶進來了。 “郎君,吃點兒苦竹茶吧,奴婢曉得您暑天最喜歡這個茶。”阿竹殷勤地招呼蕭弘吃茶。 阿竹沒說錯,蕭弘的確在暑熱天氣喜歡喝這個茶。不過,就在他剛欲伸手去端茶時,只聽外面響起一個爽朗的男聲,大聲喊他:“三哥!” 蕭弘轉臉往外看,見到東次間的竹簾被人拂開,走進來了他的五弟蕭嵩。 他笑著問蕭嵩:“你怎么來了?” 蕭嵩道:“好久沒瞧見三哥了,適才我晃眼見你回來了,就跟過來,打算找你下上兩盤棋。” 蕭弘跟蕭嵩平日關系不錯,盡管他們兩個是同父異母,蕭嵩是蕭弘的父親蕭咸的妾尚氏所生。 “好啊,我今日回來得早些,就陪你下兩盤。”蕭弘爽快地答應了,隨即站起來往一邊的那張方桌旁走。 阿綠托著茶盤跟了過去。 蕭嵩一慣在蕭弘面前隨便慣了的,他一路走來熱熱的,見到阿綠托著的茶盤上的那盅茶,就直接伸手過去端起來就喝。 已經從榻上爬起來坐著的阿竹見狀,臉色一變,連阻止都來不及。 蕭弘見了,笑著說:“五弟,這茶剛端來我都還沒喝的,你果然有口福。” “哈哈,三哥,難不成還心疼一杯茶嗎?” “哪里,阿綠,你去再端兩盅苦竹茶來。”蕭弘吩咐小婢女阿綠道。 阿綠訕訕地說:“這茶就熬了一盅,要不換個別的吧。” “好,你快去煮來。” 阿綠扭頭看阿竹一眼,快步退了下去。 蕭弘和蕭嵩在下棋的方桌旁坐下,兩人手執棋子才下了十幾步棋,書房外響起婢女阿豆的聲音:“郎君,娘子曉得你回來了,有事兒跟您說,請您回屋一趟。” 蕭弘聽了,就對蕭嵩說:“五弟,你在這里等一等,我去一去就來,今日咱們這盤棋務必下完。” 蕭嵩猶然在考慮下一步棋怎么下呢,聞言抬起頭看向蕭弘道:“行,我就在這里等三哥。” 蕭弘站起來往書房外走時,一眼見到已經下了榻的阿竹,便說:“要不,阿竹,你陪我五弟下一會兒?算是幫我?” 阿竹張張嘴,本來想拒絕的,可是面對著兩位主子,習慣性地她點頭答應了。 蕭弘見狀笑了笑,一撩袍子抬腳出去了。 阿竹這會兒心情可說是五味雜陳,她有些六神無主。偏偏這個時候,蕭嵩又招呼她過去坐下下棋。 于是她只能慢慢地挪過去,在蕭弘原先坐的那張椅子上坐下,無比忐忑地拿起了一顆棋子,落子…… —— 蕭弘過了小半個時辰才重新去書房,剛才他回屋見了謝妙容,謝妙容給他看了些新家具的圖樣,讓他選一些他喜歡的,然后等到東廂房的書房改造好了,就把這些新家具搬進去。 對于妻子要給他弄一個在內院的書房,他沒有意見,而且他認為也有必要弄一個,畢竟他也喜歡跟妻子一起吟詩作賦,談論詩文的。到時候,只需要把外面書房里的阿竹等人挪進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