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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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弘熟門熟路的找到一條船,讓撐船的婢婦不用跟隨,他親自撐船,帶著謝妙容,兩人在小河里蕩舟。河水碧綠,蘆葦茂盛,風過處,吹得河上圈圈漣漪,也吹得蘆葦款款搖擺,風聲颯颯。 謝妙容半瞇著眼,河上陽光跳躍,她有些睜不開眼,風吹蘆葦,那颯颯的風聲入耳,又能撫平她適才因為想起二姐的傷感。再加上,此刻有她的丈夫,她愛上的人在撐船,這讓她情緒平復下來,整個人都放松了。 蕭弘把船劃到小河中段,然后在一叢茂密的蘆葦邊停下來,這一叢蘆葦剛好可以遮住些變得熾熱起來的陽光,而且這個河灣處也適合停船,非常寂靜,間或可以聽到一兩只水鳥振翅在蘆葦叢上方飛過。 他停下船后,走到謝妙容身邊,兩個人并排坐著,接著他往下一躺,整好讓他的頭枕在船頭,因為船頭是上翹的,那弧度跟人的身體貼合,躺下去的時候角度類似三十到四十度,相當于倚靠在床頭,身后塞了個錦緞隱囊。 蕭弘雙手枕著頭,對坐在旁邊的謝妙容笑著說:“這里是整個蕭府后園我最喜歡的地方,每次來這里,我都喜歡這樣躺著曬一曬,吹一吹河風,聽那些蘆葦的葉子被風吹著發出沙沙的聲響,只覺好生愜意。” 謝妙容看他眼光下的俊顏,眉目分明,濃密的眼睫,幽深的黑眸,五官立體,這樣俊美的男子竟然是她的丈夫,要是擱在一千多年后,她想都不敢想。所以,穿越大神對她還不錯,穿了一個好出身,嫁人又嫁了這么一個高顏值的帥鍋。 她望著他,有點兒癡漢臉。 蕭弘也注意到了她那癡癡的表情,便也現學現用的伸出手指去刮了她鼻子一下,問她:“想什么呢?” 謝妙容:“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就是好看。” 被自己愛的人贊美容顏漂亮,無論是誰都會高興,蕭弘也是,他開玩笑道:“再好看不也是你的人了么,不過,我更喜歡你能喜歡我除了容貌之外的一些東西。” “我都喜歡。”謝妙容笑道,便也學他,躺了下去,兩人緊挨著,任憑夏陽灑下來,曬得人身體微微發熱,然而河風一吹,又覺得分外舒爽。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謝妙容就提到了那年曲水流觴,在蕭府,她跟衛琴蓮一起坐船,在這條河上,貌似在這個地方,看到阮明月在水里撲騰,而蕭弘抱臂站在另一條小船上冷笑著。那個時候的情景有點兒詭異,以至于她現在還惦記著那事兒呢,想知道為什么。 “當時你對阮十二娘做了什么,她怎么掉到水里了?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當時在水里看你的時候,眼神可是帶著怨恨。” 蕭弘放下一只手伸過謝妙容脖頸,將她攬進自己懷里,不說話。 “怎么,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所以不好意思回答?”謝妙容追問道。 蕭弘嘆口氣:“你這么好奇,那我也說給你聽算了……” “我聽著,你說。” “……就是那阮十二娘死纏爛打,我討厭她,她還想到我的小船上來,我假裝答應,但后面等她抬腳想跨過來的時候,我就松了手……” “于是,她就掉下去了?” “是啊,就像你當時看見的那樣。” “你不怕她給淹死?” “阮家可是江南本地的世家,我早聽說過他們族中男女水性都不錯的,所以……” “那樣啊,阮十二娘這么一來可是要恨死你了。” “她恨她的,我過我的,若是桓翌還當權,那我還得防著她點兒,她不是嫁給了桓家的四郎么?上一回在謝家門前挑動那些荊州兵沖擊謝家,桓四郎就在里頭,他還想哄我去軍營,當時我沒去。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謝妙容聞言皺起了眉頭,沉吟:“如你所說,我懷疑桓密意圖對你不利,恐怕后面有那個阮十二娘在挑唆。三郎,那些小人不得不防備啊。” 蕭弘抱緊她,下巴蹭著她頭頂,覺得她頭頂軟而暖的發蹭著下巴非常舒服,便閉上了眼喃聲說:“十五娘,你放心,現如今我有了你,在外面會很小心,我還想著和你生養好多孩兒,白頭到老呢,那些小人,除非不要讓我遇到,否則我會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他絮叨著,聲音慢慢弱下去,謝妙容伏在他胸膛,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像是催眠的鼓點一樣。她閉上了眼,安心的在暖陽里睡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謝妙容是被熱醒的。 她懵懂的睜開眼,眼睫抖動著,瞳仁里映入一雙幽深的眼眸。 蕭弘抵著她額頭,見她醒了,就柔聲問她:“你睡醒了?” “我睡多久了,好熱……” 頭頂是一片艷陽,四周全浸沒在明晃晃而刺目的陽光里,謝妙容伸出手,放在眼上,遮擋那些讓她睜不開眼的陽光,身上熱,還口干舌燥。 “午時都過了。” “怪不得,睡了一兩個時辰。” “我們回去,我讓人給你做酸梅湯,喝了就解渴了。” “你沒睡?” “我睡了一會兒,看你睡,然后又想起今日一早剛回來看到你時,你那臉上的粉好厚,簡直嚇了我一跳,剛才你睡著了,我才發現你眼皮有點兒腫?難不成是昨晚沒睡好,或者哭了?” 謝妙容別過臉去,堅決否定:“才沒有。” 她只想浮光掠影地表露出那些清淺的愛,那些深刻的在意就算了,也許她也和蕭弘一樣,不想被對方完全掌握? 蕭弘勾唇一笑,也不再追問這個,他站了起來拿起竹竿開始撐船。 —— 回到他們兩人的院子,已經是下晌了。 謝妙容也不想吃東西,蕭弘果然叫人煮了酸梅湯來,謝妙容連喝了好幾口才解了渴,隨便用了些點心,她讓人備水,她要沐浴。剛才去后園的小船上睡了一覺,她是被熱醒的,身上出了一身汗,黏黏的不舒服。 蕭弘見她沐浴了,也跟著要沐浴,說他也熱,再說了本來昨晚他沒洗漱就睡了,也不舒服。 謝妙容沐浴完本來想穿著寢衣去床上躺會兒,可又想到要是一會兒蕭弘洗了出來,兩個人在床上相擁而眠,萬一又那啥了,會不會被人傳他們兩個白日宣yin,盡管兩人是新婚,可她也不想聽到這種話。剛剛在后園的小船上睡了兩個多小時,她睡得很香甜,好歹是消除了一些疲勞。這會兒她不是太想睡,于是就讓阿豆和阿蟲服侍她穿了家常的衣裙,到南窗上的榻上坐了,想一想,她讓阿蟲重新跟她把紙張還有她的自制鉛筆拿來,開始畫圖。昨晚好不容易畫好的圖被蕭弘拿去墊醬菜碟子給毀了,她這會兒無事,正好重新畫一畫。 這一次,她畫好了,可要把圖樣裝到箱子里鎖上,誰也別想隨便動她的勞動成果。 蕭弘沐浴了出來,也到南窗邊的榻上,隔著個小幾,,在謝妙容對面坐下。 見她又在畫家具圖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讓她停下來陪著自己說話了。 他就讓人拿了個隱囊來靠著,在一邊偏著頭看謝妙容畫畫,他對謝妙容手上那支自制的鉛筆比較感興趣,問那是什么。 謝妙容說這是用比較硬一些的畫眉的墨改制的筆,叫炭筆。 其實她把手上類似鉛筆的筆叫炭筆是比較合適的,無論材質還是讓聽到這個叫法的人理解。 他撐著頭,感興趣地看她幾眼,說:“娘子,你總有讓人覺著驚奇之處,我都懷疑你不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哦?”謝妙容抬眸挑挑眉,“也許。” 她想自己永遠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真得從別的地方穿越而來的,他說得很對。有些秘密不說比說出來好,有些坦誠相反還要造成更多的困擾。甚至,她覺得夫妻之間也該有秘密的。 謝妙容拿著自制鉛筆在紙上刷刷地畫著,蕭弘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話。 時間過得很快,下午的兩三個時辰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日色西沉時,謝妙容放下了筆,她今日下午心情舒暢,所以效率挺高,不但將昨晚的那副被毀掉的圖給重新畫好了,還又多畫了兩張圖樣。修改了下,她決定等明日回娘家探親回來,再臨摹一份兒留底,然后就可以交到謝氏宜家木器店去,讓店里的管事讓工匠們照著圖樣做出新品推出了。 蕭弘在謝妙容畫家具圖樣的功夫,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等到謝妙容畫完圖樣,伸懶腰時,他也醒了。 于是他爬起來欣賞了下謝妙容的勞動成果,順帶著夸贊了她幾句。接著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許是晌午沒吃飯,又休息好了,蕭弘胃口大開,兩人言笑晏晏地對坐著吃完飯,便到了去正房院請安的時間。 無論是蕭府還是其他府邸,媳婦都得早晚兩次去向公婆請安,即便是走程序也要去晃悠一下。 蕭弘跟著謝妙容一起去了正房院。 孔氏對于兩夫妻一起來向她請安挺意外,下晌她可是聽到了身邊的管事婢婦唐氏向她悄悄稟告,說是小兒子昨兒晚上沒跟新媳婦同床,兩個人鬧矛盾了。她一聽就相當吃驚并且擔心,這新媳婦嫁進來第二日就跟兒子鬧得不同床,他們兩個到底為何吵鬧,以至于此呢?而且,從她的立場出發,她認為就算兩個人有口角,作為媳婦的謝妙容也該順從丈夫一點兒,不然,還哪來的以夫為天?在她這個婆婆眼里,認為自己的兒子是非常優秀的人,他不可能有錯,要真是兩個人鬧得分床睡,必定是謝妙容的過錯。她又想起,一早謝妙容來請安的時候臉上那么厚的粉,化那么濃的妝,當時謝妙容就說沒睡好,自己還會錯意,以為是新婚的兩人房事頻繁,以至于兒媳婦沒休息好呢。原來卻是吵鬧了沒休息好么? 想到此,她就打算等到謝妙容晚上來請安時候,留她下來問下這事情。 可這會兒,她見到了什么,自己的二兒子和二兒媳婦兩人并肩走來,看起來神采奕奕,滿面笑容,邊走邊說笑。讓人一見,就覺得兩人如膠似漆,恩愛纏.綿。從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神上,很容易就得出這個結論。 不是說兩人鬧矛盾了嗎?不是說兩個人分床睡了嗎?怎么,難不成唐氏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想到此,孔氏瞟了眼身邊伺立著的唐氏,見她也面露驚色,接著神態就有些不自然。 唐氏是在蕭弘和謝妙容院子里的一等婢女阿桃之母。晌午時,正是她對孔氏稟告了蕭弘和謝妙容兩人鬧得分床睡的消息。孔氏當時還問她這消息從而何來,唐氏回稟她,說是她女兒說的。 孔氏當時聽完了就覺得此事挺嚴重,因為兩個人要是新婚次日就分床睡了,那么以后她還怎么抱嫡孫。謝妙容這個兒媳婦在嫁進來之前,她可是相當滿意的。就算是嫁進來頭一天的表現,她也很滿意。但誰知道,第二天表現就這么差了呢? 唐氏打小報告,不過是幫著女兒,想讓知道蕭弘和謝妙容分床睡后,孔氏這個婆婆會厭惡新嫁進蕭家的謝妙容。 可這會兒孔氏見到謝妙容和蕭弘恩愛甚濃的樣子,她就猜想是不是兩人已經和好了? 要是這樣看的話,可知他們昨日即便吵鬧也不會有太深的矛盾,不然也不會那么快和好。 想到此,孔氏放心多了。 蕭弘和謝妙容在見到孔氏后,就走程序,向她請安,并陪著她說話。 程序走完,孔氏笑著讓兩人回去早點兒歇著。 蕭弘和謝妙容應諾,走出來,手牽著手回自己的院子去。謝妙容也由著他牽手,并不怕別人看見說他們兩個秀恩愛。她就是讓這個府里的某些人知道,她跟蕭弘的關系很好,兩人很恩愛,所以,不要想著要來打蕭弘的主意,或者是想要在她和蕭弘之間插一杠子,她不會讓他們得逞。 回到兩人的院子后,在就寢之前,謝妙容讓阿桃和阿杏去把燉的燕窩拿來,她跟蕭弘兩人一人一盅。 燕窩滋陰補腎,對于新婚的兩人比較有好處。 吃了燕窩,兩人洗漱了上.床,因為下午回來就沐浴了,就也沒洗澡。 一上.床,蕭弘就熱情似火,百般挑.逗謝妙容。 謝妙容其實心里一直存著個疑問,就是蕭弘在床上這么熟稔,他是不是早就收用了那個書房里的奴婢阿竹。一想起這個,她的興致就不太高,只能算是勉強應付蕭弘。 蕭弘哪里知道她媳婦兒正在因為他在床上的天賦技能,懷疑他不是跟她是第一次呢。 經過洞房,又歇了一晚,這會兒他情緒高漲,也許昨夜兩人沒有同床屬于小別,所以這會兒就叫做勝新婚。他更加熟稔的后果就是這一.夜他要謝妙容的次數更多,時間更長。直到后半夜,他累極,才消停了。 謝妙容已經爬不起來去凈室洗浴,她直接睡著了,連蕭弘要了水來,替她親手擦拭也不知道了。 因為次日她要跟蕭弘一起回娘家,故而一早吩咐了讓阿豆和阿蟲叫她。 誰想,第二日她卻是被蕭弘叫醒的,她困得不行,嗔怪蕭弘昨夜貪歡,不是一直提醒他次日要跟自己回娘家的嗎?這樣一來,恐怕她的氣色還要不好。 不過,隨后她又覺得奇怪,怎么蕭弘今日一早沒有去后園練劍呢?平時,他可是雷打不動的每日天明就要去后園練劍的。 正因為他每天很早就要去練劍,所以她才叫阿豆和阿蟲叫她的呀。 這會兒,難不成很早? 她往窗外看了看,天色蒙蒙亮。 “三郎,你怎么竟然不去練劍?”她揉著眼,又打了個哈欠問他。 蕭弘臉色有點兒難看,他道:“十五娘,我就怕我這一日不能陪你回娘家去。” 這話倒把謝妙容給震醒了,連忙問他:“這是什么意思?” 她滿臉不高興,語氣不悅。也難怪,今日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三朝回門兒,謝妙容這個出嫁的女郎帶著丈夫回去拜見祖母還有父母,見謝家的親戚,讓他們都看看她和丈夫鶼鰈情深,處得蜜里調油,他們也就會放心和高興。同時,丈夫對她好,也使得她倍兒有面子,這也是任何一個出嫁女隱藏的心愿吧。可是這會兒,蕭弘把她推醒,居然跟她說,今日他不陪她回娘家了。她簡直懷疑是不是她沒有睡醒,又或者在做夢,所以才聽到了蕭弘說這句話。不過,就在她用力掐了下大.腿,然后真切感覺到疼痛后,她明白她聽到的是真的,她的確沒有做夢。 蕭弘臉色就象是煮熟的大蝦,本來他膚色就算不上白,這么一紅有點兒像關公的臉,呈現棗紅色。 見到蕭弘的這種臉色,謝妙容心里咯噔一聲,她立即想到恐怕有什么意外發生,才會讓蕭弘這種樣子。但是這種樣子讓人很焦躁好不? 于是她坐了起來,使勁兒抓住他手臂搖晃,急切地問他:“三郎,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你別這樣啊,快點兒告訴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