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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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15.3 “九姐,十五妹,倒讓我好找,原來你們在這園子里?”謝柔華頂著秋陽,提著裙子,身后跟著抱著阮勛的.乳.母以及幾個丫鬟,一邊笑著說話,一邊向兩人走了過來。 謝妙容和謝繡姬正在園子里摘葡萄和瓜果,還有兩日就是中秋節(jié)了,所以兩個人也忙活開了。因為她們兩人的六叔謝巖病逝,所以兩個人要為叔父服喪,需要一年才能除服。故而今年兩人不但沒有慶賀各自的生辰,而且也不能去參見朋友們的宴飲,總之一切歡慶的活動都無緣參加。只不過今年中秋,她們的祖母姜氏說了,還是大家一起坐在一起吃點兒瓜果,吃杯茶,說說話,一家人聚一聚,當然酒rou這些是不能上桌的。 自打謝妙容在謝府后花園后面又開了些地出來種葡萄,加上先前她弄的蔬菜大棚就有四五畝地了。今年不能出門兒去參加各種活動,她就跟九姐一起除了讀書練劍之外,就在后花園的那四五畝地的自留地里忙活。 別看地只有四五畝,但她們兩姐妹也種不過來。謝妙容負責(zé)育苗,負責(zé)栽種過程中的選良,最后還負責(zé)采摘。中間每日澆水施肥什么的還是她祖母撥給她使的幾個婢女在干,不然謝妙容和謝繡姬就算累死也伺弄不了這幾畝地。 “十四妹怎么來了?”謝繡姬直起身子,把手上摘的新鮮蜜瓜放到籃子里,再擦了擦額頭的汗問身邊的謝妙容。 謝妙容一順手也放了兩個才摘的男子拳頭大的蜜瓜放進籃子里,然后回答謝繡姬:“誰知道?你看,還帶了她家七郎來。” 阮獻和謝柔華的第一個兒子排在阮家他那一輩的第七,所以謝妙容也叫她這個外甥阮七郎。 “咱們?nèi)ネぷ永镄獣海槺愀拿谜f話。我估摸著她也是因為天氣好,所以帶上七郎往娘家走。”謝繡姬如此說著就往地邊不遠的那座亭子里去。 謝妙容開的用作果園的地的旁邊就有一座亭子,正好合適她累了的時候到里面去坐著休息。 謝繡姬和謝妙容兩姐妹一前一后往那用作休息的地邊的亭子里去。 這個亭子里,謝妙容命人弄了一套桌椅來以供休息。進入亭中,早有婢女端了水來給兩人擦臉,洗手。等到兩人在桌旁坐下,就有專門負責(zé)烹茶的婢女奉上茶來。 謝柔華隔著挺遠就見到在地里摘蜜瓜的姐妹兩人出來,去了平日休息的亭子里,她也就往亭子里去。 不多會兒,謝柔華一行人就走進了亭中,謝繡姬和謝謝妙容請她坐下吃茶,兩人接著又分別抱了抱阮勛,逗著他玩兒。阮勛快十個月了,已經(jīng)開始咿呀學(xué)語。 謝柔華就笑著說兒子鬧騰得很,不老實,不過身體挺好,不怎么生病,能吃能睡。 謝妙容就不喜歡她往娘家跑,還帶著兒子來。她也不是庶民百姓,怕把孩子放家出事兒,家里有她的婆婆還有孩子的.乳.母,都是能幫著帶孩子的人。并不是說謝妙容不喜歡她的孩子,而是謝柔華喜歡在娘家人跟前秀孩子,會讓和離了,至今單著的九娘謝繡姬不舒服。或者謝繡姬并不會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但是不可能不產(chǎn)生想法,畢竟五姐妹里,除了謝妙容還在室,其她的三個姐妹都已經(jīng)生兒育女了,就只有她還形單影孤。見到別人和美幸福,兒女成行,謝繡姬難道就不會有一點兒想法嗎? 所以,接著謝妙容就對謝柔華說:“得了,十四姐,別夸你兒子了。也沒見你這么獻寶似的獻你的寶貝兒子的。說說,你這趟回娘家來做什么?莫不是來我這地里要蜜瓜的?” “還別說,十五妹,這就要過中秋了,我就還想著來你這果園里討些新鮮瓜果回去吃。你放心,我也不要多,就三四個蜜瓜,幾串葡萄就行了。自從吃過你栽種的瓜果后,我吃著別人種的都沒有你種的好吃。這不,這會兒又惦記上了。”謝柔華沒理會謝妙容怪她喜歡抱著兒子到謝家來獻寶,而是接著謝妙容要蜜瓜的話說開了。 其實,謝妙容還真說到點兒上了。謝柔華就是有這意思,當初她跟阮獻交往,家里沒一個人同意看好的,她那個十五妹更是反對的厲害,并且說阮獻是個騙子兼小人,讓她千萬不要上當。 可是那個時候,她都已經(jīng)跟阮獻有關(guān)系了,她又怎么能夠抽身而退。阮獻就算是謝妙容說的那樣,她也無法再抽身而退,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到后面,她跟阮獻成了親,卻發(fā)現(xiàn)阮獻并不像謝妙容說得那么壞,也不像她自己擔心的那樣,總之這一樁婚姻,比她預(yù)想的好,甚至比她娘家所有人意想的好。 謝柔華認定,這婚姻就是撞大運,而她的運氣比較好,一開始阮獻這個人,連她自己都不看好。結(jié)果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她的長姐和二姐,說起來無論是容貌和人品,她都認為比自己強些,可是她們就比較沒運氣,婚前看好的人,到婚后就讓人大失所望。至于最小的十五妹,先前她也挺討厭謝妙容多嘴多舌,說她郎君的不好。不過,婚后一切順遂,阮獻不斷升官,成為皇帝的近臣,成為阮家同輩里面最有出息的子孫,她也就不更謝妙容計較了,她只需要炫耀就好。 特別是生下了漂亮而建康的兒子阮勛后,只要天氣好,她就喜歡讓乳母抱著兒子一起回娘家,跟娘家人說話聊天,聚一聚,讓她們都看看她過得多么幸福,這會給她帶來揚眉吐氣的感覺。 “嗯,你要多的我也沒有。每年我這地里就也只長這么多,一到過節(jié),各房都要送點兒去,中秋更是要預(yù)備的多。今年中秋阿婆說了,就以瓜果為主,又不上酒rou,所以我得多摘點兒。你嘗鮮不?這會兒就給你切個蜜瓜吃?” “也好,一路走來,曬得……吃些蜜瓜涼快下不錯。” 謝妙容就讓身邊服侍的婢女去拿個她才摘下的蜜瓜來,削了皮,切成小塊來擺盤,拿竹簽子來叉著吃。 一邊.乳.母抱著的阮勛見到謝柔華吃蜜瓜,一雙有神的黑眼珠子盯著不轉(zhuǎn)眼,小手還往前抓。 謝妙容笑:“看來七郎也想吃,阿姊你給她吃點兒不?” “好啊。”謝柔華咬了一小口,咬碎了,嘴對嘴喂給阮勛吃。 小家伙嘗到了甜味兒非常喜歡,嘴里咿咿呀呀的,小腳直蹬。 謝柔華就說:“看都沒有,不愧是我的孩兒,我喜歡吃的他也喜歡吃。” 如此說著,就咬了些喂他。 一邊的謝繡姬道:“還是不要給他吃多了,怕他克化不動。” 謝柔華并不聽她的,因為她認為謝繡姬連母親都沒做過,說這些都是不切實際的。她的孩子她了解,阮勛能吃,消化能力強。別說這點兒蜜瓜了,就是干rou他也能吃,吃下去還沒事兒。在養(yǎng)孩子一事上,她跟她丈夫阮獻意見一致,兒子特別不能嬌養(yǎng),得養(yǎng)得粗糙點兒,這和絕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不一樣。 又喂了阮勛一塊蜜瓜后,謝柔華讓.乳.母跟兩個婢女抱著他去花園里轉(zhuǎn)一轉(zhuǎn),曬曬太陽,她則是跟謝妙容和謝繡姬說起了別的事情。 “其實,這一次我回娘家,一來是想管十九妹討點兒瓜果好過節(jié),二來我來跟你們說個事兒,就是我那個小姑子阮十二娘……” 謝妙容問:“她怎么了?得罪你了啊?” 謝柔華撇撇嘴:“她不是得罪我了,而是三房得罪了我們二房。” 阮明月是三房的女兒,而謝柔華嫁的阮獻是二房的庶子,所以謝柔華這么說。 謝繡姬感到奇怪,問:“到底怎么回事?” “你們可知道阮十二娘嫁給了誰?”謝柔華看向兩人問。 這之前,從謝柔華嘴.巴里,謝妙容和謝繡姬也知道了阮明月定親了,但是定下的誰她們卻是不知道,因為連謝柔華本人也不知道,當然她們也不知道了。 當初,謝妙容還很奇怪,為什么謝柔華這個阮家的媳婦都不知道小姑子阮明月許給了誰。謝柔華告訴她,三房的人沒有說,阮獻的祖父也沒告訴別的人,她當然不知道。這就成了一個古怪的謎,讓人挺奇怪。因為,歷來誰家女兒跟別家郎君定親,這都是喜事,做父母的都喜歡對外人說跟誰家結(jié)親了,輪到阮明月可好,大家都是隱隱約約知道她定親了,卻不知道她定的誰。 所以,這會兒聽到謝柔華說起先前吊起她們胃口的話題,謝妙容和謝繡姬當然是異常感興趣,兩人都望向謝柔華,叫她快說,快說。 謝柔華:“三日前,她出嫁之前我們才曉得原來她嫁給了桓家的四郎,桓密。桓家,你們應(yīng)該知道是誰家吧。” “桓翌?當朝第一權(quán)臣?”謝繡姬脫口而出。 謝柔華點頭:“正是,這會兒你們曉得為何三房不跟咱們二房的人說了吧?” 謝妙容跟謝繡姬互看一眼,謝妙容就說:“因為你們家二房是站在當今皇帝這一邊的,而三房把阮明月許給桓家的四郎,他就是投靠桓翌了,你們家二房和三房就對立起來了。三房之所以不愿意一開始就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二房的人會出面阻攔攪黃這樁婚事。而你們?nèi)罴掖蠓浚€有老太爺可能知道這樁親事也不阻止,是考慮到桓家現(xiàn)在勢大,將來還不定哪邊能贏。所以,你們?nèi)罴依咸珷斪蠲髦堑淖龇ň褪亲尪空驹诨实勰沁叄縿t是站在桓家那邊,大房和老太爺就騎墻,保持中立。將來不管哪邊贏,阮家都不會徹底倒霉。” “十五妹真是聰明,一下子就分析出來了我家老太爺和大房的想法。”謝柔華向謝妙容豎起大拇指贊道,接著說,“我家郎君也是在曉得三房將女兒嫁給桓家那個庶子桓密后,私下里這么跟我說的。只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二房從上到下還是跟三房對立起來。你們也曉得,雖然桓家如今勢大,投靠的人不少,但更多的是恥于跟桓家扯上關(guān)系。三房為了投靠桓家,把阮十二娘嫁給桓家的一個庶子,忒讓人看不上。” “哎,這就叫做人各有志吧。只是希望阮明月嫁到桓家以后,不要跟著夫家的人一起做惡,到時候把你們?nèi)罴叶纪舷滤!敝x妙容嘆氣道,“對了,你們?nèi)康娜藭缘萌钍锛藿o桓家四郎后,可去桓府吃了他們的喜酒啊?” 謝柔華:“去了,本來我阿姑和阿翁不想去,但是我家郎君說必須去。他說,雖然咱們二房跟三房不對付,可是桓大將軍的面子必須要給,咱們內(nèi)里雖然看不上他,覺得他是個jian臣,可是外面還是不要做出跟桓翌對立,否則咱們會吃虧。” “姐夫說得對,桓翌現(xiàn)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人的權(quán)臣,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你們沒看到自打他錄尚書事后,皇城的牢獄里一下子就關(guān)進去不少得罪他的官員,他可是明目張膽地在打擊異己。朝廷里一些職位上的官員全部都換上了他的人,好在皇帝也有應(yīng)對之策,趁著桓翌將一些職位上的官員趕下臺,他也趁機在一些位置上安上了自己的人。比如說武陵睿王做了衛(wèi)將軍,又可以參政,實際上也跟阿父一樣做了宰相,朝廷里的宰相如今除了桓大將軍外,竟然有六人。你們曉得為何皇帝要設(shè)置這么多等同宰相的人嗎?” “不知道。”謝繡姬和謝柔華齊齊搖頭。 “因為啊……皇帝想分權(quán),分誰的權(quán)呢,當然是桓大將軍的權(quán)。桓大將軍兼錄尚書事,雖然說他有權(quán)力截留給皇帝的奏章,但是底下辦事之權(quán),卻被皇帝細分開來,以諸位宰相要替皇帝,以及替大將軍分憂為名,給細分開了去。這樣一來,桓翌也就不能事事都抓到手里了。這也不知道是誰給皇帝出的點子,只能說很厲害,弄得桓大將軍惱火但又發(fā)作不出來。 “圣上就不怕激怒桓翌,那依然駐扎在建康城外的五萬荊州的精兵殺進城來?”謝柔華擔心道。 謝妙容:“這么往下拖,只會對桓翌越來越不利。那些城外的兵要吃要喝,現(xiàn)如今東海賢王管著糧草,聽說桓翌雖然發(fā)了手令去調(diào)集朝廷的糧草,但東海賢王常常喝醉酒,不辦理公事,桓翌的手令去了十天半個月,才給他發(fā)送糧草,而且也是發(fā)不夠數(shù)。桓翌的那些駐扎城外的兵常常吃不飽肚子,故而頗有怨言呢。” 謝柔華:“十五妹,這話你聽誰說的?” 謝妙容:“聽蕭三郎說的,幾年前,他不是送了我一個他名下的糧食店做為生日賀禮嗎?我那店里賣的糧食都是從他那里弄來的,他給我的糧食是按照他收的本錢送來的,半個多月前,我去我那糧食店里算賬。正好碰到蕭三郎也到我那店里來結(jié)賬。于是,他就對我說了這些話。他說,因為朝廷調(diào)給桓翌的建康城外那五萬精兵的糧草不夠,所以桓翌軍營的人進城來他的糧食店里買糧食,那些來買糧的軍人說了些抱怨的話。我那糧店里的管事也說,最近賣了一些糧食給桓翌軍中的人,那些買糧食的軍人也有怨言,他也聽到了,跟蕭三郎說得差不多。” 她又細細分析給謝柔華和謝繡姬聽:“這么一來,桓翌不是就會更加糟心了么?他上臺后,打擊的都是些二流士族,裁撤掉的官員也是些四五品官,并不敢對一流士族,或者三品官以上出手。可圣上卻借此安插了他的堂兄們掌握了朝廷的一些實權(quán),又拖著不給那駐扎在建康城外的桓翌的五萬精兵糧食,士兵們餓肚子,可是會對他這個主帥產(chǎn)生怨言的。長久以往,要不就是這些兵餓狠了,會嘩變,要不就是這些兵需要回到荊州去就食。畢竟荊州那里才有足夠的糧食給他們吃。只不過,城外的那五萬精兵走了,桓大將軍怕也就在京城里呆不住了。這樣綿里藏針的計策對于桓翌這樣的猛虎最有用。” “對呀,對呀。”謝柔華和謝繡姬兩眼發(fā)亮,一起拍著手笑起來贊成道。 謝柔華接著道:“如此一來,我可真是為三房的人擔心了,他們的目光太短淺,竟然看不到桓大將軍這只猛虎,其實是外強中干,不知不覺就陷到了泥沼地里。” “阿姊,這些話也就咱們說一說,你可不能說出去,否則怕被有心人聽了去,對咱們不利啊。”謝妙容叮囑道。 謝柔華:“放心,這話我誰都不說,只說給我郎君聽,他可是跟咱們謝家一樣站在圣上一邊的。” 謝妙容:“那就好。” 三姐妹又說了會兒話,抱著阮勛去曬太陽的.乳.母和陪在一邊的兩個婢女回來了。謝妙容和謝繡姬又逗著阮勛玩了一會兒就起身去地里給謝柔華摘帶回去的蜜瓜和葡萄,拿個小籃子裝了,讓跟著謝柔華來謝府的婢女提著。接著兩人又將謝柔華送出了府,這才回來繼續(xù)干活兒。 卻說謝柔華回了阮府,心情愉快,拿了個蜜瓜和兩串葡萄,讓婢女送去了婆婆那里,讓她跟小姑子阮靜勝嘗嘗鮮。 另外的她分了些出來,留做中秋節(jié)享用的瓜果,剩下的則是讓人洗了,等阮獻晚上回來吃。阮獻如今在宮里皇帝身邊當值,雖然也是五天一休沐,可是因為要在皇帝跟前表現(xiàn)下他的勤懇,所以,常常是十天半個月才回家,為此謝柔華還頗抱怨呢。說因為阮獻拍皇帝的馬屁,弄得小夫妻兩個聚少離多。阮獻卻說她是婦人之見,頭發(fā)長見識短,他說要不跟緊皇帝,得皇帝歡心,以后哪里能做到侍中那樣的高位。勤懇點兒,方能取得皇帝的信任,只有皇帝信任你了,才放心給你實權(quán)。這會兒皇帝新登位,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他不比人家有才華,所以做事勤懇點兒取得皇帝的信任也就成為了他贏過別人的法寶了。 不得不說,阮獻除了會哄女人歡心,在揣摩人心,一門心思往上爬上也是在行的。 今晚就是阮獻跟謝柔華約定的要回來的日子。所以,她也是在今日特意回到娘家去一趟,一來看望下母親和眾姐妹,再炫一炫她的寶貝兒子,再則就是管謝妙容要些她種的瓜果了。謝柔華也知道,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她那十五妹栽種的瓜果豐收采摘的時候,而謝妙容也必定在地里忙碌,她一去準能見到她,于是就去了,去了也如愿見到了謝妙容。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阮獻果然回來了。 謝柔華讓人把早就準備好的好酒好菜端上來,兩夫妻相對飲酒吃飯,其樂融融。 飯后,謝柔華又把洗好切好的瓜果拿了上來,讓阮獻嘗鮮。 阮獻吃了一個葡萄就說:“卿卿,今日.你回娘家了么?” “是不是嘗出來了這葡萄味兒不一樣,特別甜,而建康城里能種出這樣甜的葡萄的只有我們謝家的十五娘?”謝柔華笑著問。 阮獻勾唇一笑:“娘子,所言不差。說說,今日.你回娘家去都聽了些什么話,我想聽聽。” 每次謝柔華一個人回娘家去后,回來,阮獻都要讓她把回家去說的話和聽的話說給他聽,往往,他能從謝柔華的嘴.巴里知道一些謝府的事情,只要是謝府的事情,他無論大小都挺想知道。不但謝家,其他比如王家,庾家,蕭家,這些建康城內(nèi)一流的家族發(fā)生的事情他都想知道。其實也不是他想知道,而是皇帝想知道。作為皇帝的近臣,他還有為皇帝收集建康城那些一流士族之家都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的義務(wù),皇帝喜歡問,他也就要準備下答案。 他猜想,可能年輕的皇帝會從他搜集來說給他聽的那些大家族的瑣事里面推斷出某些更深層面的東西。而他,往往搜集到了后也會自己分析一番。 謝柔華接下來就把回娘家去跟自己的姐妹謝繡姬和謝妙容說的話都對阮獻說了。 對于今日謝柔華帶回來的話阮獻非常意外,他沒有想到他的小姨子謝妙容竟然分析出來這么一大堆一般人無法分析出來的東西,那就是形式對皇帝大大有利。這些話他可以選擇性地說給皇帝聽,再把謝妙容分析出來的東西說成是自己分析出來的,想必皇帝聽完后一定會龍顏大悅,而且也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一想到這種可能,阮獻那叫一個高興,直夸謝柔華這娘家回得好。 當夜,兩個人的心情都好,良宵夜,加緊造人。 次日起來,阮獻進宮去,將昨日從他娘子謝柔華那里聽來的話果然說給了皇帝聽,又借用了謝妙容的分析,當成他的分析。皇帝聽完了,果然贊阮獻聰明而細心,不過,皇帝也沒有盲目高興,他有懷疑:“阮常侍,你說,桓翌難不成就看不出來朕做這些事的目的,他就沒有反擊之策?” ☆、第154章 15.4 中秋節(jié)后,沒多久就是重陽節(jié),重陽節(jié)前一天,袁鑫上謝家來,送了謝妙容好幾十盆袁府培育的菊花,另外還有袁府自制的菊花餅,以及菊花酒。 指揮著奴仆們幫著把那些袁家種的名品菊花抱進謝府去,還有送給謝妙容吃的菊花餅和菊花酒,則是讓同來的婢女送去謝妙容的瓊琚院。 如今因為謝妙容也滿了十三歲了,也是個大姑娘了,她也就沒有請袁鑫去內(nèi)宅她位于嘉玉堂的瓊琚院去,而是在謝家二房外面第一進院的,她阿父的一間小書房見了袁鑫。 袁鑫笑著對謝妙容說:“因為曉得你和你阿母她們今年不能來我們府里賞花吃酒,所以,我阿母讓我給你們府上送一些我們府里自己培育的名品菊花來,凡是我們府里有的品種這幾十盆里都有。這樣一來,你和你阿母她們就可以足不出戶,賞菊花吃菊花餅,飲菊花酒了。” “那真是多謝你了,你這樣有心。最近我們謝氏宜家木器店出了新款的書柜,改日我讓人給你送一個去,你擺在書房里。”謝妙容不愛占人便宜,特別是這種本來就是挺好的朋友的便宜,她更加不想占。所以,袁鑫送了他們府上的名品菊花和菊花酒等來,她就想著要將木器店里新出的書柜送一個給袁鑫。 “十五娘,你太客氣了。你要是這樣,就是跟我太生分了,我不喜歡,下次再也不給送來了。”袁鑫貌似有些生氣道。 “哦,那……我就收下了。不要白不要,呵呵!” 謝妙容這么一說,袁鑫才重新又高興起來,繼續(xù)跟謝妙容說話。兩個人也有一個多月沒見了,袁鑫似乎有許多雜七雜八的話對謝妙容說,不過因為他說話風(fēng)趣,謝妙容也喜歡聽他侃大山。 袁鑫為了來見謝妙容,可是準備很久了。包括今日送的這些東西,以及說給謝妙容聽的笑話。 臨來之前,他阿母還嘆氣呢,說去年謝府的老祖宗不是說了翻年就可以定下來謝妙容許給誰家的郎君,可因為謝家六郎謝巖的死,謝妙容需要服喪一年,這下子就耽擱了。看來到今年過年也不見得能定下呢。只可惜袁鑫又大了一歲。她還是希望謝家老祖宗早點兒定下來謝妙容許給誰,免得把她兒子的年紀給拖大了。 袁鑫自從知道自己對謝妙容的喜歡是屬于男女之情后,見到謝妙容時,就比以前靦腆多了。他對于謝家老祖宗選誰做謝妙容的郎君,一想起來就忐忑得很。他倒是希望謝家老祖宗晚點兒為謝妙容頂下親事好些,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用各種不同的借口繼續(xù)見自己鐘情的女郎。可要是謝妙容定給別人了,他就連見她也一次也不行了。他也非常希望謝家老祖宗能選上他,他保證比愛惜自己的眼珠子更加愛護謝妙容。但是,他也知道,謝妙容很優(yōu)秀,一定有非常多的同齡郎君想娶她為妻。所以,他是抱著見謝妙容一次少一次的心情來見謝妙容的,他非常珍惜每一次的見面機會。 他一邊說著那些他搜集來的趣事,一邊用眼角余光去掃坐在另一邊淺笑盈盈聽著他說話的謝妙容,發(fā)覺她又長漂亮了,在他心中,他就是覺得她漂亮。彎彎的眉,大大的眼,黑發(fā)光亮如錦緞,紅.唇貝.齒,身材也是高高的,很結(jié)實,處處透著精氣神。他的心羞澀地跳動著,跳得很纏.綿,且又滿心里都是滿足,即便她就那么坐著,還離他不近,并且話不多。 謝妙容也留意到袁鑫似乎比以前在自己跟前要拘束了,不像以前那么放得開,嘻嘻哈哈。現(xiàn)在的他要斯文靦腆多了,說話雖然也是挺風(fēng)趣,這一點兒沒有變,可是其他方面卻變了。也許這是因為他長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