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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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妙容也沒想到袁鑫那貨消息還挺靈,自己跟隨母親上袁府來見二姐,他不知道從那里得了消息,跑到二房這邊來了。 轉身,她在進來稟告消息的婢女的引領下走了出去,在二房外面的廊下,見到了臉上帶笑的袁鑫。 袁鑫迎了上來,搓著手笑嘻嘻道:“這兩日我偶感風寒,我阿母不叫我去家學。我其實沒啥病,被我阿母拘在屋子里難受,正巧聽到我跟前的小仆說你和你阿母到我們袁府來探望三嫂了,我就趕來了,想著找你說一說話。你看,我們也有差不多一月沒有見面了吧。” 謝妙容見他那樣子就想笑,取笑他:“你瞧你,這一車轱轆話,比個婦人還啰嗦。” 袁鑫睜大眼:“咦,你怎么跟我阿母一樣?” “去!誰是你阿母!”謝妙容白他一眼。 “你方才說那個話跟我阿母念叨我的一樣,說我比個婦人還啰嗦,又說我干嘛不投生成一個女郎,這么會說,浪費了。其實我覺得我要投生個大德高僧,也一定是橫掃天下的辯經(jīng)大師,你說對不對?” 謝妙容踮起腳,夠到他頭頂,拍了他頭一下,道:“我替你阿母揍你,她要是聽說你要去做辯經(jīng)的高僧,一定給你這么一下子!” 袁鑫一把拉住她的手:“你這是沒大沒小了哈,哪有meimei這樣對兄長的?” 謝妙容笑著掙脫他的手:“不定我去跟你阿母說了你說的話,她還說我打得對呢!” 兩個人在廊下正鬧著,里面走出來個婢女,上前來施了禮,說里面少夫人需要靜養(yǎng),請他們兩個遠一些去說話。 袁鑫就請謝妙容到他那邊書房去坐一坐。 謝妙容答應了,便隨著袁鑫往三房那邊去。 路上,謝妙容就說起了她二姐的事情,問袁鑫:“你三哥怎么會是這樣個人?平素看著溫潤如玉,端方君子的模樣,結果呢,乃是一個好色之徒。” 袁鑫聽謝妙容說他三哥是個好色之徒,就有點兒不樂意了,辯解道:“我三哥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他,他也是一時心里有氣,才昏了頭。你要說他是好色之徒,可他成親前從來沒有收房里人。” “你們袁家的郎君有成親前就收房里人的嗎?”謝妙容反問道。 袁鑫:“有啊,我大伯的獨子,就是我大哥袁柯成親前就收了兩個房里人,成親后,我大嫂生了小郎君后,那兩個房里人也相繼懷上了,然后分別為我大哥生了一個小郎君,一個小女郎,她們就被我大哥抬了妾……” 難怪剛才二姐的婆婆褚氏說郎君們收一兩個房里人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呢,旁的不說,就說這袁家長房長孫袁柯,他就有一妻二妾,而且成親前就收了房里人。這么一比,在褚氏眼里,她兒子,袁家三郎還是好的呢。 謝妙容如此想著,忽地注意到剛才袁鑫說什么他大哥心里有氣,才昏了頭的話,就忍不住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袁鑫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說話說快了,貌似說了不該說的話,就趕忙打哈哈:“沒什么,沒什么……” 謝妙容扯住他,不依,非要他說清楚。 袁鑫沒辦法,只得說:“到我書房里坐下再說,這在外面不好說……” 謝妙容看看已經(jīng)到了三房這邊了,也就松了手:“好吧,那到你書房里坐著說,你要不老實,我以后再不跟你玩兒了。” 袁鑫領著謝妙容進了他自己的院子。 兩人進到東廂房的書房里,袁鑫請她在凳子上坐了,問她喝什么,可要茶湯,還是蜂蜜糖水。 謝妙容想著自己入秋后,貌似又長了兩斤,就沒有喝甜的,而是要了茶。 結果袁崢自己喝甜的蜂蜜水,謝妙容喝有點兒苦澀的茶。 “好了,快說吧。到底你那話是什么意思?”謝妙容心里一直掛著袁鑫的那不經(jīng)意冒出來的話呢,因此隨意喝了點兒茶湯,就把茶碗給放下了,盯著袁鑫開口問。 袁鑫揮退了跟前服侍的人,思慮了一番才說:“這事情我只跟你講,望你不要去跟別人說,因為這事情關系到我三哥,三嫂,還有我四哥……” “你四哥?”謝妙容聽到袁鑫說到他四哥,一下子就睜大了眼,打斷了他的話。 心念電轉間,她似乎明白這里面有什么關系了。 元月晦日那一天,她認識了袁家八郎袁鑫,而她二姐和袁家四郎一起同船在清溪上泛舟游春,第二日,袁家上門兒來為袁家三郎定親,定下的就是她二姐。 這里面? 她不確定地問袁鑫:“是不是你四哥和我二姐,他們兩人……然后被你三哥發(fā)現(xiàn)了?” 袁鑫以為謝妙容想的是他四哥和三嫂兩個人之間有私|情,然后被他三哥發(fā)現(xiàn)了,就趕忙否認:“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是我四哥在元月晦日那一天遇到三嫂,就喜歡上了她。后來哪曉得回來后發(fā)現(xiàn)三哥定下的親事,嫂子就是你二姐。后來,他對我說,讓我不要把他曾經(jīng)喜歡上你二姐的事情說出去。可我三哥那個人是個多疑的人,那一日我三嫂和袁家眾人見面時,見到四哥臉色有些不自然,我三哥當時見了估計就起了疑心。后面還是我上前去打岔,幫著三嫂掩飾了下。再后面,我聽說三哥和三嫂為了四哥爭吵……” “你三哥也是,我二姐在跟他定親前一日偶然遇到了你四哥,再說了兩人也沒怎么樣。我二姐跟你三哥成親后次日見到元月晦日那一天同船的郎君,自然是要吃驚。就為了這個,你三哥就懷疑我二姐和你四哥怎么樣,這也是太武斷了啊!他就怎么這么不相信自己的結發(fā)妻子呢。還接二連三地收房,也怪不得我二姐要生氣,最后還病倒了,以至于失去了這頭一個孩子。” 謝妙容當然要為自己的二姐打抱不平。 袁鑫卻說:“這事情不像是你想得那樣,我三哥成親后,有兩次發(fā)現(xiàn)三嫂和四哥在一起說話,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謝妙容扶額:“難不成我二姐遇到你四哥,就應該遠遠的避開,那樣才是有問題呢。至于,你說他們兩個很開心,難道是你親眼所見?” “是啊,那兩次我都在,跟四哥一起,遇到了三嫂,后面我三哥走來了。見到四哥和三嫂笑著說話,就陰了臉。” “這樣,你三哥就更不對了,心眼兒也太小了。不是還有你在旁邊嗎,你三嫂和四哥又能說什么悄悄話,所以這就更沒有問題。” “不知道十五妹注意過若是彼此有情的兩人面對面站著說話,眼睛里會有什么沒?” “……”謝妙容愣了,袁鑫的這句話是在暗示二姐和袁四郎兩個人彼此有情? 要是這樣的話,這個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好嗎?她瞬間覺得頭疼起來。袁三郎和袁四郎可是親兄弟,如果自己的jiejie在嫁給了袁三郎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一日在清溪泛舟時喜歡上的人是袁四郎,她會不會覺得造化弄人?而袁四郎發(fā)現(xiàn)了他喜歡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嫂子,他會不會又覺得遺憾和不甘心? 這時候,多疑的袁三郎又從自己的妻子和四弟兩人碰見說話時,眼睛里面讀出什么來。那他會怎么做? 回去后質問自己的二姐,二姐不承認,兩個人就開吵。作為對二姐的報復,他就故意將二姐身邊的一個陪嫁的婢女收房,這樣還不夠,還加上他書房里的一個婢女。一下子收了兩個房里人,這是在明面上打二姐的臉。 不過,為什么這個男人這么小的心眼,這么不懂事?難道他不知道二姐懷孕了嗎?有什么吵的,等到二姐生下了孩子再吵好嗎? 如此不顧忌二姐肚子里懷的孩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謝妙容想了想,突然明白了小心眼兒的袁三郎是怎么想的了,他不會是懷疑二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種吧?然后,他才那樣肆無忌憚地做出些傷害二姐的事情。 “我二姐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三哥的事情,你三哥真不像是個男人!他要鬧不知道等到孩子生下來再鬧么?這樣的男人小肚雞腸,實非我二姐良配!” “……”這下輪到袁鑫無語了,頓了頓,他看向謝妙容問:“難不成你和你阿母又要叫你二姐跟我三哥和離?” 謝妙容老實承認:“要是依照我的意思,我二姐你該跟你三哥和離。就一點兒,你三哥胡鬧,鬧得我二姐小產(chǎn),沒了孩子,這讓人無法原諒。” “可三嫂小產(chǎn)也不在我三哥意料之中啊,誰知道她只不過是氣急昏倒,然后找了郎中來瞧病,沒兩日就小產(chǎn)了……我三哥曉得后,也氣得不行,帶了人去找到那個郎中,把他醫(yī)館都給拆了,說他是庸醫(yī)誤人……” 停了停袁鑫又說:“我實在是覺著三嫂不能再跟我三哥和離了,你想一想,你們謝家,長姐跟王鸞過不好,和離了,雖然大家都說是那王鸞品性不好,兩人才和離的。但是,若是你二姐再和離,我三哥一直以來名聲不錯,要真和離了,對你二姐未必有好的風評。還有啊,謝家三房嫁女兒,一個也和離,兩個也和離,將來你們剩下的沒出閣的女郎,人家會怎么想,會怎么說?故而我覺著你二姐還是應該和我三哥好好談談,消除兩人之間的誤會,好好往下過才是上策。” 謝妙容摳腦袋:“真是一堆糊涂賬,讓人頭痛。” 現(xiàn)在她頗有清官難斷家務事之感了。 不過,這件事,她還是想要知道二姐是個什么意思,到底她跟那袁四郎有牽扯沒。如果她真不喜歡袁三郎,或者說真得跟袁三郎過不下去,她也不認為她二姐非得要顧及家族里待字閨中的女郎們的名聲,維持這么一段讓她難受的婚姻。 她問袁鑫:“既然你想得這么清楚,為何不去勸你三哥,讓他對我二姐好點兒,把這件事揭過去不好嗎?” “我不去,去了,我三哥又會問東問西,他又多疑,要是我一不小心說出來在元月晦日那一天四哥跟三嫂同船游春的事情,他恐怕更要坐實了三嫂和四哥有牽扯的想法,再鬧起來就不好收拾了。” 謝妙容必須承認,這多疑的人就是不好勸,壓下一頭,另一頭又起來了。 “得了,別說這些了,哎,要不你勸勸你四哥,讓他從今以后避著點兒我二姐,不要再跟她說話了,免得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楚,還讓你三哥誤會。” “我還真這么勸過他,誰知道他說,他問心無愧,為什么要躲。再說了,這是袁家,他姓袁,府里他沒有不能走動的地方。” “這也是個執(zhí)拗的人啊,哎……” 謝妙容唯有嘆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郎君,夫人來了。”忽地一個小婢女掀開簾子急急走了進來向袁鑫稟告道。 “我阿母來了?”袁鑫趕忙站了起來,迎了出去。 謝妙容也站起來,如今袁鑫的書房里擺放的也是從謝氏宜家木器店里買來的高足家具。所以,謝妙容進到袁崢的書房里,就坐的凳子。 袁鑫的阿母,謝妙容還沒看見過呢,等到袁鑫陪著她進來,謝妙容看清楚了,一個年約三十幾,白皙面善的婦人,袁鑫的樣子跟他娘至少有六七分相像。 “謝十五娘,這是我阿母。” “阿母,這就是兒的好友,謝十五娘。兒聽說她和她阿母今日上府里來探望三嫂,所以就去請她來兒的書房里坐一坐,說一會兒話。” 袁鑫陪著他娘郗氏進來后,笑瞇瞇地向謝妙容和郗氏介紹彼此。 謝妙容忙向郗氏行福禮,郗氏一面笑著叫起,一面走過來親自拉了謝妙容的手,上下打量,一面連連點頭:“好,好,挺好的女郎……” “……”謝妙容不明所以,她還是同一次碰到郗氏這樣的阿姨一見面,啥都不說,就知道看著她可勁兒說好的。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好在哪里啊。 直到她陪著郗氏坐下后,郗氏說出來一句:“一看謝十五娘你身子就好,長得高高的,結實,瞧著比我家八郎的身子還好呢。我家八郎就跟個瘦猴似的……” 敢情這是變相得贊自己胖? 謝妙容的表情有點兒囧。 好在人家還說她長得高,至于這一點兒,謝妙容最近也有發(fā)現(xiàn)。看來學劍還是有好處的,她比蕭弘見到她那時,長高了很多,雖然也在長rou,但是至少不會是只矮冬瓜。貌似比較像后世的網(wǎng)球運動員那種體型? 真得,袁鑫長得就象根豆芽菜,兩人站一塊兒,還真是她比較壯實。 瞧著郗氏望著自己眉花眼笑的,謝妙容都不得不相信人家是真心贊她好呢。是個人都有虛榮心,謝妙容也不例外。在體型和容貌上,她一向沒有什么自信心。別的人不比,就比她家里那四個jiejie,個頂個的膚白貌美身材苗條,就她,臉長得像乳餅,身材嘛,頗有點兒勞動人民的體型。跟主流的士族階層的審美有很大差距。反正見了謝家的親戚朋友,基本上沒有人贊她外表的。這會兒在郗氏那里得了稱贊,她也不由得心花怒放。 可外頭還要表示謙虛,說:“承蒙夸贊,實在汗顏。” 接下來郗氏就問她讀什么書,做什么針線,平素有什么愛好,愛吃什么,愛喝什么,事無巨細,給謝妙容的感覺這是查戶口呢,甚至查戶口也沒這么細的。但是想著,這位郗氏一開始贊她的話,倒還覺得人家是個伯樂和知音呢,便也配合著一樣一樣對郗氏說了。 郗氏聽得仔細,聽完了道:“要不今兒就在我們三房吃個飯再回去,我叫廚下做你喜歡的菜色,另外我們袁家也有幾樣拿手的家傳菜,還有我娘家的拿手菜我也會幾樣,一并做給你吃。” 驚訝于袁鑫阿母的熱情,謝妙容其實真想吃了飯再回去的,她本來就是個吃貨,對于別家府里的拿手菜絕對是很感興趣的,正想答應了,可是想到她阿母還在二姐那里呢,而且她二姐的事還沒解決,似乎答應在三房吃飯有點兒不妥當。 遂說:“我阿母還在我二姐那里,我還得過去,這飯吃不了,我看還是改日吧。” 誰想郗氏道:“不打緊,你在這里,我一會兒讓人過去請你阿母過來吃飯,也是一樣的。” “啊?這……”謝妙容望向袁鑫,眼里有請他幫自己說話的意思。 袁鑫一見,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對郗氏道:“阿母,這吃飯早晚都可以,謝十五娘又不是不來了,今日晚了,就算要做那些菜,做好了怕都過了吃晚膳的時辰了。再說了,三嫂那里,她還要去看一看的,畢竟是她阿姊,且還在病中呢。” 他的意思是謝妙容的二姐才小產(chǎn)了,身體還沒好,不宜現(xiàn)在就請客吃飯,否則不合時宜。再加上謝妙容剛剛去見她二姐,就被他請了來,還沒陪著其姐說話呢,就在這里耽擱,于姐妹情分上也是不妥當?shù)摹?/br> 郗氏再喜歡謝妙容,可也是聽進去了兒子的勸,最后道:“也罷,今日就算了。那就改日吧,改日我們袁府辦菊花宴,我親自下個帖子請你阿母,還有你并你jiejie們來袁府赴宴,到時候再做我娘家郗家以及我婆家袁家的菜給你吃。” 謝妙容趕忙道謝。 郗氏又說了會兒閑話,才離去。 袁鑫送了其母回來,問謝妙容:“你覺著我阿母如何?” 謝妙容豎起了大拇指:“好,是我見過的夫人里面最好的。” 袁鑫撓撓頭,樂呵呵道:“我也覺得我阿母對你格外好,平日還很少有人可以吃到她親自下廚做的郗家的菜呢。她竟然肯做給你吃……” 謝妙容覺得自己跟袁鑫還有他娘搞好關系也不錯,有他們,至少jiejie在袁家還有肯幫著說話的人。 “你們家什么時候辦菊花宴啊?” “就在這月底二十六,每年我家都是這個時候舉辦菊花宴,我們袁府后園種的菊花整個建康聞名。” “那我到時候必定要來欣賞一番了。” “嗯,我叫我阿母早點兒給你們下帖子,過幾日我親自給你們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