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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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種可能性,以及兩月沒有來癸水,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在恐懼和劇痛的折磨中,她撐不住眼前一黑,在周圍人的呼叫中暈了過去。 似乎做了很長很長的噩夢,在夢中她見到一個小小的秀氣的小娃娃,要她抱。她非常喜歡那個小娃娃,但卻就是抱不著。明明已經抱他在壞里了,可是懷里一松,她發現他變成了一團虛空。 小娃娃跑走了,她去追,可卻追不上,終究那靈秀的小娃娃還是跑來不見蹤影了。 這讓她徒生悲哀,異常悵惘。 她陷在悲傷的情緒里很久,直到耳畔聽到一些熟悉的人的呼喊,他們切切地喊著她,讓她回去,不要再往前了。 醒來,她的眼適應了好一會兒光線,才看清楚了眼前帶著悲喜的神情看著的幾個至親的人。 有她娘,她十五妹,還有丈夫。 他們眼里含淚,臉上有笑,見到她醒來很歡喜。 她的心里一暖,心想,見到他們真好。 不過,隨后,她想起了什么就去摸自己的肚子,然后,轉臉看向衛序猶豫著問:“郎君,我是不是……是不是……” 她說不出“小產”那兩個駭人的字,所以就睜著驚恐的眼,結結巴巴地問他。 衛序當然明白自己的娘子要問什么,可是他見她才醒過來,不忍這會兒就跟她說殘忍的事情真相。 所以,他趕忙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別多想,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養好身子再說……” 一邊說,他一邊回頭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劉氏和謝妙容。 接收到他的眼神,劉氏和謝妙容也明白了衛序的意思,便也齊齊勸謝伯媛要養好身體。 謝妙容見眼前的三人說話似乎含含糊糊,當然是不相信他們敷衍的話。 她的視線越過他們,看向屋子里其它的地方,很快,她發現她并沒有在她和丈夫住著的那屋子里,這間屋子的陳設還有格局都跟她新婚以后住著的內室不一樣。在她的居室里是大片的綠色,大片的紫色帳幕,顏色是明快的。可這里,卻是以藍色為主,看起來就像是男子的居室。還有屋子里布置的家具也不一樣。 最明顯的就是她的居室里有一套小圓桌和小圓凳子,那是她十五妹知道她丈夫去謝氏宜家木器店定做了兩套高足家具后,送她的一套小家具,說這種小圓桌和小圓凳,放在內室里,適合起坐。比如說早起在桌旁夫妻兩人坐著喝個茶,又或者讓奴婢將朝食端進來吃,這樣兩人也不用換衣裳,很隨意就可以在內室里相對談笑,一邊吃喝了。 那一套小圓桌和小圓凳擺放在她和丈夫的內室里后,兩人試了試,果然很好用。從那以后,但凡衛序在家里,兩個人的早飯就是在小圓桌邊坐著吃的。 “郎君,這里不是咱們的內室!我這是在哪里,到底出什么事了?”謝伯媛突然緊緊抓住衛序的一只手問。 衛序就知道,他的娘子很快就會發現這里不是他們兩個的屋子,會問起這個。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向她解釋,他在國子學里得知她小產的事情后,立即回家,跟他阿母大吵了一架,然后一怒之下,跑去找他祖父要了這邊院子的鑰匙,將妻子挪到了這里。 謝伯媛小產的事情震動了衛序的祖父和祖母,他們也覺得是盧氏那個當婆婆的不對,不該在媳婦懷孕的情況下,還罰媳婦跪,而且一跪就是一晚上。 于是,他們就把盧氏叫去問話了。 盧氏其實知道兒媳婦謝伯媛小產后,第一個感覺就是她這媳婦兒太克她了。因為出了這種事情,衛府里的人會怎么想她,一定會把她想成一個刻毒的婆婆,竟然體罰兒媳婦,然后讓兒媳婦小產。要知道,這個小產了失去的孩子可是她的獨子成親后,兒媳婦懷上的頭一個孩子。 她怪謝伯媛明明懷上了孩子,也不跟她說,甚至也沒有跟她兒子說。謝伯媛到底安的什么心?難道就是為了來這么一出,讓她這個當婆婆的被整個衛府的人看不起,被她公婆叫去訓。而且,她兒子要是知道了媳婦兒小產,那還不得把她這個當母親的給恨死。 這一下,謝伯媛可如意了吧? 盧氏覺得自己真是完全看錯了這個媳婦兒,看她一慣文雅柔順,哪里料到心思竟然這樣深,這樣歹毒!竟然用苦rou計把她這個婆婆推到了整個如此不堪的地步。 她原本想瞞著不叫兒子那么快曉得謝伯媛流產的消息的,但是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在她下令封鎖這個消息之前,就跑去告訴了在國子學里讀書的衛序。 衛序接著跑回來,果然見了她就跟見了仇人似的,說他沒想到她這個當娘的竟然如此心毒,害得自己兒媳婦小產,害得他失去了跟媳婦兒的頭一個孩子。 這樣的指責,盧氏怎么會受得了,她氣得不行,說她白養了這么個兒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了他,現如今他把她當仇人看了,她不如去死了得了。 衛序聽到這里,也就停止了對她的指責,只不過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沒過多久,盧氏就聽到了兒子讓人把媳婦兒給挪出三房的院子的消息。她立即趕了出去,試圖攔住他,說:“你要把你媳婦兒搬到哪里去?要搬出去了,就是不認你阿父和我!” 衛序扔出來一句:“我怕我娘子再在這里,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一揮手,讓底下的人將謝伯媛用一張矮榻抬了出去。 盧氏氣得發抖,上去扯住衛序問:“你心里和眼里是真沒有我這個生你的人了嗎?” 衛序含淚道:“我認你是我阿母,可我也認七娘是我娘子。阿母,你就讓我們靜靜,在她養好身子之前,我不想再見到你,一見到你,我就會……就會想到我那個沒有見著面的孩兒……” “我還要怎么跟你說,你娘子懷上了我也不曉得,我這個當阿姑的難不成還不能罰她跪?” “她到底做了什么錯事,要讓你罰她跪一晚上?這會兒已經入了秋,莫說一晚上,就是兩個時辰也會把人給凍僵吧?就算她還沒懷上身孕,你就能如此對她?我真不曉得,我在國子學里讀書這段兒日子,你還對她做過些什么事?阿母,我知道你和阿父在七娘進門兒前就對她有偏見,可是她進門兒后,對你們孝順有加,對九妹疼愛有加,對底下的奴婢也和善可親。她這么好,你們就看不到么?你和阿父是生養我的人,我敬你們,七娘是我這一世決意要共度一生的人,我愛她。你們對我來說,都是至親之人,在我心中的的分量一樣重。但是,阿母,我如今真懷疑你還真是我的至親之人嗎?我的至親之人對另一個至親之人做出這樣狠毒的事情……” 聽到這里,盧氏也就松手了。她明白自己再解釋也沒有用,兒子已經把她看成了一個虐待媳婦,心腸狠毒的婦人。 眼睜睜地,她看著衛序領著人把謝伯媛給抬走了。 她忍不住流淚,心里對謝伯媛的恨是越來越多,兒子如今是成功地被她從自己身邊奪走了。 這個可惡的女人,當初,她真是昏了頭了,怎么就會同意兒子娶她進衛家。 她還在切齒咬牙恨著謝伯媛時,她公婆那邊的人過來傳話讓她去,他們有話問她。 盧氏只得擦了眼淚,跟著來人去了公婆那里。 果然,他們見了她,都是一頓責罵,特別是她婆婆,更是手指都差點兒戳到她臉上,質問她:“你嫁進衛家,我可曾這般對過你,可讓你跪著,可讓你在奴婢跟前沒臉?你可倒好,這樣涼的天氣,你罰孫兒的娘子,一跪就是一晚上。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孫兒的娘子懷上了。要不是你如此狠毒的心腸,她懷不懷上有何關系?你們三房本就只有七郎一個男兒承嗣,他娶了親,我們都巴望著他娘子早些懷上,他早些能有個孩兒。這要不是你作孽,到來年這個時候咱們衛家就又得有個白白胖胖的孩兒了吧。別說七郎恨你,鬧著要搬出三房的院子,你瞧瞧你做的孽,你讓他怎么面對一個謀害了他孩兒的婦人?” 盧氏被她婆婆訓得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再替自己分辯。她知道,她要再說話,她的婆婆還得罵她。 末了,還是她公公把她婆婆給勸住了,勸她不要太生氣,氣著了對自己個兒身子不好。 溫氏最后撂下話,讓盧氏去衛家的祠堂里跪著思過,向衛家祖宗懺悔她做的孽,害得衛家三房的長孫沒出世…… 這可算是相當嚴重的懲罰了,自盧氏嫁進衛家后,還沒有像她一樣的媳婦去跪過衛家祠堂的。這一下,她恐怕在各房的嫂子跟前頭都抬不起來了。 她趕忙求婆婆能饒恕她這一回,不要讓她去跪祠堂,她以后再也不敢為難自己的媳婦兒了。 溫氏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七郎夫妻出氣懲罰你?聽明白了,我是為了我們衛家沒了重孫而罰你,因為你之過失,讓我們衛家失去了一個子嗣,這是大罪過!唯有去衛家祠堂向祖宗悔過,才能稍微減輕一些你的罪孽。你要是不愿意去,等到阿紹回來,我就讓他休妻。這謀害衛家子嗣的罪過足可以將你休了!” 盧氏被婆婆的話嚇到了,這些年來她因為只給衛紹生了一個兒子,她婆婆對她百般挑剔,一直想著要給衛紹納妾,可再怎么也沒動過休妻的念頭啊。她再也不敢多說話了,只得乖乖得隨著她婆婆指派的人去衛家的祠堂跪著。 溫氏也沒罰她跪多久,只不過是罰跪了兩個時辰,差不多府里吃晚飯的點兒就讓她起來回去了,但是卻讓她寫一篇悔罪書給她看。 盧氏又羞又氣,可也沒法子,吃完晚飯后,讓婢女幫她揉著膝蓋,她坐在那高足書案旁,還真寫了一篇悔罪書。第二日一早,她起來,發現膝蓋腫了,走路每走一步都疼。扶著婢女的手,她去了公婆那邊的上房院子,遞上了悔罪書,她婆婆接過去看了,見她走路都不利索,說:“這會兒你知道了吧,這罰跪要遭的罪。昨日我還是讓你跪了兩個時辰,今日你就這副模樣了。前日,你罰孫兒的娘子跪了一晚上,她起來站得住不?記住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后不要再那么對待孫兒的娘子,不然,你就會失去自己的兒子。好了,我也懶得說你了,你要是不想將來老了,孤孤零零得過,就想想該怎么彌補你的過失吧。去吧!” “是,阿姑。”盧氏應了,低著頭,慢慢從公婆屋子里退出來。 出來后,她想了想,還是往兒子衛序搬去屬于公公清修的二進院走。昨日亂糟糟一天,她都還沒顧得上去探聽媳婦兒小產后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危險等等。當然,經過昨日跪祠堂,后來寫悔罪書,以及今日婆婆的教訓,她也有點兒真得后悔,想,自己是不是真得對媳婦兒過分了。別的不說,就是這罰跪,在祠堂里跪了兩個時辰,今日早起膝蓋都腫了,讓她明白了這罰跪真是比較嚴重的懲罰。相對于她的兩個時辰,媳婦兒的一晚上至少六個時辰…… 不管怎么樣,她的媳婦兒因為罰跪在先,后面站起來摔倒小產了,她的確是失去了可能是個兒郎的長孫,這讓她心疼得要命,每每想起,心里還要直抽抽。孩子現在已經沒了,兒子又恨上了他,他的丈夫還在百官府舍,不知道這件事,要是他休沐回來,知道了此事,還見到兒子和兒媳婦搬離了三房院,還不知道會對她怎樣怒吼呢。 兒子昨天對他那樣的態度,說的話又那樣誅心,可是盧氏過了一夜,氣消了些,終究還是牽掛他。從公婆那里出來后,由婢女攙扶著去見衛序。 盧氏到了衛序新搬過去住的院子,恰巧碰到劉氏和謝妙容來探望謝伯媛,謝伯媛剛剛蘇醒,跟她們說了一會兒話后。 衛序聽到自己的娘來了,一開始根本不愿意相見,可是劉氏卻說:“你讓她進來,我有話想和她說。還有,這件事你阿母雖有錯在先,但她畢竟是你阿母,你從三房院搬出來已經讓她傷心了,就不要再不見她。你們終究是母子,不是仇人,難不成你這會兒不見她,還能一輩子不見她。” 想了想,衛序也覺得他做不到一輩子不見他母親,于是,就也聽了劉氏的話,道:“既如此,我就聽阿姑的話,讓她進來吧。” 盧氏扶著身邊婢女的手,一瘸一拐地走進來,進了屋,才見到劉氏和謝妙容在,不覺有些意外。 但是意外歸意外,她還是很快地跟劉氏見了禮,劉氏還了禮,謝妙容也上前行了福禮。 衛序垮著個臉站在一邊既沒有上前來行禮,也沒有喊她。盧氏見當著親家母的面兒,兒子這樣對她,當然是頗覺尷尬,不過,沒辦法,她也知道兒子還在為謝七娘小產的事情恨她呢。一開始門前的婢女說要去回了兒子才讓她進去,她就知道兒子還在生氣。如今看到劉氏和謝妙容,她才想到,多半是劉氏說了話,兒子才讓她進來的。 面對劉氏,她也有些抬不起頭,畢竟是自己的過失,讓劉氏的長女,自己的媳婦兒小產了。天底下不管是哪個女郎的娘親,知道婆婆的過失讓自己的女兒沒了孩子,恐怕都會是要恨的。 這屋子包括躺在床上的謝伯媛,最少有四個人現在都是用怨恨的眼光在看她,盧氏莫名覺得很有壓力。 不過,好在,她也是三十好幾的人,這點兒抵抗壓力的能力還是有的。 盧氏先就走到謝伯媛躺著的床前,看了看她,問:“兒婦可覺著好些了?” 謝伯媛心里對這個婆婆盡管有意見,但是基本的小輩對長輩的禮貌她還是要講的,便見她微微抬頭:“好多了,恕新婦才好,周身無力,不能起來向阿姑行禮。” 盧氏忙探身拍怕她的手,道:“兒婦且躺著,不用起來。你好些了,我心里就安心些了。這一回的事情,你不要記恨我,我也是無心之失,并不知道你懷上了……” “阿母!”站在她身后的衛序聽盧氏說到那什么并不知你懷上了,立即急急出口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躺在床上的謝伯媛臉色驟變,從白轉青,原先松松放在錦被上的手也突然一下子緊緊地抓住了被子,她眼中迅速蓄淚,望著盧氏,抖著聲問:“你說什么……說……” 其實剛剛醒來,謝伯媛就有疑惑,自己是不是小產了。但她跟前的幾個至親之人又含含糊糊,并沒有明確回答她的問題。后來,她還要問話,就聽奴婢進來稟告說,她婆婆來了,于是,她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哪曉得她婆婆盧氏進來后,跟她沒說兩句話,就提到了什么自己懷上了的話。 謝伯媛確信自己是聽清楚了婆婆的話的,前后連起來一想,她終于明白了,昨天她摔倒在地出了那么血是什么回事。 原來原來她真得是小產了,流了那么血,孩子一定沒有了吧? 盧氏看到謝伯媛的反應,以及兒子在身后大聲喊她,才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躺在床上的媳婦兒并不知道自己小產了。自己剛才安慰她的話,卻透露出了事實。 她想捂住自己的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盧氏臉色難看往后退了一步,兩手交握著,看一看謝伯媛,再轉臉看一看身后的兒子。 衛序心頭的火又起來了,憤憤瞪了一眼盧氏,上前一步,推開她,撲到床邊,將已經開始無聲流淚的妻子緊緊抱住,不停安慰她:“卿卿,別哭了,我們年紀都還不大,一定會再有孩兒的……” 劉氏見到女兒哭,哭得那樣傷心,忍不住又流淚了。 謝妙容的心也揪了起來。 掏出帕子擦了淚,劉氏上前一步,也和聲安慰女兒:“七娘,七郎說得對,你們兩個年紀還小,以后還會有孩兒的。你初初小產,不宜傷心啼哭,否則可是要傷身子的。傷了身子,以后就難懷上孩兒……” 劉氏這句話也不知道起沒起作用,反正謝伯媛聽了是一下子大聲哭起來,嘴里念叨:“我的孩兒,我的孩兒……” 謝妙容知道其實她娘的話有用,這個不出聲的哭最傷身,只要哭出聲來就好了。 隨便是哪個女人,知道小產沒了孩子,不哭是不可能的。她長姐勢必要過這一關的。 果然,謝伯媛嚎啕了一會兒,慢慢也就止住了哭泣。 衛序命婢女端水上來,親自擰了帕子給她擦眼淚,繼續說些安慰她的話。 盧氏見媳婦兒情緒慢慢穩定下來,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劉氏見女兒慢慢不哭了,心中也不那么難受了。不過,她還有話要對盧氏說。她女兒受了這樣的折磨,遭了這樣的罪,她這個當娘的勢必要替她向她的婆婆討個說法。 上前一步,她請盧氏到外面去說話。 盧氏估摸著劉氏說的會是關于她女兒謝伯媛的話。 果然,兩個人到外面的廳堂中后,劉氏并沒有坐下,就站在那里對盧氏道:“但不知我家七娘犯了什么錯,你這當阿姑的要罰她跪一夜。我家七娘自小乖巧聽話,從不忤逆長輩,也沒有任何惡習,我就奇怪了,你何至于要如此對她。” 盧氏就知道劉氏會這么問她,她不能說她是因為兒媳婦捧茶上來給她喝,她心里那時候正不自在,就故意沒接住,讓那茶灑了,茶碗被摔碎。接著以自己手被灑的茶水燙了為由,責怪謝伯媛心里對自己這婆婆不滿,故意要燙她,所以罰她到堂外的庭院里去跪著,一跪就是一夜。 她要這么說了,劉氏一定要說她小題大做了吧。 所以,她避開劉氏的問題,轉而淡淡回了一句:“世上的阿姑難不成不能責罰兒媳了么?” ☆、第98章 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