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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鼎食之家在線閱讀 - 第30節

第30節

    只有謝況的老婆吳氏還有謝修的老婆蕭氏兩個人心里存有芥蒂,覺得謝慶的臉上到底還是留下了抓痕,盡管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但是,要是仔細看的話還是看得出來的??!在這種吹毛求疵的心理下,兩個人還是暗中埋怨謝妙容,常常私下里在謝慶跟前念叨,說他的十五姑姑蠻橫沒教養等等這一類的壞話,并且叫他從今以后都不許跟她來往。小孩子都沒有什么是非觀念,謝慶聽他祖母和娘親念叨了兩年多,自然也就把謝妙容給恨上了。在這之前,有好幾次,謝妙容碰上謝慶,這小娃娃也不喊她,總是把頭給別到一邊兒,裝作沒看見,又或者是一溜煙兒地跑開。弄得謝妙容下不來臺,其實她本人是想對謝慶真心誠意地說聲對不起的啊,可是人家不給她這個機會,她也只得作罷。畢竟怎么說,她的身份還是謝慶的姑姑吶,這姑姑上趕著要給人侄子賠禮,可小侄子不甩你,也是有點兒下臉,她不算了還能怎么著。

    謝妙容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光著腳站在小溪里,好在這人工開鑿的小溪并不深,她站在溪邊兒,水沒到了膝蓋處。她提高了自己的間色裙,向著謝慶和另一個男孩兒怒目而視,問:“是誰扔的石頭?”

    謝慶一見謝妙容怒了,盡管臉上的笑還沒消散,可人卻已經往那七八歲的男孩身后退了兩步,沒吭聲。說實話,他盡管受他祖母還有娘親的影響對謝妙容有恨意,但是他可是被謝妙容抓傷過,領教過他這位十五姑姑的暴躁還有攻擊性,這些都在心里頭留下了陰影。這會兒見到謝妙容怒了,本能就感覺到懼怕,當然是要往后躲一躲了。

    “是你?阿慶!”謝妙容見他往后躲,想當然地就認為是他做了壞事不敢承認。

    謝慶沒有回答謝妙容的話,只是眼角余光不經意間掃了眼站在他身前的那七八歲的男孩兒。

    謝妙容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順著他的眼角余光看過去,正巧碰上站在謝慶身前那七八歲的男孩兒目下無塵的高冷的眼光,甚至在他這種眼光之中還有一絲不屑。

    一定是這廝扔的石頭!

    謝妙容也不知為什么,在和那小男孩兒的眼光碰上了以后,立即就做出了這種判斷。

    一旦做出了這樣的判斷,謝妙容才開始正視站在那小石橋上的男孩子起來,就像是正視一個對手或者說敵人那樣。

    不得不說,那目下無塵高冷無比的小男孩長得極其出色,他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錦緞長袍子,身段兒要比同齡人高挑一些,長腿,膚色是一種健康的小麥色,鬢若刀裁,鼻梁挺高,眼窩深,眸子狹長,眼角微往上挑。這樣一來,當他緊抿薄唇的時候,看人之時無端就帶了凌厲的氣勢。

    看慣了謝府中的男人男孩帶著書卷氣和儒雅氣質的膚白如玉這種類型的中性美,猛然一下子眼前出現這么一個帶著健康男子氣,歐美范兒的小帥哥,謝妙容只覺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但是她很快就想起了正是眼前這個歐美范兒的小帥哥向她扔出了一塊石頭,濺了她一頭一臉的水不說,還罵了自己的婢女阿蔗,順帶著連自己這個主子也給罵了。立即就把原先因為這小男孩出色的俊顏而生出的好感給打消了,轉而板著臉,惡聲問那小男孩:“你是誰?是你向我扔的石頭對么?”

    不過,因為她年紀小,又長得粉妝玉琢,像個糯米團子,再加上說話也是脆生生的,所以即便惡狠狠的質問別人,看在別人眼里也是可笑,不拿她當回事。

    所以接下來,只見小男孩兒背著手,輕哼一聲,似乎是又笑話了謝妙容一下,才漫不經心道:“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吶,你聽著,我姓蕭,單名一個弘字。我是阿慶的外兄。還有,那石頭也是我扔的……”

    說完,他抱臂看向謝妙容,眼里含著無聲的挑釁,似乎是在說:“你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謝妙容當然被他這種類似無賴的行動和說話給激怒了,但是好歹她這幾年來也學著說話做事之前力求三思而后行,不要如同爆炭一樣一點就著,否則不但無法處理好事情,恐怕還要讓人看笑話。

    所以,她強自忍下了心中怒氣,根據那個叫蕭弘的“無賴”說的去想他這個人的來歷。她在謝府呆了三年多,隨著年紀逐漸的增長,對于謝府的一些親戚關系也了解了不少。比如說大房的謝修的媳婦兒,謝慶的娘蕭氏。她來自蘭陵蕭家,蕭家是近年來跟隨大將軍桓翌北伐立下軍功的一流士族的末流之家。蕭氏的父親蕭裕因為軍功被封為鎮軍將軍,徐州刺史。而桓翌一向跟謝家的幾位郎君交好,因為這樣的關系,蕭家也跟謝家攀上了關系。并且因為蕭裕的能征善戰,桓翌十分看重他,為了拉攏這位猛將,桓翌在這中間促成了謝家長房謝況之子謝修和蕭裕的唯一的女兒蕭氏的婚事。

    謝家雖然是一流士族之家,按理說為長房長孫娶親也該在王家衛家庾家等一流士族之家里選擇,但是彼時皇權衰微,北方的少數民族的幾個政權不斷襲擾景朝邊境。實際上的軍政大權漸漸旁落到了高門豪族手中,在這里頭還有些稱不上頂級豪門士族的,只能算是一流士族的末尾,又或者是二流士族,甚至是寒族的家族因為軍功而逐漸取得了朝廷或者地方的統治權。

    在這樣的一種發展態勢下,謝況同意了跟蕭家聯姻,也是因為謝家的人看到了蕭家是有武力值的家族,并且占據了重要的徐州,他們手上還有兵,這比空有個名望的所謂一流士族之家更有用。還有就是這樁親事是實際掌握了景朝軍政大權的大將軍桓翌提出來的,謝家又豈能不識相的不答應。于公于私,謝家的人都得答應。答應了對于謝家自然是有實際的好處,那好處就是在謝修和蕭氏成親后,謝況被桓翌舉薦為江州刺史,趕赴江州任職。

    江州那個地方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荊州和揚州之間的橋梁。在景朝政權所統領的州中,揚州,荊州,徐州,豫州都是重鎮。揚州這個地方出產谷帛,朝廷的財政收入多半都是靠這里。荊州在長江上游,是屯兵之地。徐州是北府,豫州是西藩。誰掌控了這四個地方,也就想當于掌控了景朝的天下。

    所以,因為這一門兒政治聯姻,謝家得到了實際的好處。謝況做了江州刺史,也就離景朝的核心權力圈子進了一步,甚至說是進入了以大將軍桓翌為首的掌控晉朝軍政大權和核心權力圈子。

    而蕭家因為和謝家聯姻也有好處,那就是他們家族在一流士族的圈子里也往上進了一步。這一門兒親事對大將軍桓翌當然也有好處,他樂得見到手下一文一武兩大家族更緊密的聯系在一起,為他蕩平天下服務。

    當然對于這一門兒政治聯姻中間所涉及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和算計,小小的謝妙容這時候并不明白,她只是想起了謝家有這么一門兒親戚,眼前這個雖然長得漂亮,但是卻是令她厭惡的人原來是大嫂蕭氏的親戚。蕭氏家里還有兩個哥哥,想必這個叫蕭弘的人應該是她兩個哥哥其中一人的兒子咯?

    想清楚了眼前這個討厭的人的來歷,謝妙容就說話了:“果然是什么樣的門第出什么樣的人。你在我謝家罵謝家的婢女順帶著連我一起罵,你如此看不起謝家人,豈不是叫你姑姑難堪?還有,別忘了,你外弟也姓謝呢!”

    第39章 初見小冤家(3)

    她說這句話時雖然語氣平淡,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兼具驕傲和不屑,末了還加了一句:“新出門戶,篤而無禮!”

    驕傲是因為謝家的門第比蕭家高,盡管都是屬于一流士族,但這個時代在一流士族之中還有高級士族和低級士族之分呢,高級士族和低級士族之間也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

    謝家屬于一流士族里頭的高級士族,而蕭家屬于一流士族里的低級士族,蕭家和謝家的聯姻,在一般人看來,實在有攀附之嫌。所以,謝妙容覺得自己有本錢在這個口出無禮之言的蕭家小子跟前驕傲,其實她是個具有深刻民主意識的穿越人,一般也不愛拿出身來壓人??墒敲鎸ρ矍斑@個叫蕭弘的小子,她覺得不拿出身來壓他一頭,羞辱他一下,就是白被他“欺負”了。

    另外的不屑卻是故意裝出來的樣子,表示自己藐視對手的智商啊,是嘛,你說我沒管教好婢女,還借此譏諷我沒教養,那就是表示間接地看不起謝家人。但是,不要忘了,你姑姑可是嫁給了謝家人,連你的表弟也是姓謝呢。貌似你打別人的臉也連自己人的臉一起打了?這不是蠢是什么?

    一直以為自己占據優勢的蕭弘本來抱臂等著看站在小溪里那個被自己先扔了一塊石頭濺濕了頭臉,后來又被自己借著她的婢女說話沒規矩,連帶著譏諷她這主子沒規矩的小丫頭暴走,或者說暴怒,然后自己再說話奚落,弄得她狼狽不堪,為表弟出口氣的。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下一刻那跟個糯米團子一樣的小丫頭竟然沒有暴走,也沒有暴怒,而是面帶驕傲和不屑,淡淡說出了殺傷力頗大的那一番話。

    在這個時代,士族集團之中,被人看不起門第出身,實在是一種巨大的羞辱。關于門第出身之類的話其實就是大雷,就算是高級士族心里看不起低級士族,也不會輕易說出來,但是謝妙容當著蕭弘的面居然就不怕雷死別人,說出來了!這是非常嚴重的打臉和羞辱,可比蕭弘說謝妙容主仆沒教養的話嚴重多了!

    而且她緊接著在這個話后面還嘲笑了一下蕭弘說話的不當,也就是笑話他蠢,智商有點兒捉急。更要命的是最后加上的那句新出門戶不懂禮貌的話,簡直是太看不起人了!

    蕭弘長這么大,一直以來得到的都是各種的贊揚,何曾被人這樣羞辱過。何況這會兒羞辱他的居然還是這么大點兒一個小丫頭??此龍F團的,粉妝玉琢,人畜無害的樣子,居然嘴巴這么利!看來,這小丫頭片子不但蠻橫沒教養,而且伶牙俐齒,心思惡毒!

    不過,他也覺得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和姑姑還有表弟謝慶說的有點兒不一樣,就是她蠻橫和脾氣暴躁,至少從她目前的表現來看,根本看不出來一點兒。相反,從她淡淡反駁自己,并且回敬自己的話,簡直有一劍封喉,滿滿都是殺招之感。就像是他在練劍術時,他的師傅教他時候說的,高手都是先觀察對手出招,然后找到弱點,力求一擊而重創對方。

    剛才,他不就是被她的話給重創了嗎?

    心里憋著氣,可他卻還是忍著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一星半點兒。

    別看對方小,但那份兒鎮定和說話的藝術,令得蕭弘一下子正視起對手來。

    他也沒有如同謝妙容希望的那樣聽到那一番羞辱門第還有嘲笑智商的話而臉色難看,暴跳如雷。

    相反,他還是抱著臂,神色冷淡道:“小小年紀,如此伶牙俐齒,你瞧不起我蕭家,也就是瞧不起你阿嫂。是不是正因為存了這個心思,所以你才肆無忌憚抓傷了阿慶的臉?虧你還是謝家的女郎,是大名士謝子安之女,所作所為簡直有辱謝家門第!”

    好吧,對方聽了自己嚴重羞辱他的話,不但沒有暴怒,臉也沒有變成豬肝色,讓謝妙容有點兒失望。而且他還倒打一耙,說自己瞧不起蕭氏,所以才抓傷了侄子謝慶,又扯到自己德行有失,不配做謝家的女郎,并且還有辱謝家門第。這種曲線罵人的思維倒是和謝妙容剛才回敬他的話如出一轍,立即洗刷了他智商不夠的嫌疑,順帶著將攻擊方向正面朝向了自己。

    看來,人家的智商挺夠用的!

    在抓傷阿慶的臉的事情上謝妙容是有愧于心的,她也覺得自己那個時候脾氣略顯暴躁了,抓傷了小侄子很不應該,但和蕭弘指責自己的話完全是兩回事好嗎?她根本就沒有瞧不起過阿嫂蕭氏,也沒有存心去抓傷謝慶。這會兒卻被蕭弘給硬扯到自己德行有失,不配做謝家女郎,有辱謝家門第上頭,這……簡直不要太勉強!

    “呵呵……”謝妙容不怒反笑,覺得對面那個歐美范兒的小帥哥有點兒意思。

    她也沒有立即回他的話,而是從小溪里抬起腳,拉著阿蔗伸出來的手,上了岸,站在那塊大青石上,由著阿蔗蹲下身替她擦腳,替她穿上布襪,替她穿上絲履。

    蕭弘靜靜地站在小石橋上,看著陽光下那個小團子無視他的存在,話也不回他,由得她的婢女替她擦腳穿鞋……他有一種一記重拳打過去,卻打在了軟綿綿的隱囊上之感,這感覺很怪異,也很無力……

    謝妙容一開始本想還要就蕭弘指責自己的話去辯解一番的,可是她突然想到自己在抓傷謝慶這件事情上的確是自己有過失。想必那叫蕭弘的男孩兒也是聽了長房那邊的人說了一些對自己有意見的話,所以今日在謝府后園的小溪邊遇到自己,為了替謝慶出氣,才朝著自己扔石頭戲弄自己,后面聽了阿蔗的話,又接著敲打自己。

    再后面自己也說出來了嚴重打對方臉的話,可對方卻沒有接招,轉而挑起另外一個話題,要是自己就此跟他爭辯起來,會不會又中了他的計?她在心里一邊思忖著,等到阿蔗替她穿好鞋,心中就已經有了計較。

    轉過身她對著站在不遠處小石橋上的謝慶朗聲說:“阿慶,以前一歲多點兒的時候,是我不對,因為心中煩躁,抓傷了你。這件事情我也不是成心故意的,你要是一直計較我也沒法子。我也不能讓天下人都覺得我好,也管不了別人怎么想我?!?/br>
    這句話的最后半段兒其實同時也答復了蕭弘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