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這是保衛著他們國家的戰士們啊。 就在這時。 張毅等人突然聽到一句。 “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這時在清晨無意間被一個人喊出來的一句話,卻異常能夠體現眾人心中所愿,尤其是新兵,因為老兵他們沒聽過這句話。 這句話說明了無數保家衛國之人的報國之心。 假若所做之事對國家有利,我甘愿交付自己的性命,怎可因為是禍便避開,是福便上前? 霎時間無數新兵在那一個早晨喊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逐漸這句話成為了整個新兵營的口號。 而當大將軍向他們鞠躬的感謝的時候,有人喊出來了這句話之后,無數人因此也就跟著喊了出來。 而三軍元帥張毅聽后更是老淚縱橫,他抬頭望著天,望著大歷的大好山河,心中戚戚然。 茍利國家生死以,茍利國家生死以啊。 為了國家,便是付出我的生命又有何防? 不管前方多少妖魔鬼怪,終究不能阻擋我保衛家國的堅定信念。 第91章 一代女帝(13) 漸入秋風,寥寥蕭瑟之意漸滿,更是給不久的將來增添幾分肅殺之意。 因為自那場突襲演習之后,大將軍當時就宣布了一個消息,他們即將西下征伐反賊陳賢。 所以戰士們在征西主帥張毅的鼓舞下,手下習武越發辛勤,心中信念越發激昂,除卻老兵,此次在突襲演練中取得優異的新兵戰士們對不久即將到來的大戰,充滿了無比堅定的信念。 總之,征西大軍中的所有士兵的戰士達到空前的旺盛,斗志不衰,士氣奮涌。 只是不同于,征西大軍底層士兵們的那般堅定樂觀,此時的征西大軍高層們反倒是一個個愁著眉苦著臉。 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此次征西大軍的突襲演習。 要知道自打這次突襲演習之后,趙惜云,這三個字已經不止是底層士兵口口相傳的名字,就連所有征西大軍的高層將官嘴里也全都過了這個名字。 不為別的,就為這人太過傳奇的經歷。 一身超強武藝,再加上一身驚覺人世的超強謀略,實乃不是凡人。 可是,對方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當上了征西大軍伙房營的一名小小火頭兵,實在是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也不敢相信。 對于此人的爭議頗深。 到底是該罰呢,還是該賞呢。 哦,不是。 應該說,到底是雪藏這么一個來歷不明武功高強的人,還是培養這樣一個什么都好的絕世好苗子呢? 這是此時所有征西大軍高層將官心里最大的煩心事。 而距離此次突襲演習也已然過去了三天,現在得開始討論出一個說法了。 這不。 帳篷外還傳來所有將士們的練武嘶鳴,聲音震耳欲聾,那一聲聲威嚴的吼聲宣泄著將士們對保家衛國信念的堅定。而更重要的是,此時外面的吼聲傳到大軍議事帳篷內的時候,更是讓帳篷內的氣息越發冷凝和窒息。 大將軍張毅人到中年,可是面容堅毅,鼻梁高挺,周身頂天立地的正氣更是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他眸光深邃,眼底深處閃耀著的盡是些他們看不懂的神色。底下有人不經意抬頭看了大將軍一眼,觸及到那雙堅定冷硬的眼眸,只覺得身子一抖,恍然間趕緊低下眉眼,默不作聲,生怕被元帥點名。 而此時端坐在最上面看著地下的一群神態不一的眾人,張毅面色不嫌,但是眸光卻冷了些,心下微微嘆息。隨后在掃視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丁博的身上,緊接著微張略微干燥起皮的唇掰,他緩緩開口。 “丁博,對于此次新兵演習,說說你的看法吧。” 丁博詫異的抬頭,不動將軍怎么會喊上自己,隨后左顧右看環顧了一下四周。結果只看到除了雷鳴一個略微興奮之外、其他人都躲避游離的目光的時候,丁博心下劃過一絲嘆息。隨后看著大將軍堅毅的臉龐和疲憊的雙眼,頓時會意了。 緊接著點了點頭,緩緩站起來,拱手道了句“是”。然后一撩戰袍,便跨步離開座位,邁開大步,走到帳篷中間。 只不過帳篷中間擺了一個大沙盤,丁博見狀,躬身彎腰,將大沙盤一分為二。 “這些是我軍的軍隊,現在我來給大家做一個簡單的演習吧。”他指了指左側的沙盤,修長卻充滿厚繭的大手,擺滿著無數個木刻的小人兒。 緊接著又將左側的沙盤一分為二,沙盤里代表著的征西大軍又被劃分成了兩個地段,一側是征西大軍的前營,是老兵的居住地;一側是征西大軍的中后營,是新兵的居住地,緊接著他繼續道。 “相比這大家能看懂,人少代表的是以往的將士們,而人多的一側代表的則是新招來的將士們,現在我開始給大家做復盤演習。” 他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之后,然后站直了身子,眉眼里盡是堅定,看向大將軍,緩聲說道。 “據我所知,這次新兵能夠獲得勝利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用了謀略。不錯,很難想象,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十萬新兵,在沒有主帥將軍的帶領下,他們用了謀略,這是我覺得很震驚的地方,想必大家也一樣。”他手指了指代表中后營的沙盤。 “此次新兵采用了和往屆新兵不同的做法,那就是反攻。要知道據以往的新兵突襲來看,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是有著很大的劣勢的,而最大的劣勢就是他們的心理問題。凡是沒上過戰場的人,遇到了大規模的大戰,只會出現茫然、一無所措、被人牽著鼻子走這樣的情緒以及行徑。而以往的新兵也證實了這樣的問題,幾乎在每一次新兵突襲演練的過程中都會出現,包括這次的新兵突襲演練。”他緊接著垂了垂眸,伸出手指從代表老兵的陣營里拿出幾個木雕人,放在了中后營,又從中后營拿走了一堆的木雕人放在了前營中,指著這些說。 “而我現在擺放的這些,就是最開始境況,在初始的那半個時辰里,我們大家都曾看到過,老兵所向披靡,一路過關斬將,總之已經穿過中間的營地,直襲后營,掠奪俘虜。你們可以看出來,在最開始的時候,幾乎都是老兵們深入新兵陣營,直接掠走新兵,而新兵在最開始的茫然的時候,一般都傻乎乎的跟著老兵們走了。這就是我們最開始看到的,經常會有一兩個老兵威脅著十幾個新兵,回到老兵陣營當俘。所以,在開始的時候,將軍也明確的表示過了異常失望,當然我也是,這樣的表現還不如前面幾次突襲演練。”他說到這里,抬頭望了一眼大將軍,只是對方此時卻斂下了眼皮,完全蓋住了眼里的所有鋒芒,更是讓人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 而說到這里的時候,雷鳴確實等不急了,插言道。 “老丁,這些我們都知道,你快說說最關鍵的地方啊!”他咋咋呼呼的喊道,瞪大著雙眸盯著丁博,丁博睨了他一眼,剛要說他。 緊接著就聽到張毅略顯疲憊的呵斥。 “雷鳴,不要打擾丁博。” 雷鳴臉色頓時變得訕訕,緊接著又變得鄭重起來,他道。 “是,元帥。” 既然大將軍在這種場合喊了他們全名,很顯然將軍認為這是一個正式的場合,那么老丁什么隨意的稱呼以及他的態度還是要收斂一下。 縱然是大老粗的雷鳴,心中也有細的一面。 而丁博聽后,也面色一凜,沉著的繼續道。 “元帥,諸位將軍,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時刻了。在此次突襲演練中,幫助新兵們扭轉本來既定敗局的人,出現了。對方名喚趙惜云,這個人大家應該很熟悉,。” 丁博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隨后又看了看雷鳴身旁本來臥病休養卻突然出現的崔鶴。緊接著從一旁拿出了一個不同顏色木雕人。放置在了征西大軍的最后側,那里是征西大軍火頭營駐扎著的地方,位初最后的位置,緊接著斂眸繼續說道。 “此人來自于陽城河西村,年僅15歲,我查過他的資料。來自河西村,但他并不是土生土長的河西村人,而是從其他地方搬來的。具體從何而來,有待追究,所以身份成迷,這是個大問題。而他現在是火房營李校尉李傘手底下的一個普通火頭軍,也是這一次新兵演習中最亮眼的人。” 丁博說道臉色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 “這人先是在新兵們最危難的時刻站了出來,用組合的辦法,讓缺乏實戰經驗的新兵們迅速組建起站立,從人多的角度開始找尋老兵的弱點,從而攻其不備,徹底殺了個回馬槍,奪回了大批俘虜不說,還降服了兩萬多的老兵,取得的成績著實驚人。” 這時,他又停頓了一下,大元帥張毅此時已經完完全全合上眼眸里,讓人徹底看不清他內心的想法,然后丁博深吸一口氣,又繼續開口。 “而我現在要說的才是關鍵。要知道歷來歷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在還沒打仗的時刻,就收攏了大部分新兵的心。這是非常可怕的,一個火頭營的兵,居然取得了軍心,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對方通過這場演習戰役迅速在眾多新兵中建立了威信,這是很多將軍都不一定做得到的。因此,我要說了,這才是關鍵。”丁博再次指了指那個獨一無二的木雕人,隨后將它拿起來放在大軍中間。 “趙惜云此人,在這次突襲演練里的表現太過優秀,太過出色。指揮所有新兵打響反攻和營救戰俘的計劃,他在此次戰役里所展示的膽量,見識,計謀,著實讓人贊嘆和佩服。而且你們知道,此人最讓我驚訝的是什么嗎?不是他這次演練中的優秀表現,而是他在此次演練中,身上所展現出來的那種為將為帥的氣質,三軍之下,無不...”丁博面帶笑容的說著,說道興奮之時,大手還在空中揮舞著,口中好言好話贊不絕耳,只是說著說著,就聽到一聲冷咳聲,丁博頓時驚醒了。 “咳...” 他回頭一看,正是雷鳴對他擠眉弄眼,隨后抬了抬下巴,指向了上面,丁博頓時了然了。然后趕忙看著元帥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此時丁博的額頭上卻已經漸溢出了一絲薄汗,他心下暗罵自己,怎么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呢。正要解釋的時候,卻聽到一聲淡然卻沉穩的男聲 “繼續。” 是張毅。 丁博看了元帥的臉色,發現元帥確實跟平常一樣,抹了把自己頭上的薄汗,略微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句,隨即又開口道。 “此人身上的有著一種很明顯的將帥氣質。尤其是大戰之下,臨危不亂,更是她可怕的地方。而此次演習中,更不用說了,大亂之時,僅憑自己身上寥寥幾句話,加上他周身縈繞著令人臣服的氣場,便直接命令所有人聽命于他,做出最有利的措施。當斷即斷,絕不拖泥帶水,而且大局觀非常強,縱觀曾經的突襲演練,不乏有能人。但是在大局上面,卻跟此人絕無可比之意。這無疑是成為一名優秀將軍最基本的素質,大局觀一定要強。至于謀略方面更不多說,不過是一次突襲演練,居然能想到用火頭營的面粉攻擊看守衛兵,兵不血刃救走友軍,無意是最高的謀略。” “我不得不說,若不是此人身份還未確定。那么,不得不說,我軍,我大歷朝,未來極有可能出現一個絕世的將才。” “元帥,這就是我的看法,在此次突襲演練中,我們得到最寶貴的東西不是這群成長了的新兵,而是一名絕世的將才。” 第92章 一代女帝(14) 丁博的一番話徹底讓本來沉重的一群人迅速沸騰起來,一個個都相互對望著,緊接著又看看張毅面無表情的臉色,只覺得他這番話恐怕元帥心里也有所不適吧。頓時,一群人眉眼中的神色一交換,頓時了然,這時就有人清清嗓子,打算說話了。 “咳咳,我說......” 可就在他剛開口,雷鳴那粗獷的大嗓門頓時吵吵嚷嚷道。 “老丁,你這話也忒嚇人了吧!不過是一個沒成型的小崽子,哪有你說的那么恐怖?別自己嚇自己了,沒得讓我雷鳴瞧不起。至于那小子嘛,我承認是有幾分本事,可也僅僅只有幾分,不至于被你吹成當今世上絕無僅有的人吧。”說到這里,他隨即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對面發言的那人身邊,面上露著平易近人的憨笑,對著那人擠眉弄眼,隨后手下稍使內勁,把人強硬的壓回座位,緊接著他繼續道。 “所以啊,你說這話,我雷鳴可是第一個不答應。再說了,先不說別的,就說這次。不過只是一次普通的新兵突襲演練,比起真正見過血的戰爭,那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要知道演習和真正的戰斗,那兩者之間相差的距離可是十萬八千里啊,放在一起,完全沒有可比性啊。”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對著丁博說道,看似和丁博互懟,實則眼底卻流露著一絲溫情,緊接著他大眼一轉,聲音猛地一沉,繼續道。 “這次說不準就是被那死小子瞎貓碰上死耗子的,要真放到了戰場上,指不定會怎樣呢。再說,你們覺得那幫新兵們能完完全全把自己的命交給那個新人嗎?呵呵,那種事怎么可能?你們首先要知道,這些新兵現在還只是個普通的人,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兵。他們經歷過見血,自然不會把后背交給自己的同伴。”說道這里,他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轉過頭,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而這次合作的如此愉快,那也只是因為此次突襲演練并不傷人,所以他們才能肆無忌憚的仗著人多綁人。要真是見了血,別說殺人了,就是光站在戰場上,聞著那漫天的血腥味,都夠那些新兵喝一壺的了。你忘了曾經新兵們第一場仗之后,是什么樣子了的?一個個吐得昏天黑地的,他們絕對也不例外,好不到哪兒去的。所以說,老丁,你可別太嚇人了。” 雷鳴說完后,便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緊接著對著張毅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 “元帥,我的意見也發表完了。”隨后他緩緩落座,斜睨了一群神色不一的將官,其中除卻張毅的臉色令人捉摸不透外,其他人看著的那些被氣的漲紅的臉也都能猜出來了。無非是一團火憋在肚子里死活發不出來,要知道剛才那些話他們本來也想說,甚至更想借此事攻擊丁博,沒想到居然被雷鳴這個大老粗給搶先了。不但被搶先了,對方還毫無作為,輕飄飄的接過此事,真是氣死他們了。 要知道丁博所說的那些話里全是漏洞,要是抓住這漏洞死命攻擊他,想必能令丁博在元帥面前大失顏面,也能降低他在軍內的話語權。只可惜,這一切此時全被雷鳴這個攪屎棍給攪和了。 再看雷鳴那憨笑,不少人頓時只覺得心中萬分堵塞,恨不得狠狠揍那王八蛋一頓。 而雷鳴說的話確實全盤否定了丁博話中的所有說法,對此,丁博沉著臉而已,然后看著一群還想繼續發表感言的將官們輕飄飄的扔下一句。 “元帥要我說出對此次演習的看法,我說出來了。只是贊不贊同在于你們,不在于我,要是你們不滿意,大可以自己向元帥說說你的看法。”輕飄飄的堵住了一干人等還想繼續開口訓斥的念頭。 然后一群本來蠢蠢欲動的人看了看元帥此時略顯冰冷的臉,心中驟然一滯,隨后慢慢沉寂下來了。 畢竟雷鳴已經把丁博這話里能拿出來的漏洞全都說完了,要他們繼續說什么再說也轉不到指責對方的道上了,若是說不好,難免讓將軍對他們有意見,一群人又不是傻子只好默默互看了一眼,然后嘆息一口,縮著肩頭不再言語。 一旁的張毅聽到他們的嘆息聲,緩緩睜開了那雙凜寒的眼眸,緊接著齊齊掃視了地下的一群人,直到看的那群人心底直發慌,他才緩緩開口道。 “話不能這樣說,演習戰役里如此出色的人,實戰未必做的好,但也未必做的差。而此人年紀尚小,但武藝卻十分高超,還展示了驚人謀略,丁博所想也實屬正常,不失為一個好苗子。至于雷鳴的話,所指出來的問題也同樣犀利。很明顯,新兵最大的問題就是實戰問題,從未實戰,從未見過人血,這不僅僅是簡簡單單一個虛假演習就能解決的問題。但這次演習所取得的效果,也很明顯能看出來,那就是此次新兵演習過后,軍中戰士們的戰意倒是更加濃烈了,也是一大樂事。” 張毅這一句倒是把丁博雷鳴兩人所說的問題總結了一番。 因此其他人更沒的說了,只能連連附和,沒辦法,誰讓將軍都說了好呢,他們怎么敢繼續挑刺。 很明顯張毅這話是兩不想幫,但同時也是兩方都護,完全找不到其他攻擊點,眾人心內也只能大感可惜,白白錯失了這樣一個機會。 至于,雷鳴此時看著地下那一群人,心中滿是嗤笑。媽的,剛才讓你們發表心中建議不發表,這會兒聽到丁博說就急了。呵呵,一群烏鴉,難成大器,真不知道將軍為什么要帶上他們這群廢物,雷鳴心中如是想著,心下更是無比嘲諷眾人。要知道軍隊里的眾人全都當雷鳴是個大老粗,可只有了解雷鳴的人才知道,這人其實是面粗心不粗,有時候往往就是坑死人不償命,不然你以為那響當當武將軍的名號怎么傳出來的。能在張毅手底下當嫡系,可不僅僅是憑借著武力就能當上將軍的,更是因為他手底下的將軍胸中自由一片天地。 再說說張毅。 張毅愛國愛民,他為國,不為君,這是他最大的缺點。 要知道此時的大歷皇族早已被腐蝕,若不是他還有點用,昏君jian相是絕不會留他這種人在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