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找的太過專心，以至于一雙腳停在了他面前，他才發現有人靠近。

    那是一雙灰色的球鞋……不，之前應該是白色的。

    卡卡緩緩地抬起頭，就看到喬昕昕站在他面前，雙手托著一件疊好的衣衫。

    卡卡就那樣跪在地上，昂著頭，癡癡地看著她。

    喬昕昕也在低頭看他，眼睛通紅。

    他們就那樣默默地看著彼此，誰也沒說話。

    也許喬昕昕根本就沒辦法開口了，眼淚就卡在眼眶里，一不留神就會掉下來。

    她想過如果剛才自己慢了一步，是不是就跟其他的喪尸人類一起，永遠沉淪。

    卡卡……

    喬昕昕慢慢的蹲了下來，卡卡的視線隨著她移動，這個角度……

    他主動伸出雙手，抱住了面前的人。

    緊緊地擁抱。

    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情緒，明明心里一陣狂喜，卻因為心有余悸而不敢笑。

    “把……衣服穿上。”喬昕昕輕聲道。

    卡卡接過了她手里的衣服，黑色的t恤，剛好合身。

    喬昕昕回過頭，道：“你出來吧。”

    塔里從某個倒塌的建筑后面走了出來，他沉默的看著喬昕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后，他才輕嘆道：“我是什么地方露餡了嗎？”

    一直以來都藏得這么好，沒有任何人質疑過他的身份，喬昕昕為何會……

    “之前，da集團的人剛來的時候，你就認出來了。”

    “……有嗎？”

    “嗯，我沒有跟你詳細說過他們，但是你卻知道戰斗機里坐著的，是da集團的人。”

    當時，喬昕昕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只是她沒有戳破。

    塔里的疑點在于他說出了da集團，卻又在后面一直裝作不懂的樣子，反復詢問。

    喬昕昕這才越來越覺得可疑，并且心里對他已有防備。

    而且在卡卡讓她快跑的時候，塔里也一個勁兒忽悠她往遠處跑，可自己的反應卻并不像一個將死之人。

    于是，喬昕昕選擇賭一把——她直接用手·槍威脅男人，讓他也使用da集團口中的絕對防御系統。

    在地震發生的時候，她和塔里都被一道屏障安全的隔絕。

    但，喬昕昕還是想不懂。

    她問道：“你到底是誰呢？如果你是da集團的人，怎么會知道玩家的存在？可如果你是玩家，怎么會擁有他們新研制出來的系統？”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不好說的了。

    卡倫已經殺死了所有的母喪尸，da的計劃已經被徹底破壞。

    塔里緩聲道：“我是da集團的高層，也是第五個母喪尸的cao控者。原本，y市就是我的第一個據點。”

    “那……z市的病源……？”

    “不錯，是我帶去的。”

    喬昕昕和他是在z市的列車上相見的，如果是清醒的那一刻就已經和塔里遇到，那他就不可能有時間……

    “不對，還是不對。”喬昕昕怎么都想不通，身為這個世界里的人，他怎么會知道“玩家”的存在？

    塔里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我是……滯留的玩家。”

    “……滯留？”

    “在之前的死亡游戲里，我雖然沒有死卻被永遠困在這里。所以我既了解這邊的事情，也了解星際的事情。”

    之前的死亡游戲……不知道塔里說的是哪一期，但看起來應該是蠻久之前的了。至少有幾年的光景。

    居然還會這樣？

    “滯留……”這樣一個虛擬的世界，竟然還有玩家再也出不去嗎？

    塔里苦笑道：“也許每個場景都有那么幾個倒霉的人……罷了，計劃已經破壞，雙方目前都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收拾殘局——玲，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你也許會跟我一樣，永遠的留在這里。”

    喬昕昕的心驀地一緊，她還未開口，已經站起來的卡卡就漠聲道：“一個虛擬的世界，也想困住我？”

    說完后，她拍了拍喬昕昕的肩頭，道：“走吧。”

    “……去哪？”

    “da總部。”

    塔里忍不住喊道：“沒用的！就算總部有解藥，這些喪尸怎么可能會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