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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望門農(nóng)家女在線閱讀 - 第184節(jié)

第184節(jié)

    綠綺一聽,立即就閉上了嘴,聽姑娘這口氣,不用猜定是書中的人物了,雖說她比綠蘿識得一些字,但僅僅也只限于認(rèn)字而已,小的時候家里窮,能識字就不錯了,哪里還有銀子買書來看,不知道姑娘說的黛玉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那黛玉未免也太浪費了些吧,這葬花還不如拿來制作美顏膏呢,再不濟還可以拿來做桃花糕或者泡茶喝也好啊,不行做成香包也是好的啊,就那樣埋了,白白浪費了多可惜。

    前面馨寧公主靜柔郡主以及依依郡主等人邊賞花邊往前走著,而顧清宛則帶著綠綺走在最后頭,離她們兩三米遠(yuǎn)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著,不一會兒,前面的一群人便由賞桃花變成了作詩。

    綠綺也很興奮呢,一改往日的沉穩(wěn),整個人左瞅瞅右瞄瞄的看個不停,因著來參加桃花宴顧清宛只能帶一個丫鬟在身邊跟著,所以為了這次機會,綠蘿綠綺兩個是由抽簽決定誰跟著去的,最后綠綺比較幸運,抽中了來的標(biāo)簽,為此,綠蘿可是念叨了一整個晚上呢。

    來之前,綠蘿拉著綠綺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她看好姑娘,別被人欺負(fù)了去,再有讓綠綺仔細(xì)瞧瞧桃花林的美景,回去說給她聽,說是就算看不到,能聽聽也是好的,搞得顧清宛和綠綺兩人哭笑不得。

    顧清宛主仆二人正四處欣賞著桃花,前頭馨寧公主今兒像是非常高興似的,解了貼身的玉佩作彩頭,誰做的詩好,玉佩便歸誰。

    一時間言笑晏晏,顧清宛瞧著熱鬧,腳下不由得快了兩步,在距離前面一群貴女半米遠(yuǎn)處停了下來,一邊伸手撫摸著樹上盛開的桃花,一邊豎著耳朵聽眾人念詩。

    幾十位貴女聚在一起,而顧清宛又是在最外面,聽的不是太清楚,偶爾也聽到一兩句,皆是小女孩之作,詞句偏于華麗,不過卻頗有文采。說實話,顧清宛還是非常欽佩她們的,最起碼她們能作出詩來,相信在現(xiàn)代,像她們這么大的孩子能看景當(dāng)場作詩的應(yīng)該不多了?

    不要說別人,就是她也作不出來的,別說作詩了,就是連平仄都分不清,思來想去腦海里也還是那些名句。

    “姑娘,姑娘你想什么呢?”

    正想著,耳邊傳來綠綺急急的聲音,緩過神來的顧清宛不由得朝她看去,就見綠綺扯了扯她的衣袖,沖她眨了眨眼睛,悄聲道:“剛剛依依郡主喊你呢。”

    “嗯?”

    聽到這話,顧清宛先是怔了怔,反應(yīng)過來忙向依依郡主的方向看去,卻見依依郡主如小蝴蝶般翩然而來,嘻嘻笑著,“沫兒jiejie,我們都作了詩,你的呢?”

    她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是詩詞歌賦一竅不通的人,上次寧二姑娘和寧四姑娘不還說她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么,她不還是照樣彈了琴唱了歌,不僅如此,而且還把一群人都給比了下去呢,想來詩詞歌賦更是難不倒她。

    顧清宛聽了,忙連連擺手,她可不想湊這個熱鬧,便笑道:“郡主抬舉我了,我哪里有那個本事啊,賞花我會,作詩我可不會。”

    盡管顧清宛說的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大實話,可依依郡主就是不相信,非得纏著她讓作一首,不然就不許她走,顧清宛被纏的沒法子,又擔(dān)心兩人這樣惹來旁人的目光,無奈之下,只好隨口將腦海中的那首詩念了出來:

    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

    可惜狂風(fēng)吹落后,殷紅片片點莓苔。

    依依郡主聽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就猛地亮了起來,也不說話,直接拉著顧清宛就到前面去了,連給顧清宛開口的機會都沒留,走到馨寧公主跟前停下,直接伸手對著馨寧公主道:“玉佩拿來。”

    馨寧公主晃著手里的玉佩,先是挑著眉頭意味深長的瞥了眼顧清宛,方才轉(zhuǎn)眼看向一臉傲嬌的依依郡主,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呢,那邊靜柔郡主就眨眼笑道:“怎么?這是在討賞嘛?你作的詩連我的都比不上,怎么好意思跟公主要玉佩,羞也不羞。”

    聽到這話,依依郡主不由得鼓起了腮幫子,嬌嗔的瞪了靜柔郡主一眼,皺著眉頭道:“就你話多,比不得你就比不得你么,用得著再說一遍?再說了,你不也沒拿到玉佩么,還笑話我,你才羞呢。”說著,朝靜柔郡主吐了吐舌頭。

    之后,又忍不住嘟著嘴,瞪了靜柔郡主一眼,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自己要玉佩的目的,忙拉過顧清宛,沖靜柔郡主大聲嚷嚷道:“玉佩才不是為我自己要的呢,我是為沫兒jiejie要的,她出口成章,這玉佩自然非她莫屬。”

    聽到這話,最驚訝的莫過于寧雪蓮寧雪玉兩人了,只見她們倆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眼面色淡然的顧清宛,又看了下眉眼皆是笑意的依依郡主,暗道,出口成章?寧雪沫那個傻子?

    依依郡主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就算是喜歡寧雪沫,也不用替她撒這么大的慌吧?在場的人誰出口成章她們都不會有半點懷疑,可是寧雪沫,她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再者,薔薇苑連本像樣的書都沒有,她拿什么學(xué)的?還出口成章呢,也不怕閃了舌頭?

    兩人看著顧清宛不由得嗤笑一聲,譏笑過后,卻沒有像上次那樣落井下石,這次老太太派了秋香跟著,她們可不想回頭再被老太太罰。上次去參加威遠(yuǎn)侯嫡女的生日宴,老太太沒有事先囑咐,還可以說有情可原,可這次出門之前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她們?nèi)羰窃俜福褪呛顮斍笄椋烙嫸紱]用。

    不過聽到這話,驚訝的又何止寧雪蓮寧雪玉兩人,在場的凡是有些心氣的貴女都不相信依依郡主的話,想來也是,她們怎么可能會相信自己會不如寧國侯府的一個不受寵的小庶女?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如果這事傳出去,還讓她們這些自命不凡的貴女們?nèi)绾我娙耍?/br>
    雖說靜柔郡主與顧清宛也算是相識,對顧清宛也有了一些了解,但聽了依依郡主的話,也著實詫異了一下,有些不大相信的道:“詩呢?你倒是說出來給我們聽聽?”

    也怪不得她不信,畢竟在坐的不是一兩個人,而是十幾位,即使顧清宛文采出眾,勝出她們其中幾人倒還說的過去,可若是勝過她們所有人,這?是不是言辭夸大了?

    “咦,你們圍在這里做什么呢?”

    見一群人都不相信她說的話,依依郡主也有些生氣了,噘著嘴,剛想把顧清宛念的詩重新念一遍,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一句疑惑聲。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年紀(jì)約莫十二三歲,衣著華貴,氣質(zhì)優(yōu)雅的女子站在桃花樹下淺淺的笑著,面容姣好,膚如凝脂,粉色的桃花影在她臉上,像是為她染了一層胭脂似的,讓人看著有些恍惚,一時間眾人不由得怔了怔,待反應(yīng)過來,貴女們忙行禮道,“見過冰茹郡主。”

    這位冰茹郡主是云棲國涼王的嫡女。

    冰茹郡主透過人群,看見了站在一堆人里面的馨寧公主,忙提著裙擺走上去,給馨寧公主行禮,巧笑倩兮的笑道:“你們在聊什么呢,這么熱鬧?”

    站在人群里的鄭云姿早就看不下去了,就是她在自己生日宴的時候搶盡了風(fēng)頭,那些風(fēng)頭本應(yīng)該都是屬于自己的,而她不僅讓自己出了丑,還失了風(fēng)頭。

    想到這里,不由狠狠瞪了顧清宛一眼,隨后緩緩的走上去,福了福身子,皮笑rou不笑的道:“冰茹郡主還不知道呢吧,咱們這里可是出了一位大才女呢,依依郡主剛才還說呢,她做的詩將我們這一群人都壓了下去,這不,正在問馨寧公主討賞呢。”

    說完,還不忘挑釁的看了顧清宛一眼,別人不知道,可她卻知道,誰讓她有個好嫂子呢,自從那日被壓了風(fēng)頭后,她便找她那個好嫂子將顧清宛的底細(xì)摸了個底朝天,寧雪蘭告訴她,她那三meimei連字都識不全呢,會彈琴八成是她出嫁以后二姨娘才教的,詩詞歌賦么,就更無從說起了。

    “哦,可是真的?”冰茹郡主聽了,像是對這件事情有極大的興趣似的,挑了眉頭看向依依郡主,笑道:“不知依依可否念來給我聽聽?”

    顯然沒料到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依依郡主不好意思的沖顧清宛笑笑,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那首詩是沫兒jiejie作出來的,念出來讓眾人聽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樣一來,沫兒jiejie也不用被質(zhì)疑了,只是那鄭云姿太討厭了,別以為她聽不出她話里的譏諷之意。

    這般想著,小臉一揚,傲氣的道:“沫兒jiejie作的詩本來就比你們的好。”說著,便將顧清宛的詩重新背了一遍。

    本來顧清宛是不想湊熱鬧的,可架不住依依郡主的軟磨硬泡,就隨意的背了一首,本以為依依郡主聽了也就罷了,誰知后面又整出來這么多事,還有那個鄭云姿,尼瑪,別以為她沒看到她瞪她。

    許是被這個時代潛移默化了,又或者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個身體的年齡,顧清宛竟感覺自己有時候有了一些小孩子的性情,就好比眼下,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要阻止依依郡主的,可心中的小人卻不讓她阻止。

    正在顧清宛天人交戰(zhàn)之際,向來行動派的依依郡主就已經(jīng)將她剛才背的詩重新背了一遍,聽的顧清宛那叫一個汗顏啊,她也算是過目不忘的人,可當(dāng)初背詩的時候,可也是機械的重復(fù)了好幾遍呢,才記住的,可回頭看看人家依依郡主,只聽她背了一遍就記住了,這是赤裸裸的打擊她啊。

    尼瑪,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顧清宛感覺整個人都汗滴滴的。

    ☆、第八十四章:婆媳第一次正面會晤

    在場的人聽到依依郡主念出的詩后,均不由得暗暗點頭,怪不得依依郡主如此大加贊賞,果然是好詩呢,馨寧公主與顧清宛本就交情深,這會子聽到她的詩,當(dāng)即想也沒想就爽快的把玉佩給了顧清宛。

    這一舉動倒是讓顧清宛有些受寵若驚,本不想接的,可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若是她再三推辭的話,肯定會讓這些自命不凡的貴女們誤以為她是在耀武揚威,挑釁她們呢,不得已,顧清宛只好恭敬的接過玉佩謝恩。

    即使如此,仍舊有眼紅的人說著風(fēng)涼話,“上次在威遠(yuǎn)侯府不是說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不通嘛?怎么這會子就出口成章了呢?剛才瞧著她一個人在后面來著,不會是有人幫她了吧?”

    聽到這話,顧清宛抬頭望去,就見說話的是上次在威遠(yuǎn)侯府便看她不順眼的康心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輕笑一聲不語,不過心里暗罵道,尼瑪,又是她?剛才一個鄭云姿不夠,現(xiàn)在好了,又來一個康心言,這些人怎么就這么陰魂不散呢,看不得別人一點好。

    果然還是老話說的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怪不得她們倆能成為好朋友,都是心跟針眼一樣小的人,心胸狹窄,呲牙必報。

    顧清宛不說話,不代表依依郡主能忍住,這件事情本就是她提及的,就更不可能任由顧清宛被這些人冷嘲熱諷,尤其是康心言和鄭云姿兩人,太討人厭了,心里這般想著,面上就冷哼道:“沫兒jiejie作的詩比你們的都好,既然你不相信,那你倒是說說看,在場的是誰幫了她?”

    “是啊,康姑娘,你若是沒有證據(jù),這些話還是莫要說的好,畢竟這關(guān)乎于寧三姑娘的名聲。”靜柔郡主也跟著附和道。

    雖然她打心底也不相信那首詩是顧清宛當(dāng)場作的,但與顧清宛相處下來,她知道她不是沽名釣譽的人,最多那首詩是她之前就已經(jīng)作好的,要說現(xiàn)場有人幫她,靜柔郡主是不相信的。

    再有康心言說的話卻是過分了些,女子的名聲重于一切,而顧清宛又已經(jīng)議了親,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讓人家未來婆家怎么看待?若是再嚴(yán)重些,因此被退了親,這不是害了人家一生么。

    見依依郡主和靜柔郡主兩人都偏袒顧清宛,康心言氣得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了,咬著下嘴唇,絞著手中的帕子,憤恨的瞪了顧清宛一眼,也不知道她上輩子做了什么,這會子竟然讓兩位郡主同時為她說話,康心言越想心中越是憤怒,更是想把顧清宛給踩在腳底下了。

    心里這般想著,嘴角掛著冷笑,“我說的都是事實,那日的話好多人能聽到了,兩位郡主當(dāng)時不也在場呢么。”

    說到這里,頓了頓,眸底劃過一抹惡毒,沖著顧清宛陰險的笑了下,方又接著說道:“其實要證明沒人幫她也簡單,請公主再出一題考考她,讓她當(dāng)場作詩,讓我們親耳聽聽。”

    在康心言心里,早已認(rèn)定顧清宛的那首詩是別人幫她做的,所以才敢這么有恃無恐。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她作的,對她也沒什么妨礙,反正顧清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不通又不是她說的,是寧國侯府的二姑娘和四姑娘說的,跟她可沒什么關(guān)系。

    這話剛一落,旁邊一直等著落井下石的鄭云姿就迫不及待的接著話茬道:“這個辦法好,公開公正,相信有公主和幾位郡主在,即使有人想使壞,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也是沒有法子的。”說完,還不忘挑釁的看了顧清宛一眼,一臉的得意洋洋。

    聽到兩人的話后,不少人跟著起哄,連那位后來露面的冰茹郡主都不例外,只見她柔柔一笑道:“寧三姑娘文采好,想必也不介意多作一首吧。”

    “是啊,是啊,一首是作,兩首也是作。”

    “誰說不是呢,要是有真材實料的話,也不會害怕被公主考試一番。”

    “不過,那首詩確實不錯呢,就是不知道她還能不能作出這么好的詩了。”

    “你這話可就抬舉她了,那首詩是不是她做的,還另當(dāng)別論呢。”

    “唉,還好你提醒了我,不然傳出去又要鬧笑話了。”

    “嗨,你們還不知道呢吧,聽說,她只是個庶女,而且在家里還不受寵呢,如果那詩真是她做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學(xué)會的。”

    “所以說么,那么好的詩,就更不可能是她自己做的了,說不定是猜到了今兒八成會作詩,來之前就尋人提前做好的。”

    “咦,這話聽著倒是有幾分道理,唉,我怎么沒想到呢,早知道我也讓人提前作一首了,也好過現(xiàn)在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鬧笑話。”

    ……

    這邊冰茹郡主話音剛落,那邊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議論了起來。聽到議論聲,鄭云姿和康心言相視一笑,不過依依郡主卻是氣的想罵人,她可是軟磨硬泡了好久,沫兒jiejie才答應(yīng)作一首的,誰幫她了?這些人怎么那么愛沒事找事啊!太欺負(fù)人了。

    此時顧清宛也不悅的皺起眉頭,尼瑪,這些人壓根就不準(zhǔn)備讓她好好的欣賞風(fēng)景么。

    還有那個叫什么什么冰茹郡主的,她們貌似是第一次見面吧,她怎么知道她是寧三姑娘的?還有,說什么不介意再作一首吧?麻痹,她以為作詩是砍大白菜啊,一刀下去一顆,話說人家李白杜甫還需要心情,意境之類的輔助條件呢,真當(dāng)她是神仙啊?

    要是她前世沒有背過唐詩三百首,這會子鐵定得死到這里,好在她存貨比較多,再不濟也能打的康心言和鄭云姿的臉啪啪作響。

    正想著,就見馨寧公主的目光投向她,稍稍停留了一會兒,方才緩緩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再作一首吧,也不換題目了,還是以桃花為題吧。”

    聽到這話,顧清宛感激的看了馨寧公主一眼,她知道馨寧公主這是再給她放水呢,既然她能以桃花為題,作出第一首詩來,想必作出第二首來也不會太難。

    顧清宛沒意見,不代表別人也沒意見,聽了馨寧公主的話,康心言和鄭云姿以及一干看顧清宛不順眼的貴女們,紛紛不滿了起來,只是礙于馨寧公主的威嚴(yán),不敢當(dāng)眾反駁,只能咬牙切齒的瞪著顧清宛。

    “沫兒jiejie?”依依郡主扯著顧清宛的衣袖,擔(dān)憂的喊了一聲。

    她知道作出一首好詩是非常難得的,而且極費精力和腦力,就是京城里有名的文人雅客,一時之間也難同時作出兩首好詩來,思及此,不由得自責(zé)了起來,干嘛沒事要纏著沫兒jiejie作詩,如果不是她,事情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看到依依郡主一臉愧疚的模樣,顧清宛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伸手捏了捏依依郡主的手,示意她沒關(guān)系,隨后目光淡淡的掃向康心言和鄭云姿,嘴角微勾,眸底有一絲冷意劃過,略微沉吟了片刻,便道: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fù)日,花落花開年復(fù)年。

    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qū)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依依郡主聽了,忍不住笑道:“怎么樣,我就說沫兒jiejie出口成章吧,你們偏還不相信,這下可沒人幫她,大伙兒該滿意了吧?”

    不少貴女們絞著帕子暗自咬牙,康心言和鄭云姿氣得將眼睛瞪向?qū)幯┥彛瑢幯┥徱彩前刁@不已,她就想不通了,寧雪沫那個傻子怎么就出口成章了呢?

    馨寧公主原就是個直爽性子,當(dāng)日在威遠(yuǎn)侯府便與顧清宛相交甚歡,如今又親眼見了顧清宛的才華,而顧清宛不管是當(dāng)日還是現(xiàn)在,皆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性子,沉靜雅然,初見時平淡無奇,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便會覺得這位寧三姑娘的性子沉穩(wěn)內(nèi)斂又不失大氣,如一壇釀了許久的美酒,甘醇甜美,越聞越香。

    不管是從威遠(yuǎn)侯府時她與兩個姐妹之間的相處,還是從剛才她們姐妹之間的相處來看,這位寧三姑娘在家應(yīng)該是常受欺負(fù)的那一個,可怎么就會醫(yī)術(shù)呢?而且還是那么厲害的醫(yī)術(shù),一眼就能看出她身體的不對勁,誰教她的?馨寧公主不由好奇了起來。

    自顧清宛作完詩后,那些不甘的人便沉寂了下來,人家都已經(jīng)當(dāng)著她們的面作出詩了,而且作的還是她們從未聽過的詩句,若是她們再也意見,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么?這么愚蠢的事情她們可不好做。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如了顧清宛的意了,終于可以安安靜靜的欣賞美景了,領(lǐng)著綠綺由依依郡主帶路,好好的將桃花林逛了一通,要不是有小丫鬟來喊人,顧清宛都不舍得走呢。

    長公主待客的正廳里,馨寧公主等女眷在里面坐著,而男客們則坐在了外廳與長公主賀壽,洛王妃坐在上面看著外面那些男客們,心里就有幾分哀戚,原來逸兒該跟他們一樣,洋溢著朝氣才是,若是沒有當(dāng)年的那件事,逸兒的腦袋也還好好的,定是這群人中的佼佼者。

    挨著洛王妃不遠(yuǎn)處的一個中年婦人見洛王妃眼中有幾分哀色,嘴角不由劃過一抹冷笑,轉(zhuǎn)而即逝,放下手中的茶盞,手扶著丹寇,笑著對洛王妃道:“聽說二公子定了親,不知是哪家姑娘,今兒來了沒有。”

    說話的中年婦人是李側(cè)妃的嫂子武宣候夫人,她的話一出,旁邊就有不少人露出了好奇之色,就在這里,又一位夫人接著道:“聽說是寧國侯府的三姑娘,人還在病榻上呢,王妃就將親事定下來了,那位姑娘身子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