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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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還不好啊,已經非常好了,肯定跟她差不多,你別妄自菲薄。” 聽到顧清宛的話,綠綺的臉色更紅了,頭也低的更低了,“姑娘快別取笑奴婢了,您再這樣說,奴婢都沒臉在您面前了,奴婢的手法比二姨娘的還差的遠呢,”說著,扭頭往門口的屏風望去,換話題道,“綠蘿那死丫頭不曉得又去哪里混了,讓她去廚房端個藥,按理說這么久應該回來了。” 說到這里,頓了頓,扭頭看向顧清宛,埋怨道:“姑娘,您可不能再這樣慣著她了,等她來了,您可得好好說說她,整天沒個正形,闖了禍還得姑娘給她善后?!?/br> 嘴上雖說著狠話,但一雙靈動的眼睛里卻閃現著nongnong的擔憂,顧清宛可以看得出來,綠綺很關心那個頭腦簡單,心思單純的小丫頭。 外邊,綠蘿端著藥碗繞過屏風進屋,正對上綠綺的眼神,聽了綠綺的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沒有生氣的意味,只是撅了嘴道:“臭丫頭,就知道一天到晚在姑娘面前告我的狀,哼,你也不想想,你聽到的那些八卦消息,哪個不是我從別人那里冒死打聽來,再告訴你的?你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br> 沖著綠綺嚷完,又轉身看著顧清宛,樂呵呵一笑,“姑娘,依奴婢看,您快別夸她了,就她這手法,可不就與二姨娘的相差太遠了,您要是再夸,她今晚指不定就睡不著了。姑娘,您是不知道,每一次只要您開口夸她,不是拿二姨娘做借口,就是拿奴婢做筏子,奴婢都因著她的念叨打了好幾個噴嚏了?!?/br> 綠蘿的話一說出口,綠綺的臉就更紅了,放下手中的荷包和洛子,站起身,作勢就要起打她,卻又怕弄撒了她手里端著的藥,只得咬牙跺腳,“讓你混說,我晚上睡不著覺,也不知道是哪個晚上打呼嚕鬧的,我念叨你,那是因為你做的不對,怎么?還不許我念叨?去了大半天沒回,耽擱了姑娘吃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br> 末了,沖著她冷哼一聲,癟了嘴,“再者說,連你自己都說你是驢嘍?!?/br> “你——”綠蘿氣悶的瞪了她一眼,之后,沖看熱鬧的顧清宛撒嬌道:“姑娘,您看她,竟然說奴婢是……驢?!?/br> 說完,一張俏麗的臉上布滿了紅霞,自然是惱羞成怒氣的,不過再對上顧清宛似笑非笑的眼時,整個心一哆嗦,放下藥碗,趕忙解釋道:“姑娘,您別生氣,不是奴婢耽擱了,今兒是大姑娘回門探親的日子,廚房里的人都忙著按照大夫人交代下的食譜準備著,把姑娘煎藥的事情給忘了,這不,奴婢怕再耽擱下去,誤了姑娘用藥的時間,就親自守在那里煎了才端過來的呢?!?/br> 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下,咽了口唾沫,又接著興奮的說道:“奴婢聽說,這次大姑娘回門帶了好多的禮物,將大夫人的屋子堆的滿當當的,大夫人高興壞了,給院子里的每個丫鬟婆子賞了足足三錢銀子,全府上下今兒中午多加兩個菜呢?!?/br> 綠蘿口中的大姑娘寧雪蘭是寧國侯府的嫡長女,也就是大夫人秦氏的大女兒,生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加之身份尊貴,在前年嫁給了威遠侯的嫡長子,聽說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只不過威遠侯的那個嫡長子喜好女色,在寧雪蘭嫁給去之前,就與身邊的貼身丫頭私通,不僅如此,而且還珠胎暗結,如果不是大夫人秦氏不放心自家女兒,派人暗中去打聽,說不定在結婚之前,她那個女婿就給她抱個外孫了。 這個時代,只有正派夫人的娘家才能叫做外祖家,其余通房小妾什么的都不能自稱娘家。后來秦氏得知此事,自然不依,氣得摔了她最心愛的陶瓷花瓶,當天晚上,就將此事說給了寧侯爺,第二天寧侯爺便借公事登上威遠侯的府邸,兩位侯爺在書房密談了一個時辰,出來時,兩人的臉色都不好。 而寧侯爺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警告秦氏不許再插手此事,秦氏自是不甘心,埋怨寧侯爺不替女兒打算,硬生生的忍了好幾天沒搭理他,還是后來得知那個丫鬟不小心吃壞了肚子,流產了,才恢復笑顏。 咳咳,言歸正傳,這廂,聽著綠蘿的話,顧清宛沒多大的反應,反倒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放在方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藥汁,眉頭皺的都快能夾死一只蠅子。 這兩天喝中藥都快喝吐了,但為了不讓兩個丫頭起疑心,就硬生生忍了,可誰能告訴她,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她是顧清宛,不是落水的寧雪沫,根本就不需要喝藥,而且這藥也根本不對她的癥啊。 痛苦的盯著藥碗,小嘴癟著,微微醞釀了下情緒,眼淚汪汪的看著兩個丫頭,控訴道:“我已經好了,不用再吃藥了,綠蘿你把它端出去倒掉吧。” ☆、第四章:殺意 “好綠蘿,你快去把藥倒掉,你姑娘我的病真的好了,不信轉兩圈給你瞧瞧?!北榷Y后兵,顧清宛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眼前的綠蘿,無下限的賣萌。 反正賣萌這件事在顧家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壓根就沒心理負擔,不過順手拈來的事。 聽到顧清宛軟軟弱弱的話,綠蘿一時不適應,憨憨的撓了撓額頭,笑的眉眼彎彎的,“姑娘,您的身體還很虛弱,大夫說了,一定要喝夠三天的湯藥才可以,而且昨兒晚上二姨娘派陳mama特意來交代奴婢,一定要好好監督您吃藥呢?!?/br> 唔,怎么又是這個二姨娘,顧清宛輕輕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頭,隨后,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再接再厲,“湯藥喝兩天就夠了,哪個大夫說要喝上三天的,擺明是庸醫么,肯定是想多賺咱們的銀子,綠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有錢也不能亂花啊?!?/br> 經過兩天的相處,顧清宛大概摸清楚了綠綺和綠蘿兩個丫頭所管的事情。綠綺專門管閨房內的東西,比如月利,寧雪沫的珠寶首飾等,而綠蘿則是負責寧雪沫的日常飲食和衣物。 一聽自家姑娘說自個兒亂花銀子,沉穩如綠綺,眼下也不由得急躁起來,剎那間,光潔的額頭上便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上前兩步,走至顧清宛的面前,磕磕巴巴的開口解釋道:“姑……姑娘,奴婢沒有亂花銀子,真的……姑娘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亂花銀子……” 說著,眼圈便紅了起來,仿佛顧清宛不相信她,下一秒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似的。 看著這樣的綠綺,顧清宛頓時有一種欺負弱小的即視感。不由得開始自我反省,她剛才有說什么嗎?怎么好端端的就把人家小姑娘嚇哭了呢? 不怪乎顧清宛不知道,畢竟她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而且穿越的地方還是個鳥不拉屎的小山村,自然不曉得侯府里面的彎彎繞繞。 像綠綺和綠蘿這樣從外面買進來的丫鬟,跟府里的那些家生子可不一樣,她們最怕被懷疑,故而平常做事非常謹慎小心,因為只要主子們開始懷疑你的品性,那么就離你出府不遠了。 一般賣身契約期限不到,而這家主子又不想要她們,便可以再將她們隨意賣給下一家,每個人都想要一個穩定的生活,綠綺自然也不例外,所以當顧清宛說她亂花銀子時,她才會這么激動。 眼看綠綺的金豆子就要落地,顧清宛忙擺手道:“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什么,趕緊擦擦眼淚,被外人看到像什么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姑娘是個惡主子呢,傳出去你家姑娘我還怎么做人?!?/br> 顯然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番話,綠綺不由得怔了怔,就連旁邊的綠蘿也跟著愣了。半晌回過神來,綠綺低垂著小腦袋,滿臉通紅的揮手,“姑娘,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沒有要……” “打住,不要再說了,這事到此為止,ok?”顧清宛扶著額,無奈的說道。 這丫頭也太死心眼了吧?,唉,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誠不欺我也! “哦,哦?!彪m然不知道自家姑娘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但她依然乖乖的點了點頭。 哄住綠綺,又繼續轉戰綠蘿,“綠蘿,昨天晚上臨睡覺前都說了是最后一回,今兒怎么又冒出來了?大姑娘回門,有好好的熱鬧你不去瞧,回來給我們講講有趣的事情,非得在廚房里給我煎什么藥?。慷几銈冋f了,你家姑娘已經好了,不用吃藥?!?/br> 雖然說從小就開始接觸中醫,但天知道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喝中藥,一聞到味就讓人反胃,更別提喝下去了,尤其是這種黑乎乎的藥,前兩天都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如果再喝一天,那豈不是要她的小命嗎? “奴婢是想去瞧瞧熱鬧的,可是一想,陳mama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奴婢就只好乖乖聽話的在廚房里煎藥了,再者說,費mama肯定去了啊,回來定然會在院子里好一通天花亂墜,她說的可比奴婢說的有趣多了,而且奴婢保證,真就今兒一天了,奴婢發誓,姑娘,您就行行好,發發善心,把藥喝了吧。”說完,還不忘豎起了三根指頭。 “是啊,姑娘,二姨娘很是擔心您,如果讓她知道您沒有好好將養身子,定然會急得動胎氣的?!本G綺也跟著勸道。 顧清宛對著四只乞求的眼睛,大眼汪汪的看著她,比她自己裝的還要可憐,心里頗有些無奈,每到吃藥的時候,攆都攆不走,而且還經常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好似她不把藥喝了,就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害的她想把藥偷偷倒掉都找不到理由。 心里不甘心就這么乖乖的把藥喝了,于是顧清宛便把煩躁發泄到了兩個丫頭身上,好好的給她們倆上了一節免費的教育課,“是藥三分毒,多吃無益,與其喝這些湯藥,還不如多吃些好東西補補?!?/br> “姑娘……” 綠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不過卻被顧清宛中途打斷了,她無所謂的擺擺手,“我知道,剩下的那點銀子連買只雞都不夠。不過話說回來,我這也不是什么大病,改天你們倆誰得空了誰出府,買些紅豆喝紅棗回來煮著吃就成了,保證不到半個月,我的身體就會徹底恢復好,到那時,跑起來,讓你們倆攆都攆不上?!?/br> 這下換成顧清宛可憐兮兮,眼巴巴的看著綠綺綠蘿兩個,兩人齊齊把臉往別處撇了,沒辦法,她們倆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姑娘。 兩人隱隱約約覺得,貌似從三姑娘落水之后,性情就變了好多,不是說以前的姑娘不好,而是現在的姑娘更讓人喜歡,不會無緣無故的生悶氣,不會動不動的跑去二姑娘那里受欺負。 只是也有不好的,姑娘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而且有事沒事的就喜歡看著外面的天空發呆,那是她們想家時才會露出的表情,也是從那次起,姑娘偷偷的把煎好的藥倒在了窗戶外面的小花壇里,每當看到她們端藥進來就像是看到洪水猛獸似的。 被她偷偷倒過一回,兩人不敢在馬虎了,一定要監督她喝下去才行,“姑娘,奴婢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嘍,您就乖乖的把藥喝了吧,姑娘身子虛,不調理得當,被二姨娘知道,指不定該怎么傷心呢。” 這借口剛才說了不止一遍,連人物都沒換一個,顧清宛無語的沖房頂翻了個白眼,末了又重重的嘆了口氣,伸手端起藥碗,仰著脖子,一股腦全喝了起來,完了,把碗哐當一聲丟在了桌子上,眼神犀利的瞪著綠蘿,威脅道:“你說的哦,最后一次,下次再讓我看見這黑乎乎的湯藥,我就讓綠綺給你灌下去?!?/br> “是,是,是,”綠蘿連著說了三個‘是’字,將事先拿好的蜜餞喂到顧清宛的嘴里,連連保證,“奴婢發誓絕對是最后一次,姑娘您就放心吧?!?/br> “唔,這還差不多?!?/br> “姑娘,時辰不早了,您該去給大夫人請安了,”站在一旁的綠綺適時說道,“前兩天病著,不去倒也無妨,只是眼下姑娘的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再不去請安,怕是說不過去,會落人把柄的?!?/br> 聽到她的話,顧清宛垂頭沉思了片刻,綠綺說的對,她是該出去見識見識這寧國侯府了,每天在屋子里憋著,就算想回去也找不到法子不是?再說了,她還得想辦法弄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那些人要把她綁來代替一個小小的庶女,這太不正常了。 根據她的了解,那些達官顯貴的庶子庶女們的命壓根就不值錢,畢竟死了一個還有下一個,只要找好妥當的理由即可。 那些人為何要煞費苦心的把她綁來?莫非寧雪沫身上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可這兩天除了兩個丫頭,就沒再見過其他人啊,不符合常理。 帶著心里的疑問,主仆三人出了院門,朝大夫人秦氏所在的院落走去。轉過了兩道回廊,一座假山和荷花池,丫鬟婆子漸漸多了,手中端著瓜果水盤來回穿梭,見到主仆三人過來,面露驚訝之色隨之變成不屑,一個個鼻孔朝天的請安,仿佛壓根就不把顧清宛當成主子一般。 她也顧不得看那些人異樣不屑的眼光,心思放在眼前,只見不遠處的院落內坐落著一座涼亭,亭臺內或站或立著數十人,花紅柳綠,清一色皆是女子,看不清樣貌,但可見其中五六人衣著光鮮。想來那幾人就是兩個丫頭口中的大夫人秦氏以及寧國侯府的姑娘們。 正打量間,忽然旁邊閃出一個身穿大紅裙襖,年約四十來歲五大三粗的婆子,只聽的她在耳邊大聲吆喝了一句,“哎呦,我的好姑娘,老奴總算找到你了,你說你想來給大夫人請安,好歹知會老奴一聲,老奴就用不著跑那么多冤枉路了?!?/br> 說完,不等顧清宛回答,又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大夫人派老奴去伺候姑娘,老奴自得盡心盡力,姑娘身子弱,想做什么告訴老奴就行,就像今兒,如果你知會老奴一聲,老奴不就給你準備轎子嘍,還省得你累著?!弊炖镫m然說著關切的話,但字里行間表達的意思全是顧清宛不知好歹。 聞言,顧清宛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她已經感覺到數十道視線落在了她和眼前這個婆子身上,越發的鎮定站在那里不動,垂著腦袋靜靜的聽眼前婆子口水亂噴,小臉上的懦弱情緒也越發裝的明顯。 唾沫橫飛的婆子就是綠蘿口中去看熱鬧的費mama,對于這個費mama,在來的第一天顧清宛就想收拾她了,只奈何自個兒身體不允許。 兩天前她才從床上下地,了解了一些情況,她就偷偷的將她活過來的消息透露給了二姑娘寧雪蓮,當時寧雪蓮因著落水一事被大夫人罰跪祠堂,說是她什么時候醒來,什么時候才能出祠堂,故而寧雪蓮就買通了費mama,只要她一醒來,便第一時間通知她。 本來這事跟她也沒多大關系,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寧雪沫,寧雪蓮受不受罰都無所謂??蓺馊说氖?,從祠堂出來的寧雪蓮不僅不知悔改,而且還伙同費mama在大夫人面前搬弄是非。 這不,昨天大夫人差人送來了一批布料和油燈,讓她替大姑娘寧雪蘭繡荷包,理由是打發時間,說的那么冠冕堂皇,害的她不得不繼續裝病,一連兩日忍著喝了那黑乎乎的湯藥,簡直地獄般的生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么淺顯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在沒弄清事實的情況下,她必須把自己當成寧雪沫,所以大夫人讓她繡荷包,她不能拒絕。顧清宛氣得咬牙啊,以前在顧家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繡荷包,不過后來家里的生活好了之后,她便沒摸了,誰成想,如今又跟荷包杠上了。 不就是繡荷包嘛,繡就繡唄,反正又不是不會,她和兩個丫頭一天繡一個,費mama急得不行,又不敢直接指著顧清宛罵,畢竟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只是可憐了綠綺綠蘿兩個丫頭,每天必定會被費mama指著鼻子罵她們身子精貴,咋不干脆去當小姐主子? 不僅如此,而且每天必來催上個十趟八趟的,她越催,顧清宛就繡的越慢。起先綠綺綠蘿兩個丫頭是不敢的,被費mama欺壓了幾年,自然不敢反抗,最后還是靠顧清宛的三寸不爛之舌將兩人說服,出事她負責,主仆三人這才一心抵抗外敵。 她本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雖然不曉得要在寧國侯府待多久,但只要待在這里一天,就不容許一個婆子欺負到她頭上,她可不是之前那個膽小怕事,悶不吭聲的寧雪沫。她可是顧清宛耶,藥香世家的傳人豈是說說就過的。 提起這個,顧清宛不免有些泄氣,兩天過去了,至今尚未檢查出自己身體里中的什么毒? 就在她出神之際,旁邊的費mama大聲嚷嚷了一句,“哎呦,竟顧著說話了,大夫人她們想必該等著急了,老奴這就扶著姑娘過去吧?!?/br> 說著,一身大紅裙襖的費mama扶住顧清宛,火急火燎的往涼亭走。與其說扶,不如說拽,因為在費mama走了一步之后,顧清宛腳下便是一個釀蹌,如果不是旁邊的綠綺綠蘿兩人眼尖手快,伸手扶了一把,這會子定然會被拽倒在地。 站穩身子,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凌厲,看來這個費mama是想讓她當眾出丑,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寧雪沫,這個婆子留不得了,想到這里,鳳眸不僅閃過一絲殺意,不過轉眼即逝。 “哎呦,我的好姑娘哎,你說你走個路咋還能摔倒?你……” “閉嘴!” 一聲厲喝打斷了費mama的喋喋不休。 此時費mama的表情頗有些滑稽,只見她張著血口大嘴,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顧清宛,眼神里的驚訝和不敢置信表露無疑。 半晌,反應過來的費mama,哆嗦著身子,伸手指著顧清宛,結結巴巴的低吼道:“你,你,你居然敢讓我閉嘴?” 收斂起鋒芒,顧清宛慘白著臉,柔弱的喃喃道:“費mama誤會了,我讓你閉嘴是為了你好,你一定要相信我?!?/br> “為我好?”聽到這話,費mama狐疑的問道。 “嗯嗯,”似是怕費mama不相信,顧清宛使勁的點點頭,隨后語重心長的解釋,“費mama你想啊,這可是大夫人的院落,又有客人在,你說你剛才在這咋咋呼呼的,是不是沒把大夫人放在眼里,這別人知道的是以為大夫人寬容下人,可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夫人連個下人都管不住呢,你說說,這要是傳出去,大夫人她還怎么立足?” “這……” 本來覺得寧雪沫是在忽悠自個兒,眼下聽她這么一解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大夫人的手段別人不清楚,但她可是知道的。抬眸暗地里瞥了眼涼亭內的大夫人,見她臉色沉郁,脖子不由得往下一縮,對顧清宛的話更是深信不疑,當下也不敢嚷嚷,放開拽著的手,改成扶著,說話也小心翼翼了起來。 “姑娘,老奴知錯了,要是大夫人追究起來,還望姑娘能美言兩句,替老奴求求情。” “那是當然,費mama照顧了雪沫這么多年,雪沫自然會好好報答你的?!弊詈蟮摹畧蟠稹?,顧清宛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口的。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老奴就放心了。”聽了顧清宛的保證,費mama不由得松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攙扶著顧清宛更用心了,生怕她磕著碰著。 兩人緩緩的朝涼亭移去,跟在身后的綠綺綠蘿兩人不由相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笑意,沒想到那老婆子也有今天。 ☆、第五章:道歉 走至亭臺,眾人互相見過禮后,大夫人那溫厚的嗓音隨著響起,“沫兒,來,到娘這兒來,”說著,對顧清宛招招手,后者會意,掩起一身鋒芒,乖順的行至大夫人跟前,低眉順眼,嗡嗡的喊了聲大夫人。 見她乖巧,大夫人面露憐惜之情,心肝寶貝的把她攬進懷里,疼惜的說道:“我可憐的女兒喲,這次可遭了大罪嘍,都怪你二姐,沒事去什么池塘,多危險啊?” 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下,暗地里打量了眼懷里的人兒,見她面色平靜,黝黑的眼珠子轉了轉,話鋒一轉,“不過,你也別生你二姐的氣,她當時嚇壞了,所以才沒來得及喊人救你,娘已經罰她面壁思過了,娘知道沫兒最乖巧懂事,所以會原諒蓮兒的吧?” 聽到這話,顧清宛不屑的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看來這個寧雪沫還真是不受寵呢,明明跟寧雪蓮兩人同身為庶女,待遇卻是千差萬別,大夫人雖說著憐惜她的話,可還不忘替寧雪蓮辯白。 “大夫人,這件事沫兒都沒有放在心上,自然就不存在原不原諒之說。”顧清宛低聲細語的回道,只是這一句大夫人卻是叫的無比清楚。 “咦?看來真是生氣了,今日可是連娘都不喊了。”大夫人一愣,似乎沒想到顧清宛會喊她大夫人,她瞥了一旁慘白著臉的寧雪蓮一眼,呵呵一笑,聲音卻是沉了幾分,“不僅生你二姐的氣,連我這個當娘的都氣上了。” 這話說的耐人尋味,似乎顧清宛不改口,就要背負小氣之名。 本來聽到顧清宛說沒把落水之事放在心上,一旁的寧雪蓮松了口氣,可一顆心還沒著地,又撇到大夫人凌厲的眼神,再次慘白了臉。 “就是,寧雪沫,我娘都已經這么說了,你怎么還記仇啊,心眼忒小了吧,再說了,你要是不肯原諒二jiejie,你就直說,我娘肯定不會偏頗的,你又何必說那樣的話傷我娘的心?!弊谑噬弦粋€年約七八歲的小姑娘,睜著圓滾滾的眼睛,鼓著腮幫子,撅了嘴,狠狠的瞪了顧清宛一眼,一張秀麗的瓜子臉隱隱現出一種高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