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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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雅蝶的身影消失不見,顧喜鸞這才扭頭看向周德海問道:“說說吧,今天是怎么了?那小賤蹄子說話那么難聽,你為什么要阻止我教訓她,”一提到顧清宛,顧喜鸞的臉就不由得沉了下去,兩手握拳,尖利的指甲滲到rou里都不自知,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睛里閃著陰毒的光芒,“不僅把我攔了下來,而且還對那個小賤蹄子那么客氣,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第180章:原因 “那小賤蹄子的態度你也看出來了吧,不管咱們再如何去道歉,如何去示好,她也不會拿正眼瞧咱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攔著我教訓她一頓,不僅如此,還對她低聲下氣的,你今兒這是咋的了?要是換做以前,你肯定會站在我這邊的。”坐在椅子上的顧喜鸞,使勁的眨了眨因哭泣而酸澀的眼睛,然后掃了眼旁邊低垂著腦袋愣愣出神的周德海,一臉狐疑的問道。 她的話剛落,周德海就輕輕的嘆了口氣,“咱們成親這么多年,哪一次我沒有聽你的?這次之所以攔住你,是因為我當時在二樓的拐角處隱隱約約看到了一人。” “是誰?” 周德海說的沒錯,成親這些年以來,他們幾乎是沒有紅過臉,所以這次被他強硬拉回家,顧喜鸞才發那么大脾氣的,這會子掉的眼淚都快趕上半輩子加在一起的了,就是知道周德海平時對她好的沒話說,故而剛才周德海剛一開口那樣說,顧喜鸞瞬間就停止了掉眼淚。 “我看著好像是縣令公子。”周德海看著顧喜鸞的眼睛,幽幽的說道。 “啥?你說你看見縣令公子了?”聽到周德海的話,顧喜鸞猛地睜大那雙渾濁的眼睛,緊緊瞪著周德海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就在那個小賤蹄子他們家的酒樓里看到縣令公子了?” “嗯,應該不會有錯。”周德海聞言,點了點頭。 他之前去來運酒樓送貨的時候,有幸見過縣令公子一回,故而記住了他的音容相貌,雖然當時只是遠遠的一瞥,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二樓拐角處的少年定然是縣令公子。所以當顧喜鸞沖過去的時候,他才會及時出手攔住她。 得到確定的答案后,顧喜鸞整個人瞬間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呆呆的望著某一處。 完了,完了,這次是徹底完了!如果那賤丫頭認識縣令家的公子,然后把今兒發生的事情在他面前胡言亂語一番,那她豈不是要真的去蹲大牢?不行,不行,不能去大牢,她以前聽隔壁家的劉嬸兒說起過,凡是進去的人,就沒有完好無損的出來的,不是斷胳膊少腿,就是眼瞎手殘廢的。 只要一想到大牢里的各種刑法,顧喜鸞的整個身子就像是篩糠賽似的抖個不停,心里更是后悔的想吐血。 周雅蝶被他們夫妻倆打發走了,周德海坐在椅子上,緊蹙著眉頭,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看樣子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而顧喜鸞則是被嚇的一時間說不出來話,故而,整個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俗話說民不與官斗,即使再潑辣的婦人,在官老爺面前也只有磕頭求饒的份,就更不必說像顧喜鸞這樣沒有潑辣到家的婦人了。 半晌之后,見周德海一聲未吭,顧喜鸞顫抖著身子看向他,哆嗦著嘴問道:“德海,咋辦啊?咋辦啊?我會不會被抓去用刑蹲大牢啊?德海,你倒是說句話呀?” “剛才不還嘴硬著來,現在知道害怕了?”周德海聞言,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然后見她聽到自己的話,臉色雖然變了變,但卻沒開口反駁,他也就住了口。 隨后又見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臉色被嚇得青紫青紫的,心便不由得軟了下來,微微嘆了口氣,看著她輕聲勸慰道,“好了,你也別太緊張,也別慌瞎想,眼下情況未定,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你先別在這里自個兒嚇自個兒。” “你這話是啥意思?”顧喜鸞提著一顆心問道。 聽她問起,周德海便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雖然我是在老四他們家酒樓里看到了縣令家的公子沒錯,但這也不能表明顧清宛那個丫頭就是跟縣令公子認識的?或許縣令公子他只是餓了,剛好進酒樓里去吃飯?亦或者是縣令公子陪朋友逛花燈,瞧見了那里的熱鬧,就湊上前看看,這一切都能說的通,并不是只有他們認識那一種可能。” 說到這里,稍稍頓了頓,給顧喜鸞一個消化的時間,方才接著說道,“當時看到縣令公子之后,沒有多想,就一心想著先把你給攔下,省得以后再因為此事惹出啥禍端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會被抓走了?”回過味來的顧喜鸞,一臉驚喜的問道。 “嗯,既然當時那丫頭沒有喊縣令公子下來給她撐腰,那就說明那丫頭可能根本就不認識縣令公子,這一切都只是碰巧而已。”周德海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不過片刻之后,又看著她責備道,“雖然這次被咱們僥幸給躲了去,可依著你這火爆性子,說不定啥時候就給咱們家招來禍事了,你啊,以后遇事要冷靜,別動不動三言兩語不和,就跟人家動起手來。” “哦,我知道了。”顧喜鸞被說的無言辯解,只能訕訕的點點頭答應下來,不過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啊,實在是顧清宛那個小賤蹄子欺人太甚,你聽聽她喊我啥?周太太?我可是她親姑姑,她竟然喊我周太太,這個遭雷劈的賤丫頭,簡直反了天了。” “還有老四那個蠢貨,”提起顧元河,顧喜鸞眼底閃過一抹厭惡的光芒,“也不知道被李氏那個賤貨灌了啥*湯,不僅鬧著跟我爹我娘斷親,如今還眼睜睜的看著顧清宛那個小賤人任意欺負我這個meimei,真是氣死我了。” “哼,讓他們得意一時又何妨?以后咱們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周德海沉著臉,微瞇著雙眼,眼底劃過一絲狠厲。 先不說顧喜鸞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周德海比之顧喜鸞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他本人比較愛面子,輕易不在人前顯露本性,如果誰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他一般都是在暗處使絆子。 聽到他的話,顧喜鸞的眼睛猛地一亮,整顆心噗通噗通的跳著,有些激動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呵,明的不行,咱們就來暗的。”周德海冷笑一聲,眼睛看向顧喜鸞,示意她附耳過來,然后就將心里的計劃詳細的說與她聽。 顧家燒烤店里,顧清宛正讓跑堂的伙計將客人吃過的桌子收了,地上稍稍撒了點水,掃了一遍,李氏手里拿著帕子,打了盆水,高挽著袖子,耐心的擦拭桌子。 今天酒樓里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就連顧清宛自己都沒有想到,人群一波接著一波的來,熱鬧的如同菜市場。廚房里更是忙活的緊,林氏,方氏,馮嬸兒以及白芍白芷全都跑過去幫忙了,就這樣依舊還是忙的無法轉身,這里除了四樣招牌菜和各類燒烤,也有顧清宛和顧清秀姐妹倆先前就腌制好的辣白菜,因為其他菜式幾乎都是rou類,所以這道辣白菜倒是緊俏的很。 為了方便付賬,顧清宛采用了一些現代快餐店的經營模式,就是廚房將烤出來的各類食物分別裝在盤子里,然后端到一樓大廳,放在顧清宛讓人專門在柜臺前擺的一張大長方形的桌子上。 如果進來的客人想要吃燒烤,就讓他們從那些盤子里選出自己想要的,先在柜臺處結帳;如果客人不想吃燒烤,只想吃店里別的食物,比如糕點或者那幾樣招牌菜,那就等用完餐之后,再行結賬;如果來客既想吃燒烤又想吃其他的菜式,那就先把燒烤的賬結了,等臨走時再把其他菜式的賬結了,這樣一來,也能清楚明了些。 因著胡奉書和章縣令之間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故而顧清宛便將他們幾人分了開來,她讓鄭掌柜陪著胡奉書在芍藥閣用餐,而章縣令一家人則在牡丹閣用餐。 章縣令是她拜托鄭掌柜特意請來的,胡奉書如今又是自家小弟的師傅,所以兩桌菜都由她親自掌廚,而菜色自然也不能只是那單純的四樣招牌菜。 等周德海和顧喜鸞以及周雅蝶離開之后,顧清宛便只身進了廚房,她先是喊了趙承安回到柜臺去收賬,然后眼神繞著廚房打量了一番,看清楚了都有一些什么菜,在心里做了一番思量,就開始忙碌起來。 手里的鏟子飛快的在鍋里攪動著,那嫩綠色的芹菜不斷的在鍋里飛舞,邊炒邊放調料,等香味漸漸撲鼻而來,左手拿起旁邊的瓷盤,右手鏟動,一盤芹菜炒rou片就迅速的裝好,然后看著白芷上前,接過顧清宛手里的盤子,放到托盤上,等下一個菜出鍋之后,就將托盤端了出去,沒一會又折返回來,繼續把顧清宛做好的菜,裝盤送出去。 灶火里火苗旺盛,在旁邊炒菜的顧清宛都能聽到呼呼的聲音,這個廚房的鍋,是顧清宛特別設計的,里面是三個灶口,六個灶臺,在不浪費柴火的基礎上,每個灶臺增添了一個鍋子,這樣即使酒樓里人多的時候,也不至于忙不過來,因為可以一個灶臺炒菜,一個灶臺煮湯。 隨著一盤盤的菜端出去,廚房里的人也漸漸的餓了起來,尤其是聞著顧清宛,韓山以及周大同炒的菜香,再加上顧元河和顧清璃兩人燒烤出來的rou香,兩者混在一起簡直是一種幸福的折磨。 廚房角落處,林氏和方氏正在一起清理食材,聞到這兩種濃郁的香味,不禁垮下肩膀,“娘,這元河和清璃兩人用那玩意烤出來的rou可真香啊,來這之前咱們剛吃的飯,可現在兒媳聞著那rou香,又被沖的都要餓死了。” 顧清宛炒菜的手藝她已經見識過了,雖然燒出來的菜依舊那么香,但畢竟不如第一次來的那么震撼,可顧元河和顧清璃父子倆用燒烤架子烤出來的食物就不一樣了,這東西是第一次見,而且烤rou味香氣濃郁,單單只是聞著便讓人直想流口水,更別說其他的了。 林氏聽了,不禁驕傲一笑,扭頭看著正時而揮舞著鏟子,時而扭頭跟顧元河和顧清璃父子倆以及韓山和周大同四人說話的顧清宛,她聽自家閨女說了,這個什么燒烤架子就是清宛丫頭琢磨出來的,也不知道那小丫頭腦袋里面裝的啥?竟能想出一些別人從未見過的稀罕物件,而且還能因此掙銀子。 就那樣看了一會兒顧清宛做菜,頓時也覺得肚子有點餓,就扭頭安慰大兒媳婦道:“你還別說,我這肚子也有點餓了。” 隨后,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因著外面的人很多,一些食客吃完之后離開,不過眨眼功夫,就有新的食客進來,然后柳四,大全,三喜,阿貴跑堂的四個伙計又是馬不停蹄的重復著上菜的動作,不過雖然累,他們的面上和心里卻都很高興,一是因為今兒顧清宛給了他們賞錢,二來是因為每一個用過飯的客人,都忍不住對做菜的人豎起大拇指,紛紛說菜有多好吃,多好吃,幸虧自己抱著一絲僥幸趕來了,不然豈不就錯過了如此好吃的菜,而且還有免費的點心相送。 他們不僅夸贊菜好吃,還向他們幾個打聽是不是從哪里請來了高廚,后來聽他們說,不過只是普通的廚子,不禁面露詫異,似乎有點不相信,他們在這蘭棲縣城也吃了不少家酒樓里的菜,可沒有哪一家跟這里是相同的。 ☆、第181章:強詞奪理 “切,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這里的飯菜比不上來運酒樓里的飯菜好吃?可現在呢,比誰吃的都歡快。” 眼瞧著自己想要吃的菜被林雨萱給硬生生的夾走了,章天霖啪的一聲將手里的筷子放到盤子上,身子一扭,甩著臉色冷哼一聲,撒氣的說道,“自己打自己嘴巴,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聽到這話,林雨萱瞬間漲紅了臉頰,不是羞的,是被氣的,她一口吞掉嘴里的食物,又是怒又是怨的看著章天霖,欲言又止,最終什么話都沒說。 “霖兒,怎么跟你表妹說話的。”章夫人優雅的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這才嗔怪了章天霖一眼,沒好氣的斥責道,隨后又看向獨自生悶氣的林雨萱,柔聲哄道,“萱兒別把你表哥的話放在心上,他有口無心,不是特意針對你的,你也知道,他一直都是這副樣子。” “姑媽,雨萱都知道的,雨萱沒有生表哥的氣。”聽章夫人說完,林雨萱忙乖巧的出聲答道。緊接著她隨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掀開蓋子,輕啜了一口,低垂著眼睛,狀似無意的開口,“只是……” “只是什么?你又想說人家什么話壞?”林雨萱的話剛出口,就被章天霖給疾言厲色的打斷了,他站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對面的林雨萱,沒好氣的鄙夷道,“林雨萱,你除了一天到晚跟我娘告別人的狀,說別人的壞話,你還會干些什么?你就不能消停個一兩天,讓別人過過清凈日子?” 越是他娘現在對顧家人不太喜歡,林雨萱還在這里添油加醋,長此以往下去,如果讓他娘對顧家人打心底真正厭煩起來,那他和顧家大姑娘豈不是更沒戲了,一想到這些,章天霖的心里就控制不住的往外竄火苗,眼睛更是狠狠的瞪著對面的林雨萱,恨不得立刻將她打包讓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去,省得在這里礙眼壞事。 “表哥,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我做什么了?”聽到章天霖如此說,林雨萱頓時就不依了,她站起身,在地上跺了跺腳,雙手撕扯著手里的帕子,紅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看向章天霖反駁道。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章天霖語氣不善的回了一句。 “你把話說明白,我做什么了?”林雨萱也是不依不撓。 “我……” 正當章天霖想說話時,那邊的章夫人便搶在他前頭,出聲冷冷的說道,“你們倆個吵吵什么呢?不知道現在在外面嗎?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也不怕被外人看了笑話。” “姑媽,您都聽到了,雨萱還什么都沒說呢,表哥就急著找雨萱的麻煩,您可要替雨萱做主啊?”林雨萱轉身看向章夫人,邊流著眼淚,邊哭訴說道,“剛才雨萱只不過是想說,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能做出那么多菜嗎?雨萱也只是懷疑啊,難道姑媽您就不懷疑嗎?那小丫頭出生在農家,養在農家,其他地方也沒去過,她怎么做出這一桌子絲毫不遜色來運酒樓的飯菜的?她跟說學的?難道這些都不值得人懷疑嗎?” “聽萱兒這么一說,確實挺讓人疑惑的。”章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有什么好疑惑的?”見章夫人一臉沉思的表情,章天霖忙出聲替顧清宛解釋道,“不就是做菜嘛,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或許人家顧姑娘從小就有這天份呢。” 說完,狠狠瞪了林雨萱一眼,輕哼道,“哼,林雨萱,你不要覺得你不會,就認定所以人都跟你一樣,什么都不會。就算人家顧姑娘不會做菜,也總比你強!白吃白喝賴在我家,攆都攆不走,你還好意思挑別人的不是?你丟不丟人吶?” “你胡說!我是住在我姑媽家里,我才不是白吃白喝,她有錯為什么不能說?我有什么好丟人的,表哥,你為什么總是替別人說話,我才是你表妹……”林雨萱本來就紅的眼眶,被這一氣,就更紅了,如同綻放的玫瑰帶著雨露似的,可是卻沒得到章天霖的半絲憐愛。 章天霖眼睛轉了轉,絲毫不客氣的回了句,“我是幫理不幫親,誰讓你總是沒理的。” 林雨萱的臉被氣的‘噌’的一下就紅透了,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駁,可想了半天也找到可以反駁章天霖的話,最后強詞奪理的說著,“不是我沒理,是表哥你總偏幫外人。” 她說著就半蹲著身子,不遺余力地抱著縣令夫人的手,搖晃了幾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說:“姑媽,您管管表哥,她老是欺負我。” 章夫人笑著拍了拍林雨萱的手背,樂呵呵的說道:“傻丫頭,你表哥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故意欺負你的,你想想看,他除了你,可有欺負過別人?”問完這話,見身邊的林雨萱輕微的搖了搖頭,便又接著說道,“所以嘍,這是你表哥喜歡你的表現,你看其他女子他都是理都不理的。” 這邊章夫人說完,那邊章天霖就忍不住做了一個想吐的表情,后被章夫人瞧見,狠狠瞪了他一眼。 在章天霖和林雨萱整個吵嘴的過程中,一旁的章縣令都是在若無其事的吃菜,顯然沒有將他們之間的鬧劇放在心上,似乎這樣的事情已經次數多到見怪不怪了。不過只是在章天霖極力維護顧清宛的時候,若有所思的掃了他一眼。 芍藥閣內,胡奉書看著面相跟來運酒樓里的菜色相差不多,但香味卻比之更甚的菜肴,用筷子每樣夾起一點,放在碗里慢慢品嘗,每吃一口,眉毛就好舒展一些,等全部嘗完了,只覺得齒頰生香,回味悠長。 “哎呦,老夫怎的沒有早先認識清宛那小丫頭,白白便宜了你這個鄭老頭,占了那么久的便宜。”回味完的胡奉書,吹鼻子瞪眼睛的瞅著鄭掌柜,捶胸頓足,大呼晚矣! “哈哈,誰讓你沒老夫命好啊。”被胡奉書瞪著,鄭掌柜也不生氣,他捋著胡須,哈哈大笑的說道。 “哼,老夫怎就不如你命好?你跟清宛丫頭之間可沒有什么關系喔,可我就不一樣了,現在我可是清宛丫頭弟弟的師傅,這論起來,你還不如我與他們家親近呢,”胡奉書沖著鄭掌柜冷哼一聲,慢悠悠的說著,隨后突然靈光一閃,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喜笑顏開道,“哈哈,這么說起來,那我以后豈不是能經常吃到清宛丫頭做的飯菜?” 這次換成鄭掌柜斜著眼瞅人,冷哼著,“胡老頭,你少得意,據我所知,清宛丫頭是很少下廚的,即使在他們家,一般都很少吃到她做的飯菜,”說到這里,稍稍頓了頓,挑著眉頭白了他一眼,“人家清宛丫頭將來可是做大事的人,哪有閑工夫給你做菜吃,少臭美了。” “你說那丫頭將來要做大事?”聽到這句話,胡奉書也不急著爭辯了,他一臉驚訝的問道,“就算那丫頭聰明機靈了點,可說到底終究是個女娃娃,她能做什么大事?” 鄭掌柜聞言,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開口辯解道,“女娃娃怎么了?女娃娃就不能闖出一番事業?我說胡老頭,你少在這里瞧不起人。” “鄭老頭,你把話給我說明白嘍,我怎么瞧不起人了,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你自己說說看,在朝為官的,經商的,哪個是女娃娃能干的了的?”胡奉書反駁道。 他不是特意針對顧清宛,而是就事論事,云棲國建國數百年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女子入朝為官或者成為大商人的。女孩子嘛,總歸是要嫁人生子的,所以她們的責任就是照顧好屬于她們自己的家庭,侍奉好夫君,教育好子女就行。 “別人我不管,也不知道,但清宛丫頭不一樣,跟那些人都不一樣,我相信,只要她想做,就一定能做到。”不知道為什么,鄭溫就是有這種感覺,只有顧清宛不想做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呵,鄭老頭,這還是我頭一次聽你如此高的評價一個人呢,非但如此,而且那人還只是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娃娃。”胡奉書淡淡的說道,話音里聽不出褒貶。 “哼,你還別不相信,為了這次酒樓開業,清宛丫頭不僅費心制作了那盞四葉草花燈,以此來吸引客人,而且還有一個更有效的吸引客人前來酒樓吃飯的手段,胡老頭,你想不想知道?”說到最后,鄭掌柜故意裝出一副神秘的模樣,挑著眉頭,斜斜的看向對面的胡奉書。 見他一副欠扁的樣子,胡奉書忍住想要揮過去的拳頭,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斯文,斯文,你身為育才書院的院長,怎可口吐臟話,”聽到胡奉書的話,鄭掌柜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如果被你那書院里的學子們聽到,你這個高高在上的院長可要名譽掃地嘍。” “少給老夫扯這些沒有的,趕緊把你剛才沒說完的話,給老夫說出來。”胡奉書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鄭老頭,總有把人逼瘋的本事。如果這話被正樂呵的鄭溫聽到的話,估計直到這頓飯結束,他都還是笑著的。 “別急啊,你聽我慢慢道來……”鄭掌柜止了笑,捋著胡須看著胡奉書說道。 廚房里,顧清宛怕他們光吃菜膩歪,就準備著再做幾份素餡煎餃,一來可以給他們改改胃口,二來也不至于讓他們吃不飽。這般想著,便動起手來。 她吩咐白芷騰出了一個干凈的瓷盆,舀了兩瓢面倒在瓷盆里,又在裝有干凈清水的木桶里舀了一碗水,放在瓷盆旁邊,然后一邊用手往面里撩水,一邊用雙手和面,包餃子用的面不易和的太硬,要軟和一些,等會包的時候才好捏皮子,不過一會兒功夫,顧清宛就將包餃子用的面和好了,依舊把面放在瓷盆里,讓它醒一下,待會好用。 等收拾好這邊,顧清宛去把馮嬸兒摘好的韭菜,放進大木盆里仔細的漂洗了四五遍,直到看不到半點泥沙方才作罷,之后,兩手緊握住清洗干凈的韭菜,使勁的甩了甩水,然后一撮一撮的把那好大一把韭菜給細細的切成沫,放進另外干凈的瓷盆里,倒上周大同幫忙炒好的雞蛋,然后又放了一點豆腐,在之后把各種調料倒進去,拿筷子用力的攪拌均勻。 放置好面板,把剛才揉好的面團取出來,又仔細的揉捏了一番,揉成一個圓燒餅狀,然后從正中間掏出一個洞,緊接著圍繞那個洞一圈接著一圈的揉捏面團,等感覺差不多時,用刀隨意的在上面切了一下,之后在面板上將之搓成一條,然后切成大小均勻的一塊塊,在之后用小號搟面杖把所有的小塊面團搟成圓餅干似的形狀,不厚不薄的,最后把調好的餡放到薄皮子上,兩端開口捏緊,放在一邊。 整個煎餃如同一只小船,兩頭尖尖,中間菜料飽滿,長度有顧清宛的手掌心那么長,再之后,她按照第一個包煎餃的方法,十指飛快的舞動,前后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整個面板上便被大小均勻的煎餃鋪滿。 “清宛丫頭,大舅媽還不知道你有這手呢,這可真是漂亮,你說你這個丫頭腦袋里咋就裝了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啊。”洗菜的方氏瞅見顧清宛包的煎餃,不禁湊上前來,看著眼前的煎餃,兩眼發亮的贊嘆道。 顧清宛聽了之后,手上沒停,面上嘴唇上挑,彎了彎眼睛,一臉笑瞇瞇的說道:“大舅媽說笑了,我也是胡亂瞎想的,大舅媽要是不嫌棄,待會出鍋之后,第一個讓您嘗嘗看。” “噯,那感情好,大舅媽就托咱們清宛丫頭的福嘍。”方氏高興的說道。 因為是煎餃,所以必須要油大,而且鍋子不易太熱,以免糊掉,也不能太低,要不然煎好那些煎餃要浪費好長時間的,故而這個火候就要顧清宛自己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