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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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眼睛亮了一下,“我把這杯酒喝了,您就給我錢嗎?” 馬胖子今晚沒喝,卻有幾分醉了,這小妞不錯,看著干凈。“我馬某從來都說話算數。” 溫淺端起酒杯,躊躇一下,二十萬元,百分之十就是二萬塊,一杯酒,換二萬,她一咬牙,忍住辛辣,喝干杯子里的白酒,喝急了,嗆到,連咳嗽幾聲,臉漲紅了。 馬胖子看著眼前一張清艷小臉,身體某一部位蠢蠢欲動,趁機拍她的背,“溫小姐,爽快。” 溫淺忍住咳,摸出包里的手機,指尖飛快,按下一個心里爛熟的號碼,聽對方‘喂’一聲,把手機放在馬胖子耳邊,“您跟財務經理打聲招呼,他們才敢放款。” 馬胖子對電話里,“把t.f的二十萬放了”溫淺聽對方應承,一顆心終于落回胸腔,幾乎感激涕零,“謝謝馬總。”腳步不自覺往門口挪,隨時要開溜。 馬胖子似笑非笑看著她,“溫小姐,要完錢就走,是不是太功利了,坐下一起喝盅茶,聊聊天。” 溫淺被馬胖子大手扯著按坐下,溫淺勉強維持笑容,“馬總,我還有事,改日我請馬總。” “溫小姐,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十分鐘,就十分鐘。”溫淺急著走,沒看見姓馬的小眼睛一閃而過的陰霾。 溫淺一時脫不了身,只得先坐下,喝了兩盅茶水,尋機會脫身,可是,五分鐘后,溫淺驚覺身體的異樣,身體發熱,一杯白酒的量她不至于喝醉,不對勁,她意識到酒或茶水里有貓膩,著了道,她聽說過,這種藥,五分鐘到二十分鐘內發作,她捏緊拳頭,尚余理智告訴她立刻離開是非之地。 正巧服務員進來,伏在馬胖子耳邊說什么,溫淺瞅準機會,一刻都沒遲疑,倏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馬胖子伸手扯她,被她拂開,“我去衛生間。” 。 包間門外,一條長長的走廊,溫淺快步往電梯口走,意識越來越混亂,她按下電梯下行按鈕,心里就一個念頭,快點離開,電梯門開了,她強撐著走進電梯,電梯里有一對男女,詫異地盯著她看,蘇淺臉上不正常的潮紅,以為她行了茍且之事,見怪不怪,這種風月場所,里面陪酒的小姐,有幾個是干凈的。 溫淺靠在電梯板壁,方才包間里*場景,刺激她大腦,她甩頭,怎么也甩不掉,她緊緊靠在光滑鏡面不銹鋼壁,試圖用冰涼緩解身體難耐的燥熱,幸好,電梯中間沒停,其它樓層沒上來人。 總算電梯到了一層,溫淺沉下一口氣,快步走出電梯,盡量保持身體的正常平穩,在她郁熱得快要窒息,走出會館大門。 初秋,清月涼如水,這家商務會館,地處一條隱蔽的背街,會館門口馬路邊一排路燈亮著,馬路對面路燈壞了,一片昏暗。 溫淺不辨方向,一直往前走,偶爾經過一兩個男人,她越來越不受支配的大腦莫名其妙閃過包房里男女親狎,模糊的意識,不知道黑暗掩蓋下危險一點點臨近,一個男人經過,她眼神迷離盯著那個男人看,男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她一眼,躲開她,大概以為她是賣的。 會館對面一條背道邊上停著一輛黑色保時捷,車窗玻璃半落下,里面坐著一個年輕男人。 夜色闌珊,溫淺背后會館五光十色漸漸遠去,一陣涼風吹過,拂過她guntang的臉頰,她身體深處燥熱難耐,頭腦中光怪陸離。 她目光渙散,漫無目的,徑直朝馬路對面背街走去。 第3章 黑色保時捷里坐著的年輕男人,墨色深眸,泛著秋夜的涼意,他拿出一根煙,純銅銀色鑲鉆打火機,一簇幽藍的光,他的目光無意中落在從會館里走出來的年輕姑娘身上,注意到她不正常。 溫淺步履蹣跚地朝沒有路燈的背街走進去,她意識渙散,經過黑色轎車旁,頭暈,她靠在車門上,冰涼的車門沒能緩解她體內的燥熱,鬼使神差,她突然伸手拉車門,車門沒鎖,被她拉開,她一頭鉆進車里,嘴里含含糊糊地,“熱。”一邊解襯衫領口扣子。 車里的男人沉靜的目光看著她,不發一言,溫淺的手不聽使喚,半天解不開紐扣,她焦躁地用力一扯,領口兩顆扣子脫落,肌膚接觸空氣,車里的空氣都是熱的,體內難以抑制的情.謿,折磨著她脆弱的神經,她瞬間失去理智,頭朝車內中控臺面撞去,試圖用疼痛分散內心的煎熬。 溫淺撞了一下,當第二下撞下去的時候,一只手伸過來,擋在她額前,溫淺觸碰到寬大的掌心,那只大手溫柔,帶著體溫。 溫淺慢慢偏過頭,吃驚地發現有個男人靜坐駕駛位置,車里光線模糊,看不清這男人的五官,這男人眼睛在黑暗中發亮,溫淺的心倏忽沉在這片幽深不見底的湖水里。 車外月光透過玻璃照在她身上,她胸口一抹玉色,浸潤在光影中,撩了人心,男人閃開眼,視線落在前方某個地方。 溫淺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舔舔干澀的唇,男人關上窗玻璃,開了冷氣。按亮車內燈,驟然的光亮,投射到溫淺臉上,異常刺眼,溫淺用手遮了一下光,男人注意到,她面色緋紅,明秋水潤的眸,波光瀲滟,隨即熄了燈,中控鎖輕微聲音,溫淺敏感的神經輕顫。 逼仄的空間,強烈的雄性荷爾蒙,下一秒,溫淺心里防線崩塌,她纏上去,摟住他脖子,尋到他削薄的唇,撬開他的嘴,把柔軟的小舌伸進去。 她的感官一股清冽氣息,不似方才酒桌渾濁,男人周身散發如陽光般干凈、清爽的味道。 男人口中薄薄的酒香,一點不討厭,溫淺反倒很喜歡,百般眷戀,男人冷清,有極好的定力,手指尖冰涼的質感,輕柔地穿透她的長發,溫柔繾綣,藥性的作用,溫淺有種欲哭的感覺,這個世上還有人這樣溫柔對待她, 每一聲細微的喘息近在耳畔,撩撥溫淺身體不住輕顫,她的指尖碰到他腰帶金屬扣,沁涼。黑暗中,男人伸手從手套箱里取出一樣東西,溫淺渙散的意識根本沒注意。 周遭混沌一片,尖銳的貫穿撕裂感,她的手揪住他的衣領,指尖泛白,蹬掉高跟鞋的十個腳趾蜷曲,后背冷汗密布。 不知過了多久,她意識漸漸清醒,空氣漂浮著暗昧,她整理好衣衫,說不出的尷尬,不敢看這個陌生的男人,深深羞恥感,令她產生一頭撞死的沖動。 男人打開車窗,隨手把包裹套的雪白手帕扔進垃圾桶里,這一系列的動作,溫淺羞愧得無地自容,臉guntang像要滴血,這個男人防范意識很強,他把她當成什么? 前方街道一輛車駛過,經過車頭前,前燈掃過,一束光打在她的臉上,她雙頰潮紅,鬢邊濕糯,烏黑秀發黏在白凈小臉上,水洗般的朱顏,透著疲憊和虛軟,行進的車過去,她隱在暗影里,神情沮喪,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揉了兩下太陽xue,今晚酒喝得是有點多。 男人拿過包,里面躺著幾捆現鈔,他隨手抓出兩捆,溫淺低頭,咬著唇,沒看見他這個動作,寂靜的空間,一個細小的聲如蚊吶,“請開下門。” 不注意幾乎聽不清,男人的手停住,隨即唇角勾起淺淡的弧度,男人聲線沙啞,暗沉性感,“你去哪里?我送你。”這是這個男人今晚說的第一句話,他們剛經過最親密的廝纏。 溫淺低低說了句,“不用。”她推開車門,在她下車后,隨手把車門關上。 車里電話進來,男人接聽電話,里面清晰的聲,“…….在哪?……..都等你…….” 溫淺下車時,天空下著淅淅瀝瀝小雨,街道兩旁昏黃的路燈,籠著斜斜地細銀般的雨絲。 男人結束通話,透過窗玻璃望向瀟瀟雨中,朦朧的路燈光照著她柔弱蹣跚的背影,她走路姿勢極不自然,剛剛那場歡愛幾乎抽去她所有體力,她連再見都沒說,似乎永遠不想再見到他。 男人打開車里的燈,儲物箱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銀色的打火機身微涼的觸感,仿佛浸潤秋雨,他半天沒打火,眸光望著前方。 不經意一偏頭,他目光定住,赫然發現副駕駛純黑色皮座椅上有一塊血跡,墨黑沾染上暗紅,魅惑絢麗,他倏忽一驚,暗沉的眼底掩蓋情緒 許久,男人點燃一根煙,優雅地吐納,他打開車窗,車里飄入雨絲,裊裊輕薄的煙霧散在雨中,黑夜里,點點紅光閃爍。 他發動車子,緩緩開著,沿著她走的方向,車經過一個站臺,男人身體前傾,隔著寒涼的秋雨,他看見她瑟縮抱著肩,單薄纖弱,一輛公交車駛來,在站牌前停住,他看她上了公交車,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雨霧里,公交車開走后,空無一人站臺,幾許蕭瑟,今晚一場艷遇恍若夢境,竟有幾分不真實感。 第4章 溫淺上了公交車,車上有兩三個乘客,她找了個后排無人的位置,她坐在角落里,雨早已淋濕了她單薄的衣衫,黑暗掩去她臉上的狼狽,夜晚街道行人稀少,公交車開得速度極快,街道兩旁的沒打烊的商店,櫥窗里雪亮的燈光,蒙上一層雨霧,孤零零的,街燈的暖黃,卻沒有絲毫的溫度,這陰雨滲透到她心房,心口澀澀的酸疼。 車到站了,她下車時,雨還沒有停歇,她沒帶雨具,頂雨快走到租住的樓里,她租住的房子是五樓,舊樓沒電梯,她爬樓梯步子不敢邁太大,下身不適,腰酸腿虛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