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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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他愛咋咋地……一年而已,一年而已……” “大清早念什么經呢。” 睜眼,莊少非開著門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看我,“什么一年而已啊。”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洗發膏,門一開這薄荷味兒就四處彌漫。 “你管得著么!” 我沒好氣兒的應了聲。擦著他身邊進門,溫姐聽到我聲兒就出來了,眼皮腫的厲害,“小金,這么早就來了啊。” 嗓子啞的。昨晚肯定哭了一宿。 我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抻脖子看了眼溫遠的房門,敞著的,一把椅子就抵在門旁,看來那莊少非就是以門衛的架勢看著他的。 臥室里倒是很靜,那小子也沒發出什么聲音。 “他在里面的床上趴著……” 溫姐小聲的說著,“誰說什么都聽不進,昨晚沒辦法,少非給他綁上了。” “綁上了?” 我瞄了莊少非一眼,他沒事人似得的在洗手間進進出出。該刮胡子刮胡子,整個就一甩手掌柜的架勢。 溫姐嘆氣,“不綁不行啊,少非怕自己打個盹兒這孩子就偷摸的做出傻事兒。” “我去看看吧。” 我沒在多說,拍了拍溫姐的手背就去了溫遠那屋。進去后那小子就平躺在床上,手腕被綁在床頭,眼睛閉的緊緊的,唇抿著,像是睡著了。 仔細端量,這小子眼皮子一直在顫,分明就是假睡,一副視死如歸的死德行。 沉了口氣,我先去把抵門的凳子撤了,門關嚴,回到床邊就坐了下去,“別裝了,累不累啊。” 他還不睜眼,犟的厲害,我側臉看他,倒是瘦了點,本身就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飯,能有好? “溫遠。” 我加重語氣叫了一聲,他不應。我抬手就輕戳了他眼皮一下,“嘿!” 這小子繃不住了,瞪著倆大眼珠子看向我,“我不想見到你!什么也都不想聽!!我要死!” “死是嗎。” 我懶洋洋的應了聲,先幫他解開繩子。然后起身,“你最好的一身衣服呢?” 繩子一開溫遠就揉向自己的手腕,賴嘰嘰的,“什么衣服。” “你不是要死嗎。” 我拉著長音兒,“換衣服啊,咱得穿身新衣服才能上路,也算是死的體面不是?” “你!” 溫遠怔了下,抬眼瞪我,“你……” 我抱著胳膊看他,“要死,就速度點,別耽誤我時間。” “死就死!” 他來勁了,下地就去翻自己的衣柜,門外有咚咚的聲音,我去開門,溫姐和莊少非都在外面,莊少非憋著笑,溫姐卻是一副哆嗦的樣子,“金啊,你這……” “噓~” 我給了溫姐一個眼神。無聲的道,“交給我。” “小姨,沒事兒,溫遠得有人拿他,” 莊少非小聲的安慰著溫姐,這邊看我的眼神還帶著好笑的意味,我目送著他把溫姐送回主臥,這邊房門一關,回頭,溫遠這小子倒真換了一身新衣服! 西裝。白襯衫,紅領結都打上了,小?皮鞋也是锃亮! 家里有條件的就是不一樣,打眼一瞧還以為是個小海歸呢! 溫遠無視我的打量,梗著脖子站著,“換完了,什么時候死!” “等等!” 我清了下嗓子,拽了把椅子翹起二郎腿,“這個死吧,統共分三步。第一步,換衣服,第二步,寫遺書,來,寫吧……” “什么遺書?” 我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就是你在這世上最后留下的幾句話,打從明個開始,這世上沒你這么個人啦,一會兒死前啊。趕緊吃兩塊大白兔,過過癮,再也吃不著了,你想看到的人呢,也都看不到了。你甭想著鬼啊,神兒啊的,那都沒有……金老師這么告訴你,只要你一斷氣!” ‘啪!’ 我拍了下大腿,看著溫遠一抖,我就提了提精神,“那就是火葬場的噶或,跟燒雞似得,嗖~往爐子里一送,火啊。騰!” 溫遠一個后退,我手在半空抬著,咬著牙,“燒的是嘎巴嘎巴的,最后。就是一捧灰,像你這小體格,燒出來也就一小捧,一吹,噗。你就撒有哪啦了,還不敵燒雞呢,人家最起碼還是個全尸。” “你,你嚇唬我……” 溫遠臉都白了,嘴唇子哆嗦的看我還較勁。 我呵呵笑笑。“真不是嚇唬你,說真的,我特佩服你,因為我,是個特別怕死的人,我少活一天兒都不敢想,我就怕見不到我朋友,看不到這太陽,享受不了,這人間煙火。” 這是實話,當一個人無數次的被死神撫摸,那種恐懼,是打骨子里就有的,冰冰的,涼涼的,泛著陰森森的氣息,每每回想,我都會戰栗,越怕,越不想讓別人看出來。 “我不寫。” 溫遠搖頭,“我不寫遺書!” “好!” 我點頭,起身看他,“那就直接可以第三步了,第三步就是選擇死法,劉胡蘭是鍘刀砍頭,董存瑞是舍身炸碉堡,你這熊樣的,自殺,最痛快的就是三個選擇,上吊,投河,跳樓!” 溫遠已經不再看我,手握著拳在我身前低頭,“我可以吃安眠藥,我同學說……” “你還想死家里啊,埋不埋汰!” 我嗤他一句,“自殺這種,不配死在家里,趕緊死外頭吧,死遠點吧,讓大家眼不見為凈吧!你要是想上吊,我給你找地兒準備繩兒……” 第80章 金老師是受欺負的人嗎! 說著,我上前扳過他的肩膀讓他背對我,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繩子綁好后,你凳子一蹬……” 我加了點勁兒,溫遠身體一僵,沒動,較勁! 扯了扯嘴角,我也沒含糊,“憋了吧,我這胳膊只用了三層力,繩子,可比這狠多了!兩分鐘缺氧,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甭想著誰去救你,腦和血缺氧時間長了搶救過來也是植物人,沒意義,浪費糧食!” 松手,溫遠就彎腰咳嗦起來了,“咳咳!” 我對著他的背脊繼續,“投河,鼻喉同時嗆水,不過不用擔心,你越痛苦。就說明越要解脫了,千萬別掙扎,別讓人救你,一來窩囊,二來搶救過來也是廢物,不搶救!” “第三,最痛快,跳樓。嗖~跨差!西瓜啥樣你啥樣,放心,我會給你找北寧最高的大樓,用喇叭呼叫群眾圍觀,讓大家看看,北寧第一廢物男是怎么給自己解決的,哎,你到時候別忘了揮手致意啊~” 溫遠背對著我不說話,站直了也沒在沖向我,我心里嘆了口氣,嘴上繼續損,“想好沒,選哪個?是爺們給個話!” “我……無所謂!!” 呦呵! 行! 我回身從包里拿出相機,清了下嗓子,“轉過來,快點!” 溫遠硬著身體轉身。眼睛紅了,有淚,憋著呢! 我佯裝看不著,舉起相機沖著他,“來,給你照張遺像,以后誰要是想你啦,就只能看看照片了。要笑啊,笑啊,來,一,二,三,茄子!” 快門沒等按,溫遠臉就一皺,抽了兩下,蹲下去就哭起來了! “叔叔……叔叔……” 溫遠悶頭哭著,聲音碎碎的吐出來,“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丟臉……” 我放下相機,走到他身前蹲下,“死才丟臉。” 老舍說過,死是最簡單的事情,活著已經是在地獄里。 他指的是亂世,許人心惶惶,朝不保夕,而我們身處順境,小小的挫折又算什么。 我一直信奉一句話,所有的負擔都將變成禮物,所受的苦,終將照亮迷茫的路。 溫遠沒吱聲,就這么看著我,“叔叔,我死了,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我mama了……” “對啊,她每天都得哭。” 我眼神暗了一下,:“你多狠心。” “那你呢。” 溫遠的思維很跳躍,“我死了,你會哭嗎,” 我挑了下眉。:“我才不哭呢,我高興啊,再也不用給你上課了,以后周六日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溫遠急了,“你還說我們是team!” “你死了就自動解體了!” 我蹲的腿麻,起身沖著他笑笑,“像你這種沒有團隊榮譽感的我要你干嘛,人在!塔在!懂不!” 差點讓他喊德馬西亞了—— “還死不死!” 溫遠眼淚啪嚓的低下頭。“我不想成燒雞……惡心……” 險些噴笑,憋著! “你想得美!人家燒完有人吃,你烤的烏了巴突的誰要!” 溫遠吭哧癟肚的蹲在那,“別說土話,難聽!我聽不懂。” 哎呦我,城里人呢! 我站在那看他,“溫遠,你要是死了,甭管是洋話土話,你都聽不著了,今天的磕,我就和你聊一遍!想開了,咱以后該上課上課,我還罩著你,你看怎么樣。” “那個瘦子,腿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