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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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呢,”中谷桑嘆了一聲,“她要是知道,該有多傷心啊。” 巖井小姐會有多傷心,莫羨倒是看不出來。回到裝扮成女仆咖啡屋的教室里,兩人各自點了杯卡布奇諾和摩卡,中谷趁點咖啡的時候偷偷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松下瞪大了眼睛,嚇得雙馬尾都豎起來了,趕忙趁取咖啡的時候通知秋元,秋元一知道,就等于全班人都知道了。莫羨左手端著瓷白的咖啡杯底托,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櫻花,余光卻在偷瞄一邊心不在焉豎起耳朵的巖井桑。 她唇角下滑,眼皮下垂,難掩悲傷,然而她眉毛上揚,瞳孔縮小——感謝升級為望遠鏡的“觀察”碎片——又是掩飾不住的恐懼,讓莫羨好奇的是,她恐懼的微表情比悲傷幅度更大,換言之,她害怕多過傷心。 她在怕什么?那個殺掉巖井君的兇手,也在威脅她的人身安全嗎? “嘿,你們聽說沒有?廢棄小樓那里死了個人!” “是啊,還是冰帝本校的學生呢。” “好可怕。” 身為巖井桑的同學,女仆咖啡館的“女仆們”默契地在她面前保持沉默,可是不知內情的外校客人們,可沒那么多忌諱。 “巖井桑,”秋元見她端著托盤搖搖欲墜,心生憐憫,“要不你先回家吧?老師也會體諒你的。” “是呀是呀,”其他人也輕聲附和起來,“巖井桑,這里有我們呢。” 既然大家都這么說了,巖井便點點頭從教室后面的儲物柜拿著自己的物品離去,莫羨目送她消失在教室門口,方收斂視線,啜飲一口咖啡。 盡管學校出了謀殺案件,學園祭的進程也得照常進行,下午退還女仆裝后,莫羨和同桌松下到樓下去買晚餐,此時太陽下山不久,天空罩上一層又一層暗色濾鏡,彎彎的銀色月牙掛在藍如深海的天邊,華燈初上,橘色白色宛若一朵朵小花,她們行走在兩排小花中間,章魚燒、烤魷魚、炒面……一股股燒烤的香氣猶如實體般沖她的鼻尖涌去,合著攤位的吆喝聲和身邊擁擠人群的吵鬧,讓莫羨生出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來。 這才是我的生活,真實的生活。 “莫桑!你一定要試試這個!”松下扯著她的衣袖探頭往一個小攤處擠,“這個超!好!吃!” 莫羨自然地跟上她的步伐,掛著大大的微笑,“嗨!” 解決晚餐后,兩人一看時候不早,便急忙忙朝學校大禮堂走,和她們前往同一個方向的還有穿著各式各樣校服的外校人們,看過節目單的莫羨知道,晚上的表演持續一個半小時,以班級和社團為單位報名后篩選出來,包括歌舞伎、落語(類似相聲)、文樂(木偶戲)、樂器演奏、合唱等等,第一個節目就是網球部的合唱歌曲。 “什么啊,還說不是湊數的,”她們微弱的白色燈光下找到自己的座位,第四排正中間,算得上最好的位置了。莫羨一邊從兜里掏出紙巾擦了擦木質的座位,一邊忍不住吐槽,“人家都是很高大上的落語、文戲,第一個出場的卻是唱歌,有點丟臉的感覺呢。” “莫桑從前沒來看過學園祭表演吧,”松下坐下后把自己的雙馬尾撥到胸前笑著說,“其實很好看的喲!” 莫羨不置可否,此時她靠著椅背,一心一意地回憶巖井案件的細節,好在她的記憶力沒有因為跟在毛利先生多出的那一周而退步,莫羨依然能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位帶她走進密室女孩的長相,和她說過的話。 “密室一般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能破解,最多不超過一個半小時,他卻在里面呆了兩個多小時。” “如果被困在密室,按下紅色按鈕,工作人員會帶著鑰匙幫你開門。” “每個人拿的房間鑰匙都會記在本子上,還回來的時候劃掉,巖井沒有要過鑰匙。” “關上門后,除非找出密室的線索,否則是出不去的。” 等等!莫羨突然直起身來,呼吸急促,眼睛卻亮得驚人。 她找到了!所謂密室謀殺案的破綻! 這根本就…… “啪嗒啪嗒,”觀眾席燈光關閉的幾聲輕響,將她從腦袋發熱的狀態下解救出來,在一片漆黑中,她回復到冷靜時的樣子,沒錯,這個念頭只是猜測,盡管是最符合邏輯猜測,但她需要證據,她需要進入那個密室,需要找到證明自己想法正確的證據,需要—— “大家,歡迎你們來到冰帝學園祭……” ——跡部景吾。 伴隨著他熟悉的聲線,會場上方突然灑下紛紛揚揚的紅色玫瑰花瓣,舞臺紅色的幕布慢慢拉開,隱隱約約露出身穿網球部服裝各位正選們的身影。 花瓣?莫羨伸手接住一片柔軟得幾乎感受不到的花瓣,抬頭望向大禮堂的頂部,奇怪,這是從哪飄來的? “還是老樣子啊,”身邊的松下笑著嘆了口氣,“一點都沒變。” 可是因為突然響起的歡呼和尖叫聲,莫羨沒能聽清她的話。 “……的演出現在開始!”當她回過神來,舞臺上的燈光已經慢慢亮起,七八個男孩子在臺上鎮定自若地跟著伴奏唱起了歌,他們的歌聲技巧絕比不上專業歌手,但在近千人的圍觀下,他們竟能如此自信,好像天生適合舞臺一般揮灑自如,平心而論,莫羨她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她討厭站在聚光燈下任別人指指點點,也是因為如此,她便格外羨慕起舞臺上的那些人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站在最前頭跡部的眼風幾次從她身邊飄過,不過也是,莫羨坐在正中間嘛[攤手]。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等第一個節目結束后,她起身彎腰對松下說,“不用等我了。” “好的,”松下雙腿往里讓了讓,“明天課上見。” 第93章 黑暗中的密室3 大禮堂的舞臺兩側的紅色帷幕后通向后臺,后臺房間有一道側門,表演人員需要從后臺側門繞到禮堂入口回到觀眾席,此時,莫羨就摸到后臺側門前僅容三人并排而行的石頭小路,靠著路燈靜靜等候。 后臺側門時不時有人進出,這條石頭小路是他們必經的地方,莫羨往小路外的綠草坪地讓了一讓,看著側門心不在焉地把玩自己的校服衣擺,路燈燈光灑下來,連衣擺和手指都被染上一層淡淡的橘光。 “跡部君,”沒等多久,她看到來人眼前一亮,此時跡部已換上卡其色的校服,雙手插進咖啡色的校服褲兜,白襯衫松松散散地系著條紅色領帶,襯衫扣子只從第三顆扣下來,露出干凈修長的脖子和一點鎖骨,他一邊走一邊和身后的網球部隊員說話,聽到莫羨的喊聲,他下意識地望過來,尾音習慣地上揚,“啊嗯?莫桑?” 一行人在石頭路上停下來,把路堵得嚴嚴實實的,跡部見狀便說,“有什么事我們邊走邊說吧,莫桑?” 莫羨點頭跟上,跡部把步子放慢讓她容易跟著,而原本和跡部并排而行的一名黑色泛藍的及肩長發男孩落后一步,和另一名meimei頭男生走在一起。 “……所以,我想要去那座廢棄小樓看看,”穿過一盞又一盞路燈,莫羨快速地將前因后果交代一遍,跡部的父親是學校董事會成員,他又是學生會會長,沒準警員們會讓他進去也說不一定,如果他不行的話,就只能去找jiejie打聽了,不過老實說,她將這個選項列為最后一個辦法,畢竟不是關系到她自己的案子,貿貿然讓jiejie去打聽不太好,“但是有兩名警員守在門口,我進不去。” 跡部露出一個會意而帶著點驕傲和小得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走在他們后面穿著同款校服的及肩長發男孩聽到莫羨的話,語氣略有些奇異,“你是說,你今天看到有人被殺死在密室里,還想進到里面去看看?”他的口音是典型的大阪腔,聲音屬于低音那一列的,習慣東京腔莫羨慢了半拍方反應過來,“是……啊……?” “很厲害呢!”他的語氣越發奇異,“啊,對了,我是忍足侑士,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莫羨側頭看了眼跡部——盡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條件反射地去觀察他的微表情,大概是有求于人?——微笑著說,“謝謝,我叫莫羨,其實我也只是因為這位巖井君……”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唇角滑下去,聲線緊繃起來,“嗯,他的死對我來說的確很重要。” “我帶你去好了,”跡部的聲線驀地響起,打斷了她的回憶。 “跡部!”聽到他的話,那名meimei頭男孩抗議起來,“我們約好學園祭結束后去和青學聚餐吃烤rou的。” “不會耽擱太久的,”跡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表演還有一個小時結束,足夠了。” 網球部的隊員們便不再說話,他們沉默地走完了這條小路,在小路盡頭,其他網球部成員說著“我們在預訂的座位上等你”走進禮堂,倒是那位大阪腔的忍足侑士留在原地,“吶,我也想去看看呢。” “隨你,”跡部帶頭往前走。 他們在燈光的橘色白色光線里穿過中央花園、經過亮著燈的教學樓、踏上通往廢棄小樓的路,一路上,莫羨向兩人說明案情經過,跡部也不時補充一些細節,倒是讓一點也不知內情的忍足放松下來,當他們看到草坪中間那座亮著橘色燈光的小樓時,局外人忍足基本了解了案情,甚至還提出自己的理解。 “你的意思是,”他的聲音不管什么時候聽都覺得太低,莫羨必須要集中精神才能聽懂他的話,“警方一度認為這位巖井君是水野案子的幕后cao控者?這樣啊,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被殺害的?” “不止如此,”朝紅磚小樓走去的途中,大概是忍足和跡部都是同級生的緣故,莫羨沒有壓力地說起自己今天的發現,“下午巖井桑——也就是巖井君的堂姐聽到他死訊的時候,除了悲傷我注意到她還在害怕,和他們兩人都有關系的,也只有水野的案子了吧。” 走到小樓入口處,跡部跟兩名警員不知說了什么就放他們三人進去了,讓莫羨險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只不過還有一名警員跟在后面以防他們搗亂,她當然不會在意,事實上,進入犯罪現場已經讓莫羨很滿足了。 小樓二層如她今天下午來看的一模一樣,穿過橘色燈泡下的走廊,莫羨徑直走向走廊一端角落處的房間,房門貓眼處有橘色紅色兩個小燈泡,對應房門里的橘色紅色按鈕,這樣工作人員就可以及時發現趕來幫忙,她推一推房門,果然被上鎖了。 跟在三人后面的警員上前拿出開鎖,門開后,莫羨按下房門旁的燈光開關,天花板上的橘色燈光亮起,室內除了套著透明塑料袋的灰色沙發和笨重的木質桌椅,其它的東西早被警察帶走,房間內空空蕩蕩,她又從兜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手套和手電筒,啪嗒一聲,手電筒射出一道白光。 “真是準備充分呢,”忍足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莫羨驕傲地一笑,便走進室內,跡部和忍足乖乖站在門外,靠著門框看她在做什么。 莫羨把門半拉上,按下門背后的紅色和橙色按鈕,果然,在貓眼處的兩個燈泡閃爍紅色和橙色的光芒,這兩盞提示燈是完好的,她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之中,跡部盯著兩個燈泡,好像從沒見過那么簡陋的燈泡一樣,還伸手碰了碰,然后嫌棄地掏出紙巾擦掉指尖的灰塵,“有什么發現嗎?” “嗯,”莫羨將門拉開,“還記得我剛才跟你們說過的事嗎?如果被困在密室,按下紅色按鈕,工作人員會帶著鑰匙過來開門,不然就得等到自己找到線索才能開,但是守著鑰匙的人筆記本里根本沒有這把鑰匙外借的記錄,所以,警察便一直認為這是一樁密室殺人案,而殺人手法或許隱藏在房間的某個角落里,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把這間密室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 說到這里,她加重語氣強調道,“但是,我們忽略了一件事,這件事如此顯眼,卻因為我們先入為主的觀念絲毫沒有考慮到,”見他兩和后面的警員都面露沉思之色,莫羨突然就不想那么快揭露真相,讓他們體驗一下思考的樂趣吧,這么想著,她轉身走進房間里的衛生間查看里面的痕跡。 “我知道了,”沒過兩分鐘,跡部第一個說道,“其實你已經提示過我們了是嗎?走出密室有兩種方式,一是自己找到線索,二是亮燈等待工作人員,第二條被否定的話,那就只有第一條,”說著他雙臂抱胸,兩腿交叉靠著門框,找到自己最舒服的站姿后說,“因為巖井君死在房間里面,所以我們以為他一直沒有出去過,既然沒有出去,那第一條也不成立。但是,巖井君有可能自己破解密,打開門后,被等在門口的兇手殺害,扔進密室里,把門關上,這樣一來,就能造成兇手在密室里面殺人的假象。” “原來是這樣,”忍足也恍然大悟,一邊點頭一邊調侃道,“吶,跡部,以你的洞察力就算不去打網球做個警察也能養活自己吧,或許可以和莫桑成為東京都讓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人物呢。” “本大……我要是警察,”聽到忍足這么說,跡部低聲笑道,“怎么可能只養活得了自己。” 是的,在漆黑的衛生間里,打著手電筒的莫羨嘆了口氣,哪怕有自己的點撥,其他兩人都想不通的問題他很快就能發現不對,其觀察和分析能力的確出眾,這時候,莫羨當真能領會福爾摩斯先生的心情來。 一方面想難為難為他,不希望讓他那么快得到結論,另一方面,又想看他能自己推斷到什么程度。 “這也是我為什么向來親自看看的原因,”莫羨一無所獲地從衛生間里走出來,指了指門上燈光熄滅的兩個燈泡,“我要確認門上的燈泡是不是完好的。” “沒錯,”跡部很快跟上她的思路,手指敲著門框說,“如果燈泡是完好的,那么工作人員應該能看到燈泡的光并及時去取鑰匙,這也就意味著,這層樓有工作人員在駐守,問題來了,既然有人在觀察燈泡是亮是暗,那巖井君開門、被殺害,ta應該也能看到,所以……” “要么是那名工作人員殺的,”莫羨接著說,“要么這名工作人員被兇手調開,還有可能這名工作人員就是兇手的同謀,總之,不管是那種可能,這個工作人員都很可疑。” 一旁在看他們說話的忍足:以我的智商竟插不上話。 “你還記得那名工作人員長什么樣子嗎?”跡部直起身子面對莫羨問道,她幾乎可以嗅到對方淡淡的玫瑰香味,“我問過他們的名字,還有點印象。” 莫羨閉上眼睛回憶今天下午的情形,盡管發生在“今天下午”,但因為跟在毛利身邊破案的那一周,算起來是“一周前”才對,不過,盡管發生在“一周前”,莫羨還是回想起了那個人的長相,“是一個女孩,短發,娃娃臉,咦,我怎么覺得她有點面熟。” “是小泉愛子,”跡部給出一個肯定的人名。 第94章 黑暗中的密室4 “我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換班了,”錄像里的小泉愛子怯怯地板著娃娃臉,雙眼直視桌子對面的警察,兩手在桌上交握,“很抱歉,如果這期間發生什么事的話,我無法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說著,她的右邊唇角飛快地往上一翹。 莫羨當機立斷按下暫停,“就是這里,”在網球部休息室里,她指著角落的屏幕對從訓練場下來剛洗過澡的跡部說,“你看到她一閃而過的笑容了嗎?” 跡部只胡亂套了件白色運動t,身上水珠沒有完全擦干,白t貼在身上,隱隱勾勒出勻稱的肌rou線條,他一邊用塊白色帕子擦著頭發,一邊走過來坐在莫羨白色沙發對面的椅子上,不大的休息室內浮動一縷暖暖的玫瑰香,“她在高興?” “很明顯的得意,她以為自己能騙過警察,”莫羨托著下巴補充道,因為休息室里空氣不流通,顯得有些悶熱,她的校服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身上也就穿了件白襯衫,cao控遙控器往前面倒帶一小段,她說,“你看到她回話時的表情了嗎?她在直視警察,很明顯的撒謊動作。” “我以為說謊的人眼神會飄,”擦干水珠,跡部隨手把帕子扔進一個小盆里,往后一靠,手搭在椅背上,目光克制地放在她的臉上,“原來不是?” 莫羨有種初為人師的小興奮,她直起身來,音量稍微放大了一些,“不是的,人在撒謊的時候不會轉移視線,反而會有更多的眼神交流,以便確認聽者是否相信自己的話,當然,經過訓練之后不會顯得如此明顯,可小泉愛子同學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女孩,還無法掩飾自己撒謊的動作,所以她肯定有問題。” 她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便被敲了幾聲,隨后還穿著網球服喘著氣的忍足推門而入,“跡部,你……咦,莫桑,下午好啊。” “下午好,”經歷昨天的小樓探險,忍足也仿佛成了她的朋友一般,舉手投足多了幾分熟稔,莫羨停下話頭,伸長手臂去勾放在一邊的校服外套,“你們是不是快要訓練完了?” “是的,”跡部收回目光說,“你不妨再等一下,一會兒我們送你走吧。”看莫羨似乎還在猶豫,便多加了句,“你不是想問警察調查結果嗎?” “跡部君你已經打聽出來了?”莫羨的眼睛立刻亮起來,她不再去管校服外套,迫切地望著跡部,“他們的進度怎么樣?” 忍足在門前看看這邊,看看那邊,識相地摸摸鼻子關上了門。 從神通廣大君跡部口中,莫羨得知尊敬的警察叔叔們沒能從現場的物品發現任何有用線索,所有物品——杯子、棉簽、燈、盒子等等密室道具只有巖井君的指紋,由此可知,巖井君是獨自一人跑到小樓玩密室游戲的。 “密室游戲的負責人小池良也覺得很奇怪,”見莫羨認真聆聽,耳邊一縷發絲調皮地滑出來卻絲毫沒有察覺,跡部唇角不知不覺地上揚起來,他放慢語速,愈發清晰地描述道,“因為很少見一個人去玩密室逃脫游戲的。” 是的,因為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密室逃脫游戲通常需要兩個人以上的通力合作,也難怪小池良看到巖井君一個人來會感覺不對勁。 “會不會他和什么人有約?”莫羨習慣性地指尖敲著沙發扶手說,“問過巖井桑了嗎?” 巖井桑沒有一同前去,因為下午她要到女仆咖啡屋換班,然而她的弟弟巖井君上午也有工作,兩人時間不調和。不過巖井桑說弟弟想去玩密室逃脫游戲想了很久,就算只有一個人也會去的。 想來兇手也了解這一點,才會趁他在密室這個完美的犯罪空間里殺掉落單的巖井君,這就說明,兇手已經注意巖井君很長一段時間了,或許曾威脅警告過他也不一定,不然巖井桑不會如此害怕。 “兇器呢?”莫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