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直播破案現場、我把你們當哥們[快穿]、重生之兵哥哥好哥哥、穿越娘子寵上天、重生之我變女人、離開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嗎?、大神家的小替身、望門農家女、全天堂都以為上司失寵了、斯文敗類(作者:搖擺的魚)
阿大可不是什么武戰之徒,腦子靈光得很,也不需要提點這個‘小姑娘’究竟是誰。“既然是生辰,理當備份大禮才是?!?/br> 韓景繼續看著手中的玉佩失神,想起他送秦春子回聽風時兩人說的話。他先前聽著莊侍郎說起秦春子的生辰,便想著問問是什么時候,也好給備份禮。結果秦春子卻說自己不會辦生辰宴席。非但是她不會辦,jiejie也不會辦的。 他問秦春子為什么,說是小葉子的話,理應是喜歡熱鬧的才是。秦春子卻答,jiejie或許是不在意,她卻不行。當初她入莊家,身上雖帶著賣身契,但不是被賣進莊家的,明面上只能說是寄住在莊家。 她若是大辦生辰宴席,上拜父母,無父母可拜,怕是被鬧起落人口實。她也不愿給旁人添麻煩。很明顯,這個旁人,說的便是小葉子和莊侍郎一家。 韓景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十四歲大的小姑娘,在旁人都是沒有憂懷的年紀,卻活得這么的小心翼翼。他說不上來,他覺得,他好像……是在心疼。 “一個泥人玩偶都會開心的小姑娘,本公子好像也不必太費心思。隨便兩件小禮,都能令她高興吧?” “額……”阿大突然不知怎么答話。難道他還得明著去告訴公子,那小姑娘不一樣,公子您的禮還是備得用心一些,貴重一些才好? 韓景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暖玉,長長的睫毛因著燭光留下一道陰影落到了臉上,襯上他媚色的桃花眼,一時令人失魂。“可她好像都沒好好得過什么禮物。爺便想著,還是給她一件好的。” 阿大突然明白,自己主子又進入了自問自答模式,他也不著急了,只是不動聲色的用一個‘額’字,來幫助主子完成承上啟下的對話任務。 “爺身上也沒什么好的。你說……”韓景突然抬頭看向阿大,拿著暖玉的手略略舉高?!澳阏f,爺送她這個怎么樣?” 阿大一瞧,臉色突然不大好?!肮樱@不妥吧!” 這可是夫人在公子百日時親自派人去尋的。這暖玉幾乎可以說是價值連城,是個有市無價的寶貝。這玉一直在公子身上隨身佩帶著,公子閑來無事也總會拿出來把玩。怎么可以就這么輕易的拿來當生辰禮物送出去。 “不是你說要送份大禮的嗎!況且,你總不能也要本公子學著去做什么泥人吧?先不說本公子做不做得出來,這別人送過的東西,本公子若送了一個一樣的,豈不是落了本公子的身份?”被反駁了的韓景不悅的瞪向阿大。 阿大嚇得連忙下跪,倒茶的壺也直接放到了地上?!肮?,這禮實在有些太貴重了。若老爺夫人知道……” “我不說,你不說,誰會知道?” 阿大被自家公子的眼亂噎得說不出話來。這哪里是說不說的問題。若說生辰之禮真的太過了,比送的那地契還要過分許多。可若說是定情信物,雖然也非常過分,但至少也算情理之中…… 阿大悄悄抬頭想要觀察自家公子的臉色,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可不知道是公子沒有想明白,還是公子沒有發現,表情愣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阿大開始欺騙自己,是自己瞧錯了。他雖然伺候公子多年,但卻連公子的想法都沒看出來。 對,一定就是這樣的。 縣府的蔣陶蔣大人,自打到了瑞豐上任,才明白什么叫做施壓。他是瑞豐縣官,按道理來說,是這瑞豐里頭最大的管事。誰成想,他從京帶了兩尊大佛。 天明吏部二品官員楊吏司,掌管天明隸屬所有吏事的大人物,隨便一句話,便可以把他拿捏穩妥了。 皇上親信三品大員上侍郎莊侍郎,這個更別說,人家六卿都不放在眼里。是和六卿一品官員們議事而論的人物。 這兩尊大佛,就住在自己的縣府里頭,哪也不去。他一個六品小官,遠遠見到都要彎腰拜上一拜,拘謹極了。 如今他接了消息,說是莊侍郎雙親回鄉,那定是要大擺宴席歡迎才是。為了章顯隆重,以便討好那性情不定的莊侍郎,他可是下足了功夫。他把整個瑞豐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了,上到文人學士、下到富賈商紳無一遺漏。宴席,就擺在自己的縣府里頭。許多事情也都是親力親為,生怕哪里做得不好。 宴席擺在夜里,還是白天的時候,府里就忙碌極了。揚鴻拉著莊曜玥在閣樓下棋。正巧就在窗戶邊上,從上往下看,將整個縣府景色納入眼簾,瞧著府里人四處奔波。 揚鴻落下一黑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大笑。“莊侍郎啊莊侍郎,若是在京,這般可是要被六卿禮部參個準。你可是好大的排場。” 莊曜玥執白子,看著棋局,也不關心外頭之事,輕輕落下一子。 “這不是在京,禮部便是參下官,下官也是有得說頭。這鄉野小鎮,排場再怎么大,也沒得京中一半,怕它做甚?” “你這話不對,是詭辯。你也說了是鄉野小鎮,京里的一半,就夠吃垮一個縣府了?!睋P鴻搖了搖頭。“想老夫一世清廉,怎就跟你這樣的官打上了交道?!?/br> 莊曜玥拿起茶壺,不急不慢的幫揚鴻添了一杯茶水?!皸畲笕四孟鹿偃⌒?。不過是借這宴席敲打敲打這些本地人物罷了。排場越大,他們就越以為本官做事輕浮,安分得也就越久些。他們多瞧一會熱鬧,要辦的事才能越順暢,大人明知下官所為為何,又何必和下官逞一時口舌之快。” 揚鴻落了一子,這才發現自己下錯了位置,惋惜大嘆道:“本官不過是替莊侍郎你擔憂,你鋒芒盡露,怕是招不得好。往后怕是不能全身而退,徒留污名遺臭萬年??!” 揚鴻說到此處,不知為何卻忍不住笑了。莊曜玥抬眉看他,冷諷道:“大人若真是為下官擔憂,可否笑得再內斂一些?” “有趣,有趣!” 揚鴻投子認輸,心情卻十分開心。他笑道:“本官這一世,為官中規中矩,順實事不妄動。沒成想,晚年還能碰著一個瘋子,也算開了見識?!?/br> 莊曜玥收起棋子,揚鴻倒是耍賴,不愿動手,任由莊曜玥幫他收了。 “說起來,你那童養媳的事,真不求求本官?本官讓人稍稍打聽了一下,是個有膽識的。那小酒館,開得還真別有風味。若是在京,拖著點關系,可要成為京城第一家了。如此姑娘,陪你莊侍郎,也算佳話。” “此事就不勞煩大人費心了。本官該如何,自有打算。” 揚鴻搖了搖頭,推開莊曜玥遞來的棋子,表示不想再下棋。他用手示意了一下莊曜玥喝茶,莊曜玥便拿起了茶杯。 “你莊侍郎青年才俊自是不著急,可本官瞧著,那姑娘年歲也不小了,你便再拖,那就不像話了。這樁糊涂事,本官打聽過,說起來也是奇怪,沒想到你和莊禮司還有這般交情。寶熏做事也真是重形式,不過是區區一個童養媳,便是擔著,又能損去多少名聲?不過,若真這么論起,你莊侍郎,還是寶熏慧眼識珠,搶先了一步。不知你,又為何沒跟著寶熏走?當年投靠的,還是天明?” “大人問這話,是問公問私?” “哦?這還有不一樣的說法?” “若是公問,那下官便答大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寶熏置于高位,也恐難有下官一席之位?!?/br> “倒是在理的,并無不妥。寶熏如今已有莊禮司撐局,任誰都看得出,將來白大人退位,是要捧莊禮司上臺的。莊禮司這人行事穩妥,為官清廉君子風范。其背景也十分干凈,再適合不過?!?/br> “到時候變成了寶熏莊家??删退闳绱耍钟惺裁春玫??不過是一個為卿部而動的官職罷了。行事處處克己,和以往的那些一品大員,又有何區別?哪有什么自由隨性而言?!?/br> “若你這么說,還真不如了你莊侍郎,隨心隨性的。但人家也是個大名聲,是要受寶熏一派敬重景仰的。哪像你莊侍郎,罵你的話本子,本官都收羅了不少。” “大人愛好廣泛,下官自愧不如?!?/br> “哈哈,你也別諷本官。那你便說,若是這私,是個什么說頭?” “若是問私……”莊曜玥放下手中茶杯?!澳潜闶菍氀瑥奈纯瓷舷鹿佟Kf禮司之所以鬧這么一出,也不是什么奉尊上意。不過是為己私仇罷了。” 楊鴻驚訝得不行,整個人身子都往棋盤上靠去。“這個說法倒是新鮮。你可別框本官。那莊禮司風塵外物的人,會和你莊侍郎結私仇報復?本官可不信你?!?/br> “呵……”莊曜玥嗤笑一聲,看向了窗外?!昂脗€風塵外物。他若能做到這般,下官也便服了他,不予他如此計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