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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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笑著點(diǎn)頭,看了一眼四周,又問道:“薄璟言沒回來嗎?” “先生回來了,把小少爺接回來就又走了。” “送回來就走了?”黎曼呆呆的重復(fù),然后問道:“他沒說去哪里嗎?” 辛姨搖頭,看了一眼黎曼才道:“黎小姐,要現(xiàn)在開飯嗎?” 黎曼突然覺得沒胃口,朝著辛姨笑了笑。淡淡的吩咐:“辛姨,你只準(zhǔn)備睿睿的飯好了,我這會兒不餓,白天的工作還沒做完,我先上樓忙工作去了。” 黎曼說完,也不等辛姨應(yīng)聲,拿著包包匆匆上了二樓。 她沒有直接回臥室,而是去了書房呆了很久,到點(diǎn)給睿睿洗澡睡覺的時候她才從書房出來。 等到給睿睿洗完澡哄著小家伙兒睡著之后,已經(jīng)是10點(diǎn)之后的事了。 她又等了薄璟言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可男人依舊沒有回來的意思,等到她洗完澡收拾完之后,時間已經(jīng)接近深夜11點(diǎn)半多了。 本來還心思跟他說談?wù)剬⑶宄磥斫裉焓钦劜怀闪恕?/br> 黎曼嘆了口氣,扯過被子直接躺在了睿睿的另一端,關(guān)了壁燈卻留了一盞臺燈給男人,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熟睡了過去。 翌日,黎曼睡到自然醒,醒來之后她下意識的看向床的另一邊。 睿睿的左邊,那有一點(diǎn)被人睡過的痕跡…… 薄璟言是昨晚沒回來嗎? 她愣愣的從床上坐起來,呆坐在那里好半響,直到接近上班的時間,時間已經(jīng)不允許她再繼續(xù)坐下去,這才赤著腳下了床往浴室走,路上,卻一眼看到了躺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合衣睡的,高大的身軀蜷在沙發(fā)上,看起來就難受的樣子,睡得能舒服了么? 黎曼一路走過去,站在男人面前看了他好一會兒,男人的五官如斧鑿刀削般立體好看,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處投下一道很深的陰影。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熱切。男人突然睜開了眸子,黎曼的近臉一下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讓剛醒來的男人一愣,黑眸隨即蓄滿笑,“醒了?” 黎曼抿唇“嗯”了一聲,凝著男人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溫淡的嗓音不動聲色的問道:“回來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男人看起來很疲憊,捏捏眉心,啞著嗓音道,“回來了太晚了,怕吵到你,索性就在沙發(fā)上將就幾個小時了。” 黎曼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凝著男人笑了笑,“既然怕吵到我,怎么不去隔壁睡呢?” 薄璟言聞聲,掀眸看著站在她跟前的女人,幾分窺探之后。伸出大手一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里。 黎曼被迫坐在沙發(fā)上,頭部被男人壓在他的胸前,她聽到男人從胸腔發(fā)出來的調(diào)笑聲,“你難道還想跟我分房睡?” 聞著男人身上的陌生女士香水味,黎曼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男人在說些什么,心臟一顫一顫的,心口覺得就像被無數(shù)針頭扎進(jìn)她的胸口一樣,無聲無息的,卻兇狠的蔓延到她心臟最深處。 好長時間都沒聽到她開口,薄璟言將她的頭從自己的胸前拉開,扣住她的下巴,凝著女人的眸子笑,“怎么不說話了?” 男人粗糲的手指若有若無的摩擦著她的臉頰,黎曼艱難的咽了口唾液,輕聲問道:“薄璟言,你昨晚做什么去了回來這么晚。” 薄璟言看著她表情變化,低低的笑,“我回來晚了所以不高興了?” 黎曼搖搖頭,“沒有啊。”她仰著臉微微一笑,“我就是問問你,你要是不愿意說就不說。” “還說沒生氣。”男人臉上的笑意加深,“沒生氣怎么氣的臉都白了?” 黎曼其實(shí)一直都在心底猶豫,猶豫著關(guān)于慕蘇,她到底要不要跟男人說明白。 她還在思考,男人卻在這時開口解釋道:“昨晚是因?yàn)閼?yīng)酬回來晚了,本來也想早點(diǎn)回來的,可是項(xiàng)目上的那些合作商們一起起哄不讓走,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我也不好直接駁了人家的面子,所以才太晚了,不生氣了好不好,嗯?” 因?yàn)閼?yīng)酬…… 那他身上的陌生香水味是怎么回事? 她的腦袋還在胡思亂想中,男人突然就把她摁倒在沙發(fā)上,一陣深而長的吻落了下來。 情動時,她不管不顧的圈住男人的脖子,她的回應(yīng)讓男人的身形一頓,忽而加重了力道,男人炙熱的唇放佛帶電般的開始遍布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好羞羞啊……咯咯……” 忽然耳邊響起了睿睿稚嫩的童聲,黎曼的大腦好像炸開了一樣,下一秒,壓在她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 黎曼慌亂的扣好衣服的時候,薄璟言已經(jīng)抱起床上的小家伙,洋裝生氣的一巴掌拍在小家伙的屁股上,“小東西,敢偷看爸爸mama親熱!” 小家伙被薄璟言打,也只是趴在薄璟言的身上‘咯咯’的笑。 薄璟言一路帶著小家伙往浴室走,薄璟言將小家伙距高高,小家伙開心的叫著,直到兩人進(jìn)了浴室,黎曼才收回放在兩人身上的視線。 后來一早上黎曼也沒找出跟薄璟言單獨(dú)談話的機(jī)會,小家伙一直纏著薄璟言,直到薄璟言帶著小家伙離開。 看著小家伙越發(fā)纏著薄璟言的樣子,黎曼很擔(dān)心,擔(dān)心薄璟言如果真的還喜歡慕蘇…… 薄璟言跟睿睿離開沒多久,她也開著車子去往了黎氏。 中午過后,助理提醒她下午三點(diǎn)有個視頻會議的時候,黎曼才記起自己竟然將會議紀(jì)要放在家里忘了拿了,看時間還早,她拿著車鑰匙開車往南嶺別墅而去…… 同一時間,薄璟言的車子緩緩的行駛在路面上,車子一路抵達(dá)南嶺別墅,車子緩緩?fù)A讼聛怼?/br> 駕駛座門突然被打開,露出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女人下車之后之后轉(zhuǎn)到副駕駛座的位置,打開車門,薄璟言被女人駕著走了出來,站不穩(wěn)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微醉…… 女人撫著她就要進(jìn)別墅,薄璟言靠在女人的身上。薄唇勾出笑,“阿蘇,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慕蘇聞男人的話,微微一頓,臉上復(fù)又蕩開笑,“薄璟言,簽我很虧嗎?你們薄氏明明可以簽我的,為什么你寧可去求別人,寧可被灌酒,也不愿意簽我?” “簽?zāi)悴惶潱€指定賺錢。”薄璟言似乎想到什么,眼角眉梢都是寵溺的笑,“但是,我家里有個小醋瓶子,我怕她吃醋。” 薄璟言的話讓慕蘇的身形狠狠的一震。她掀眸凝著男人,看著男人提起黎曼的時候,眼角眉梢溢出來的都是膩到骨子底里的溫柔。 慕蘇猶如被一盆涼水直接從頭頂給沖刷了下來,直接涼到了腳心。 “薄璟言,你愛她?” 薄璟言靠在車身上,凝著慕蘇,俊逸的臉上全然是笑,“愛啊,不愛怎么可能等了六年也在等她,甚至即便知道了……” 他將話說了一半,卻陡然間住了聲,慕蘇聽著他直白的、親口承認(rèn)他對除了她以外女人的愛意,一時間難受,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薄璟言看著女人臉上的眼神,微微瞇起眸子,抬手擦拭著女人越掉越?jīng)坝康难蹨I。 偏巧黎曼開著車進(jìn)了南嶺別墅,遠(yuǎn)遠(yuǎn)的,透過前擋風(fēng)玻璃,她一眼看到了別墅門前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下意識的,狠狠地踩下了剎車…… 在清楚的看到了薄璟言為慕蘇擦眼淚的瞬間,黎曼的心一沉,握著方向盤的手忍不住狠狠的收緊。 這邊,慕蘇凝著薄璟言近在眼前的俊臉,忍不住低啞著嗓音開口質(zhì)問:“薄璟言,為什么?你都能等她六年,而我剛走沒多長時間,你就可以愛上她?為什么?為什么不能等我?” “我也不知道啊,”薄璟言喉結(jié)滾動,半響癡癡的笑,“但是,感情這種事,誰可以控制得住呢?” 慕蘇忍不住緊緊的環(huán)住男人的腰身,將臉埋在男人的胸前,嗚嗚的哭聲越來越大,似乎想要將所有的委屈都發(fā)泄出來一樣,“璟言,為什么,為什么你就不能等我?當(dāng)時我一直不自信年紀(jì)比你大,我都熬過來了,為什么你就不能,不能再耐心的等等我……” 薄璟言沒有回她,只是任她抱著發(fā)泄。 當(dāng)時…… 可能當(dāng)時他太小,還不懂愛的定義,特別當(dāng)時他剛剛失去母親,她剛好出現(xiàn),像大姐一樣的照顧他,安慰他,讓他錯把親情當(dāng)愛情…… 直到他刻意的接近黎曼,從一開始的痛苦掙扎,到后來深深的愛上不能自拔…… 她這樣抱著他發(fā)xiele好長時間,直到哭累了,嗚咽聲停了下來,他才將她從他的身上挪開,凝著她哭腫的眼睛,薄璟言撫了撫女人的長發(fā),“好了,回去吧,剛才喝了不少的酒,現(xiàn)在頭很疼,想回去睡一會兒。” “我送你進(jìn)屋。” 慕蘇說著,直接挽上男人的手臂,薄璟言下意識的就要去佛開,慕蘇一臉幽怨的眼神看著他,“就當(dāng)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你讓我照顧你最后一次不行么?” 慕蘇將話說的再明白不過,薄璟言沒猶豫多久,最后還是由著慕蘇將她扶進(jìn)了別墅里。 遠(yuǎn)處看著薄璟言被慕蘇攙扶著走進(jìn)去的這一幕。黎曼的瞳眸緊縮,臉龐已經(jīng)完全冷到了最低點(diǎn)。 就這么以開車的姿勢攥著方向盤很久,久到她的意識稍稍反應(yīng)過來,她發(fā)動了車子將車子開到了角落。 熄火停好之后,她緩慢的靠在座椅上,看著手表數(shù)著時間,看著指針一點(diǎn)點(diǎn)的流逝。 大約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她才看著慕蘇從別墅里出來,手里挎著小提包,戴著墨鏡,一點(diǎn)點(diǎn)的從她視野里走掉。 黎曼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半響才從駕駛座挪下來身子,鎖好車門之后直接大步走進(jìn)了別墅。 辛姨剛好從二樓下來,黎曼實(shí)在是笑不出來,凝著辛姨面無表情的問道:“薄璟言呢?” “先生喝醉了,回來之后就睡下了。” “好,我知道了。”黎曼看了一眼樓上的臥室,輕聲應(yīng)下之后,直接越過辛姨上了二樓。 進(jìn)臥室之后,就見薄璟言躺在臥室大床上,黎曼只是淡漠的瞥了一眼,直接走到了衣帽間,找出行李箱來,直接開始收拾她跟睿睿的衣服。 她這才搬來這里多久啊,兩個周都沒有,這就要給人騰地方了。 衣服收拾了一會兒,她突然覺得挺好笑的,唇邊輕輕的溢出了笑聲,笑著笑著,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他們兩人大風(fēng)大雨都走過來了,本來她還以為兩人這是終于撥開云霧見晴天了,沒想到到頭來…… 擦干了臉上的眼淚,繼續(xù)收拾著行李。 因?yàn)槭堑椭^,她并沒有看到從床上下來走進(jìn)來的男人。直到男人冷著聲開口,“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黎曼的神經(jīng)一下繃得筆直,半響反應(yīng)過來之后,收拾衣服的手繼續(xù),清冷的嗓音蔓著嘲弄的語氣回道,“給你心愛的女人騰出地方來啊。” 身后男人好半響才開腔,“你都知道了?” 這么干脆就承認(rèn)了? 黎曼冷笑,“不知道也不行啊。”她剛收拾好的行李箱立了起來,自己也跟著站起來,“那女人昨天就去黎氏找過我了。” 男人聞聲,蹙緊了英眉,“她去找你了?” 黎曼淡漠的點(diǎn)頭,就聽男人緊繃的嗓音詢問:“她都跟你說什么了?” “我覺得你問我還不如去親口問她。” 黎曼愣愣的說完,拿著行李箱不管不顧的就要走,男人卻直接伸出手,奪下了她的行李箱,直接推到了最里面。 黎曼覺得自己的眉骨不由的跳動了一下,“薄璟言,你做什么!” 男人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往衣帽間走出,大手拽著她,直接將她拽在了大床上,沉重的身軀也在下一刻覆蓋上。 黎曼瞪大了眼睛,剛要開口說話,一個字音節(jié)還沒吐出,就被男人的唇舌堵上。 男人幾近暴躁的吻著她,黎曼有些發(fā)懵,等到男人放過她的唇之后,嘲弄的笑從她嘴邊泛開,“薄璟言,你這是想用做愛來跟我做最后的告別么?” 薄璟言聞言身形一僵,撐起身來看著黎曼,斯文的眉眼竟是沉冷的凜冽,“黎曼,我不知道慕蘇跟你說了什么。我跟慕蘇已經(jīng)已經(jīng)沒了可能,我現(xiàn)在心里只有你——” “薄璟言,你還在撒謊!”薄璟言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黎曼啞著聲打斷,她一雙眸子凝著他,眸底的嘲意更深了,“你要是心里只有我,剛才一連心疼的給別的女人擦眼淚的是誰?那個跟別的女人站在門口摟摟抱抱的又是誰?” 他波瀾不驚的看著她,“你剛才都看到了?” 黎曼咬著唇,別過了臉去不回他。 薄璟言掰正她的臉,凝著女人憤恨的眸子,一字一句的回道:“我剛才在門口把話跟她說清楚了,以后我們不會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