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戈遲疑道：“如果風(fēng)祭其實是男人，我們兩個這樣懷疑他，以后還怎么愉快地做朋友嘞？而且萬一風(fēng)祭真是女流之輩，我們這樣做豈不是冒犯人家？”

    天曜擺手道：“多大點事兒，如果小祭真是女的你就娶她唄，是男的就更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澡池里燈火朦朧，霧氣氤氳，白裳蕩漾，風(fēng)祭正站在水池邊緣寬衣解帶。

    “你當(dāng)我傻啊，我不才不干嘞！”門外的龍少戈決意要走，無奈天曜卻死纏著不放。拉扯間，龍少戈不慎把天曜推撞到了門上，房門咯吱一聲大開，龍少戈反被天曜拉著一齊倒了進去。

    此時，風(fēng)祭脫得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褻褲，正立在輕舞的白幔后背對著他們。長若流水的發(fā)絲服帖順在肩后，朦朧而分不清性別的背影，無意間傳達出了一種攝人心魄的魅惑。

    “怎么，二位要一起洗嗎？”風(fēng)祭回過頭來，那聲音如碰珠般悅耳動聽，帶著世間至上的誘惑。

    “好啊！”天曜求之不得，就差要流鼻血了。

    “不了不了！”龍少戈滿臉漲紅，慌忙從天曜身上爬起來，天曜也笑嘻嘻地爬起身來，二人爭相奪門而逃。

    手忙腳亂間，天曜猛推了龍少戈一把，以致龍少戈踩到地板上的水跡。他右腳往前一滑，身體倏然向后傾倒，砰地一聲仰摔在地，反而離澡池更近了。

    等龍少戈掙扎著用雙臂支撐起上身，再一抬頭，卻見風(fēng)祭伸手帶開了白綾紗。

    四目相對的瞬間，只見他孔雀藍羽似的長發(fā)搖散而下，修長的手臂被燈火鍍上了一層薄輝。龍少戈看得面紅耳赤，慌忙捂住眼睛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

    “呵呵，冒犯？”風(fēng)祭冷笑一聲，走過來彎下腰湊近龍少戈臉，“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女人，要不要摸摸看我有沒有胸？”

    “啊？”龍少戈偷偷從指縫里望去，只見風(fēng)祭那雙幽藍色的眼眸魅惑如斯，眼角下那顆淚痣更襯得他高傲冷艷。

    “我……”龍少戈驀地語結(jié)，慌亂中掃了風(fēng)祭一眼。他只穿著一件貼身褻褲，肌膚雖然瑩白勝雪，可胸口平坦骨骼清晰，分明就是個男人啊！這個死天曜又胡說八道！

    “你果然沒比天曜好到哪里去，都是好色之徒！”風(fēng)祭眼前一沉，滿頭長發(fā)都飄舞了起來，而他手中正拿著那把赤血龍骨傘。

    龍少戈嚇得撐手連連后退，然而風(fēng)祭的紅傘卻像冰雹似的狂打下來，打得他滿地打滾，慘叫不止。

    “別打了！我錯了！對不起！”龍少戈連連求饒，風(fēng)祭卻冷著俊臉左一傘右一傘，一副不殺人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真的錯了，我只是想更了解你啊！”龍少戈一把抓住風(fēng)祭的傘柄，風(fēng)祭微微一怔，竟沒有再動手的意思。

    龍少戈定了定神，認真道：“在我眼中，你就像一朵孤高神圣的白蓮花，永遠都戴著一層神秘面紗，可望卻不可及，可我真的很想了解你啊！”

    這些時日來龍少戈未嘗沒有發(fā)現(xiàn)，風(fēng)祭獨處的時候，俊美的容顏上總是掛著七分孤獨，三分落寞。可他不明白，風(fēng)祭這樣天生卓爾不凡的人物，不應(yīng)該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嗎，又怎會如此落寞嘞？

    風(fēng)祭收回赤血龍骨傘，一言不發(fā)地坐到了澡池邊緣，黯然神傷地嘆了聲氣。

    龍少戈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旁，猶豫著說道：“這段時間以來我想了許多，我這個人說話大大咧咧，做事也毛手毛腳的，總是喜歡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容易忽略身邊人的感受。”

    風(fēng)祭沉默不語，龍少戈頓了頓又道：“有時候，我覺得你跟西嵐好像，總是聽著我滔滔不絕，卻極少提起你們自己的事情。我曾經(jīng)覺得，你不說，我便不問，這便是人與人相處的最融洽的狀態(tài)。”

    “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大錯特錯！如果我當(dāng)時能夠多了解西嵐一些，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或許我就能阻止他去偷劍了。”

    “或許后來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西嵐還好好的，還能天天刻薄地數(shù)落我，還能吝嗇的問我討要飯錢。”龍少戈說著以手覆住額頭，連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風(fēng)祭回過臉來，望著他欲言又止。

    龍少戈咬唇道：“我說想要了解你，并不是想窺探你的隱私，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心底的想法，好讓我知道該如何幫助你，保護你啊。”

    風(fēng)祭似是微微顫了一下，呢喃道：“幫助我，保護我？如果你真的知道了，還會這么說嗎？”

    “你這是什么話？”龍少戈移開手掌，怔怔望著風(fēng)祭，只見他睥睨著自己，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龍少戈頓覺火冒三丈，一把狠狠按住風(fēng)祭的肩膀，怒目圓睜道：“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我可是認真的啊！萬一你也像西嵐那個小氣鬼一樣，眨個眼就沒了，我可是會很難過的！”

    風(fēng)祭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如果你真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吧，但你必須保證不會告訴別人。”

    龍少戈立刻舉手發(fā)誓道：“我保證，今夜的事要是說出半個字兒，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于是，風(fēng)祭起身將澡堂的房門關(guān)上了，然后又將房間內(nèi)的紅燭一一吹滅。

    躲在房外不遠處的天曜頓時打了個機靈，這里面兩人是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又關(guān)門又吹燈的！

    ☆、第38章 坦誠相見

    最后一盞燈吹滅，整個澡池內(nèi)瞬間幽暗了下來，但龍少戈作為夜視能力較好的魔角人，還是能看清風(fēng)祭人在哪里。只見他停在自己跟前，彎下腰來，那動作好像是在脫褲子。

    龍少戈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這小子到底是想干啥嘞，再脫就一絲.不掛了！他不禁吞了吞口水，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性取向很正常，可再這么下去說不定就要被歪曲了，呸呸呸，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其實……我不是人。”風(fēng)祭幽然道，抬起頭來直視著龍少戈的雙眼。

    “啥？”龍少戈又是一愣，“你不是人？！”

    只見風(fēng)祭全身泛出細碎的藍光，肌膚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道道發(fā)光的紋路。他臉頰上也出現(xiàn)了奇異的花紋，緊接著，他眼瞳中的幽藍色如水墨般暈開，直至眼睛里只剩瞳仁沒有眼白。

    “想必你也知道，飛靈都是從上古之森孕育出來的，一般的飛靈沒有意識，離開樹體后會本能地尋找人族寄生。但有極少數(shù)飛靈非常特別，它們選擇在樹體中積聚靈氣，隨著時光流逝漸漸具備意識，甚至是修得rou體。而我，便屬于后者。”

    幽暗中，風(fēng)祭那對眼睛亮如妖鬼，分外妖嬈。

    龍少戈木訥地點了點頭，他不禁想起了游奇，那家伙不也是只飛靈嗎？想想游奇那頭銀灰色的長發(fā)，還有妖獸般的金棕色眼眸，龍少戈就覺得風(fēng)祭的真面目一點都不可怕，反而十分的驚艷。

    只聽風(fēng)祭繼續(xù)道：“在我初具人形的時候，一場雷暴摧毀了我所寄居的圣樹，當(dāng)時有個女人救了重傷的我，后來還一直用血液喂養(yǎng)我，這才使我真正擁有了rou體。那個女人，我喊她娘親。”

    這時候，龍少戈察覺自己的左眼球自行轉(zhuǎn)動了一圈，左眼瞳漸漸變成了金棕色，腦海中又傳來了游奇慵懶的聲音：“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我的同族哎，不過體內(nèi)混雜著人族的血，難怪我之前一直都沒發(fā)覺。”

    龍少戈不由得吃了一驚，他還以為這個懶蟲只會讀他的心聲，沒想到還可以通過他的身體感知外界。

    游奇似乎又讀到了他的心思，于是道：“我當(dāng)然可以通過你的身體感知外界，但我醒著會大量消耗你的體力，你累我也跟著累。所以嘛，除非碰到我特別感興趣的事，或者你快咽氣了，否則你喊破喉嚨我都懶得理你！”

    龍少戈翻了個大白眼，去去去，誰稀罕啊！

    只聽風(fēng)祭繼續(xù)道：“我之所以要白日撐傘，是因為陽光一曬我便渾身刺痛，身上這些花紋也會不受控制的浮現(xiàn)出來。在我還懵懵懂懂的時候，娘親將我寄托在了未央城。但她忘記給我一把傘，以致我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幾年，直到那個人出現(xiàn)。”

    四年前，風(fēng)祭只有人族十三四歲的外貌，那是一個初春的夜里，他迎來了第一次蛻變。

    他身上莫名散發(fā)出奇異的香味，引來無數(shù)詭異的鳳尾蝶。他在無窮無盡的櫻花林里拼命逃跑，逃到哪里蝴蝶便追到哪里。那些蝴蝶附在他身上，好像在吸取他的靈力，令他渾身乏力。

    就在那時候有人出現(xiàn)了，他擎著一把血紅的傘從月光下走來，蹲在風(fēng)祭跟前將傘舉至他頭頂，數(shù)不清的鳳尾蝶便自行退了開去。

    恍惚間，風(fēng)祭只看見對方有著一雙綠寶石般閃亮的眼眸，臉上纏滿了白色布帶，長發(fā)像雪一樣瑩白，帶著一種神秘而頹廢的美。

    這天后半夜，風(fēng)祭渾身都蛻掉了一層皮，像蝶蛹般從舊的桎梏中掙脫出來。而那人撐著紅傘徹夜守在他身旁，一直在輕聲鼓勵他放松心情，還會跟他講一些遠方國度的奇聞異事。

    由于風(fēng)祭從小就見不了陽光，一直關(guān)在白堡內(nèi)長大，每天能接觸的只有照顧他的奴仆。他從來沒跟一個人說過這么多話，心中充滿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

    天亮?xí)r分，蝴蝶散盡，那人便將傘柄塞到風(fēng)祭手中道：“這是為你特制的赤血龍骨傘，有了它你就可以自由地走向陽光下，再也不必畏懼這些靈蝶。”

    那人隨著夜色一起消失了，但風(fēng)祭卻一直惦記著這個神秘人，期待能再次見到他。

    從那以后，每年到了初春的這天夜里，數(shù)以萬計的鳳尾蝶就會從遙遠的上古之森飛來，黑壓壓的盤旋在未央城白壘上空，于是便有了所謂的全城戒備，禁止燈火。

    然而赤血龍骨傘只能用一年，然后會漸漸失去遮陽的功效。于是第二年，同樣是在蛻變之夜里，神秘人再次出現(xiàn)在風(fēng)祭眼前，撐著一把奇異的紅傘走來。

    風(fēng)祭還是會蛻掉整整一層皮，新的肌膚上會出現(xiàn)更多的奇異花紋，而他的靈力也會變得比從前更加強大。

    神秘人徹夜會守在他身旁陪他說話，可是無論風(fēng)祭怎么追問，他都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只是反復(fù)在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一切。

    然而過了這一夜，神秘人就會離開。風(fēng)祭盼望能再見到他，竟在期待自己的蛻變之夜，期待那個痛苦而又快樂的過程。終于等到第三年，神秘人撐著紅傘如期而至。

    這一次，神秘人撫摸著風(fēng)祭的腦袋道：“明年這個時候我就會帶你離開，去到一個沒有陽光直射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無拘無束的生活。但是作為代價，你必須永遠追隨于我，效命于我，你愿意嗎？”

    “我愿意！”

    “哪怕會墮入地獄，跟全天下人作對，你也不后悔？”

    “絕不后悔！”

    所以第四年，二月十五那天夜里，盡管全城戒備，風(fēng)祭仍然待在櫻花園里等待神秘人的到來。但神秘人卻遲遲不出現(xiàn)，懊惱的風(fēng)祭便喝了酒，靠坐在櫻花樹上昏昏欲睡。

    然而這一次，來送傘的卻是素不相識的龍少戈。

    在那個流星之夜里，當(dāng)風(fēng)祭借著月光看清龍少戈的雙眼時，那對祖母綠寶石般的雙瞳純粹而動人。風(fēng)祭心中震撼無比，那一瞬，他還以為這個少年就是來帶他走的神秘人。

    但神秘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大哥哥，而且他講話是那么溫柔風(fēng)趣，渾身又透露著一股難以忽視的霸氣。而龍少戈說起話來總是兩眼射光，臉上掛著幾許少年的天真和輕狂，他們唯一相像的只有眼睛而已。

    可還來不及問清龍少戈為什么來送傘，他便因?qū)⑼醺v火案而匆匆趕回帝都。于是風(fēng)祭一路追了過去，半路上還數(shù)次遭到魔角人的追殺。如今，風(fēng)祭冒死前來帝都為龍少戈作證，不過是為了以此接近他，好利用他來查出神秘人的下落。

    終于將心里話說了出來，風(fēng)祭頓覺輕松了許多。他覺得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找到賜予自己rou體的娘親，然后去追隨為自己指引道路的神秘人。

    “事到如今我還是想問問，你跟那個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要讓你來給我送傘？”光線冥暗，風(fēng)祭看不清龍少戈的表情，忽然有點忐忑不安。

    此時，龍少戈正托著下巴坐在地上，他感覺風(fēng)祭所說的神秘人，十有八九就是五年后的自己。

    這么說來，白發(fā)的自己之所以讓他趕去未央城送傘，不只是因為知道將王府有劫，還知道自己會淪為罪魁禍?zhǔn)讍幔磕羌一镆欢ㄊ撬銣?zhǔn)了風(fēng)祭會來作證，然后會在關(guān)鍵時刻扭轉(zhuǎn)乾坤，那么這一切，都是五年后的自己所布下的一個局嗎？

    龍少戈越來越琢磨不透，那個白發(fā)的自己到底要干什么？為什么自從十八歲那天夜里見過之后，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家伙了嘞？

    思忖片刻，龍少戈便伸手扶住風(fēng)祭的肩膀，誠摯道：“對不起，我跟那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暫時還不能說，但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一定能夠見到那個人！”

    “真的？”風(fēng)祭喜上心頭，“即便我在利用你，你也一點都不生氣嗎？”

    “我們是朋友嘛，芝麻大點事兒，有什么好生氣的嘞？”龍少戈咧嘴一笑，一對碧瞳明亮而動人。

    風(fēng)祭眼神顫了一顫，他曾問過神秘人為什么要給自己送傘，神秘人笑道因為我們是朋友嘛！沒想到時隔四年，有人對他說了相同的話。孤獨了多久，他終于在茫茫黑夜中看到了一束光亮，而這束光將牽引他走向遠方。

    月牙如鉤，晚風(fēng)颯颯。

    天曜已經(jīng)在庭院里蹲了半個多時辰，終于見龍少戈推門走了出來，立即湊上去道：“怎么進去這么久，你們剛剛在里面黑燈瞎火的做什么啊？小祭到底是男是女啊？”

    “是女人你就滿意嗎？”龍少戈白了天曜一眼，沒好氣地推開對方走掉了。

    天曜高興得有點飄飄然，趕緊舉起煙斗抽了兩口壓壓驚。

    翌日晨光佛曉，龍氏府邸內(nèi)，幾人正坐在一起吃早飯。

    席間，天曜像搭錯筋似的不斷給風(fēng)祭夾菜，風(fēng)祭見碗里的菜堆得像小山一樣高，不禁皺眉道：“夠了，都被你夾滿了！”

    龍艾靈見了笑而不語，心想這兩人感情還真是好呢。而龍少戈在一旁盯著看，擰著眉頭臉部微微抽搐，似乎下一刻就要掀桌子。

    “不行，你這么瘦，要多吃點！”天曜邊說邊在桌上挑好菜好rou夾給風(fēng)祭。風(fēng)祭無可奈何地呼了口氣，人家為了自己好，總不能再動手打人吧。

    早飯剛吃完，雪茶便和苦瓜臉一起過來玩了。龍少戈一見到雪茶，便關(guān)切地問她昨天有沒有傷到哪里。雪茶微笑著搖了搖頭，她覺得能讓他這樣關(guān)心自己，就算再遇到什么危險之事也值了。

    龍艾靈見哥哥對雪茶這般殷切，眼底掠過一絲妒恨的光芒。她本來也想跟去看哥哥修煉，無奈有事入宮不能一同過去。

    龍少戈計劃這段時間先修煉飛靈術(shù)，查探縱火案的事情過陣子再去找宋卿。畢竟磨刀不誤砍柴工，只有把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能好好抓捕真兇。

    四月春深似海，陽光明媚，幾人慣例打算去將王冢前的空地。

    一路上天曜煙也不抽了，涎皮賴臉地纏著風(fēng)祭，非要鬧著給他撐傘不可。走在后面的雪茶和苦瓜臉只覺得奇怪，這兩人什么時候這么……了？

    “我自己撐就可以了，你不要再惹我行不！”風(fēng)祭覺得天曜一個大爺兒們，這樣撒起潑來怪惡心的，幾度瀕臨打人的邊緣。

    天曜一臉理所當(dāng)然道：“那怎么行，小祭你這么身嬌rou貴，撐傘這種粗活兒得讓我這種粗人來干才行吶！”

    龍少戈終于忍無可忍了，上前狠狠踹了天曜一腳，怒叱道：“給我適可而止吧！風(fēng)祭是我的人，你個老色鬼離他遠點！”話罷拉著錯愕的風(fēng)祭向前疾走而去。

    “什么？你！你竟然！”天曜疼得齜牙咧嘴，跛了兩下，怒氣沖沖地追問道：“你到底什么時候跟小祭……那個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