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為了保證自己不是女生群里最矮的,宋遲暮昨天下班的時候刻意去旁邊的商店里買了一雙八厘米的高根鞋,沒想到一大早起來就是跑上跑下,差點沒把她的腳累斷了,新鞋子還不爭氣的磨她的腳,宋遲暮欲哭無淚,自己選的鞋子,哭著也要穿下去。 剛剛彎腰站了一會兒,直起身子正準備回去蘇秦那里報道,隔著她不遠的802房間里突然傳來玻璃碎掉的聲音,宋遲暮愣了片刻,腦海里突然腦補出密室殺人案的場景,趕緊往案發現場小跑過去,宋遲暮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通過對講機把情況報告給了蘇秦,此時,房間里又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宋遲暮等不及了,抬手扭了扭門把手,門沒鎖,宋遲暮來不及看清楚里面的情況,直接往臥室里沖。 “你這個婊/子,敢勾引我老公,你不想活了是吧。” 原來是出小三捉/jian的戲碼,宋遲暮大概掃了一眼面前的景象,總統套房里的東西該砸的已經砸的差不多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著浴巾在旁邊勸架,小三兒已經被正房以及正房的親戚剝掉下半身的衣物,赤身*的和正房扭打在了一起,出于職業素養,宋遲暮趕緊上前勸架,拉住那個發瘋的中年婦女: “這位太太,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啊。” “滾開。”中年婦女不依不饒,一手推開宋遲暮,從茶幾上撩起一個花瓶就往小三身上砸,小三眼疾手快,拉住宋遲暮就往她身后躲…… 哐當一聲,宋遲暮閃躲不及,花瓶擦過宋遲暮的額頭落到了地上,一瞬間,宋遲暮眼冒金星,只能感覺到額頭上熱熱的,一股熱流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 ☆、第三十八章 其實,牧黎夜的工作遠遠要比宋遲暮預料的要忙的多,剛剛把最新一批員工交給助理蘇秦,臨走時,牧黎夜刻意安排讓蘇秦看著點宋遲暮,隨時向他匯報情況。 如果沒記錯,宋遲暮就是昨天站在第一排,看起來年齡還挺小的那個小姑娘?蘇秦做牧黎夜的助理并沒有多長時間,最開始酒店的培訓師一直都是她在兼任,自從見到了這位“上面派下來”的酒店培訓師之后,蘇秦就一直跟在牧黎夜身后打點,牧黎夜到這里的時間并沒有多長,但是培訓態度認真,有自己的一套方案,絕對不存在假公濟私的情況,自打昨天蘇秦無意間見到宋遲暮和牧黎夜在聊天之后,蘇秦就一直覺得,宋遲暮和牧黎夜的關系應該不一般。結果今早分隊的時候牧黎夜就“特別關照”了她,這點,讓蘇秦更加確定,宋遲暮和牧黎夜的關系,搞不好是兄妹啊。 “牧老師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看著宋遲暮的。” 蘇秦倒也不是好奇心很強的女生,也沒多想,照例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想到她剛剛離開宋遲暮二十分鐘,就得知宋遲暮出事情了。 蘇秦趕到宋遲暮所在的802總統套房的時候,房間外面已經圍了好幾個女服務員,大多是新來實習的,好幾個嚇得聚攏在一起,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干什么。 “傻站著干什么,勸架啊。” 蘇秦雷厲風行的說了一句,抬腿就要往房間里走。 宋遲暮靠在地上,抬手捂住往外冒血的額頭,應該不是很嚴重,她還有知覺,意識也是清醒的,剛剛被花瓶擦過去,她以為對方會停手,沒想到那位正房太太直接無視了她的勸架,繼續和小三扭打在一起,找準機會抓住小三的頭發,隨身跟來的親戚趁此把小三手腳架住,正房太太直接往小三臉上甩了一巴掌: “賤人!” 宋遲暮聽著那響亮的把掌聲,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撕起來好像從來都是沒理智的啊,完全不關心關心她這個被誤傷到的局外人。 “這位女士,這里是酒店,請停止你們的爭吵好嗎?” 蘇秦走進房間,話剛說完,那位火氣旺盛的正房太太直接甩給蘇秦一個眼神:“你給我閉嘴!” 蘇秦一看是遠近聞名的母老虎高太太,馬上識趣的閉了嘴,趕緊走過去扶蹲在墻角的宋遲暮,蘇秦蹲下身,低頭查看宋遲暮的傷勢:“我看看,傷的嚴不嚴重?” “都站在門口干什么,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宋遲暮剛剛被蘇秦扶著站起來,就聽到門外響起一聲嚴厲的怒喝,是牧黎夜的聲音,這聲音一出來,原本只敢擠在門外的員工們紛紛作鳥散獸,馬上各自忙各自的去了。話音剛落,宋遲暮就看到牧黎夜從門口進來,他儼然還是穿著早上的那一身衣服,襯衣袖口隨意的翻卷上去,露出小半截精壯的手臂,牧黎夜隨意掃了眼屋子里的一屋狼藉,清冽的目光落到高太太身上: “這位太太,這里是酒店,有什么您大可回家慢慢談。” 高太太正在氣頭上,看到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看到是個不認識的員工,開口就罵: “別插手我家的事情,我今天要打死這個小賤人。” 這一口一個賤人,說的溜溜的,宋遲暮站在蘇秦旁邊,看著高太太那張牙舞爪的樣子,頓時就覺得自家的母親大人簡直就是溫柔可人的賢妻良母。 牧黎夜往宋遲暮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看到宋遲暮雙手捂住頭,血染了半邊臉的時候,蹙了蹙眉,馬上走去過撩開宋遲暮的劉海看了一眼,索性沒有想象中那么嚴重: “過來。” 宋遲暮原本還站在蘇秦旁邊,被牧黎夜這么輕輕的一拉,順勢就站到了牧黎夜旁邊,牧黎夜一手扶住宋遲暮的胳膊,一邊從衣兜里拿出一塊手巾讓她擦擦臉上的手,這才不急不慢的看向已經停止爭吵的高太太: “這位太太,你要是在自己家里面,殺人放火我也管不著。” 宋遲暮站在旁邊,聽著這個嚴肅冷冽的嗓音,頓時覺得全身寒意四起,牧黎夜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放在胳膊上的手輕輕的握了握,示意她放心。隔著薄薄的衣服,宋遲暮甚至能感覺到從牧黎夜手心傳來的溫暖和安慰,看高太太沒有繼續和小三打下去的意思,正準備帶宋遲暮出去上藥,就被高太太的聲音叫住了。 “你算哪根蔥,你知道我是誰嗎?” 高太太直接把劈腿的怒火撒到了牧黎夜這里,牧黎夜止住剛剛準備轉出門的步伐,轉過身去,一臉謙虛禮貌的樣子,高太太看牧黎夜轉變的態度,馬上就環抱雙手,得意的挑了挑眉眼,正等著牧黎夜道歉,沒想到那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半天,那樣子,嫌棄的像是在看什么討人厭的物品一樣,隨后,那人揚起嘴角,薄唇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帶了十足的諷刺: “您是高太太,也是故意傷人罪,損壞公私財物罪,蓄意滋事的肇事者。” 宋遲暮緊緊靠著牧黎夜的肩膀,聽到那既不失禮又偏偏帶了反感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來的時候,高太太整個人的臉都垮了下來,抬手指著牧黎夜的鼻子罵道: “叫你們酒店總經理過來,什么破酒店,有這么對待客人的嗎?” “發生什么事情了?” 真是說曹cao曹cao到,高太太剛剛說完這句話,謝安辰就火急火燎的從門口沖了進來,看到房間里凌亂的家具時,謝安辰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再把目光落到宋遲暮臉上,差點被宋遲暮的半邊臉嚇了一跳,不等謝安辰再開口,牧黎夜已經開口了: “我帶她去上藥包扎。”末了,又囑咐蘇秦:“小蘇,你跟謝經理說一下情況。” 說完,頭也不回的扶著宋遲暮就出了門。臨走時,高太太的大嗓音依然還在整個樓層里回響: “謝經理,你看看你們酒店的這些員工,囂張跋扈,這是對待客人的態度嗎?” 進了員工電梯,宋遲暮才覺得耳邊亂糟糟的聲音小了許多,注意力一集中,難免就讓額頭上的疼痛放大了,宋遲暮皺眉咬著牙,不敢出聲,默默把食指掐進了rou里。 “除了額頭疼,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沒有頭暈惡心?” 宋遲暮現在腦子里就只剩下疼痛了,聽到牧黎夜的回話,馬上搖了搖頭,這一搖頭,傷口被劉海蹭到,倒是疼的她叫了一聲: “疼……”宋遲暮馬上開口:“傷,傷口疼。” 此時,電梯已經到了六樓,牧黎夜帶著她打開606房間: “進來,去沙發那里坐好,自己擦擦臉上的血。” 宋遲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確定不會弄到沙發上,這才放心坐下去,牧黎夜已經彎腰去柜子里找醫藥箱。 “員工手冊你看了多少?” 沒聽到宋遲暮的回答,牧黎夜偏頭看了一眼還在沙發上發愣的姑娘,繼續問道: “發生未知情況的時候要怎么辦?” “應當先報告領班或者高層,不要單獨行動。” 宋遲暮說話間,牧黎夜已經拿了醫藥箱放到茶幾上:“我以為你傻掉了,既然知道應該怎么做,還闖進去做什么。”語氣帶了些怒意和掩飾不住的擔憂。 “我怎么知道那位太太那么強悍……”宋遲暮抿抿嘴,要是知道結果是傷到自己,她也不會貿然就進去啊。 “下次別干這種不經過頭腦的傻事。”牧黎夜坐到沙發上,撩起她的齊劉海看了看,蹙了蹙眉:“會很疼的,忍著點。”說完,從宋遲暮的另一邊的頭發上取下一個用來固定碎發的小發夾,把劉海別了上去。 宋遲暮應了聲,沾了酒精的棉花剛剛碰到額頭,宋遲暮就條件反射的抬起手準備去捂,牧黎夜馬上抬手擋開她的手: “現在知道疼了?” 宋遲暮低下頭去,剩下的那只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無力的辯解道:“……剛剛也很疼啊,我是怕發生更嚴重的后果,所以才進去的嘛……” “服務理念以顧客為上是沒錯,但也要看情況,這種情況下,人多肯定要闖進去,你一個人孤軍奮戰,怎么斗得過高太太那只母老虎。” 牧黎夜看宋遲暮分散了些注意力,趁此把蘸了酒精的棉花往她的額頭上抹,宋遲暮倒吸一口涼氣,叫出聲音來,抬手就抓住牧黎夜的那只手: “疼……牧老師你輕點,我疼……”宋遲暮從小就怕疼,剛剛那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差點沒讓她從沙發上跳起來,眼淚差點呼之欲出。牧黎夜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那雙因為隱忍而顯得有些濕漉漉的的眼眸,那眼眸像是上好的黑色瑪瑙,美麗清澈,更像是一個漩渦,不知不覺的就把他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進去,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最先見到的也是這雙眼眸。 牧黎夜愣了片刻,偏頭過去重新拿了棉花繼續蘸藥水,做這些事時,那雙清澈的眼眸不經意的看了看還在低落的小姑娘,那緊緊咬著的嘴唇和扭著衣角的手指定格在他的視線里,莫名的讓他眼里露出些喜悅,還真是……對這樣的她,沒有抵抗力啊。 牧黎夜伸手落到宋遲暮緊緊抓住她胳膊的那雙手上,安撫一般的,輕輕的拍了拍,柔聲說著: “乖一點,一會兒給你呼呼就不疼了。” ☆、第三十九章 宋遲暮從小就怕疼,小時候不管是生了什么病,只要是吃藥能解決的事情就堅決不打針不開刀,這樣恐懼的結果直接導致宋遲暮一見到針管就撒丫子跑,至于跑的地方,大多是院子里那顆大樹,遲晴美每次看到宋遲暮像見到鬼一樣的就往樹上爬,氣的頭冒青筋,在樹底下直跺腳: “臭丫頭,你給我下來,牙齒不拔就算了,感冒不打針怎么好,你是不是要上天啊你。” “嗚嗚嗚,老爸,快來救你女兒啊,你老婆要帶我去打屁股。” 宋遲暮每次都爬在樹上呼叫她的大救星,父親大人在家的時候,肯定第一時間跑出來,看著趴在樹上像個猴子一樣的寶貝女兒,心疼的眉頭皺都在一起,輕聲哄她: “寶貝,你先下來啊,爸爸在家,mama肯定不敢帶你去打針。” 然后被騙下去的結果,自然就是被父母抓住手腕,被醫生在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針,知道什么叫案板上的豬rou么,宋遲暮覺得,大抵豬在案板上的心情,就是像她那樣的茫然無助,生無可戀。 每次打完之后,父親大人自然少不了在寶貝女兒面前一番道歉,哄騙:“爸爸給你呼呼,呼呼不就不疼了。” 宋遲暮知道,呼呼這種把戲騙騙小孩子還是行得通的,向她這種發育成熟的單身狗,想要哄騙簡直太難了,可是偏偏宋遲暮聽到牧黎夜這句話的時候,還是聽話的放棄了掙扎。有時候,明明很清醒的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話,一句哄騙的話,可還是愿意這樣,像個孩子一樣的,愿意去感受那些涌進心里的溫暖和感動。 長大,不僅僅是指身體上的變化,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成長,人生里總是會遇到那么一個人,愿意把你當小孩子一樣的對待,不開心的,糾結的,無法處理的事情,他愿意統統承擔,任勞任怨。你在他的眼里,永遠都是屬于特別存在的那個人,牧黎夜知道,宋遲暮就是那個“特別”的人。 牧黎夜動作很溫柔,怕宋遲暮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捂傷口,牧黎夜直接把她的兩只手腕握在了一起,牧黎夜的手掌很大,骨節分明,被握住的手腕像是被什么東西保護著,漸漸的,溫暖入心,并且,再一次成了她心里心悸的原因。是因為握住了手腕而緊張,還是因為傷口疼痛而緊張,宋遲暮無法辨別,在那樣安靜的房間里,窗外是徐徐而入的干燥微風,屋內是他放下瓶子和打開瓶蓋的聲音,除此以外,萬籟俱靜。 小心翼翼的抹完藥水貼上紗布,直到剪刀放在茶幾上發出了細微的響動,宋遲暮才從剛剛的安靜里回過神來: “看看你英勇犧牲的樣子。” 牧黎夜把手機遞過去,看著手機屏幕上自拍鏡頭里的自己,能清晰的看到額頭上貼的整整齊齊的紗布,宋遲暮表示牧黎夜的包扎方式對于一個強迫癥患者來說,很治愈,連膠帶也要貼的規規矩矩的。 宋遲暮對著手機屏幕滿意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非常滿意,正想把手機還給他的時候,坐在旁邊的人突然側過臉去,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垂目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吹了吹。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細微動作,宋遲暮拿著手機的手也僵持在了半空,此時,手機的自拍鏡頭里還能看到牧黎夜低垂的眼眸和因為那個動作微微靠近的臉龐,棱角分明的睫毛和微微鼓起的腮幫子,宋遲暮低著頭,看著自拍鏡頭里近乎完美的那張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耳朵。 怎么感覺心里那種緊張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那個“呼呼”,像是注入了什么神奇的魔力,即便隔著厚厚的紗布,仿佛也能感覺到那一塊被藥水舔舐的火辣辣的額頭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好像真的沒有那么疼了。 “牧黎夜先生,傷口包扎完了沒有?麻煩上來802房間一趟。” 此時,謝安辰的聲音毫無防備的從對講機里傳進來,宋遲暮這才從剛剛的安靜氛圍里回過神來,把手機拿給牧黎夜:“謝謝牧老師。” 牧黎夜接過手機,看了看依然開著自拍鏡頭的手機,不動聲色的收好,隨意放在口袋里。他朝她伸出手去: “把你柜員箱的鑰匙給我,我一會兒讓蘇秦把你的衣服拿來,把衣服換了,在這里等我回來就行。” 宋遲暮趕緊把鑰匙找出來拿給牧黎夜,牧黎夜要關門的時候,又看到那姑娘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對著他露出兩只擔憂的眼睛:“你小心點,高太太看著很有來頭的樣子。” “放心,我辦公桌上有杯子,喝點水吧,安心等我回來就好。” 目送牧黎夜關上房間的門,宋遲暮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重新坐回沙發上,腦海里控制不住的又想起剛剛那一幕,宋遲暮抬手放在臉上捏了捏,意識到自己的內心無法安定下來,宋遲暮趕緊起身去辦公桌上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水,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一邊靠著辦公桌打量著這個房間的設施。房間裝修的很簡單,雖然小,但是五臟俱全,家具也是簡約的可以,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很適合牧黎夜的氣質,里面還有一個小臥室,這個房間,應該是酒店提供給牧黎夜的辦公室,宋遲暮羨慕的想,不愧是國際大酒店啊,待遇就是好。 宋遲暮正捧著杯子發呆的時候,牧黎夜的助理蘇秦已經推開門進來了。 “遲遲,你沒事吧,哎喲喂,嚇死我了,那個高太太差點把咱家酒店的房頂都給掀翻了。” 蘇秦一邊說著,一邊把宋遲暮的衣服交到她手上:“你趕緊去換一下衣服,全身是血看著怪嚇人的。”蘇秦一眼看到宋遲暮手里握著的杯子,頓了頓,露出些匪夷所思的表情。 宋遲暮馬上把水杯放下,看了看辦公桌的四周,整整齊齊的辦公桌上就只有這一個水杯啊:“這杯子……” “沒事,沒事,你隨意,隨意啊。”蘇秦是個聰明的姑娘,從剛剛牧黎夜對宋遲暮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這兩個人肯定是認識的了,杯子都用同一個,果然不是親戚才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