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
同時他也替即將被放出去的宮女和太監高興。 因為以往進宮的宮女和太監都是老死在宮中的,根本沒有放出去的例子。 現如今蘇綰一放,他便覺得皇后娘娘真是太仁慈了。 鮑平安撲通一聲跪下高興的說道:“奴才替各宮殿的奴才們謝過皇后娘娘了,奴才替他們給皇后娘娘磕個頭。” 蘇綰望了鮑平安一眼,無語的說道:“這又不是你的事情,你激動個什么勁。” “奴才,”鮑平安激動的抹眼淚:“奴才就是高興。” 他心中就好像有了指望一樣,因為將來他也是可以出去的,到時候他出去,就是一個體面的太監。 蘇綰看了一眼,倒是明白了他的心思,覺得有必要給鮑平安一份希望,因為人若是有希望,日子便會好過得多。 “鮑平安,你家中可有兄弟。” “有,奴才有個弟弟。” 蘇綰淡淡的說道:“喔,那不錯,回頭你多送些銀子出去,讓人帶話給你弟弟,讓他們過繼個兒子給你,將來你出宮去了,也好有人給你養老送終的。” 太監一生無妻無兒,夠可憐的了,就算出了宮晚年也會凄涼的,但若是收養了一個兒子就不同了,晚年也算是有人養老送終了。 蘇綰這話算是給了鮑平安一份恩典。 鮑平安只覺得人生真的有希望了,想到自己晚年有人養老送終,他就覺得日子也不那么苦了,因為他有盼頭了。 鮑平安撲通一聲再給蘇綰磕了一個響頭。 “謝皇后娘娘。” 蘇綰擺了擺手示意鮑平安起身:“你好好的干著吧,等你真的出宮了,我們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去的。” 這下鮑平安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抹了起來,蘇綰瞪他一眼:“像什么樣子,你好歹是御乾宮的總管太監,眼睛哭得紅紅的,人家還當我欺負你呢。” “奴才是高興哭的。” 因為知道蘇綰并不是不好說話的人,鮑平安說話略隨意一些。 兩個人正說著話,御乾宮外面忽地響起了喧鬧聲,蘇綰臉色微微的變了,她略一凝神,聽到御乾宮外面有大喊大叫的聲音。 鮑平安立刻氣憤的說道:“奴才去看看外面發生什么事了?” 他剛要往外走,便看到紫玉等人走了進來,一進來不滿的說道:“主子,是馮翔公主,竟然在御乾宮外面鬧了起來。” 蘇綰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這馮翔公主為什么鬧,她是心知肚明的。 馮翔公主心中不滿蕭煌登基,又惱火自己的母妃被蕭煌下令送進廟堂,現在聽到自家的舅舅,永昌候府的人被盡數的下入了大獄,馮翔公主火起了,跑到御乾宮門前鬧了起來。 因馮翔公主是公主,雖然她的舉動讓人不喜,可一時還真沒人敢隨便的動她。 因為宮女太監不敢動她,所以馮翔公主鬧得更兇了,又哭又鬧的,是后竟然坐在地上嚎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傷心的數落起來蕭煌和蘇綰來。 “憑什么,你們憑什么動永昌候府的人,他們怎么了,如若是我哥哥登位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動永昌候府的人的。” “嗚嗚,你們太過份了,坐了西楚的皇位還如此忘恩負義的對永昌候府。” “我不依,我要你們立刻放了永昌候府的人,否則一一一。” “否則你待怎么樣?”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來,馮翔公主掉頭望過來,看到從大門里走出來的一眾人,為首的正是蘇綰,蘇綰周身攏著冷霜,瞳眸之中滿是冰冷,一身的威勢,讓人心驚。 馮翔公主想到了先前打聽到的消息,聽說太后的娘家陸家的兩個小姑娘想勾引皇上,一個被打了二十板子,而另外一個被打斷了手腳,更甚至于這女人還在京城張貼了告示,若是再有人膽敢勾引皇上,就打殘了送往軍營去充當軍妓。 馮翔公主想著這些臉色有些白,可是想到永昌候府,她又鎮定了下來,望著蘇綰叫道:“皇后娘娘,求你放了永昌候府的人吧,他們是無辜的,求皇后娘娘放了那些人。” 蘇綰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陰森冷嗜。聲音冰冷。 這一陣子馮翔公主表現出來的態度,讓她知道她不待見他們。 若是別人只怕早就收拾這女人了,但是她和蕭煌并不打算理會她,橫豎她是公主,等到了年紀選個人嫁出宮去算了。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變本加厲了。 蘇綰陰沉沉的望著馮翔公主說道:“八公主,你先前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們坐了西楚的皇位還這樣對待永昌候府,這西楚的皇位和永昌候府有什么關系,難不成皇位是永昌候府的,是他們讓出來的。” 越往后說蘇綰臉色越難看。 馮翔公主臉色白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一一一。” 她一時說不出來,蘇綰卻臉色陡冷的開口:“馮翔公主,難道你沒聽到嗎,永昌候府犯下了重重的大罪,論罪當斬,你身為公主不為這樣的舅舅感到羞恥,竟然還有臉跑來胡攪蠻纏,你以為你胡攪蠻纏了,皇上就會放過永昌候府的人嗎?你想得可真多,不要說皇上,就是本宮也知道,罪大惡極者,論罪當斬,永昌候必斬,永昌候府的男子充軍,女子發配到教司坊,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蘇綰說完后,盯著馮翔公主,沉聲說道:“還有你,身為公主,若是再行為不檢點,休怪本宮嚴懲你。” “你一一一。” 馮翔公主被蘇綰震懾住了,可是想到自個的舅舅要被斬,那她就一個人了。馮翔公主哇哇大哭。 蘇綰指著馮翔公主身邊的宮女說道:“還不把你們公主帶回去,記住,若是再有下一次,公主身邊的宮女和太監,斬,一個不留。” 血腥的話響起,使得馮翔公主身邊的宮女和太監全都白了臉,趕緊的上前扶住公主,也不理會掙扎的公主。 一路把馮翔公主拖拽回去。 身后蘇綰臉色陰沉的望著馮翔公主,她就給她一次機會,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她給她一次機會,是因為她是君黎的meimei,先帝的女兒,看在先帝最后沒有為難蕭煌的份上,她也就饒馮翔公主一次。 蘇綰眼看著馮翔公主被人架了回去,轉身往里走去。 身側跟著御乾宮的太監總管鮑平安,蘇綰望向鮑平安說道:“你把我先前說的事派發下去,讓各宮各殿把花名冊整理一下,然后統籌一下,看看第一次能派發多少人出去,對了,如若有人外面沒什么家人了,不愿意出去,也留下吧。” “是,娘娘。” 鮑平安領命轉身去派發任務。 很快宮中的宮女太監知道了皇后娘娘有旨,宮中適齡的宮女太監要派發出去,一時間,整個宮中都沸騰了起來,人人高興喜悅。 太后娘娘住的養德宮也接到了消息。 太后臉色不喜的聽著下首的太監稟報這件事,一臉生厭的說道:“就她能,好好的把宮女派發出去,歷朝歷代就沒有這樣干過的,那宮女就該老死在宮中,她現在把人派發出去,是不是想阻住皇帝的后路啊,這女人太有心計了。” 太后數落著,大殿下首的太監不敢吭聲。 這一個是太后,一個是皇后,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主啊。 一個不小心,小命可就玩完了。 殿內太后正想再發發牢sao,便聽到前面有侍候的宮女進來稟報道:“太后娘娘,文王殿下進宮來了。” 太后總算停止了發sao擾,揮手讓稟報的太監下去,自己望著大殿門外。 殿外走進來的人正是一身錦衣華服的文王蕭文昊,蕭文昊成了文王后,氣勢漸長,現在已頗有王爺之威了。 一身的錦衣華服,倒也襯得他分外的尊貴大氣。 不過今兒個他臉色不太好看,甚至有些氣勢洶洶的,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太后關心的問道:“發生什么事了,臉色這么難看。” 蕭文昊抬頭望了殿內的宮女一眼。 太后知他有話要說,便揮了揮手示意道:“你們都下去吧。” 待到宮女退了下去后,太后望著蕭文昊:“倒底這么了,氣成這樣。” 蕭文昊飛快的說道:“母后,你要替兒臣做主啊/” 太后望著他沒有說話,眼神卻是擺明了想聽他說什么事的。 蕭文昊飛快的說道:“你看皇兄是不是太過份了,眼下朝中很多人得到他重用了,可是為什么身為他的弟弟,我卻沒有實權呢,你看明著我是文王,可是一點實則的權利都沒有,不說明威將軍崔英升了職,周勝升了職,你看那一慣玩世不恭的葉廷都成了監察司的少司,那我呢,我這個親弟弟,怎么什么官職都沒有。” “那些朝中官員,雖然明面上不會說什么,對我十分的客氣,但是我看得很明白,他們分明是瞧不起我的。” “母后,你和皇兄說,給我安排個實職吧,不說帶兵打仗的,朝中六部尚書的位置就空下來幾個呢,你讓皇兄讓我領個職吧。” 蕭文昊說完,太后臉直接的氣青了。 她讓他給陸家安排官職,他不安排。 現在連自個的親弟弟他也不安了。 好,好,合著她就是養了個白眼狼了。 太后直氣得胸膛起伏,臉色青黑。 蕭文昊還在添油加醋的說著:“母后,皇兄是不是太過份了,當初父王想當皇上,他不同意,母后讓他給陸家的人安排官職,他不同意,現在他連自個親弟弟的官職也不安排,這算什么意思啊。” “若是父皇坐的皇位,肯定不這樣,就算是兒子坐的皇位也不會這樣的。” 太后臉色越發的陰沉難看了,望向蕭文昊好半天一句話沒有說,她有心想讓蕭煌給自個的弟弟安個官職,但是想到陸家的先例,她知道自己就算生氣發火也沒有用,她去找蕭煌也不會頂事的,他不會理自己這個娘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事回頭我有空會和他說的。” 事實上太后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和蕭煌說的,因為她說了沒用。 正因為知道自己說了沒用,所以此時火越發大,越發的氣惱。 蕭文昊也不再多說什么,起身和太后告了安后便出宮去了。 其實他知道自己說了母后也沒辦法,可是他心里的苦悶沒人說,只能進宮和自個的母后說說。 蕭文昊想到了自個的女人江靈兒來,不禁心中刺痛,靈兒她倒底去了哪兒。為什么就是找不到她呢。 果然如蕭文昊猜測的一般,太后并沒有和蕭煌說關于他官職的事情,所以蕭文昊雖然是文王,皇上的親弟弟,但是卻一直沒有實職的官職。 他是一個閑散的王爺。 朝中,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下獄之后,經過刑部和三司會審,審出來的案子越來越多。 這下京城的百姓大罵,個個罵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的人喪心病狂,竟然犯了這么多的罪,還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命,真正是死有余辜。 這些事稟報到皇帝的面前,皇帝一聲令下,文信候爺和永昌候爺以及兩府的主要男丁,皆斬首示眾,余者男子發配邊疆,女的發配到教司坊里。 永昌候府的嫡女武嬋,嫁于崔英將軍為妻,有幸逃脫一命,只是看到滿府的人皆被處斬的處斬,發配的發配。 即便武嬋僥幸逃脫了一命,但她一條命也去掉了半命,一下子病倒了。 繼兩大候府之后,葉廷很快又動到了內閣次輔裴家。 裴家再次的被查證出多項罪證,其中包括裴家的公子為了女人打死人,而裴大人不但沒有懲治自己的公子,竟然還包庇了自已的公子,暗中與人私了這件事,另外還查到裴大人因癡迷于書畫,竟然為了一本孤本而讓人暗中打死了那家人,強奪了人家的孤本。 另外裴大人還和地方的官員勾結,買賣官員,私下收取高額的銀票。 這種種使得裴家在繼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之后,再次的進入了刑部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