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他雖然話里只是讓大長公主平身,不過靖王和蕭煌也順帶的站起了身。 不過靖王和蕭煌聰明的選擇沒說話,因為父子二人心知肚明一件事,眼下皇帝恨著他們呢,所以他們還是什么都不要說的好。 而且今兒個確實也不是他們要進(jìn)宮來的,而是大長公主來找的他們。 大長公主認(rèn)為,這等混淆皇室血脈的事情,堅決不能發(fā)生,所以她去找靖王進(jìn)宮來了。 寢宮里,大長公主掃視了一圈后,望向了蕭燁,最后問皇帝:“皇上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現(xiàn)在外面都鬧翻天了,說什么的都有,現(xiàn)在別說京城了,就連外面都知道了,難道皇上不打算給西楚的百姓一個交待嗎?這事處理不好,可是禍亂江山根本的,若是日后有人拿這件事出來說事,這事便會成為那些亂臣賊子借口,他們完全可以打著清除逆臣賊子的名頭來禍害江山?!?/br> 大長公主話落,寢宮里,不少人臉色變了。 何御吏等人也連連的點頭:“對,對,這事一定要慎重的處理,否則就是麻煩事?!?/br> 武賢妃望向大長公主,不卑不亢的說道:“回姑姑的話,燁兒是我的兒子,我會不知道嗎?皇上若是真的讓人查這件事,不就是污蔑燁兒嗎,日后他若登基,豈不要被人嘲笑?!?/br> 大長公主立刻掉頭望向武賢妃,身為皇室的長公主,大長公主自有一身的威儀氣度。 她瞳眸冷冽的瞪向武賢妃,狠狠的說道:“是名聲重要,還是被別人禍亂了江山重要啊?!?/br> 大長公主的話,使得老皇帝的心也有些毛毛的了。 如若蕭燁真的是敵國的賊子,那西楚? 老皇帝狐疑的眼光落到了蕭燁的身上。 這時候太子一派的人想到了宮里的榮妃娘娘,飛快的說道:“皇上明查,宮中的榮妃娘娘便是北晉國的人,皇上可命人宣榮妃娘娘過來一查便知?!?/br> 老皇帝想到榮妃此人,立刻點頭同意了。 以前老皇帝挺寵榮妃娘娘的,可最近身子不行,他也沒有宣榮妃娘娘過來倒是把她忘了。 “宣榮妃?!?/br> 太監(jiān)很快去榮華宮,宣了榮妃娘娘過來。 榮妃沒過來,便知道這邊發(fā)生什么事了,因為太子悄悄的派人送了信給她,告訴了她事情的經(jīng)過。 現(xiàn)在太子知道自己是北晉國的人,自然也知道榮妃其實是他的meimei。 相信這meimei眼下知道如何做。 榮妃一過來,皇帝便喘息著問道:“榮妃,你說你和太子是什么關(guān)系?” 榮妃抬頭,一臉的錯愕之情:“皇上說什么呢,臣妾和太子有什么關(guān)系啊?!?/br> 榮妃話落,何御吏立刻說話了。 “皇上,這樣問榮妃娘娘是不對的,因為就算太子是北晉國的人,榮妃娘娘怎么會說呢,臣認(rèn)為,該讓人把榮妃娘娘帶下去用大刑,臣相信大刑之下,她定然會交出真相來的?!?/br> 榮妃臉色一白,太子蕭燁倒是開口了:“何大人,重刑之下的交待,你認(rèn)為可當(dāng)?shù)谜妫慷嗌僦匦坍a(chǎn)生了冤假錯案,難道何大人不知道嗎?” 何御吏一怔,正欲辯解,殿外卻有人接了口。 “我可以證明,太子殿下就是北晉國的人?!?/br> 一道悠然仿佛天邊云彩般輕飄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人從寢宮外面走了進(jìn)來。 眾人一起望過去,竟然看到進(jìn)來的人,是兩個女人,可是為首的女人卻和武賢妃娘娘長得特別的像,若說他們不是親母女,根本就沒人相信。 蕭燁看到這人,臉色卻是變了,手指下意識的緊握起來。 這人分明是君黎,他女扮男裝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告訴眾人,他和武賢妃娘娘有多像。 沒錯,他這樣一扮,真的很像自個的母妃。 蕭燁臉色說不出的冰冷,瞳眸更是慢慢的涌起了血色。 自己一直讓人攔著這人,沒想到倒底還是被他給順利的進(jìn)了宮。 其實君黎并沒有從宮門口進(jìn)來,若想從宮門進(jìn)來,根本不可能。 蕭煌派人把她們從冷宮那邊帶了進(jìn)來,本來這勤政殿外面有人攔著的。 不過龍靈兒的武功十分的厲害,一出手點了那些人的xue道,所以他們就大搖大擺的進(jìn)來了。 君黎一出現(xiàn),寢宮里,眾人議論起來,個個指指點點的,最后望向武賢妃。 發(fā)現(xiàn)武賢妃的臉色有些白,先前還盛氣凜人的武賢妃娘娘,現(xiàn)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盯著那走進(jìn)來的人。 君黎走進(jìn)來后,并沒有看武賢妃,而是唇角扯著輕笑望向?qū)媽m里的一眾朝臣。 “眾位大人看我和武賢妃娘娘可像?!?/br> 他一開口,眾人便看出這人是男人,再一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這人竟是北晉國的端王殿下。 沒想到端王殿下這么一裝扮,竟然和武賢妃娘娘分外的像,如若說他們不是親母子,根本沒人相信。 太子一派的人呆愣住了,而何御吏等人則飛快開口:“皇上,你看端王殿下才是我西楚的皇子,所以太子他根本不是我西楚國的皇子?!?/br> 皇帝呆愣住了,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因為君黎長得和武賢妃真的很像,說他不是武賢妃的兒子,根本沒人會相信。 “你,你?!?/br> 皇帝望完君黎,最后又望向蕭燁,一時頭疼不已,最后皇帝大怒的下令:“來人,把太子帶回東宮太子府,不準(zhǔn)他出東宮太子府一步。” 皇帝此話一出,分明是要查這件事的。 蕭燁的臉色微微的變了,緩緩的跪下:“父皇這是不相信兒臣是你的血脈嗎?父皇這是非要查兒臣嗎?既如此,兒臣在此請父皇收回兒臣的太子之身,兒臣不愿以太子之身接受檢查,兒臣以后只愿做一個普通的皇子,以免被天下人嘲笑?!?/br> 蕭燁的話一落,武賢妃愣了一下,望向蕭燁,發(fā)現(xiàn)蕭燁臉上滿是悲傷,看到他這樣,武賢妃也很難過,撲通一聲跪下說道:“皇上,燁兒是我兒子啊,我親眼看到的兒子,怎么可能是北晉國的皇子,請皇上三思啊?!?/br> 武賢妃的話,再次的捅了君黎一刀,君黎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他身子往后一退,差點沒有栽到地上去。 一側(cè)的龍靈兒趕緊的扶著他。 龍靈兒沒想到君黎竟然有這樣的身份,心里說不出的心疼,此時聽了武賢妃的話,龍靈兒大怒,指著武賢妃叫起來。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母親啊,竟然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個的兒子受這份罪,你知不知道,他差點被這個狗屁太子殺了,雖然最后沒死,可是他卻受了很重的傷,一劍穿胸,還被一掌震裂了心脈,后來發(fā)了高燒差點沒命,就是現(xiàn)在他的劍傷也沒有好。” 武賢妃聽了龍靈兒的話,身子搖搖欲墜,掉頭望向君黎。 怎么會這樣,哥哥不是說帶他回永昌候府了嗎?怎么會被太子殺。 不過武賢妃知道龍靈兒說得沒錯,君黎臉上的神色特別的不好,分明是受了傷的。 武賢妃的心痛得不得了,怔怔的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她知道,現(xiàn)在寢宮里,所有人都望著她,如若她認(rèn)了君黎,不要說太子要倒霉,就是永昌候府都要倒霉。 因為她明知道太子是假的,還認(rèn)了太子,皇上只怕不會放過她。 所以武賢妃咬牙,打算咬死了口。 君黎看到她的樣子,自然知道她的打算,周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如果可以,他只希望,余生再也不要看到這個女人,再也不要看到她。 君黎忽地笑了,涼薄至極,聲音飄遠(yuǎn)得好似一縷塵煙。 他輕輕的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心究竟有多狠?!?/br> 他陡的抽出袖中的一柄短劍,狠狠的對著自己的胸前扎去。 這一下不但是龍靈兒受了驚,就是武賢妃也受了驚,大叫了一聲:“不要啊?!?/br> 這必竟是她的兒子,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個兒子死呢。 所有這一切都是下意識的本能。 待到武賢妃開口之后,寢宮里很多人已是一臉的了然。 武賢妃這樣心痛的攔著,分明是有古怪啊。 正在這時候,寢宮之外又有人沖了進(jìn)來,這一次奔進(jìn)來的不是別人,竟是永昌候府的候爺。 “皇上,臣該死啊,臣該死,臣請皇上恕罪啊?!?/br> 永昌候爺撲通撲通的磕頭,寢宮里,蕭煌慢慢的笑了,望向蕭燁。 蕭燁的臉色很白,周身冰冷,手指悄然的握起,冷幽幽的望著所有人,最后望向蕭煌。 只見蕭煌懶懶的以唇形表示:“蕭燁,這一局怕是你要敗了?!?/br> 因為永昌候先前想藏君黎的事被太子發(fā)現(xiàn)了,永昌候前思后想后,決定揭發(fā)太子,因為如若真的讓太子登基了,太子必不會放過永昌候府。 那他倒不如揭發(fā)太子,這樣一來可保全住永昌候府。 太子死了的話,登位的很可能就是君黎,君黎是他的外甥,再怎么樣也不會對永昌候府下狠手吧,除非他不怕別人罵。 所以永昌候在最后的關(guān)頭站了出來,指證太子。 “皇上,臣該死,臣糊涂啊,臣因為舍不得太子,所以竟然包庇他,其實他根本就不是娘娘的兒子,當(dāng)然以前娘娘根本不知道,這事是娘娘才發(fā)現(xiàn)的,可是娘娘對太子的母子之情根本沒辦法消,所以才會隱瞞這件事。請皇上饒娘娘一命,饒我永昌候府一次啊?!?/br> 永昌候的話,使得寢宮里所有人一驚,同時的望向了永昌候,又望向太子。 老皇帝滿臉的驚懼,完全的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他其實不希望太子不是他的兒子,必竟是看了多少年的兒子,沒想到最后太子竟然真的不是他的兒子。 “啊。” 老皇帝大叫一聲昏死過去,嚇了所有人一跳。 太子一看,早閃身飄然直奔窗外而去,動作說不出的迅速,待到他沖出宮外之后,沉聲的下命令:“來人啊,把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殺了?!?/br> 勤政殿外,值守的侍衛(wèi)全都是太子安排下來的人,這些人也知道任務(wù),知道太子要叛變,所以一聽到太子的命令。 早從四面八方的奔過來,直撲向?qū)媽m,見人就殺。 寢宮里,老皇帝已被氣得吐血昏死過去,端王君黎也昏死了過去。 其他人只顧忙著躲,慘叫聲不斷。 整個寢宮亂成一團(tuán)。 蕭煌一聲令下,帶著幾名手下和寢宮里的人打了起來。 不過他們沒有打多長時間,因為明威將軍崔英帶著虎騎十六營的人趕到宮里救駕來了。 這些人一到,蕭燁的人馬便如潮水一般的敗了下去,很多人被殺了。 待到蕭煌抽了身后,帶人殺出去,太子蕭燁早就不見了,連帶的玉隱也不見了。 因為太子不見了,所以那些侍衛(wèi)束手待擒,最后被殺的殺,抓的抓。 勤政殿內(nèi)的禍亂終于被平復(fù)了下來,不過很多人受了傷,但更重要的一件事是皇上昏迷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