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
“你說,為什么不可殺蕭燁,為什么不聽從我的指揮。” “你最好說實在話,否則別怪我下狠手。” 榮妃臉色再次的白了一下,想到之前君黎的瘋狂,她知道君黎完全有可能殺了她,所以榮妃不敢再隱瞞,飛快的開口。 “皇兄,不干我的事情,是父皇,父皇在我們離京給了我一個錦囊,他讓我到了西楚皇宮再打開,我打開錦囊后,發現上面竟然寫著,以后我不需要聽你的命令行事,我該如何做,自有人下指令給我。” 榮妃說完,君黎身子一軟,再控制不住心里的寒氣,周身一片冰冷。 因為這股寒氣,他的臉色青白青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這樣的他,看得榮妃心里慌慌的,而且她實在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她也不明白,父皇為什么給她那樣的錦囊,也不明白自個的兄長臉色為什么這么難看。 榮妃看到這樣的君黎,微微的有些心疼,似乎忘了之前君黎想掐死她的事情,她一臉擔心的問道:“皇兄,你怎么了,倒底發生什么事了,倒底怎么了?” 可是君黎卻連說一句完整話的能力都沒有了,他腦海里只有榮妃先前說的那句話,父皇讓她不要聽他的話,不要聽他的話,還有什么話比這句話更讓人痛徹心菲的。 哈哈哈哈。 君黎大笑起來,轉身沖了出去,身后的榮妃一臉的擔心,實在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所以不知道該怎么做。 傍晚。 蕭煌和蘇綰兩個人正在花廳用晚膳,這一日蕭煌并沒有出去,一直待在王府里。 眼下因著君黎的事情,所以他們暫時沒有動,如若最后證實君黎真的是武賢妃娘娘的兒子,那么他們很容易便可以擊挎蕭燁。 兩個人正在花廳吃飯,一邊吃一邊說話,蕭煌不時的勸蘇綰多吃一些,若是她一直不肯吃東西,肯定要瘦下來。 蘇綰則望望這個,搖頭,望望那個,沒有胃口,實在是提不起來吃東西的興趣。 兩個人正一個哄一個搖頭,屋外忽地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虞歌閃身奔進來稟報道:“世子爺,端王殿下又過來了,他的樣子似乎不太好。” 蕭煌蹙眉,正想讓虞歌把他攆走,蘇綰聽了卻立刻揮手:“快把他請過來。” 虞歌瞄蕭煌,卻看到蘇綰催促道:“讓你快請人,你望你家主子做什么,難不成我叫你做點事你都不愿意。” 虞歌不敢再說話,兔子似的溜了出去。 花廳里,蘇綰嚴肅的望著蕭煌,認真的說道:“蕭煌,吃醋要有個度,眼下可是有正事呢,你給我嚴肅點,不要總找他的碴子。” 蕭煌立刻滿臉笑的拉著蘇綰坐下來,陪著笑臉:“知道了,快別氣了,瞧你小臉瘦成這樣了,來,張嘴吃口菜,這是特別為你做的。” 現在的蕭世子妥妥的妻奴。 蘇綰總算給他面子吃了一口。 屋外響起了腳步聲,同時還夾雜著嚷嚷聲:“蕭煌,蘇綰,有酒沒有,快給我拿酒來,陪我喝酒,沒人陪我喝酒,一個人喝不開心。” 一道搖搖晃晃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正是端王君黎,不過現在的他,和早上見到時不一樣,顯得十分的狼狽,整個人喝得醉醺醺的,步伐不穩,東搖西晃的一路從外面搖了進來,一進來沖到桌邊坐下,拍著桌子大叫:“快拿酒來,拿酒來。” 蕭煌冷睨著他,相當的不高興:“你這是到我靖王府發酒瘋來了。” ☆、第181章 九皇子被殺 蒼闌院花廳里,蕭煌和蘇綰本來不想給君黎酒的,但這人似乎真的瘋了,一直拼命的拍桌子,大有沒酒就大鬧/ 氣得蕭煌差點讓人把他扔出去,不過最后被蘇綰阻止了,蘇綰看君黎瘋了似的樣子,沒辦法只得讓人去給他準備了一壇酒過來。 有了酒君黎終于不鬧了,他自斟自飲,也不拍桌子也不鬧事。 一邊喝一邊傻呵呵的笑著,事實上雖然他很痛苦,恨不得一醉解千愁,可是心里卻明鏡似的。 想解都解不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太痛苦了。 蘇綰望著他,看到他眼里的痛苦,知道他雖然喝得很兇,狀若瘋子,事實上他并沒有醉。 “君黎,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是你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害得你這樣的又不是武賢妃娘娘,我相信你母妃若是知道你才是西楚國的皇子,她的孩子,一定會很難過,會補償你的,所以你這樣難受,沒必要。” “難道你真打算白便宜了蕭燁不成,他頂著你的太子身份,在西楚耀武揚威的,享受著你母妃的寵愛,享受著皇上的寵愛,而你卻在這里喝悶酒,這樣有意思嗎?” 蘇綰每說一句話,君黎的臉色便紅了一分,他嘴里發出如小獸般憤怒的吼聲,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大口酒,把手里的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 “我能怎么辦?我現在能怎么樣,現在我就算去和她說,她會相信嗎,相信我才是她的兒子,而蕭燁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君黎最怕的不是自己曾經所受的苦,而是武賢妃會不認他。 她不知道蕭燁不是他的兒子,一直以來寵愛的是蕭燁,現在忽地有人告訴她,她的兒子另有其人,她怎么會接受。 或者該說她不會相信的,她也許會當他是瘋子。 君黎想到這些,心痛得無法呼吸,為什么老天要這樣對待他,好難過。 這么多年,他一直有一種苦在心里沒辦法說,人人都道他是嘉妃的兒子,是皇帝寵愛的兒子,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母妃一直以自己生病為由,很少理會他的事情,小時候,他想見自個的母妃,又哭又鬧的,后來他的奶嬤嬤不忍,帶著他去見了那個高貴美麗的女子,可是她冷冷的看他一眼后,下令人仗斃了他的奶嬤嬤。 從此后他再也不敢提到去看她的事情,而她心情好的時候也會見一見他。 現在想來,每次她見他,只不過是給別人造成一種假像罷了。 那就是嘉妃很寵他這個兒子,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的。 而自個的父皇更是對他不理不踩的。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是不是不是父皇母妃的孩子啊,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可是現在的真相卻是,他真的很可能不是父皇和嘉妃的孩子,而是西楚的皇子。 蕭燁呢,享受著自己的一切,受盡了武賢妃娘娘的寵愛,現在更是受盡了承乾帝的寵愛,而這一切,本來都是他的啊。 君黎想到這一切,忽地憎恨起來,眼里放出狠光,手指緊握起來。 北晉國皇帝,嘉妃,這一切都是他們惹出來的,他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蕭燁不是他們的孩子嗎,那他就讓蕭燁死無葬身之地。 君黎想著嘴角扯出血腥的笑意來,抬頭望著蘇綰瘋狂的叫道:“我不會放過他的,我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蘇綰看他這樣,心里不好受,溫聲說道:“君黎,我會幫你的。” 君黎聽了蘇綰的話,微微的有些怔神,呆愣愣的看著蘇綰,想到了蘇綰之前曾經救他,幫他解掉寒毒的事情,他想不出來,蘇綰為什么對他這樣好。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樣好?” 蘇綰想到了前世,輕笑出聲:“因為我當你是朋友,君黎,不要懷疑我,我是真的當你是朋友的。” “好,謝謝你了。綰兒。” 君黎心里升起一抹柔軟,哪怕蘇綰最后是騙他的,他也認了。 花廳里,蘇綰望向君黎說道:“之前蕭煌已經命人進宮去查探武賢妃娘娘身邊的人,說不定可以從她們的嘴里得到什么消息,。” 蘇綰話一落,門外虞歌走了進來,飛快的稟報道:“世子爺,世子妃,進宮查探的人回來了,還帶回來兩個人,這兩個人是武賢妃娘娘身邊的人。” 蕭煌揮了揮手,示意虞歌把人帶進來。 這被帶進來的是兩個婆子,臉上蒙著黑布,嘴里塞了布條,手腳被捆綁住了,不停的掙扎著,兩個人心里嚇死了。 究竟是哪個喪天良的綁架她們啊,她們都這么大的歲數了,不會是什么變態的,劫了她們過來想干啥。 嗚嗚,我不要啊。 我的清白啊。 兩個人胡思亂想之后,頭上的黑布,嘩的一聲被人扯了下來。 這兩個嬤嬤從武賢妃是小姐的時候,便在武賢妃身邊當管事仆婦,現在仍然是武賢妃身邊得用的人。 十分的忠心,因為這兩個人的家人,都在永昌候府里,就連她們的兒女都在永昌候府里。 如若她們膽敢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她們的家人就全都死路一條。 兩個婆子眼睛一見光,便愣住了,眼光落到了蕭煌的身上。 整個人手腳冰冷,怎么是蕭世子,蕭世子讓人抓她們過來做什么。 不會想殺了她們吧,她們可是知道,太子殿下一直和蕭世子做對的啊。 兩個婆子前思后想之后,撲通一聲跪下來,哀嚎聲不斷:“饒命啊,世子爺饒命啊。” 蕭煌不耐煩的冷喝:“閉嘴,有事問你們,問什么說什么,若是膽敢撒一句謊,就殺了。” 兩個人抖簌了一下,臉色說不出的蒼白。 蕭煌沉聲問道:“你們是武賢妃娘娘身邊的人,可記得當年太子殿下出生時的情況,把當時的詳細情況說出來。” 兩個婆子不知道蕭煌問這個做什么,一時沒敢回話。 蕭煌幽冷的說道:“看來你們是不想活了,那就拉下去打死,而且不但是你們兩個人死,你們身后的家人也沒有必要留著了。” 這一說嚇到了兩個婆子。 她們相信,蕭煌說到做到,說殺了她們背后的家人就定然會殺,所以兩個人趕緊的說道。 “娘娘當年生產的時候,差點難產而死,不過最后被御醫救了過來,只是當時太子殿下身上一片青,御醫看到說,殿下在母體里感染了寒氣,情況不太好,而且就算眼下躲過去,只怕以后也不會太好。” 一個嬤嬤說過后,另外一個接著說道:“不過其中詳細的過程,我們并不清楚,因為當日負責娘娘生產的是她的奶嬤嬤,可是賢妃娘娘生產后不久,那奶嬤嬤便生病去世了。” 蕭煌和蘇綰二人相視,這分明是怕奶嬤嬤泄露出什么,所以才會動手腳殺了那個奶嬤嬤的。 蕭煌望著下面的兩個婆子。 “你們和那個奶嬤嬤都是從永昌候府便跟著賢妃娘娘的,按照道理,那奶嬤嬤若有事應該會和你們說,你們給本世子好好想一想,那奶嬤嬤臨死之前的一段時間可曾和你們說過什么。” “說過什么?” 兩個人努力的想著,搖頭:“沒有說什么啊。” “讓你們仔細想?” 蕭煌冷喝,兩個嬤嬤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其中一人似乎想到什么似的飛快的說道:“我記得夏嬤嬤曾經說過一件事,她說她記得太子殿下生下來,手臂處有一處紅胎痣,有點像蓮花。不知道后來怎么沒有了,她說可能是她眼花了。” 這嬤嬤說完后,君黎抬手便摸向了自己的手臂,沒錯,在他的左手臂下方確實有一處紅色的胎痣,好像一朵紅蓮花。 現在看來,他真的是武賢妃娘娘的兒子,而蕭燁卻是北晉國皇帝和嘉妃的孩子。 他們使的這一招瞞天過海之計,分明是想吞掉西楚,然后把西楚和北晉國合二為一。 真是好大的野心啊。 君黎眼光冰冷至極,冷芒森森,陡的抬手狠狠的朝著桌子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