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節
可登州城的百姓并不了解其中的內情,個個看到官府的兵將竟然按兵不動,一時間嘩然。 說什么的都有,其中不少人指責蕭煌。 最后還有人爆出蕭煌先前派兵將潛進肆洪湖湖匪的老巢,最后不但沒有進了老巢,還損失了五百兵將。 反倒是那些湖匪借機偷襲了官衙一把,害得不少的兵將犧牲了。 由此還牽扯出了蘇綰來,個個指責蕭煌之外,還指責起蘇綰來。 明明是男人帶兵來剿滅湖匪,一個女人家竟然跟著,最后才會讓湖匪有機可乘,可這樣一來,卻害得不少人受了傷。 登州一片民憤,民眾說的話越來越難聽。 最后都一片罵聲了。 官衙內,氣氛一片冷肅,虞歌等人已經把外面的情況稟報了上來,蕭煌氣得臉都黑了。 若是這些人說他,他倒是無所謂,可關鍵這些人最后連帶的璨璨也罵了起來。 有些人更甚至于說璨璨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 這些刁民實在是太可惡了,蕭煌臉色冷沉的命令虞歌:“你帶人去盯著,看到說得厲害的人,給本世子抓到官衙來,本世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給他們的膽子,竟然膽敢如此行事。” 虞歌點頭:“是。” 正欲走,身后的蘇綰卻喚住了他:“等一下。” 蘇綰知道,蕭煌之所以如此生氣憤怒,完全是因為這些人罵到她的緣故,要不然他才不會理會這些百姓呢。 但現在抓人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大家的眼睛都盯著他們呢,若是一抓人,肯定要激起民憤。 雖然民眾中沒有多少精明人,被人一煸動,便出來鬧事,但他們倒底只是尋常的百姓。 “你別去抓,你若是抓人,誓必引起民憤,到時候湖匪沒有剿滅掉,卻引起了民憤,那我們才真的中了老皇帝的詭計呢。” 蕭煌自然知道這個理,但心里還是恨意難平。 蘇綰伸手拉著他,緩緩說道:“這事擺明了有人煸動民眾,要不然憑你在西楚的威望,沒人敢如此生事。” 蘇綰說完后,蕭煌眼睛亮了一下,他是急亂昏了頭,沒有深想。 沒錯,自己在西楚的聲望,可不低,尋常的百姓如何敢說出這些話來,分明是有人在其中煸出亂子來的。 蕭煌深思了一下,眼睛一下子亮了,想交手是嗎?那我們就好好的斗斗法。 蕭煌想著望向虞歌命令道:“你暗中派人出去盯著外面,看到有些鬧事特別厲害的人,乘機把人抓起來,記著,要悄悄的抓人,給我把這些人扣押下來,后面我有用。” 虞歌立刻點頭,轉身離去,自去安排人去做這些事。 蕭煌伸手抱著蘇綰入懷,溫和的說道:“璨璨,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定會盡快除掉這些人,以后再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總有一天,我要你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俯瞰眾生,讓他們誰也不敢說你一句話。” 蘇綰輕笑起來,抱著蕭煌的脖子說道:“我不要什么俯瞰眾生,也不要什么位高權重,只要你和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快樂一生。” 蕭煌把臉窩在蘇綰的脖子里,吸取她身上的幽香。 他聲音低沉的保證:“會的,我們一家人會平平安安快樂一生的。” 夫妻兩個人正在房間里膩歪,外面有人敲門,蕭煌放開蘇綰一些,望向外面說道:“進來。” 進來的人是閻歌,閻歌抱拳說道:“世子爺,羅少主來了。” 三天,他們等了三天,終于等來了羅風,蕭煌揮手命令閻歌:“去請羅少主進來。” “是的。” 閻歌退了出去,蕭煌和蘇綰兩個人分別坐好,一起望著門外,心里同時想著,不知道羅風帶來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羅風很快進來了,他一進來臉上便堆滿了笑意,高興的說道:“幸不辱命。” 蕭煌和蘇綰聽了他的話,立刻松了一口氣。 羅風拉攏了洪三,接下來的事情好做多了。 蕭煌招手示意羅風坐下來,詢問其中的細節,羅風便把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洪三早年間當湖匪頭目的時候,曾留下暗號,這一回羅風試了試這個暗號,看看有沒有用。 可是一連試了兩日也沒有動靜,他本來以為這暗號已經作廢了,沒想到第三日早上,就是昨天,洪三竟然駕駛著一條小船,悄悄的出來見了他。 羅風立刻對洪三曉以大義的說了其中的許多道理,讓他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洪三本來早反感那嗜血狂狼所做的事情了,雖說從前他們也是湖匪,燒殺搶虐沒有少做,可關鍵從前他們很少殺人,難得的殺一回人,一般殺的還是那種找死的人,對于普通的民眾,根本不會下黑手。 但現在,這嗜血狂狼卻正好相反,見人就殺,洪三等人心里說不出的燒心,卻拿那些人沒辦法。 現在見羅風出面,洪三立馬同意助他們一臂之力,除掉嗜血狂狼和尤三娘等人。 羅風說了事情的經過后,望向蕭煌說道。 “最近因為官府派兵鎮壓的緣故,所以這些湖匪沒什么收入,再加上因為他們殺人如麻的緣故,很少人從肆洪湖上經過,現在的他們十分的焦燥,所以我和洪三商定了,我們派一部分人偽裝成商客,從官道上經過。” “雖說這些人是湖匪,他們更擅長于在湖上搶劫,可最近湖上根本沒有什么生意,這些人已經不局限于湖上了,他們若是得到消息,有客商從岸上經過,一定會上岸搶劫的。” “洪三說,這一次上岸搶劫,他請命帶隊出來,然后我們乘機把兵將換進去一部分,然后他帶一份圖紙出來,這樣我們可以里應外合。” 羅風說完后,蕭煌直接的抬手拍了拍羅風的肩膀,夸贊道:“不錯,羅少主的主意很好,就這樣辦。這一回本世子欠了羅少主的人情,他日定然會還羅少主一個人情。” 羅風一聽高興了,要知道這位可是未來的靖王爺,能讓他欠自己一份人情,是好事啊。 “好說。” 蕭煌和羅風二人又把手里的方案推敲了一遍,最后蕭煌帶了幾十人跟著羅風去喬裝過路的客商,他打算自己親自帶著手下潛進湖匪的老巢。 蘇綰雖然擔心,不過并沒有阻止他。 眼下湖匪不除,蕭煌和她不會心安,而外面的民眾只怕更慌亂。 所以蕭煌帶人親自進湖匪老巢是最直接的做法,而且以他的精明,定然不會有事的。 蘇綰心里想著,叮嚀了一番后,便讓蕭煌離開。 蕭煌派了很多高手保護蘇綰,何況蘇綰并不是沒有自保能力,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她只牽掛著蕭煌,不知道這一次是否能順利的殺了這些湖匪。 蕭煌和羅風二人離開后,自去籌劃過路客商的事情,為了順利的調出這些貪婪無比的湖匪,蕭煌和羅風二人做足了準備,更是把派頭做足了,手里的貨物更是精美無比,其中甚至于有價值連城的紅玉髓,為了保護手里的紅玉髓,還帶了很多的打手,就為了保護這批紅玉髓。 湖匪得到消息,一瞬間激動起來。 可是智多星不是浪得虛名,總覺得在這時候出現這樣的客商,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何況眼下尤三娘已經受了重傷,一條手臂直接的廢了,現在只剩下一條手臂,戰斗力大打折扣,何況她現在受了傷不宜出戰。 至于智多星老二,武功卻不是十分的厲害,何況他怕死。 老大嗜血狂狼就更怕死了,不敢冒險。 最后一幫湖匪面面相覷,沒人應戰。 嗜血狂狼一想到那批紅玉髓,眼都亮了,咬著牙說道:“難道就這么放這批貨物過去,若是這些人真的是過往的客商呢,難道我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著紅玉髓離去。” 智多星擔心:“若是那是官兵假扮的呢。” 嗜血狂狼愣了一下,沒吭聲。 眾人以為他放棄了,不想他又不甘心的開口:“難道就這么算了,要知道我們這么多人可是要不少開銷的。” 這幫湖匪有近萬人,每天吃喝拉撒的要不少銀子,再加上他們一慣大手大腳的吃用慣了,往日劫得的錢財也不知道省著點用。 這一陣子,都沒有船只從肆洪湖經過,這導致他們斷了收入,可是收入沒有,這一大幫子人每天還是照樣的要吃喝。 難道以后都不出去搶劫了,只能干坐著等死嗎? 嗜血狂狼的座位下首,坐著幾個小頭目,這些人原是肆洪湖上幾個湖匪幫派的老大,后來被嗜血狂狼強行收編了,他們就成了小頭目。 洪三便在其中,此時聽了嗜血狂狼的話,洪三假裝不經意的說道。 “我們可以派一小股的人去搶,老大不要出面,只派一個小頭目帶人去搶就是了。搶到是我們的幸,搶不到是我們的命,總之沒什么損失。” 洪三說完,嗜血狂狼的眼睛亮了一下:“沒錯,洪三你這想法很好。” 洪三笑了起來,可他身邊坐著的幾個小頭目火了,瞪著他。 因為明知道官兵就在肆洪湖邊的邊岸上,他們還去搶,這不是找死嗎? 他們不想去。 上首的嗜血狂狼掃視了下面的小頭目一眼,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這些家伙留著不但要花費,還礙手礙腳的,如若他們能搶到這筆貨物,倒也不差這口吃的,如若搶不到貨物,正好除掉他們,也少了一筆開銷,不錯不錯。 “你們幾個誰愿意帶隊前往。” 嗜血狂狼說完后,沒人應合,誰敢去啊。 不過幾個人一掉頭,見洪三諂媚的望著嗜血狂狼笑,這些家伙便生氣了,齊齊的一指洪三。 “他去。” 嗜血狂狼立刻望向了洪三,笑得十分的祥和。 不過別人眼里依舊有些猙獰。 嗜血狂狼問洪三:“洪三,你看怎么樣?” 洪三心里早高興了,不過不想讓嗜血狂狼發現,所以假裝急急的站起身拒絕:“為什么,為什么是我去,主意是我想出來的啊。” 他話落,身側的幾個小頭目齊聲說道:“正因為主意是你想出來的,所以才更應該你去。” “我不去,為什么我去。” 洪三堅定的搖頭,不過上面的嗜血狂狼卻容不得他反駁,堅定的說道:“洪三,就你帶你手下的兄弟們走一趟,老子看好你們,一定會搶回這批寶物的。” 洪三苦了臉,一臉便秘的樣子,這樣的他逗笑了嗜血狂狼,哈哈大笑。 不過老二智多星卻一臉的擔心:“老大,我看這事還是小心點好。” 洪三心里一凜,生怕嗜血狂狼收回主意,不過他和這人相處了一段時間,知道這人獨斷專行,雖然老二智多星很聰明,但有時候這人不會聽老二的。 洪三為了阻止嗜血狂狼改主意,立刻附和智多星的話。 “我看星爺的感覺說不定對,我們不如不去了。” 一副貪生怕死的小人樣子。 不過嗜血狂狼一聽有人不聽自己的話,卻聽從智多星的話,可就不高興了,拉長了一張臉,兇神惡煞的揮手:“這事就這么定了,搶劫那陸地客商的事情,就由你洪三負責。” “啊,我一一一。”洪三一臉呆若木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