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
藍玉也找了個地方躺下了。 慎刑堂內,一下子沒了聲音,個個似乎都睡下了。 待到里面沒了聲音,屋外一道幽靈似的聲音迅速的閃身而走,前去稟報消息。 蘇綰和紫玉等人躺下后,等了一會兒,并沒有看到人過來。 蘇綰想了想,明白現在是白天,那背后想動手腳的家伙,只怕也不好過來,所以白天這人是不會過來的,她們不如好好的睡一覺。 如此一想,幾個人倒在慎刑堂里,好好的睡了半天。 傍晚,天色微暗,慎刑堂內一片寂黑,只有屋角燃一盞燈,幽幽暗暗的燈光之下,幾個人一動不動的躺靠在慎刑堂的各個地方,個個在裝死中,事實上大家全都醒了過來。 蘇綰也不例外的裝死中,可是等到現在,那背后的人也沒有來,這讓她有些火大。 要知道裝死也是個技術活,一個大活人就這么躺著不動,什么人受得了啊。 她正心里把背后的人罵個痛快,屋子外面,忽地響起一聲響動。 蘇綰的精神立馬集中了,一動不動的伏著,把呼吸調整到昏睡過去的狀態,因為真正的高手,單從氣息也能分辯出她們是不是昏睡過去的。 她剛裝好,黑暗中有一道幽靈似的影子直奔她的身邊而來,她抬手雷霆閃電似的擊了出去,不過來人動作卻更快,一伸手便握住了她的小手。 黑暗中,她看到一雙明亮溫暖的眼,滿是寵溺心疼的望著她,然后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她,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 蘇綰僵住了,蕭煌,他不是前往登州了嗎?怎么回來了。 之前他并沒有說回來,只告訴她說,自個的母妃很可能是假的,讓她留在靖王府里抓她一個現形,還說留人下來保護她。 可是他并沒說自己會回來。 蘇綰窩在蕭煌的懷里,呼吸著他身上好聞的清幽香味,小聲的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不放心你,所以便回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蘇綰傻傻的笑了。 先前的那股子心酸委屈,一下子就不見了,有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她知足了,受點委屈怕什么,沒事。 蘇綰不在乎,蕭煌卻心疼的抱著她,溫柔的說道:“讓你受委屈了,璨璨,以后不會了。” 說完俯身再給她狠狠的一個吻。 蘇綰笑著回吻過去,可是很快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這慎刑堂還有大活人呢,這不是叫她們看去了,臉一下子紅了,趕緊的推蕭煌。 蘇綰臉紅,慎刑堂內的幾個丫頭也臉紅,只能繼續裝死中,一動也不敢動。 生怕招惹了世子爺不高興,從而懲罰她們。 慎刑堂內,氣氛正微妙,忽地屋外有細微的響聲傳來,有人過來了。 蘇綰趕緊的一推蕭煌:“你快走。” 蕭煌卻并沒有走,而是飄身往慎型堂的屋梁上飛去,同時扔下一句:“璨璨,別擔心,我在。” 蘇綰從沒有擔心過,但是聽到他暗磁微醺的聲音,還是心里暖暖的,好像有了靠山一樣,同時一點也不擔心了。 她動作迅速的照著先前的位置倒了下去。 恰在這時,慎刑堂的門被人拉開了,幾道幽靈似的身影從門外閃身而進,幾個人輕手輕腳的仿若貍貓似的落地無聲,待到進來,幾人中的一人飛快的說道:“她們果然昏迷了過去,現在怎么辦?” “在蘇綰的身上捅一刀,造成她畏罪自殺的假像,其她人全都殺了帶走。” 為首的人雖然極力的壓低聲音,粗嘎著嗓子,不過蘇綰還是能聽出這人的聲音是個女子,她眸色閃了一下。 身后有人閃身直奔她而來,手中刀光一閃,尖刀直奔她的前胸而去。 蘇綰身子一動迅速的翻了一個身,險險的避開了那刀,同時她手一凝,一道勁氣飛xiele出去,直擊向攻擊她的黑衣人。 那人沒有防備到蘇綰竟然沒有昏迷,所以根本沒有防備,被蘇綰一擊,直接的給打中了,整個人被打飛了。 而這時候其她人已經發現了,下意識的往后一退。 蘇綰冷喝聲響起來:“打。” 房間里,紫玉藍玉和黃玉等人,閃身搶攻而上,直奔幾名黑衣人。 蕭煌也從房上飄然而下。 這時候黑衣人已經知道有詐,為首的黑衣人身形一動,急速的往后撤退,她先前進來時,已防著這一手,站的位置是緊靠著門的,此時一退,眨眼便退到了門前。 蕭煌眼看著那人要退走了,抬手一掌對著那黑衣人轟了出去。 轟的一聲響,黑衣人的身子被蕭煌強勁的勁氣給轟飛了出去,蕭煌陡的命令外面的虞歌:“把人拿下。” 虞歌等人趕緊的往前撲來,不過暗處又有幾道身影閃身攔住了虞歌和閻歌等人,這樣一來,倒叫那黑衣人閃身逃走了。 房間里的黑衣人,眨眼的功夫便被紫玉等人給殺了。 屋外的幾名黑衣人也被虞歌等人殺了,他們殺了人后,閃身直奔屋子里,飛快的稟報蕭煌。 “世子爺,那為首的人逃了。” 虞歌話一落,蕭煌的臉色暗了,伸手拉了蘇綰,閃身便走,直奔屋外而去,身后數道身影跟著他,順著靖王府的幽徑,直奔王妃所住的院子。 待到他們趕到王妃住的房間時,靖王妃似乎被外面的響聲給驚動了,一臉驚訝的望著那從門外闖進來的蕭煌和蘇綰等人。 “怎么了?” 靖王妃說完后,想到什么似的望著蕭煌,微微蹙眉說道:“煌兒,你不是前往登州剿滅湖匪嗎?怎么會回來了。” 蕭煌沒有說話,一雙眼睛遍布著暗礁,仿若有無數旋渦在盤旋,讓人看一眼便覺得不安害怕。 靖王妃似乎也被嚇到了,一臉不安的問道:“怎么了?煌兒。” 靖王妃的話剛落,蕭煌沒有說話,門外倒是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兩三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為首的竟然是靖王爺。 靖王爺看到蕭煌回來,驚訝了一回,然后看到蘇綰也在旁邊,心里似乎一下子了然了,兒子臉色如此難看,一定是因為他們把蘇綰關進慎刑堂的原因。 靖王爺想著趕緊的解釋道:“煌兒,關于蘇綰和你meimei的事情,我正在查,把蘇綰關進慎刑堂只是權宜之計,你別生你母妃的氣了。” 靖王妃臉色微微的有些白,喘著氣說道:“難道就因為這個,你便怪上母妃了。她可是刺傷了你meimei啊。” 蕭煌冷笑一聲,低沉的開口:“你還裝嗎?” 蘇綰直接不客氣的說道:“你根本就不是母妃,你說你究竟是什么人,把母妃藏到哪里去了。” 蘇綰話一落,房間里,靖王爺臉色變了,滿臉驚色的望著床上的人,最后又望向蕭煌和蘇綰,最后喃喃的說道:“你們說什么啊。” 蕭煌和蘇綰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床上的靖王妃卻尖銳的叫起來:“蘇綰你胡言亂語什么,你太大逆不道了,就因為我懲罰了你,你就胡言亂語嗎?” 蘇綰直接的冷笑走過去,上手拽住了床上的女子,陰沉沉的說道:“別裝了,你受傷了,先前帶人去慎刑堂的人就是你,最近王府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蕭娥的死,江氏的失蹤,還有蕭蓁跑回來自已刺自已一刀,都是你搞出來的,你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掉我。” 靖王妃呆了一下,最后尖叫著掙扎。 “王爺,你就是這樣看著這女人污辱我的嗎?” 靖王爺回過神來,張嘴欲說話,他身側的蕭煌卻沉聲說道:“父王,你真的連這個女人是不是母妃都分辯不出來嗎?” 此話一出,靖王爺僵住了,掉頭望向床上的人。 靖王爺和靖王妃夫婦二人一直有自己的院子,最近幾日靖王爺本來倒是有意留宿在靖王妃的院子里,不過被她給拒了,她說身體不好,讓他去自個的院子睡了。 因為兩個人分開,靖王爺并沒有多注意靖王妃,此時聽了蕭煌的話,不由得掉頭打量床上的靖王妃。 想到最近幾日,靖王妃的性子確實和之前不一樣,十分的尖銳,和之前的溫婉完全不同。 靖王爺之前沒有深想,現在一想,不由得臉色微微的一變。 蘇綰已經迅速的一伸手點住了床上的女人xue道。 這女人因為不敢在蕭煌和蘇綰的面前露出功夫,所以被蘇綰給順利的點了xue。 此時的她心里害怕至極,臉上卻努力的鎮定,一雙眼睛含著淚水望著靖王爺。 “王爺,你就是這樣讓他們污辱我的嗎?我是你的王妃啊。” 蘇綰卻已經懶得理會她,動作迅速的搭上了靖王妃的脈像,很快她抬頭望向蕭煌,沉穩的說道:“她果然受了內傷,看來她就是先前進慎刑堂欲殺我的人。” 靖王妃的臉色白了,拼命的搖頭辯解:“什么慎刑堂,我不知道,什么受傷,我壓根沒有受傷,我只是生病了,王爺你是知道我最近生病了的啊。” 蘇綰望著床上極力辯解的女子,冷笑著沉聲喝道:“閉嘴,你快說,你究竟是何人,還有我母妃呢,你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快點,否則別怪我們用刑。” 床上的女人哭了起來,一雙淚眼望著靖王爺。 靖王爺此時說不出的震驚,望了望蘇綰又望了望靖王妃,最后一聲沒吭。 蕭煌已經大步的走到床上的女子面前,仔細的打量起來,然后想到這個女人不但面容和自個的母妃如出一撤,就連神容舉上都很像,這絕對不是一個陌生人能做到的,也就是說此人應該待在他母妃身邊好長時間了,這人究竟是誰。 蕭煌想著,陡的喝問房里的秋嬤嬤:“這幾天我娘身邊少了什么人?” 秋嬤嬤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飛快的說道:“王妃身邊的大丫鬟梧桐不見了,王妃說梧桐被她派出去做別的事了。” 秋嬤嬤說完后,房里的人不由得深想了起來,隨之蕭煌望向蘇綰說道:“璨璨,看她的臉,是不是戴了什么面具,或者易容了。” 蘇綰點了一下頭,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最后搖頭;“沒有戴易容,也沒有戴人皮面具。不過一一一。” 她扒開了靖王妃的臉,仔細的研究了靖王妃的臉頰四周,驚駭的發現一件事,這人的臉頰四周有淺淺的疤痕,正好一圈,也就是說這人做過易容的手術。 蘇綰的臉色不由得變了,指著床上的女人說道:“她的臉被人動過刀子,很可能施了什么修復容顏的手術,而且她的手術有很多年了,不是一年兩年。” 蘇綰說完,蕭煌的臉陡的黑了,而床上的靖王妃一聽蘇綰的話,早受驚了,臉色說不出的難看,同時她也知道一件事,今兒個要想平安的過去,只怕不容易,所以干脆一死了之。 靖王妃陡的用力去咬嘴里的毒牙,卻被一直盯著她的蘇綰上前一步掐住了下頜,使得她動彈不得。 蘇綰從靖王妃的嘴里取出了毒藥,同時一抬手取出一枚銀針刺進靖王妃臉上的xue道,使得她只能眨動著眼睛和說話,別的動作都做不了。 蕭煌踱步走到靖王妃的面前,臉色難看的喝問:“你是什么人,我母妃呢,你們把她抓到哪兒去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靖王爺終于知道眼面前這和靖王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王妃,而是別的女人假扮的。 靖王妃著急了,指著床上的女人冷喝:“說,你把王妃抓到什么地方去了。” 床上的女人一動不動的望著房里的人,擺明了不想說,一臉的視死如歸。 蕭煌想到自個的母妃被抓了,又擔心又心焦,所以沉聲喝問:“說,你們究竟把我母妃抓到哪里去了。” 眼看著床上的女人不說,蕭煌嗜血的冷笑起來,陡的命令房間一側的虞歌:“把人帶下去審,我倒不相信她的嘴巴比刑具還硬。” 這一回床上的女人臉色變了,不過依舊什么都沒有說。 最后被虞歌等人給拉了下去審。 房間里,終于安靜了下來,可是卻沉靜得可怕。 靖王爺想到靖王妃,心里說不出的擔心,眼里微微的攏上霧氣,望著蕭煌心急的開口:“你母妃她,她不會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