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錦繡立刻笑著上前給容溪捏肩膀:“公主就是太善良了,什么時候都不忘為她人著想,奴婢能侍候公主,是奴婢的福份。” “你啊,就是嘴巴甜。” 容溪輕笑著點了一下錦繡的鼻子,主仆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宮中老皇帝早已召了不少的朝臣等著,隆重的接見了東海國的一眾人,雙雙相談甚歡,議定了兩國聯(lián)姻的事,只不過還沒有說到容溪想嫁的人是靖王府的世子。 東海國的太子容逸云也不打算早早的說,等到晚上宮宴的時候再說這件事,不相信這皇帝會不答應(yīng)。 老皇帝命寧王蕭燁負責招待容逸云和東海國的一干使臣,晚上宮里設(shè)宮宴,款待東海國的使臣,正好青霄國的太子也在,一并招待了。 若是自個的兒子能順利的娶到了青霄國的昭華郡主就好了/ 老皇帝一臉的向往之色。 而安國候府的后院內(nèi),不時的傳來喘氣聲,還有撲通撲通重物砸地聲音。 除了這些聲音外,還有不少人哀求的叫聲:“小姐,你別練了,休息一下再說吧。” 鳳離夜也不忍心的開口喚蘇綰:“綰兒,休息一下再練吧。” 原來蘇綰正在后院練輕功,這兩日她一直在學習控制體內(nèi)的內(nèi)力,蘇綰學得不錯,今日開始,鳳離夜教她輕功,因為輕功可以助她逃命,不管怎么樣,先學上輕功十分的重要。 不過明顯的蘇綰還不能夠熟練的駕奴內(nèi)力,所以每回施展了輕功,躍上半空后,便撲通一聲死死的栽倒了地上去。 她一摔,心疼死多少人。 身邊的丫鬟,還有白沁姑姑,連鳳離夜也心疼了起來。 可惜無論誰叫她,她都不理會,只管練自己的輕功。 所以一下下的撲通撲通的聲音就好像重錘一般的落在每個人的心里。 白沁等人最后就差跪下來求她了,她這哪里是練功啊,分明是自虐。 鳳離夜也知道蘇綰心里氣悶,因為一連兩天,蕭煌都沒有出現(xiàn),這一回他似乎真的火大了。 鳳離夜從這一點也看出了蘇綰是真的很喜歡蕭煌,他看著這樣氣悶的蘇綰,實在是心疼,所以決定了。 如若蕭煌在郡主選夫前放軟姿態(tài),向綰兒和他道歉,他就取消郡主選夫的事情。 誰叫小綰兒喜歡他呢。即便他不喜歡,做舅舅的也不想讓寶貝心疼。 不過鳳離夜沒有和蘇綰說這些,只是讓她不要再練了。 可惜蘇綰根本不理會他,依舊一遍遍的施展輕功往半空躍去。 只不過只躍了幾步,她便又再一次的死死的墜到了地上。 安國候府的遠處,兩道身影正隱身于屋檐一角,遠遠的望著,看到前方那小人兒不停的摔落下去。 蕭煌的心真正是剜心似的痛著,恨不得立刻沖出來,抱著她,讓她不要再逞強了,慢慢練就是了。 可等到他看到鳳離夜在場的時候,他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所以咬牙忍住了。 可是雖然忍住了,一顆心卻一直提著,每看到蘇綰從半空摔下來,他就狠狠的掐一下虞歌的手臂,借以平復(fù)心中的緊張。 這時候蕭煌一點也沒注意到,虞歌哭了。 好疼啊,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啊。 爺,你若是真的心疼清靈縣主,你就去攔著她,點個頭認個錯,再哄哄她,保管兩個人好得跟蜜似的,何況在這里作賤自己又作賤小的啊。 嗚嗚。 不過蕭煌并沒有理會虞歌,一雙深邃瀲滟的瞳眸緊緊的盯著前面的小身影。 蘇綰再次施展了內(nèi)力開始練輕功,她這人性子比較倔,認定了一件事便要做好。 所以現(xiàn)在她和這內(nèi)力較上勁了,就不相信自己練不好這輕功,控制不好它。 今兒個是龍就給她盤著,是虎就給她窩著,她定要馴服它。 蘇綰想著,身形一提,再次的施展了內(nèi)力,往半空躍去,不過這一次她放平了心態(tài),不再煩燥,而且力道穩(wěn)住,不要過快也不要過慢,換氣之時也力求平穩(wěn),同時腳下時不時的借一下力。 沒想到這一次她竟然成功了,身形穩(wěn)穩(wěn)的在后院閃過,腳尖輕點借力物,身子不時的飄過半空。 第一回在半空飄過,身若流云,這感覺真的太爽了。 蘇綰一下子高興了起來,這一高興便有些得意忘形了,她望著下面的鳳離夜笑著開口:“舅舅,你看我會了,會了。” 鳳離夜?jié)M意的點頭,不過看她得意的都忘了平衡身子,不由得叫起來:“你注意平衡自己的身勢,不要輕重不穩(wěn),會栽下來的。” 他話剛說完,半空那得意忘形的人,身子一歪,直接的往地上栽來,而且她還學不會臨時的調(diào)動力氣,最后死死的往地上栽去。 碰的一聲,成大字型摔在地上,砸出了一個穩(wěn)妥妥的大字。 鳳離夜那個心疼啊,其實本來他是可以接住她的,但練輕功如若總不讓她吃疼,自我防范意識就沒有,輕功難學。所以他才會忍住沒動,可現(xiàn)在實在看不下去了,鳳離夜身形一動,趕緊的起身走過去扶她。 “咱不練了,行了行了,今天就到這吧。” 除了鳳離夜,暗處隱著的蕭煌,也心疼得半死,一雙手狠狠的掐著虞歌的手臂,虞歌心里直喊救命。可偏不敢發(fā)出半點的聲音,若是真的讓鳳離夜和蘇綰發(fā)現(xiàn),只怕主子能殺了他。 所以他只能眼淚汪汪的忍住。 不過蕭煌的注意力并不在虞歌的身上,他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蘇綰的身上,看她重重的從半空摔下來,他心疼得快揪緊了,身形一動下意識的便往外閃去。 不過就在這時候,前面的小道上有急切的腳步聲響起來,有人跑了過來。 這一跑,倒是驚醒了蕭煌,他又迅速的撤了回去。 而他一動,前面扶蘇綰起身的鳳離夜立刻感受到了,眉一蹙,一抹冷氣閃過。不過凝神感受一下,便感受到那內(nèi)息的波動有些熟悉,他略一想便知道隱在暗處的人是何人。 鳳離夜不禁冷笑了起來,還真以為這家伙沒心沒肺呢,原來還知道關(guān)心自個的女人。 只不過這躲在暗處不現(xiàn)身算怎么回事。 哼,他就等他到明日,若是他再不出現(xiàn),那明日的郡主選夫定然會照常舉行下去的,若真的有人拔了頭籌,他不介意廢了他。 因為他等他夠久了。 鳳離夜心里想著,臉上不動聲色,望向蘇綰,心疼的說道:“好了,不練了,先休息一會兒再練好不好?” 鳳離夜扶住蘇綰,完全不讓她脫身,以防她再瘋狂的去練輕功。 “流茶,快去準備點心過來,郡主餓了。” “是,”流茶趕緊的轉(zhuǎn)身去準備吃的東西,而前面一路跑過來的人,正是蘇綰的婢女紫玉,紫玉一邊跑一邊說道:“郡主,宮中派人送請貼入府,說今晚皇上在宮里準備了宮宴,招待東海國的使臣,皇上還給太子殿下和郡主派發(fā)了請貼。” “東海國的使臣?” 鳳離夜蹙了一下眉,這東海國離得他們青霄國倒是挺近的,不過他和他們倒并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不太了解,只是兩下還算相安無事。 因為東海國一直沒有侵犯過他們,當然要想侵犯他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因為他們青霄國的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鳳離夜本不想?yún)⒓咏裢淼膶m宴,可是想到這兩天綰兒心情不大好。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是因為蕭煌的原因。 所以今晚的宮宴,他還是參加的好,好讓蕭煌看看他若再不出現(xiàn),有的是人來追綰兒。 看看他能不能忍住。 鳳離夜冷笑,蕭煌,但愿你忍得住,若是忍不住,你就給孤乖乖的把你那高貴的頭低下來。 鳳離夜想到這,望向紫玉,吩咐道:“今晚孤和昭華郡主一起參加宮宴,你去回復(fù)宮里的太監(jiān)。” “是,”紫玉轉(zhuǎn)身離開,蘇綰則奇怪的挑眉望著鳳離夜:“舅舅,你不是說不喜歡參加宮宴嗎?怎么今晚要進宮赴宴。” 鳳離夜輕笑,眸光寵溺的看著她:“綰兒,舅舅這是為了你,今晚宮宴之上必然有很多青年才俊,舅舅想替你挑選一個疼你寵你的男人。” 蘇綰一臉的黑線條,當然她不知道鳳離夜是故意刺激蕭煌的。 “舅舅,你太夸張了,我是蕭煌的未婚妻。” “你是他未婚妻?”鳳離夜冷笑一聲:“可是你看他有把你當成寶貝嗎,這都快三天了,不但沒冒一下泡,露一面,還威脅你了是不是?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嫁,舅舅決定了,今晚的宮宴,我便替你選一個把你當成寶的男人,至于蕭煌,讓他去死好了。” 鳳離夜說到最后,都火大了。 說實在的,如若不是綰兒喜歡這個家伙,他真覺得這家伙一無是處,早一腳把他踢走了。 不過偏偏自家的寶貝喜歡他,所以他這個做舅舅的不想看到她不開心。 想到這個,鳳離夜嘆息一聲,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蘇綰聽了鳳離夜的話,臉上神色有些黯然了,忽地身子一動,便自往后院中間走去,嘴里大聲的說道:“舅舅,我就不相信,今日我練不好這輕功,我一定要把它練好。” 蘇綰說完,陡的一提氣,身輕如燕的躍上了半空,先前摔多了,她已經(jīng)掌握了技巧,提氣換氣,平衡身子,什么都做得很好。 所以這一回沒有再出現(xiàn)意外,她施展了輕功,在后院穿梭,雖然不是十分的嫻熟,不過已是十分不錯了。 因著這個,蘇綰郁悶的心情好多了,大聲的笑起來:“舅舅,快看,我現(xiàn)在會了,會施展輕功了,太好了。” 鳳離夜在下面看得心驚,生怕她從半空再摔下來,那他得心疼死,站在下面仰頭往半空望,一邊望一邊叮嚀她:“你當心點,不要再摔下來,穩(wěn)住了,記得提氣換氣,攀附物體。” “我記住了。” 這時候蘇綰早忘了心情郁悶了,學上輕功的事情,使得她心情不錯。 不停的練習在半空飛縱,一個下午的時候全都用來練習這個了,練到最后已經(jīng)是非常熟練了。 鳳離夜欣慰的輕笑起來,綰兒就是聰明,不虧為他們鳳家的孩子。 除了鳳離夜,暗處的蕭煌也是一臉的驕傲之色,冷睨著一邊僵著一張臉的虞歌說道:“爺?shù)蔫茶簿褪沁@么的聰明。” 虞歌咧了咧嘴,爺,好疼啊,屬下身上全都青黑青黑的。 不過他不敢說啊,以免爺一腳把他從樹上踹下去。 虞歌努力的擠出笑臉,用力的點頭腦袋:“那是,若不聰明,爺會看上她嗎?” “胡說,本世子看上她的不是她的聰明,是她整個人,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是,是。” 為免慘遭凌辱,虞歌現(xiàn)在再也不敢發(fā)表一丁點不好的地方,連連的點頭。 不過想想還是沒忘了提醒自家的主子。 “可是爺,屬下聽那鳳太子的意思,今晚要給清靈縣主挑選一個疼她的夫婿,看來他沒把你算在內(nèi)啊。” “他敢。” 蕭煌終于想到了之前鳳離夜的話,周身攏滿了冰霜,瞳眸陰沉無比的摒射出殺氣:“他若真膽敢這樣做,本世子不介意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