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白沁陪著蘇綰往安國候府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說道:“小姐,皇上賜婚的旨意才下,便要大婚,是不是太快了。” 蘇綰淡笑不語,一路往安國候府走去。 幾個人剛進(jìn)了安國候府,便見到大門里面,站了不少的人,為首的竟然是安國候府蘇鵬,蘇鵬一看到蘇綰走進(jìn)來,便帶頭鼓起掌來,還大聲的說道:“歡迎大小姐回府。” “歡迎大小姐回府。” 響亮的聲音跟歡迎會似的,蘇綰看得愣愣的,這又是搞哪一出啊。 現(xiàn)在她也算是發(fā)現(xiàn)一件事了,她這爹就是個冒牌貨,難道是因?yàn)闆]有人管的原因。 那她要不要替他盡快娶個女人入府啊。 蘇綰正想著,安國候蘇鵬大步的跑了過來,激動的望著蘇綰:“綰綰,恭喜你成為靖王世子妃。” 他話一落,身后一溜兒響亮地聲音:“恭喜大小姐成為靖王世子妃。” 蘇綰總算明白這唱的哪一出了,一定是老皇帝的旨意下到了候府里,所以這冒牌爹搞出了這么一個陣仗。 蘇綰望向安國候蘇鵬:“爹爹,有這么夸張嗎?” 她說完忽地湊到安國候蘇鵬的身邊:“你這樣不大好吧,要知道皇上可是對蕭世子很不滿的,你這樣皇上會不會以為你和他不在一個陣線上,而找安國候府的麻煩啊。” 身后的安國候一臉的死灰,一下子焉了,在后面一臉愁苦的叫起來:“女兒啊,皇上不會真的這樣想吧。” 蘇綰壓根沒理會他,而白沁卻走到他的身邊,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候爺,好樣的,跟著大小姐準(zhǔn)沒錯,她是絕不會坐視不管你的。” 安國候被白沁一鼓勵,再加上那祟拜的小眼神兒一瞄,安國候早忘了皇帝是誰了,立馬挺直腰說道:“沒錯,跟著大小姐,她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這下不但蘇綰一臉黑線條,就連候府的下人都鄙視的望了自家的候爺一眼,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候爺雖然不是一個英雄,只是一個狗熊,但一樣難過美人關(guān)啊。 季忠趕緊麻俐的揮手讓所有人退下,而候爺這只狗熊屁顛屁顛的跟著白沁往聽竹軒去了。 相較于安國候府的一團(tuán)歡喜,宮中,曲臺宮內(nèi)卻一片狼籍。 曲臺宮的大殿內(nèi),不少東西都被毀掉了,國師燕溱把大殿內(nèi)的東西全都給砸了。 曲臺宮內(nèi)的手下和太監(jiān)都以為自家爺這樣是因?yàn)槌园T的原因,其實(shí)燕溱之所以這樣,是因?yàn)樽约罕机椬南沽搜劬Φ木壒剩惠呑幼哉J(rèn)為自己聰明,不但精通五行八卦,連觀星占術(shù)也不在話下,更擅長使毒,武功也很厲害。 這一切的一切使得他很自負(fù),他總認(rèn)為只要自己想,一切都會水到渠城。 可是現(xiàn)在,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毀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上。 當(dāng)然他這是毀在自己澎漲的心態(tài)中,自認(rèn)為自己出手,必不會錯,所以當(dāng)看到那小丫鬟會使公主獨(dú)創(chuàng)的功法時,便認(rèn)為她是公主的女兒,查都沒有去深查,當(dāng)時的他只顧著勾引這丫鬟了,連她的命格都沒有探究一下。 現(xiàn)在想起這些來,他就恨得想捶自己的頭,如若探查一下,他就會發(fā)現(xiàn)真相的。 想到自己竟然對一個丫鬟表情,燕溱就想自己抽自己的大耳刮子,一個賤人他表什么情啊。 燕溱一想到這個,抬手又是一掌轟了出去,大殿一側(cè)的椅子等物盡數(shù)的毀掉了。 殿外太監(jiān)等人一個不敢吭聲。 正在這時候,有一名宮女飛奔過來,恭敬的和守門的太監(jiān)說道:“明珠郡主被人送回來了,屁股都開花了。” 這還是那打板子的太監(jiān)看國師是皇帝面前的紅人,所以不敢下狠手,否則早把屁股打爛了。 不過即便沒有重打,也傷得不輕。 而明珠郡主哭得嘶咧嘩啦的叫著要見國師大人呢。 眼下云蘿和曲臺宮的人都不知道燕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真相,還當(dāng)云蘿是國師寵愛的那個表妹,所以才會來稟報的。 守殿門的太監(jiān)也不敢做主,只敢在外面小聲的稟報道:“國師大人,明珠郡主被人送了回來,她要見你。” 國師燕溱魅惑的面容森森一笑,那笑說不出的血腥,她要見他,呵呵,是提醒他,他有多么蠢嗎,把一個假冒的人當(dāng)成寶嗎? 她竟然還有臉要見他,國師血紅了一雙眼睛,大踏步的從大殿內(nèi)走下來,一路出來。 等到他走出殿門,殿門外的太監(jiān)松了一口氣,可是一抬頭看到國師的樣子,又生生的嚇了一跳。 國師大人雖然一向妖魅,可還從來沒有這么讓人恐怖過,一身的煞氣,血紅著一雙瞳眸,仿似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誰也不敢抬頭,國師燕溱卻一路往外走去,前往偏殿而去。 云蘿先前被打昏了過去,后來被抬了回來,往床上一放,碰觸到了她的傷口,她疼得冷汗直冒,后來醒了過來。 等到她醒過來,她先哭了一場,然后想到惠王蕭擎的無情,又哭了一場,最后想到了那個對自己疼寵有加的國師大人,她便忍不住的委屈,她挨了打,受了傷,這個表哥還沒有來看過她呢。 所以她叫宮女去請燕溱過來。 現(xiàn)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國師了,先前在大殿上他那么的護(hù)著她,一定會想辦法替她收拾蘇綰的。 云蘿想到蘇綰,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了,手指狠狠的掐床上的被褥。 現(xiàn)在的她說不出的后悔,早知道當(dāng)初就弄死那個女人,為什么要對她那么好,她竟然這么對待她,如果,如果她同意嫁給惠王殿下,她不會背叛她的,也就沒有這么多事了。 云蘿正想著,殿門外,國師燕溱走了進(jìn)來,一進(jìn)來便命令身后欲跟進(jìn)來的宮女:“在殿外遠(yuǎn)遠(yuǎn)的候著。” 宮女愣了一下,然后自動自發(fā)的退了出去,臉色還有一抹令人暇想的神色,國師大人不會對這個小表妹動手吧。 不過宮女有些遺憾,國師的口味真不咋的,這明珠郡主真不是什么出色的女人。 雖然打扮一下看著還行,可往貴女群里一放,那真正是毫無特色的一個人。 你看那臨陽郡主,美得嫵媚嬌艷,就像一朵怒放的牡丹花似的。 再看那清靈縣主,不但長得美麗,還軟萌可愛,笑起來的時候,真正是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除了這兩個長得出色的外,西楚京都的貴女中也有不少出色的人,若是國師大人愿意,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啊,他怎么偏就喜歡這么個女人。 當(dāng)然宮女只敢在心中嘀咕嘀咕,不敢多說什么。 偏殿內(nèi)云蘿一看到燕溱走進(jìn)來,委屈的哭了起來,她看到燕溱血紅著一雙眼睛,一點(diǎn)也不疑為他,還以為燕溱這是因?yàn)樾奶鬯脑颉?/br> 所以哭得更傷心了。 “表哥。” 她叫聲剛落,啪的一耳光狠狠的扇了過去。 只打得云蘿眼冒金星,一嘴的血,同時混著血水的還有兩顆牙齒,可見燕溱是下了狠手的。 云蘿被打懵了,這是什么意思,傻傻的看著燕溱。 此刻的她只覺得腦子根本不做主了。 本來就服了毒,然后還被打了二十板子,現(xiàn)在還被打了一耳光,連牙齒都打落了下來。 云蘿只覺得自己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表哥。” “閉嘴,你再敢叫一次,我就縫了你的嘴巴。” 一聲怒吼響起,云蘿終于意識到問題在哪里了,她的身份泄露了嗎? 云蘿顫顫兢兢的一句話也不敢說了,只睜著一雙淚眼,昏昏沉沉的望著燕溱。 燕溱上前一把提著她的衣襟,把她床上提起來,惡神惡煞的怒罵道;“你個賤人,竟然膽敢欺騙本國師,清靈縣主才是公主的女兒,你根本不是,你就是個下賤的賤人。” 云蘿的臉色一下子白了,總算明白這人是明白了,她害怕的相張嘴辯解,可惜卻知道自己辯解恐怕也沒用。 最后不敢辯解,只央求著:“國師大人,你不要?dú)⑽遥灰獨(dú)⑽摇!?/br> 燕溱兇狠的瞪著她,說實(shí)在的,若不是這女人還有點(diǎn)用處,他真的會一掌劈死她的,膽敢騙到他的頭上來了,分明是找死。 不過這女人還有點(diǎn)用處,所以他不能讓他死。 燕溱手一松,直接的把云蘿扔到床上去了,陰沉著一張臉沉聲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聽本國師的命令行事,本國師暫時的留你一條命,若是你膽敢不聽本國師的命令行事,本國師立刻便讓你死。” 云蘿松了一口氣,趕緊的應(yīng)聲:“是的,國師大人。” 燕溱湊到她的身邊,陰森森的對著她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叫我表哥。” “表哥?” 云蘿驚嚇的往后退,一臉不明白的望著燕溱,燕溱緩緩地起身,輕拂自己華麗的袍擺。 “因著你的原因,我和我表妹現(xiàn)在關(guān)系惡劣了,就算我告訴她,她是我表妹,只怕她也不會認(rèn)我了,所以本國師打算殺了她,讓你冒名頂替。” 燕溱話一落,云蘿的心撲倒撲倒的跳起來,說不出的興奮,當(dāng)然她興奮不是因?yàn)槟墚?dāng)國師的表妹,而是國師大人說要?dú)⒘颂K綰,真是太好了,國師大人出手,一定會成功的。 云蘿正高興,國師燕溱忽地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氣之大,讓她有一種骨頭快要碎裂的感覺,疼痛難忍。 耳邊卻傳來國師陰森森的話:“你給本世子盡快的養(yǎng)好傷,然后開始學(xué)行禮儀,太子殿下很快就過來了,你若是讓他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我立馬便殺了你,而且還是那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死法。” 云蘿心一窒,只覺得害怕,而眼面前的人,已起身,從袖中取出帕子來,輕輕的擦了擦手,然后扔掉了,一只腳從上面踩了過去,一路出了偏殿。 身后的云蘿望著那走出去的人,只覺得周身的虛軟,眼發(fā)黑,最后轟然的往床上倒去,而她的耳邊聽到殿外那道冷冰冰的聲音傳進(jìn)來。 “立刻宣御醫(yī)過來替明珠郡主診治,盡快替她治好傷。” “是,國師大人。” 暗夜,一輛馬車,數(shù)匹快騎直奔靖王府而去,很快靖王府內(nèi)的人被驚動了。 太后娘娘在宮中忽地病情加重,皇上特命太監(jiān)過來宣靖王爺和靖王世子等人進(jìn)宮。 靖王爺一聽趕緊的起身打算領(lǐng)人進(jìn)宮,蕭煌卻搶先一步和靖王爺說,太后病重,他先進(jìn)宮去看看情況。 靖王爺則和靖王妃還有云夢郡主等人隨后再進(jìn)宮,因?yàn)榫竿醺呐煲M(jìn)宮,自然慢一些,所以蕭煌提議自己先進(jìn)宮,若是宮中有什么情況,立刻派人送信給靖王爺。 靖王爺也同意了,蕭煌則帶著數(shù)名手下一路進(jìn)宮去了。 不過一行人在進(jìn)宮的途中,遇到了一大批黑衣高手的劫殺,雙方各有傷亡,死傷了不少人,而蕭煌也在打斗中受了重傷。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接到皇上旨意進(jìn)宮的惠王蕭擎也遇到了一大批的刺客劫殺,蕭擎同樣的在打斗中受了重傷,生死未卜。 兩道急報送進(jìn)了皇宮。 第一道,老皇帝眉開眼笑,在勤政殿內(nèi)就差笑出了聲來,心情百倍好。 蕭煌受了重傷,這個好,太好了,這家伙受重傷死掉才好呢,他要趕緊的派人去靖王府看看,這家伙會不會死掉。 可是當(dāng)?shù)诙兰眻笏瓦M(jìn)宮后,老皇帝笑不起來了,震怒不已,擎兒,他怎么會受傷的,還受了重傷,生死未卜。 這是怎么回事?這倒底是怎么回事? 老皇帝發(fā)怒過后便覺得今晚的事情不單純,他根本沒有讓惠王蕭擎入宮,他怎么會被人劫殺呢。 這分明是別人使的一出調(diào)虎離山計,就為了把蕭擎從惠王府調(diào)出來,然后劫殺他。 蕭擎身為西楚皇室備受寵愛的皇子,身邊向來不缺乏高手,什么人能輕易的傷了他,除非是精心謀劃做出來的。 而能在京城做出這么大手筆的人,除了蕭煌再沒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