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德妃瞪了自個的兒子一眼:“你回襄王府去,你父皇禁了你的足,若是你出來讓他發現,可是會有麻煩的。” “是,母妃。” 襄王沒說什么,轉身往外走去,德妃身側的趙瑤瑤目光深邃的望了一眼襄王,她自然看出襄王殿下眼里熾熱的光芒,知道這位王爺喜歡她,不過趙瑤瑤很聰明,并不會自作主張的動心計去勾引襄王什么的,她只要聽命德妃娘娘安排就是了。 殿內又響起德妃溫和的說話聲。 宮中上書房,此時籠罩著狂風暴雨般的嗜冷,上書房內,眾人寒顫若驚,個個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的分坐在兩邊,而下首地上跪著的卻是丞相趙荀,除了趙荀外還有趙家的二老爺趙信,以及幾名黑衣人,此時這些黑衣人和趙信都說了丞相府買兇殺人的事情。 皇帝說不出的狂怒,他狂怒并不是丞相府買兇殺蕭煌的事情,而是這混帳東西竟然和江湖中的殺手接觸,身為朝官,還是百官表率的丞相,竟然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事傳出去,他西楚皇朝的顏面何在?還有這些殺手竟然火燒了護國寺后山,雖然只是一個后山,也很可能為國家招來惡運,要知道護國寺可是西楚的根本,這多少年來一直庇佑著西楚國,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膽敢火燒后山。 丞乾帝越想越生氣,大發雷霆震怒:“趙荀,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指使殺手刺殺朝中的重臣,還讓人放火燒了護國寺的后山,你個混帳東西。” 丞相趙荀飛快的磕頭:“皇上明查,臣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請皇上查明這件事啊。” 承乾帝指著下面的人,瞪著趙荀:“現在人證就在這兒,你還說沒做過,這是你二弟沒錯吧,難道他也睜眼說瞎話不成。” 趙荀看也不看身側的人,只望著承乾帝說道:“皇上,和殺手門接洽的人乃是臣身邊的鄧少庭,而我二弟交待的也是我身邊的鄧少庭去做的這件事,雖說鄧少庭是臣的手下,但是臣確實沒有指使他做這樣的事情,皇上若不信,可立刻把鄧少庭帶進來,事情一發生后,臣便綁了他過來。” 皇帝瞇眼望著趙荀,對于他的話半信半疑,說實在的趙荀指使人去殺蕭煌,他實在有些不相信,因為趙荀和蕭煌并沒有達到水火不融,他怎么好好的想起去殺蕭煌了。 “來人,把鄧少庭帶進來。” 上書房外,很快有人把鄧少庭帶了進來,鄧少庭乃是丞相趙荀手下的第一得力手下,往常十分的威風,不過今日卻有些狼狽,被人捆綁著從外面押了進來,一進來撲倒一聲跪倒在地上,丞相趙荀狠狠的怒罵:“說,是誰指使你買殺手殺人的。” 鄧少庭苦著一張臉望著龍案之后的皇帝,最后不敢直視皇帝的臉,小聲的回話:“回皇上的話,臣買殺手門的事情,不是我家大人所指使的,乃是太常寺寺卿許大人所請,許大人的兒子因為出言辱罵世子,后被世子的手下打了一頓,可是他兒子回去后不治而亡,許大人便恨死了蕭世子,只因他和我家大人有些交情,常來丞相府走動,一來二去便與小人熟識,后來他問小人是否認識什么江湖幫派,小人便說可以找到殺手門的殺手,他便給了小人五萬兩的銀票,請小人替他辦事,他說事成之后另有重謝,小人就是貪財,心里想著拿四萬兩去買通殺手門的人,這樣一轉手便凈賺了一萬兩的銀票。” 鄧少庭說完后撲通撲通磕頭:“皇上饒命啊,小的該死,小的不該貪財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上書房里,眾臣一聽鄧少庭的話,個個恍然,原來真相竟是這樣的,他們就說嘛,丞相趙荀沒事去招惹蕭煌干什么,原來是太常寺寺卿許大人干出來的,許大人和蕭煌的事情,他們還是知道一些的。 皇帝大怒,立刻命令上書房外面的侍衛:“把太常寺寺卿許廣義帶來。” 侍衛閃身便奔了出去。 上書房內,蕭煌似笑非笑的望著丞相趙荀,果然不虧是丞相大人啊,明明是死機,偏還能臨危不亂的想出這樣的招數,不過即便他找了個替死鬼,今日要想全身而退也不可能,至多他只能留下一條狗命,待到他罷了他的丞相之職,再想弄死他,那是分分鐘的事情,蕭煌滿目血腥之氣。 趙荀自然感受到蕭煌的眼神,只覺得頭皮發麻,說不出的心驚膽顫,只能強自鎮定,他和蕭煌根本沒有什么過節,現在他忽地出手對付他,分明是因為蘇綰的原因,因為他算計收拾蘇綰,所以他才會出手對付他的,如若是這樣的話,那么他們讓趙瑤瑤勾引蕭煌真的有用嗎? 趙荀不由得疑惑起來,一時不敢多想什么。 上書房內死一般的沉寂,個個不敢吭聲,靜默的等候太常寺寺卿許大人。 不過很快便有了消息,那些前往太常寺去拿人的侍衛并沒有走出去多遠,便接到太常寺寺卿許大人的家屬稟報入宮的消息,許大人竟然自盡于自家的府中了,臨死前留了一封信給皇帝,所以他的家人便把這封信送進了宮,正好碰上了侍衛,便把信送到了侍衛的手上。 侍衛帶著信入宮呈現給了皇上。 太常寺寺卿許大人的遺書中清楚的交待了自己請鄧少庭買兇殺人的事情,以及他殺人的原因。 上書房里,皇帝臉色稍霽,不過依舊滿是怒火。 別人不敢出聲,蕭煌卻冷冷的出聲說道;“皇上,即便這事是太常寺寺卿請人買兇,可他請的人乃是丞相大人身邊的人,這事傳出去,朝臣以及百姓會怎么說,會不會說丞相這是故意找了一個替罪羊來替他頂罪呢,必竟和江湖殺手有勾結,又火燒護國寺不是小事。” 蕭煌的話落,皇帝立刻沉穩的點頭了,然后望向下首的趙荀,森冷的開口:“趙荀,雖說這事是許廣義做出來的,但卻是你的手下做出來的,所以你責無旁貨,從即日起你暫停丞相一切職務,閉門反省,不準出丞相府一步。” 趙荀松了一口氣,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早已有心理準備了,只要自己不死,就有反彈的機會。 “臣領旨謝恩。” 上書房里眾臣小心的望著蕭煌,這人一出手便讓丞相被停職,可見其手段的厲害之處,所以他們還是不要招惹他了。 皇帝又望向下首的人,沉聲命令:“來人,把趙信,鄧少庭,還有這幾個殺手,押入刑部的大牢重審定罪,絕不輕饒。” 刑部尚書阮大人趕緊的出列領旨:“臣領旨。” 皇帝揮手讓眾人退出去,最后只留下了蕭煌,下指令給蕭煌,妥善處理護國寺的后事,蕭煌領了旨后出了上書房,打算立刻趕回護國寺,因為他可沒忘了護國寺內有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家的小媳婦呢。 不過他剛出上書房,便看到上書房前面不遠的地方,一些朝中的老臣,正慢悠悠的走著,分明是在等他,看到他出來了,立刻圍了過來,好一通的吹捧,蕭煌臉色黑黑的,這些家伙還不是怕他找他們的麻煩,所以才會如此殷勤的陪著笑臉,不過他們不招惹他,他才懶得收拾他。 蕭煌和幾位大人招呼過后,便領著人出宮去了,一路往護國寺趕去。 護國寺后山,蘇綰正喝著果酒吃著烤魚,這烤魚乃是端王君黎從后山的湖中打撈上來的,然后在岸邊架了火柴燒烤出來的,他在這條魚上加了不少的佐料,而且這佐料還是特地從北晉國帶來的,北晉國的飲食祟尚咸辣,外加有很多特制的香料,所以烤出來的魚味道特別的香濃,蘇綰倒吃得有滋有味的,至于果酒,她只吃了一點點的,因為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具身子對于酒精的敏感度怎么樣,所以不敢多喝,必竟自己和端王君黎只是稍微好一些的朋友,她可不想自己醉了,發生什么不該發生的事情。 蘇綰一邊吃一邊欣賞后山的景色,本來挺好的景色,現在卻因為一把火而遍地狼籍,蘇綰邊吃邊在心里禱告,老天,千萬不要責怪蕭煌,他是為了幫我,才會放了一把火燒了這護國寺的后山,若是有什么懲罰,都沖著我來吧,不干他任何事情。 蘇綰對面的端王君黎看蘇綰沒有說話,忙笑著溫和的開口:“怎么樣?味道還好吧。” 蘇綰醒神,笑著點頭:“不錯,確實挺好吃的,不過我很奇怪,你一個皇子怎么會做這些東西呢。” 她可是親眼看到自己手中的魚就是這位端王殿下親自烤出來的,所以說這男人實在不像一個皇子。 君黎輕笑起來:“北晉國不同于西楚國,很多人都祟尚于自食其力,即便是身為皇子,很多事情也要自食其力的,所以烤魚沒什么,我還會很多東西呢,下次讓你見識一下。” 蘇綰輕笑,繼續吃自己的烤魚,她望著對面的君黎,忽地開口說道:“君黎,為什么我總是有一種認識你的感覺。” 君黎笑起來,其實他也有這樣的感覺,他這樣個性的人,一般是不喜歡理會別人的,可是面對蘇綰的時候,竟然很容易便接受了她,甚至于認為接受她是自然的事情,所以他也有些詫異。 “說不定我們前世認識。” 君黎笑著說道,蘇綰認真的想著,前世她沒有見過君黎的,難道君黎也是現代人,她先前溺水,他替她采取了急救法,古人可是很少知道的,可是她認真看,君黎又不像從現代穿越而來的,難道說他穿過來后忘掉了前世的記憶,蘇綰百思不得其解。 君黎歪著頭望著她,笑著開口:“你那樣看我什么意思?” 蘇綰搖頭:“沒什么,我在想我們前世是不是真的認識。” “前世認不認識,你能想得到嗎?” 君黎只當蘇綰在說笑話,根本不當真,蘇綰笑而不答,兩個人不再說話,只顧吃東西,忽地暗處有人稟報:“有人過來了。” 君黎和蘇綰一怔之后立刻站起來望了過去,同時兩個人打算把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必竟在護國寺內吃rou是不大好的,若是傳到方丈的耳朵里,真能把他們攆出護國寺。 不過他們兩個人還沒有動手收拾,那邊的人已經飄然而來,一邊飄過來一邊說道:“遠遠的便聞到了烤魚的味道,你們的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膽敢在護國寺內殺生,若是被方丈大師知道,定然把你們攆出護國寺。” 說話間,這人已經飄然而來,眨眼的功夫便落到君黎和蘇綰的面前,兩個人看清來人是寧王蕭燁,心里放下了心。 不過君黎看到寧王蕭燁,心里十分的不喜,這人過來做什么,真正是討厭至極,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可惜蕭燁卻并不看他,而是望向蘇綰,蘇綰臉色如常,并沒有半點的驚慌,取了帕子擦手又擦嘴巴,她抬頭看蕭燁望她,淡淡的問道:“你是有事找我?” “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寧王蕭燁對于這話有些受傷,不過眼看著蘇綰眉蹙了起來,寧王殿下趕緊的開口:“好了,不逗你了,是靈隱大師要見你,所以我出來找你的。” 蘇綰倒是愣住了,靈隱法師要見她,他不是在前面的廣場上講法嗎?而且他怎么知道她的,蘇綰一肚子的疑問。 “靈隱法師不是在前面的廣場上講法嗎?而且他怎么會叫你來找我,他認識你嗎?” 蘇綰的話落,對面的君黎也滿面疑云的盯著蕭燁,一臉的懷疑。 蕭燁望著蘇綰,看她滿臉疑惑,忍不住苦笑,看來自己在綰綰的心中,連端王君黎的地位都不如,她可以和君黎毫無介心的吃東西,可是卻會懷疑他的用心。 想到這個,蕭燁心里很難受,一種他不知道的難受,就好像心臟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似的,可是他卻無能為力,還要強裝鎮定的笑。 “喔,我忘了告訴你,靈隱法師乃是我小師叔,之前我在紫靈山靜養的時候,曾拜過師傅,我師傅便是靈隱法師的師兄。” 蕭燁說完,蘇綰和君黎二人說不出的驚訝,沒想到寧王蕭燁竟然和靈隱法師還有這層關系,君黎忍不住開口:“正好我有事請教靈隱法師,那我們去吧。” 蕭燁一聽君黎的話,滿臉不高興的提醒君黎:“靈隱法師要見的只有綰綰一個人,不是你。” “那又怎么樣,本王有事請教靈隱法師。” 眼看著兩個人便要吵起來了,蘇綰直接的白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后抬腳便往前面走去,很快不遠處守著的聶梨和云蘿兩個人跟了上去,隨后虞歌也閃身跟了上去。 蕭燁和君黎一看蘇綰走了,趕緊的跟了上去。 不過蘇綰并沒有立刻跟蕭燁去見靈隱法師,而是先回自己住的地方去換了一套衣服,然后才和蕭燁一起去見靈隱法師,因為之前她和君黎在后山烤魚,身上有一股味道,若是到了靈隱法師跟前,肯定要被他發現的,所以還是回去換一套衣服吧。 待回到住的地方換衣服,蘇綰看到靖王府的小郡主蕭蓁已經不在了,很顯然的她回去了。 蘇綰沒有多加理會,之前她之所以只是毒啞了蕭蓁的嗓子,乃是因為她是蕭煌的meimei,若是換一個人,就不會這樣幸運了,蘇綰眼神有些冷,隨之抬頭望向蕭燁:“靈隱法師在哪里,你帶我去吧。” “好,請跟我來。” 一眾人一路出客院,往前面的大殿走去。 靈隱大師在休息的玉華殿內等蘇綰,蘇館領著聶梨和云蘿兩個人抬腳便欲進去,卻被門前的兩個小僧給攔住了,兩個人恭敬的抱拳說道:“靈隱法師說了,只見蘇施主一人,其他人一個不見。” 蘇綰沒說話,她身后的云蘿卻不放心的叫起來:“那怎么行,若是有人算計我們家小姐怎么辦?” 蘇綰望了一眼玉華殿的大門,倒不擔心靈隱大師使什么鬼名堂,逐望向聶梨和云蘿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人留在外面等等,我先進去看看靈隱法師找我做什么。” 兩個丫鬟只好留在外面,蘇綰一人走進了玉華殿,她身后的寧王蕭燁抬腳便想跟她進去,不想同樣被兩個小僧給攔下了:“寧王殿下,法師說了只見蘇施主一人,不見其他任何人。” 寧王不高興了,瞪著兩個小僧,在心里把自個的小師叔給怒罵了一頓,他是旁人嗎。不過也沒有辦法,他可是知道這位小師叔的個性的,個性十分的古怪,他要是強闖進去,他一定二話不說的把他給扔出來,那樣的話,他的臉可就丟大了。 寧王蕭燁和端王君黎只得干立在門外,兩個人大眼翻小眼之后,蕭燁忽的挑眉開口:“既然橫豎要等,不如我們殺一局如何?” “好。” 端王殿下同意了,兩個人轉身便自去找地方下棋去了。 玉華殿內,香火繚繞,殿內十分的空曠,只除了大殿正中供奉的佛像,以及一方案臺和一座巨大的鼎爐,兩邊還有一些垂掛的黃色的垂幄,再沒有什么別的東西了,蘇綰一路往里走去,很快便看到那黃色的帷幄之后,一個灰白的身影正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蒲團之上,那人身著灰白的衣衫,一頭白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在身后鋪陣而開,遠遠望去就像一個雕塑,一動都不動,即便蘇綰走進來,他依舊動都沒有動一下。 而蘇綰說不出的驚訝,她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可是結果卻看到一個身著灰白素衣,滿頭白發的人,這人是誰? 蘇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眼看著要走到那人的身后,便聽到那一直端端正正跪著的人忽地開口:“你來了?” 蘇綰下意識的應道:“是的,你不會是靈隱法師吧。” “是的,是我。” 蘇綰越發的驚奇了,這人既然稱靈隱法師,怎么著也該是個和尚啊,他怎么竟然留了一頭長發啊,連僧侶的衣服都沒有穿。 蘇綰心里想著,嘴里并沒有說什么,可是前面的人就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的緩緩開口:“身外之物罷了,施主何必拒泥于俗物之中,我不穿裟衣,不剪去頭發,難道我的心就不是佛心嗎,有些人即便穿了僧衣,剃了頭發,可卻沒有一顆向佛的心,你會認為他是一名合格的出家人嗎?” 他堪堪說完,掉頭望來,蘇綰不由得呆住了,這個人長得太年輕了,至多三十多歲,不,看容貌只有三十歲左右,卻生得一副極好的容貌,眉眼雋雅似高山青竹一般,眉宇間的神容淡若清風,身著一襲灰白的素衣,滿頭白發垂瀉而來,這樣的一個人,看上去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遺仙,沒想到他竟然是聞名天下的靈隱法師。 “你實在不像一個和尚。” “呵呵,沒人說我是和尚,我自己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和尚,我只是有一顆向佛的心罷了。” 靈隱法師徐徐的起身,雙手合什,靜立于佛像前,仿若真正度人出苦海的菩薩。 蘇綰觀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道靈隱法師讓人喚我過來有什么事?” 靈隱法師聽了蘇綰的話,再抬眉時,眉色竟然分外的慈善,甚至于那瞳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慈愛,他笑笑說:“受故人之托,辦一件事罷了。” 他說完從袖中取出一物來,竟是一枚玉佩,一枚漂亮的玉佩,蘇綰望著那在陽光中晃蕩的玉佩,覺得有些眼熟悉,然后腦海中瞬間醒過神來:“這是信物,據說是我嫁妝的信物。” 她也是從襄王口里知道這么一件事的,她本來沒當回事,因為她身上并沒有另外一枚信物,但是現在信物卻出現了,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是這信物竟然在靈隱法師的身上,這是什么意思啊?蘇綰并沒有著急去接那信物,而是深沉的望著靈隱法師。 “我的東西怎么會在你的手里的。” “這是故人托付給我的,讓我在施主十六歲的時候,把此物交給施主,我只是完成自己的承諾而已。” 蘇綰微瞇眼睛,眼里一抹暗芒:“你口中的故人,不會是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