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蕭煌正慵懶的歪靠在馬車上和人下棋,眉眼輕攏風華,眸色深邃瀲滟,往日冷魅戾寒的人,今日竟然難得的攏著暖色,本就華麗絕美的人,因為這份暖色,竟然帶著驚心動魄的美態,墨發輕垂,映襯得精致的五官,仿似精雕玉琢而成,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一個人便似一幅畫。 看得對面的葉廷葉小候爺都有些癡了,呆看著這家伙連手里的棋子都忘了往下落,這時候的他不禁嘀咕,這家伙還是冷著臉些好,若是這樣攏著暖意,只怕這盛京多少女子都要瘋狂了。 蕭煌懶懶的抬眉,暗磁的聲音徐徐的響起:“看什么,我臉上有花嗎?” “臉上沒花,不過你這心情卻是從未有過的高興,是發生什么高興的事情了嗎?” 葉廷葉小候爺一臉感興趣的問道,睜著一雙好奇寶寶似的眼睛盯著蕭煌,一副打探八卦的樣子。 不過蕭煌唇角微勾,一抹涼薄的笑意掛在唇邊,葉小候爺看他這樣的神色,立馬開始下棋:“不說就不說。” 他下了棋后,方想到這家伙先前可是和安國候府的清靈縣主說話的,難道他的心情和清靈縣主有關,還有他剛才和清靈縣主說救她感染了風寒,他怎么沒有見到他感染風寒。 葉廷忍不住問:“你什么時候感染了風寒?我怎么不知道,還有你覺得你這樣騙清靈縣主好嗎?若是讓她知道,你就死定了,你們兩個人的關系只怕更僵了,我說你喜歡人家喜歡人家,你偏不相信。” “閉嘴。” 蕭煌冷喝,抬眸陰森森的望著葉廷,葉廷趕緊的捂嘴:“好,我閉嘴,但是別把我踢下馬車,是你叫我陪你下棋的,我沒帶馬車來。” 蕭煌呵呵笑:“我不喜歡她一一。” 葉廷翻白眼,吃醋吃成那樣,還叫不喜歡她啊。 誰知道蕭煌又接著來了一句:“我是特別喜歡她。” “既然你喜歡人家,你還騙人家你感染了風寒,你就不怕她和你關系更僵嗎?” 葉廷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蕭煌挑了一下長眉,臉上漫開溫柔的笑意,這樣的神情看得葉廷生生抖簌了一下,卻聽到蕭大世子,暗磁如酒的聲音響起來:“你學著些吧。” “我學什么學,我學你騙人嗎?”葉廷一臉不滿的叫起來,蕭煌收斂臉上溫柔的笑意,似笑非笑的望著葉廷,然后來了一句:“呆子,下棋吧。” 葉廷一聽火了,指著蕭煌大叫:“你才是呆子呢,說清楚,誰是呆子。” “這手不想要了,”蕭煌幽幽的說道,葉廷趕緊的放下手,然后一臉憂怨的望著蕭煌說道:“蕭煌,人家不是呆子,人家是聰明絕頂天下無雙的安平候府小候爺。” ☆、第093章同居生活 以退為進 靖王府的馬車上,葉廷葉小候爺纏著蕭煌要個說法,蕭煌竟然難得的夸贊了一句,這一句沒有把葉小候爺夸上天,但是卻把他驚駭住了,他伸出手想摸摸蕭煌的腦袋,這孩子不會是發燒燒糊涂了吧,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可是他手沒碰上蕭煌的腦袋,便聽到蕭大世子冷嗖嗖的聲音響起來:“看來你這雙手真的不想要了,來,爺替你廢了吧。” “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 葉小候爺殺豬似的叫了起來,惹來了蕭煌一臉的嫌棄:“葉小候爺,你好歹是安平候府的小候爺,能不能不要搞得像屠夫。” 葉小候爺想哭了,為什么他不是呆子,就是屠夫啊,難道就不能換個雅致的嗎?蕭煌,我要和你絕交,不過望望蕭煌,葉小候爺沒敢說出口,接下來規矩的下棋,因為他和蕭煌打口水仗,明顯是他吃虧啊。 靖王府的馬車一路直奔護國寺而去。 后面安國候府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跟著靖王府的馬車,馬車之上的蘇綰自從放下車簾后,心里微微有些自責,雖然閉目養神,但心里想得最多的還是先前聽到的事情,蕭煌先找到她的,是他把她從水里救上來的,若沒有他,也許她就死了,想到這個,蘇綰忍不住頭疼,這是又欠人家一次了,上一回強上他,本來就欠他一次了,這一回落水又欠他一次,這樣算來,他和她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了。 偏偏先前她還不忘奚落他,這樣想來,自己似乎有些忘恩負義了,雖然蕭煌總是會冷不丁的板下臉來,假裝不認識她什么的,但真正算起來并沒有為難過她,所以以后還是對人家好點吧。 蘇綰在心里決定。 馬車里一片安靜,誰也沒有說話,就連往日話最多的云蘿都沒有吭聲,云蘿神情懨懨的,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雖然今日上護國寺很熱鬧,可是云蘿只覺得心里憂憂怨怨的,時不時的哀怨下自己的出生不好。 另一側的聶梨,本來就是個不多話的,看蘇綰不說話,她便沉默無聲的陪在一側。 今日前往護國寺聽靈隱法師誦經講法的人很多,只因這靈隱法師乃是天下第一高僧慈云大師的得意弟子,聽說他所學的盡得了慈云大師的真傳。 慈云大師的盛名可是名聞天下的,聽說他不但佛法高深,而且擅長觀星占卜,更精通測算,前五百年后五百的事情,基本上都能測算出來,不但如此,這位慈云大師還精通醫術,醫術高深,絕不比那些神醫差。 正因為這種種能力,所以他被天下人奉為天下第一高僧,只是慈云大師在五年前圓寂了,他名下曾教導過數名弟子,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這靈隱法師,有人傳,靈隱法師已得慈云大師的真傳。 所以今日他前來護國寺開壇講法,無數信徒慕名前往,聽他誦經講法,借以參悟人生。 護國寺乃是國寺,所以香水一直很旺,寺廟占地面積極廣,除了數座寶殿外,后面還有不少的院落,是為前來護國寺上香的各位貴人準備的,有些貴人會在護國寺內過夜,寺院自然要為貴客準備住的地方,所以當初建的時候,后山便建了數座院落,除了這些院落外,后山廣闊的空地上還引進了很多的花草,使得整個護國寺,仿佛沐浴在花海之中一般,四季花香不絕。 今日前來護國寺的貴客很多,護國寺后面準備的院落都不夠用,很多高門大戶早前便得了消息,提前派家里的下人來訂了院子,而像安國候府這樣臨時起意的人家根本沒有地方可待,所以今日聽完經后,便要返回候府,而靈隱法師開壇講法需三日的功夫,這便有些不方便了。 老夫人藍氏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提前預定客院好了,可是事先她也沒有得到消息啊,還是前一天得到的消息,待到她得了消息,人家客院早就預定完了,根本沒有空余的房間了。 老夫人藍氏不禁一陣氣惱,今日她之所以堅持上護國寺,是因為最近安國候府內一直不太平,她想來上香,求佛保佑合府太平的,另外看能不能求得靈隱法師的一支簽。 可是這一日的功夫,能不能見上靈隱法師還真是難說。 老夫人的臉色特別的不好看,陰沉沉的,馬車里陪坐著的藍珠和蘇懷心兩個丫頭也不敢多嘴,只敢小心的坐著。 今日護國寺共開兩道山門,一道是從前山上寺廟,這是在院里沒有定院子的人家,直接的從前山入寺廟廣場,稍后靈隱法師便會在大雄寶殿前面的寬大廣場上誦經講法,所有信徒都在廣場上聽法。 另外一道條卻是通往后山,這從后山入寺的人可先進在寺院預留下來的院子,然后稍作休息,整理一下前往前面的廣場聽法,另外晚上還可以住進寺院準備的院子,在寺院內待三日。 因為這一次靈隱法師誦經講法正好是三日的時間。 安國候府因為沒有預定到客院,所以只能從南門上山,不過車行到護國寺的北門時,一直跟在后面行駛的端王君黎,忽地命侍衛打馬上前,然后他掀簾望向蘇綰的馬車問道:“綰綰。” 蘇綰聽到君黎的喚聲,掀了簾子望出去,只見君黎微微挑眉說道:“你要不要暫時到后山休息一下。” 君黎此時有些懊惱,當時怎么沒有定兩個院子呢,這樣的話,就可以替安國候府定一個了,但是那時候他和蘇綰的交情還沒有這么好,所以根本沒想到,現在再想定,都來不及了。 所以他只能暫時的請蘇綰上山先休息休息,然后再來想辦法,看能不能給蘇綰找個地方住下。 不過蘇綰望了望前面的幾輛馬車,覺得這事不太好,她是跟蘇老夫人一起出來的,這半道進后山休息算怎么回事,而且就這么和端王殿下一起走了,外人怎么想,蘇綰想著笑著開口:“端王殿下,不必了,我就跟老夫人她們一起去前面的廣場了。” 君黎眸光微暗,不過也知道這事蘇綰做得沒錯,若是她就這么跟他上山算怎么回事? 君黎溫和的說道:“那好,你先去前面的廣場,我稍后再去。” “好。” 蘇綰笑著應了,抬手便欲放下簾子,可是她還沒有放下簾子,便見到前面安國候府的馬車被人攔了下來,攔馬車的人竟然還是靖王世子蕭煌的手下虞歌,蘇綰不由得奇怪的掀了簾子往前面望,隱約聽到虞歌的聲音傳過來。 “屬下乃是靖王府的侍衛,特來拜見老夫人。” 蘇老夫人聽說是靖王府的侍衛,有些受寵若驚,雖說安國候府是皇帝面前的寵臣,可這靖王府那可是正經子的皇親國戚,他們能和人家比嗎?何況靖王府出了一個手握重兵的世子,那潑天的富貴,可是眼下京城內的頭一份,沒想到現在靖王府的侍衛竟然來拜見她,蘇老夫人越想越覺得開心,臉色笑得跟花兒似的。 “有什么事嗎?” 虞歌雙手抱拳,沉穩的稟道:“我家世子爺和清靈縣主有些交情,所以前幾日世子爺在護國寺定了兩座客院,其中有一座客院便是給安國候府留的,這是客院的院牌,請老夫人收好。” 虞歌手一揚,護國寺的院牌便落到了蘇老夫人的馬車里,蘇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趕緊的伸手撿了起來看了看,確實是護國寺的院牌,有了這院牌才可以從后山上客院,沒有院牌,守山門的小和尚是不會讓任何人上山的,而蘇老夫人手里拿著的正是護國寺通向后山客院的院牌,院牌上端端正正的寫著,海棠院。 馬車里,藍珠和蘇懷心高興了起來,要知道今日能在護國寺得一座客院,那可是很有臉面的事情,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說道。 “這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先去息息了,回頭再去前山聽靈隱誦經講法。” 蘇懷心說道,今日前來護國寺可是有很多青年才俊的,她們就這樣和別人擠著去前面的廣場,可想而知到時候是多么的狼狽,所以倒不如進后山客院先作梳理,然后再清清爽爽的去前山,到時候也叫人耳目一新。 這個理藍珠自然也知道,藍珠一直待在安國候府,就是想得一門好親事,所以今兒個可是好機會,因此她也特別的高興,雖然想到這靖王府之所以送了這個院牌給她們,都是看在蘇綰的面子上,不過那又怎么樣,她才不管那些呢。 藍珠笑瞇瞇的說道:“確實是太好了,我先去梳洗整理一下,要不然這樣還真沒臉見人呢。” 蘇老夫人拿著安國候府的院牌朝外面的虞歌道謝:“替我謝謝你們家的世子爺。” 虞歌高據馬上,不卑不亢的回道:“老夫人莫要客氣,盡管去休息,在下告辭了。” 虞歌臨走前,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第三輛馬車上的蘇綰,蘇綰正好斜依在窗邊往外望,嬌嫩的小臉,明澈好似汪了清泉的瞳眸,唇角是似笑非笑的神容,整個人懶洋洋的,卻說不出的慵懶隨意,就那么歪靠在窗前,就像一枝明媚俏麗的花兒出了墻頭一般,看得人心里生生一顫,不過虞歌卻不敢多想,這家伙有多么的明媚嬌艷,動人可愛,就有多么的心狠手辣,黑心黑肺,連爺那樣冷酷無情的人,為了她竟然不得不裝病示弱耍手段,可見這女人比他們家的爺還要厲害。 虞歌給了蘇綰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然后打馬回轉而去。 安國候府的幾輛馬車里,個個都知道靖王府的世子爺因著和蘇綰的交情竟然送了她們一座客院,不少人高興起來,不過大夫人臉色卻特別的難看,因為自個的女兒是為了什么瘋的,她可是清清楚楚,女兒就是因為喜歡蕭煌才會瘋的,可是到頭來呢,蘇小賤人竟然和蕭煌搞到一起去了,她不是答應了自個的女兒不和蕭煌在一起嗎,賤人,大夫人只敢在心中怒罵。 安國候府的車駕旁邊,端王府的馬車還停著,先前虞歌攔了安國候府的馬車時,端王便也讓侍衛停了下來,他沒想到靖王府的世子蕭煌竟然給安國候府預定了一個客院,君黎眸光微暗,不過最終只是笑望向蘇綰。 “綰綰,那我們一起從后山上去吧,先休息一會兒,再看要不要去前面的廣場聽靈隱法師誦法。” “好,”蘇綰點頭,放下了車簾。 前面的馬車已往護國寺的北門而去,后面的馬車緊跟上,端王府的馬車也一路跟上蘇綰的馬車,前往護國寺的北門。 護國寺雖然客院不少,不過比起前面上山的道路,從北門進寺的人明顯要少得多,有些馬車早早便進寺了,有些還沒有到,所以一路上只有靖王府的馬車,安國候府的馬車,還有端王府的馬車。 待到到了北門口,讓小僧查了院牌后,自放了眾人進去。 護國寺的后山山門離得客院還有好大一截路程,后山除了客院外,還有漫山遍野的花草,除了花草外,還有不少的藥草,還有無數菜圃,另外還有一座碧湖,湖中種滿了很多水上植物,不過都是當藥材來用的,這護國寺上上下下不少人,要吃飯,會生病,所以寺里一應東西都有準備,便在這后山之中。 不過眾人一眼望去,只見漫山遍野的青綠色,有各色花草搖曳在其中,真是說不出的美麗,遠遠的陽光之下還有波光鱗鱗的湖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麗,安國候府最后面的馬車里,幾個小丫鬟不停的嘰嘰喳喳的說著,說不出的開心。 馬車很快越過了后山,到了客院的地方,客院門前停著幾個年老的婆子,這些婆子是護國寺專門負責后山客院的婆子,一看到有馬車過來,個個精神抖擻的站直了腰,恭迎客人進入客院,這些人個個都是達官顯貴,她們這些婆子可不敢得罪。 最前面靖王府馬車上的人只遞了院牌,婆子便把馬車直接放行了進去,然后再到安國候府馬車的時候,那些婆子卻恭敬的請了蘇老夫人等人下車前往客院,別看這客院,也分三六九等,最好的是上等客院,那是僅有的幾位達官顯貴才有的,而且他們的院子即便他們不來,也不能讓其他人住,這些顯貴家里,每年都要送一大筆銀兩進山的,而中等的客院是只要這些人家來,廟里便要下令把客院中所有的東西一應換了,讓這些顯貴人家住,而且她們若來,別人是沒法住的,至于最次等的客院,便是蘇老夫人這種,若有客便可自行住。 雖然這次等的客院在最末等,不過蘇老夫人也知足了,個個下車,一路往海堂院而去。 落在最后面的是端王府的馬車,端王君黎同樣下了馬車,君黎這次所住的客院是中等的客院,因他身份顯赫,是不可能住最末等的院子的,所以寺廟便給他安排了一個中等的客院。 君黎緊走幾步跟上蘇綰,溫聲問蘇綰:“綰綰,你住在哪座院子里?” “不知道呢,你呢,住在哪個院子?” “夕月閣。” 端王晃了晃手中的院牌,顯示自己所住的客院名稱,蘇綰笑瞇瞇的說道:“真是好名字。” 前面安國候府的人已經被婆子帶著轉彎,而端王君黎也沒有再追問蘇綰住在哪個院落里,只目送著她離開。 蘇綰則懶洋洋的跟著蘇老夫人等人的身后一路往海棠院而去,可等到進了海棠院,麻煩又來了。 因為海堂院的地方并不算大,而今日安國候府來的人太多了,院里的房間根本不夠分。 頓時間吵鬧不休的,藍珠和蘇懷心兩個人率先開吵:“我要一人一個房間。” “我也要一個房間,我不習慣和人睡一個房間。” 大夫人也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也不喜歡和別人睡一個房間。” 蘇老夫人也不喜歡和別人睡一個房間,可是個個不喜歡和別人睡一個房間,再加上蘇綰,兩個庶女,還有丫鬟婆子的,數來數去也不夠分啊。 蘇老夫人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來分配這件事。 這時候,海棠軒外,有仆婦進來稟報:“回老夫人的話,靖王府有人過來見老夫人。” 蘇老夫人一怔,然后掃視了花廳內的眾人一眼,警告似的瞪了她們一眼,個個規矩的坐好,蘇老夫人示意仆婦趕緊的把人請進來。 花廳里,蘇綰自站在一邊,冷眼望著花廳內的一眾人,個個霸著座位,她連個坐的位置都沒有,不由得蹙了蹙眉,不過倒也沒有說話。 這時候那出去的仆婦把人領了進來,正是先前給蘇老夫人送院牌的虞歌,虞歌恭敬的給蘇老夫人行了禮,然后說道:“我家世子爺讓我過來問一下老夫人,房間是否夠住,若是不夠住,我們世子爺請清靈縣主住到我們那邊去,我們哪邊還有空地方。” 蘇老夫人一聽,立馬便笑了,這世子爺還真是貼心啊,連這個都考慮到了,不過很快蘇老夫人又想起一件事,蘇綰好歹是安國候夫的女兒,就這么和一個大男人住在一起怕是不太好。 那虞歌一看蘇老夫人的神色,似乎就明白了老夫人的顧慮,說道:“老夫人放心,我們世子爺住的院子是東西分開的院子,我們爺住在東院,西院正好空著,所以清靈縣主可以住西院,而且兩個院子中間還有一道墻隔著,并不會有什么閑言碎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