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宣王蕭哲一喝,幾名手下閃身直奔蘇明月停留的地方,其中一人飛快的上手把蘇明月給抓了出來,直扔到宣王蕭哲的面前。 蘇明月此時完全的花容失色,跌倒在了宣王蕭哲的面前。 宣王蕭哲冷沉的臉上滿是陰驁,不過當看到蘇明月時,臉上的怒容退了開去,換上了淡淡的笑意:“你是明月。” 蕭哲的聲音一起,江寒煙驚叫一聲,沒想到竟叫女兒發現自己和蕭哲的事情,江寒煙只覺得丟臉至極,飛快的爬起身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她沒想到月兒竟然跑到這兒來。 江寒煙走過來,不滿的叫起來:“月兒,你怎么來了?” 蘇明月一聽到江寒煙的責怪,嫵媚的面容上滿是怒意:“若是我不來,怎么知道你竟然做出這等不守婦道的事情。” 她尖銳的叫起來,江寒煙被女兒的話給生生的刺激到了。 這一陣子以來,江寒煙先是喪子之痛,然后被自己心愛的人給嫌棄了,現在又被女兒嫌棄,她整個人都不堪這重重的打擊,整個腦子都不好了,她沖過來指著蘇明月尖叫:“你說什么?你給我再說一遍。” 蘇明月憤恨的瞪著江寒煙,此刻的她眼睛通紅,神容說不出的凌厲,說出口的話也刻薄至極,和江寒煙針鋒相對,此時的她們,不像母女,倒像兩個爭風吃醋的女人。 “我說你不守婦道,水性揚花一一一。” 蘇明月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寒煙已經受不了刺激的抬手狠狠的對著蘇明月扇了一耳光,蘇明月愣住了,隨之反應過來瞪著江寒煙:“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自己不守婦道,不知檢點,竟然還打我,我一一一。” 蘇明月說完大哭著轉身便跑走了,身后的宣王蕭哲則一臉擔心的望著跑走了的蘇明月:“她不會有事吧。” “來人,跟著她,別讓她出事。” 有手下閃身而出,直追著蘇明月而去。 身后的江寒煙傷心的痛哭著,宣王蕭哲此時是徹底的煩了,連哄都懶得哄她了,直接的一甩手轉身便走,待到江寒煙反應過來,四周一個人沒有了,江寒煙轉身想追過去,可是卻被蕭哲的手下給攔住了。 “對不起,候夫人,王爺要休息了,您請回去吧。” 江寒煙絕望的望著永壽宮后面的抱廈,身子軟軟的往地上癱去,這一刻她深刻的意識到了一件事,她失去了一切,她愛的所有,她曾經愛的男人,她的兒子,她的女兒,她現在一無所有。 江寒煙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像個死人似的,蕭煌和蘇綰兩個人見戲已落幕,閃身飄走了,一路回蘇綰住的永壽宮西偏殿的寢宮。 待到兩個人一落進寢宮,蘇綰便來火了,她抬腳朝著蕭煌狠狠的踢去,蕭煌閃身一讓,讓了開來,隨之一臉不解的開口:“璨璨,怎么了?” “你個色胚,流氓,讓你對我動手動腳的,看我不打死你。” 蘇綰這是秋后算帳了,先前在永壽宮的后面,沒辦法和這家伙清算,現在她絕不會饒了他的。 尤其是無意撞上也就算了,還像小狗似的舔她,惡不惡心啊,蘇綰一想到那畫面,便火大不已,順手從寢宮里抓起一個東西便對著蕭煌砸了過去,不過蕭煌身形一飄,同時手一揮,那靠枕穩穩的落到了原處,同時他不滿的叫道:“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當初明明是你先舔我的,我只是好奇舔一下,你現在又翻臉,這樣太不公平了。” “公平你妹,我做過的事情,我已經負責了,我說了替你解了毒的,等解了毒,我們就互不相欠了,你那樣是要鬧那樣。” 蕭煌挑高長眉解釋:“那不是意外嗎,我又不是有意那樣干的。” 他剛說完,迎面一個茶杯砸了過來,蕭煌趕緊的一抬袖,揮了出去,茶杯穩穩的落回了原處,蘇綰一看他的動作,更來氣,不停的抓東西砸過去,不過沒有一樣東西落到地上的,最后全都落回原處了。 蘇綰也跑得累了,最后停了下來,怒瞪著蕭煌,此時的她是真的火大了。 “你給我滾,若是再不滾的話,看我如何毒死你。” 這一次她是真的想也不想便取了毒藥出來,打算放毒了,管你會不會生出別的毒來,反正疼死了毒死了是你的命,不是我的命。 蕭煌一看她的動作,趕緊的閃身往窗外飄去,同時扔下一句:“天下最毒婦人心,我算是見識了。” 他說完閃身飄出了窗外,蘇綰黑著臉瞪著窗外,陰沉沉的警告道:“你若再出現,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了,讓你耍流氓。” 本來蘇綰以為這家伙走了,誰知道他根本沒走遠,聽了蘇綰的話,遠遠的送進來一句話:“璨璨,請你搞清楚,耍流氓的不是我,是你。” 蘇綰差點吐血,你妹的,這走了竟然還不忘氣她。 寢宮里,總算安靜了下來,蘇綰轉身準備休息,正好看到寢宮里歪靠著的聶梨和云蘿,臉色不由得更黑了,這該死的混蛋,走了也不知道把這兩家伙的xue道給解了,逐喚了云歌進來,幫助聶梨和云蘿兩個人解xue。 待到躺到大床上,蘇綰才有空想江寒煙和蕭哲還有蘇明月的事情。 她想到之前蘇明月出現后,滿面怒容的責怪自已的母親,而一句沒有責怪宣王蕭哲,而且她看蘇明月的樣子,似乎認識宣王蕭哲似的,這說明蘇明月從前見過宣王蕭哲。 想到宣王蕭哲,蘇綰的腦海里浮現出蕭哲的樣子,忽地她的腦海里閃過一段畫面,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拿著毛毛球的玩具在玩,可是那玩具無意間被她扔遠了,順著一處狗洞,滑進了一處院子,那個狗洞稍微有些大,小姑娘太小了,所以狗洞一點也難不倒她,她也順著狗洞爬了進去,很快便看到了自己的毛毛球,她高興的去撿那毛毛球,可是她剛撿起毛毛球,便發現她所住的花園里,正有一對男女緊緊的摟抱在一起親嘴,此時兩個人驚訝的望著她,她也呆望著這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江寒煙,一個是宣王蕭哲。 蘇綰腦海中的記憶閃過之后,她恍然大悟,原來在前身很小的時候,撞破了宣王蕭哲和江寒煙的jian情,所以后來才會被江寒煙給嚇傻了,江寒煙后來百般對付她,也是因為這件事。 那時候她見過宣王蕭哲,那么蘇明月肯定也見過宣王蕭哲。 所以她是認識宣王蕭哲的。 只是即便認識宣王蕭哲,蘇明月也不該一出現便責怪自已的母親啊,還大罵自己的母親水性揚花,不守婦道,而且她覺得蘇明月和江寒煙鬧起來的時候,根本不像對待自個的母親,而像對待一個女人,一個讓她不爽的女人,而她望向宣王蕭哲的時候,那眼神兒,分明是滿是亮光的,那臉上神容似乎還有些嬌羞。 蘇綰想到這個,心忽地一跳,心中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蘇明月不會是喜歡宣王蕭哲吧。 她小時候見過蕭哲,喜歡上了蕭哲,所以才會在看到自己的母親和自己喜歡的男人親熱時,那么的憤怒尖銳,這時候母親在她的眼里不是母親,而是一個水性揚花,不守婦道的女人。 蘇綰想完這些,不禁睜大眼睛坐起來,天,這也太驚駭人了,母女二人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 不過想想宣王蕭哲,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而且蕭哲的年歲并不大,好像只有三十多歲,又保養得好,整個人一點也不比那些青年才俊差,而且比起青年才俊來,更多一些成熟霸氣的魅力。 喜歡他并不是稀奇事,一直以來蘇綰都看出蘇明月不喜歡任何男人,不管是什么樣出色的男人她都不喜歡,從這一點也充分說明了,她很可能喜歡是蕭哲這樣沉穩成熟的男人。 不過蘇明月究竟喜不喜歡蕭哲,這些都是蘇綰的猜測,所以蘇綰決定明天試探試探蘇明月,如若她真喜歡宣王蕭哲,那么她就送她們母女倆一份大禮。 母女倆個搶男人,這可是絕對精彩的超級大戲啊。 蘇綰想著一個人偷著樂,先前被蕭煌氣得半死的心終于平復了下來,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天大亮,蘇綰才醒過來,真正是一夜好眠,不過她睜開眼后,便聽到聶梨進來稟報:“小姐,皇上過來了,聽說和太后娘娘吵了起來,我們還是不要出去了。” 蘇綰眨了眨眼睛,皇上和太后娘娘吵了起來,這是好消息啊,吵吧吵吧,吵吵才健康,吵吵她就心情好。 他們自個兒鬧起來,她才有好日子過,她才有熱鬧瞧。 永壽宮的大殿內,太監和宮女全都退了出去,殿內一片安靜。 太后和皇上兩個人臉色都很不好看,說不出的陰沉。 皇帝除了臉色陰沉外,手里還拿著一個玉鐲,正是先前戴在明瓔宮女手腕上的玉鐲,之前皇帝讓太監收了過去,他找人仔細的查了后,發現這玉鐲竟然是產于曲陽的黃田玉,這種黃田玉往常也有進貢到宮中來的,但每一件都有記載,皇帝不記得有這么一個玉鐲,所以起了疑心,便把這玉鐲拿到了太后面前來。 太后之前已經得到太監的稟報,知道了內中的消息,所以一口承認這黃田玉鐲是宣王蕭哲從封地托人捎給她的。 皇帝聽了臉色當場就拉長了,他不希望自已的母后和皇弟有牽扯,那皇弟什么心思他不知道嗎?而且這東西如何順利進宮的,難道說皇弟在宮中有人,如此一想,皇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何況皇弟托人帶來的玉怎么到明瓔大宮女的手腕上去了,皇帝越想臉越黑,好半天沒有吭聲。 太后心中也很生氣,她眼下生氣有兩,一是自個的這個長子,一生氣就給她拉長著一張臉,完全不把她這個母后放在眼里。 她另外生氣是自個的小兒子,怎么能凈干這種蠢事呢,和江寒煙那女人還牽扯什么,她都和他說了不要牽扯,不要牽扯,現在好了,惹出事來了,若是再不除掉江寒煙,只怕他就要倒霉了,所以這女人留不得。 太后越想臉色越不好看,皇帝望著她,慢慢的開口:“母后,既然這玉鐲是王弟托人給你帶進宮里的,怎么到了明瓔大宮女的手腕之上。” 太后飛快的開口說道:“這是我之前送給寒煙做陪嫁的,不想她竟然一一。” 太后說到這兒停住了,重重的嘆口氣,滿臉的愁容。 皇帝一聽,滿臉的冷厲之色,果然是江寒煙,為了栽臟蘇綰,竟然不惜把這么好的玉送給明瓔大宮女,這個女人竟然膽敢在宮中動手腳,真是太膽大妄為了。 皇帝朝著殿外叫:“來一一一。” 不過他沒有叫出來,便被太后阻止了:“別叫了,你若叫人去把她帶過來,她是母后我帶大的人,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說我沒臉,就是你臉上也沒多大的光彩。” 太后停了一下說道:“她做出這樣不光彩的事情來,我會收拾她的,所以你別cao心這件事了,我會做的。” 太后說完,皇帝總算不說話,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便又望向太后說道:“母后,朕不希望你再和蕭哲有什么牽扯,若是你和他有牽扯,他該生出野心來了,到時候就不能安份的待在曲陽了,你知道,朕還想留著這個弟弟。” 皇帝說完便自站起身,看也不看太后往外走去,不過倒把那鐲子留了下來。 太后等他走了,氣得把身邊的茶杯給砸了一套。 “孽子啊。” 也不知道她這句罵的是自個的皇帝兒子,還是小兒子。 總之待到皇帝走遠了,太后便讓嬤嬤立刻去喚了蕭哲出來,待到宣王蕭哲出現后,太后指著他的鼻子罵:“你個混帳東西,我早就和你說了,和她斷了,和她斷了,你偏不聽,現在惹出事來了吧,你皇兄火大了,若不是哀家把這事攬了過來,你就等著被斬吧。” 太后說完,蕭哲的臉色暗了一下,他緊走兩步走到太后的面前跪下來。 “母后,兒子知道錯了,以后再不敢了。” 太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望著蕭哲,然后伸手狠狠的點了一下蕭哲的腦袋:“你啊,真是哀家的冤家,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么大歲數了還要替你cao心這些。” “母后,兒子記得母后的苦了,兒子以后一定會孝順母后的。” 宣王蕭哲溫順的說著,不過他的瞳眸之中卻滿是暗潮,唇角是幽暗的笑意。 他之所以堅持留在宮中,就是為了接近自個的母后,拉攏和母后之間的感情,唯有這樣才可以讓母后出聲忙他,而且唯有這樣,才可以挑撥母后和自個皇兄的關系,只要母后和皇兄的關系僵了,她肯定會幫他的。 蕭哲打著如意算盤,不過太后卻是不知他心中所想的,她此刻雖然惱火,還是感嘆小兒子孝順的,哪像皇帝,只要一生氣,就給她拉長了一張臉,似乎她欠了他一百萬似的。 太后越想越覺得大兒子和她不貼心。 蕭哲自然沒放過太后的神色,伸手握著太后的手保證著:“母后,兒臣一定會聽母后話的,至于寒煙的事情,都是兒子年輕不懂事惹出來的事情,母后不要生氣了。” 太后想了想,倒是不氣了,氣她也是氣的江寒煙,這個賤人當年就勾引自個的兒子,這么多年還不死心,看來她是留她不得了。 太后心中想著,望向蕭哲說道:“那賤人眼下在宮中,你給我消停些,如若讓哀家知道你和她私下見面,那你立刻給我滾回曲陽去。” “母后放心吧,兒子不會和她見面的。” 蕭哲保證,太后滿意的點頭,然后示意蕭哲下去休息,沒事不要隨便亂走動,眼下宮中有些不太平,若是讓皇帝發現什么蛛絲馬跡可就麻煩了,蕭哲自然保證不出去。 太后待到蕭哲離開,臉色便冷沉了下來,瞳眸寒氣四射,手指也握了起來,這一次她下定決心要除掉江寒煙了,這女人留著只會壞事,一定會連累她的兒子的,所以她不能留下她。 早上半天,蘇綰沒有出西偏殿一步,江寒煙和蘇明月二人在東偏殿也很安份,個個都沒有動靜。 不過下午的時候,蘇明月便出來溜達了,蘇綰一得到晏歌的稟報,便領著聶梨和云蘿一路出西偏殿,在永壽宮內閑逛。 很快便在永壽宮的一處小花園偶遇了蘇明月。 蘇明月此時身著桃粉的繡桃花長裙,整個人竟少了往常的囂張跋扈,顯得沉靜如水,站在嬌陽之下,仿若一株嬌艷的桃花,只是眉宇帶著淡淡的哀愁,看到蘇綰時,神色有些冷,涼涼的睨她一眼后,便打算越了過去。 蘇綰叫住她:“二meimei,我們什么時候回安國候府啊?你能不能去問問太后娘娘。” 本來蘇綰以為今兒個太后娘娘會讓她們回去的,結果卻沒有動靜,太后沒有動靜,她又正好想看熱鬧,自然不會主動提回安國候府去,何況先前剛發生了明瓔大宮女之死,相信江寒煙不會再隨便動手腳。 不對,那個女人現在只怕傷心還來不及呢,哪里有時間來對付她。 不過先前她算計她的事情,她是不會忘的,所以她才打算送她一份大禮。 蘇明月雖然不像往常囂張跋扈,不過對于蘇綰卻依然如故的討厭,聽到蘇綰問她,直接的冷瞪著蘇綰,沒好氣的說道:“急什么,若是太后娘娘有意讓我們回去,早就讓我們回去了。” 蘇綰喔了一聲,隨之開口:“既然二meimei不去問,那我去問吧,我去問太后娘娘可不可以讓我們立刻回去,反正太后娘娘的病也沒事。” 蘇綰說完轉身便走,身后的蘇明月呆了一下,隨之她想起了宣王蕭哲。 想到宣王蕭哲,她的心有著深深的刺痛,她六歲的時候見過宣王蕭哲,他抱著她,她第一次看到父親以外的男人,還生得那么的俊,她看呆了眼睛,心里留了他的影子,即便她長大了,心里深深思念的還是宣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