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女賓里面,有些貴女忍不住吃味的開口:“這清靈縣主總算姍姍來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人群中有人回話:“是啊,清靈縣主可總算來了,還以為她把我們忘了呢。” 其實在場的貴女個個都嫉妒吃味不已,本來蘇綰被賜封為清靈縣主,她們就夠吃味嫉妒的了,偏偏她還長得這么好,這讓這些貴女如何不嫉妒不吃味。 因為嫉妒吃味,所以說出口的話也是陰陽怪氣的。 蘇明月和趙玉瓏等人眼里放出冷光,即便她長得好,又被賜封為清靈縣主,那又怎么樣,今日她們定然要狠狠的教訓她,讓她在所有人面前顏面無存,即便為清靈縣主,也是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兩個女人心中算計著。 而鈴蘭院垂花門前,蘇綰領著聶梨和云蘿停住身子,回身望向那叫住她的人,原來是五meimei蘇瑤。 蘇瑤當日在安平候府出手算計連大人家的小公子連歡,被大長公主命人給狠狠的扇了嘴巴,又被打了二十大板,整個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經過幾天的調養,現在雖然能行走了,不過還不是太俐索,臉上被扇的地方剛剛消了腫,不過依舊滿臉的傷痕。 此刻她望著蘇綰,眼里滿滿的狠意,指著蘇綰尖銳的叫起來:“蘇綰,是你,是你害我被大長公主打的,你如此心狠手辣,殘害手足,怎配當一個清靈縣主。” 蘇綰并沒有因為蘇瑤的指責而有所變臉,她依舊笑意盈盈的望著蘇瑤,不緊不慢的說道:“蘇瑤,你這算不算好了傷疤忘了疼,以前吧,我覺得你雖然有點蠢,但應該不至于這么蠢,可是現在我只能說,你就是這么的蠢,蠢得像頭豬似的,不對,拿你比喻豬是污辱豬了。” 蘇綰說完,忽地對著半空雙手合什的道起歉來:“豬啊豬,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我不該把這種蠢東西比喻成你。” 蘇綰本來生得嬌俏美麗,此時這番動作做出來,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她驕縱,或者欺人太甚,反而讓人覺得這小姑娘說不出的可愛。 蘇瑤卻臉色扭曲了,被人當眾比喻成一頭豬,不對,連豬都不如,這分明是啪啪的打她的臉子,她如何受得了。 “蘇綰,你欺人太甚了,你身為長姐,不知道疼護meimei,你這樣的人,也配為長姐,配為安國候府的女兒嗎?” 蘇綰俏臉上笑容一收,無比鄙視的說道:“蘇瑤,你腦子沒秀逗吧,你什么時候把我當成長姐了,我蘇綰在安國候府什么狀況,這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還長姐,麻煩你收起這虛偽的一套吧,而且我不喜歡有這么蠢的女人當meimei,喜歡被人當槍使,一次倒也罷了,竟然當上癮了,你說你這樣出現,難道不是被人當槍使,出來故意找我的碴子,敗壞我的名聲嗎?你這樣的人還是我meimei,別那么虛偽好嗎?” 蘇綰冷笑著盯著蘇瑤,這個女人一慣是個沒腦子的人,她之所以出現在這里,難道不是受了蘇明月指示,故意敗壞她的名聲嗎?她以為她會怕她們嗎,現在再有人招惹她,她就直接開撕。 因為她并不在乎安國候府的名聲,她們不要名聲拉倒,關她什么事。 她現在不介意把安國候府搞臭了,讓這一府的姑娘誰也嫁不出去,總之她自己又沒想過嫁人。 反正現在誰再招她,她絕不退縮,以前她退縮,是因為自己是個庶女,鬧得太大,總是麻煩,說不準還被安國候給收拾了。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一來她是皇上賜封的清靈縣主,二來她身邊有了得用的人,她根本不怕安國候,所以她沒必要再忍讓這些家伙。 蘇綰的話使得蘇瑤完全的呆愣住了,一時竟不知道做何反應了,本來她今日出現,是讓蘇綰在眾人面前沒臉的,讓她這個清靈縣主在盛京貴女們面前丟臉,可是蘇瑤完全沒想到,蘇綰竟然直接的開撕,完全不顧慮什么名聲,什么聲譽,更不怕在眾貴女面前發飆,這讓她不知道如何往下發揮了。 最后蘇瑤只能哭,一邊哭一邊撕心裂肺的叫著:“嗚嗚,蘇綰,你欺負我,我不活了。” 蘇綰一聽挑高了眉:“不活了,你自找個地方尋死,你跑我面前哭什么,難道指望我攔住你不成,算了,你想死就死吧。” 她說著還讓出了位置,指了指身側的垂花門:“你朝這邊撞吧,狠狠的撞,只要一下就可以撞死了。” 蘇瑤睜著一雙淚眼,望著蘇綰完全不知道做何反應了。 蘇綰還在那里比劃著:“對了,要是覺得撞墻死得難看,那你就朝這邊的柳樹撞,這柳樹的硬度要稍微好一點,你撞上去的話,也許腦漿不會出來。” 明明是血腥無比的事情,小姑娘偏能說得一臉的輕松。 鈴蘭院內,很多人看呆了眼睛。 蘇明月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連她也沒想到蘇綰竟然一點都無所謂,根本不在乎什么聲譽,也不在乎自己在貴女們面前的體面,直接的便與蘇瑤開撕了,還有若是蘇瑤真的出了什么事,今日丟臉的可是安國候府,她們的臉面要不要了,蘇綰可以不要,她們卻不能不要。 蘇明月想著,立刻面上攏著焦急,領著兩個丫鬟一路往垂花門前走去,很快走到垂花門前攔住蘇綰。 蘇明月一臉端莊大氣的說道:“大jiejie,你怎么能這樣和三meimei說呢,三meimei她說的就是氣話,她好歹是你的meimei,你不能這么心狠。” 蘇綰掉首望向蘇明月,臉上笑意渲染,眉眼說不出的明艷,可就是這笑意背后隱有詭譎,令得蘇明月隱隱有些不安。 蘇綰清悅的聲音響起來:“二meimei,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可是為什么這五meimei出來鬧事的時候,你不出來,現在倒出來了,你和我說說,你是什么意思,你心疼五meimei呢是好事,可是為什么就不見你心疼心疼你大jiejie呢?” 蘇綰皮笑rou不笑的說道,蘇明月臉色一僵,她一慣在眾人面前維持的就是大方得體,進退得當,現如今被蘇綰這么一逼問,直接的有些狼狽。而且今日來的貴女們都是人精,聽蘇綰這一說,便知道這蘇家五小姐之所以出現,很可能便是二小姐蘇明月搞出來的名堂,就為了抹黑自個的大姐蘇綰。 人群中有人鄙視蘇明月,但也有一部分很高興,樂得看熱鬧,安國候府的姐妹二人開撕,這戲碼不錯,保不準明兒個京里便傳遍了。 鈴蘭院門前,蘇明月臉色陰沉了一會兒,壓低了聲音和蘇綰小聲說道:“大jiejie,有什么事回頭再說,今兒個有這么多客人呢?” “客人,”蘇綰掉頭望向鈴蘭院,隨之明媚的輕笑:“是啊,我知道今兒個有客人,所以才要指正五meimei的行徑,她這樣的行為,只會讓人家覺得我們安國候府沒有規矩,明明舉辦玉蘭宴,宴請盛京的各家名門貴女,偏有不懂事的人出來鬧事兒,你讓人家怎么看,怎么想,所以二meimei一定立下規矩,要不然以后誰還敢登我安國候府的門。” 蘇綰此話很簡單,這鬧事的人必須要受懲罰,要不然這事沒完。 蘇明月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她對面的蘇瑤臉色白了,不安的望向蘇明月,明明是二jiejie讓她過來鬧的,她可不想有事啊。 這時候垂花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蘇綰和蘇明月飛快的望過去,便看到安國候夫人臉色陰沉的領著人過來,安國候夫人瞳底滿是陰霾,直射向蘇綰,可惜蘇綰根本不理會她,安國候夫人又望向自個的女兒蘇明月,很是不滿意,她都和她說了,不要小瞧了蘇綰,不要小瞧了她,偏偏女兒以為隨便找個人出來,便能讓蘇綰丟了臉面,最后反而是自己吃虧。 安國候夫人雖然不滿,不過卻不會當面說蘇明月,她走過來,看也不看別人,直瞪向五小姐蘇瑤:“蘇瑤,你好大的膽子,你生病了,不知道在自個的院子里靜養,竟然跑到鈴蘭院來鬧事,真是膽大。” 她說完,命令身側的應mama:“把她帶下去打十板子,讓她好好的長長記性。” 蘇瑤呆了,這不是她的錯啊,是二jiejie讓她鬧的啊/ “母親,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應mama生怕蘇瑤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所以趕緊的捂了蘇瑤的嘴巴,把她拖拽了下去。 安國候夫人臉上忽地浮上笑意,回首望向蘇綰和蘇明月:“好了,不要讓那不懂事的丫頭,壞了今日的玉蘭宴,去招待客人吧。” 蘇明月沒想到第一遭出手,便直接的慘敗,還害得蘇瑤挨了母親十板子,心里都快滴血了。 蘇綰,我不會善罷干休的,我蘇明月不比你差,我比你聰明得多。 蘇明月眼里折射出凌厲的光華,直瞪著身側的蘇綰,蘇綰則笑瞇瞇的回望著她,說不出的俏皮可愛,直看得蘇明月血氣往上涌,真想撕了這賤女人的臉,她這張水嫩的小臉,看得她抓狂不已。 從前明明是那么一無是處的女人,現在卻變得如此的美麗,實在是叫人憎恨。 蘇明月身側的安國候夫人,看著自個的女兒,忍不住嘆氣,功力倒底不如蘇綰這個小賤人啊,人家一個眼神,便能叫自家的女兒氣得火氣大盛,這如何和她斗啊。 安國候夫人咳嗽了一聲,蘇明月醒神了一些,總算收回了視線。 一行人一路進了安國候府的西邊貴女群,安國候夫人和各家的貴女打了招呼,并為了蘇瑤的事情向各人道了歉,大家也都紛紛表示不計較,最后安國候夫人又陪著說了一會兒話,便把場面留給了蘇明月和蘇綰,自己則到東半邊的庭院去招呼一下男賓客。 女賓這邊,一眾女人個個盯著蘇綰,近距離的看蘇綰,長得是真正的好,皮膚白晰水嫩,吹彈可破,纖眉彎彎,不描而黛,那眼睛漆黑幽亮,還水汪汪的好像攏了一層輕紗一般,一雙眸子好看得像天上的星辰,更不要說她俏鼻櫻唇,一笑整個人不但美麗,還透著粉嫩可愛,完全不同于蘇明月和趙玉瓏之流。 蘇明月和趙玉瓏兩個人在盛京一直頗富盛名,兩個人都很美麗,但是這兩個人的美卻透著高貴大氣,和蘇綰的俏麗美麗完全不一樣,這樣說吧,蘇明月和趙玉瓏兩個人雖然十六歲,但是如果說她們十八歲,二十歲照樣有人相信,可是蘇綰同樣是十六歲,但是眾人一眼看去,只覺得她像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說不出的俏麗動人,還帶著活靈活現的靈氣。 這份靈氣,不是誰都能有的。 女賓這邊,一眾女人打量過蘇綰之后,不少人心中吃味起來,當然也有人坦然。 威遠候府的袁佳和何御吏的女兒何敏二人就要坦然得多。 袁佳身為將軍的女兒,個性本來就要率直得多,所以對于美麗的蘇綰,只有欣賞。 何敏身為何御吏的女兒,一直以來受父親的影響,心胸十分的開闊,所以對于美麗的蘇綰,沒有什么敵意。 而且此二人的親人都曾被沈乘風救過,她們聽父親說,好像這蘇綰也是沈乘風救的,不但如此,沈乘風還教了蘇綰醫術,所以她才會有進會進宮治太后的病。 因著這一層關系,所以袁佳和何敏兩個人對于蘇綰沒有絲毫的惡意。 可是她們沒有惡意,卻有人對蘇綰心中滿是惡意。 丞相府的趙玉瓏和蘇明月兩個人對于蘇綰是滿滿的憤怒,兩個人相視一眼過后,趙玉瓏率先開口說道:“怡靈縣主,我們先前說好要比試才藝呢,你快去請男賓那邊的人過來當評判,我們好好的玩一玩。” 一聽說請男賓那邊的人過來當評判,不少女人激動了,個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不過大部分人是同意的。 在場的都是盛京有名的貴女,哪一個不是才情滿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今日來了這么多的青年才俊,她們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表現表現,然后好嫁給喜歡的人。 別人激動議論的時候,趙玉瓏望向了蘇綰,一臉皮笑rou不笑的說道。 “清靈縣主,你也一起參加吧,難得的我們大家聚在一起,一起熱鬧熱鬧如何?” 蘇綰抬眸望過去,這是又有人來找撕了,她難道是天生的惹禍體質嗎,為什么到哪里都有人找撕啊。 這時候,所有人都望了過來,有人唇角勾出笑意,滿是幸災樂禍,當然也有人十分的不齒趙玉瓏的行為。 威遠候府的袁佳和何御吏的女兒何敏便十分的不齒。 袁佳不冷不熱的說道:“趙玉瓏,那也要人家有興趣才行,你以為個個像你一樣喜歡沒事在人前表演嗎?我就不喜歡這些。” 袁佳父親是將軍,袁佳從小喜歡習武,當然她也習了武,只是沒有男人那般的精通罷了,不過說到底,袁佳對于才藝方面的東西,不太感興趣,不過身為威遠候府的嫡女,她多少還是習了一些的。 袁佳說完,何敏也點了頭:“是啊,這才藝表演有什么可表演的,每次都是這一套,沒意思。” 趙玉瓏掉頭望向袁佳和何敏二人,很意外這兩人竟然幫助蘇綰。 不過很快趙玉瓏便笑了起來,心中滿是了然,原來這兩人和蘇綰多少還是有些關系的,難怪會出手幫人。 趙玉瓏滿臉挑釁的望著袁佳和何敏:“你們不喜歡可以不參加,但是今日的玉蘭宴可是特別為清靈縣主舉辦的,身為主人家的,客人提了出來,總不好不玩吧,難道這一點的規矩你們兩個也不懂。” 袁佳和何敏的臉色冷了,瞪了趙玉瓏一眼。 蘇綰望了袁佳和何敏一眼,袁佳她是認識的,當時替她母親治病,她就在跟前,至于何敏,眉眼和那何御吏有些像,應該是何家的女兒。 不過蘇綰什么都沒有說,掉首望向趙玉瓏。 趙玉瓏這分明是找撕的,她不奉賠似乎說不過去啊。 蘇綰笑瞇瞇的望向趙玉瓏說道:“既然趙大小姐邀請了,那就玩玩唄,其實我也是跟人學了一些詩啊詞的,正好陪陪趙小姐。” 蘇綰其實并不想和趙玉瓏比這些詩啊詞的,因為她并不精通這些,要說比賭博打架斗狠,她倒是挺兇的,這些文皺皺的東西她并不太熟,可她不熟,不代表不會啊,生為現代人,胸中不說有三千首詩,也有好幾百首的,隨便拿來用用就好,因為她實在看趙玉瓏不爽,這個女人想找撕是嗎?好,她奉陪。 不過蘇綰的話一落,四周不少人驚訝了,因為個個都知道蘇家這位大小姐是沒讀過書的,就算有人教,會些詩啊詞的,又如何和丞相府的大小姐趙玉瓏比呢,趙玉瓏人家可是有名的才女啊,丞相從小就栽培她,比起男子來可不差多少,這么些年,她在京中那是頗富盛名的,現在這清靈縣主和趙玉瓏較上勁,分明是自找苦吃。 人群中有人替蘇綰擔心,不過更多的人是看好戲。 趙玉瓏一聽蘇綰答應了,立刻望向蘇明月:“快去男賓那邊看看,有沒有人愿意過來當我們的評判。” 蘇明月立刻志得意滿的笑了,說不出的高興,瞳眸滿是陰暗。 蘇綰個小賤人,今日便要你當著所有男人的面丟盡臉,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還想和丞相府的大小姐趙玉瓏斗,分明是自找苦吃,呵呵。 想到很快蘇綰就要灰頭土臉的,蘇明月的心里就舒爽,說不出的興奮,早高興的領著人一路去男賓那邊問有沒有人愿意過來當評判。 誰知道蘇明月過去一說,男賓那邊的人竟然個個要過來看看熱鬧。 因為此事牽扯到蘇綰,惠王,寧王,襄王便要過來了,別人自然樂得過來看熱鬧。 最后一眾男人指定了安平候府的葉小候爺來當評判,其他人純屬看熱鬧。 最后蘇明月和蘇明軒請示了安國候府夫人,把男賓和女賓并在一起,到時候開宴也熱鬧一些。 女賓因為男賓的加入,個個激動起來,卯足了勁的要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一番。 丞相府的趙玉瓏,為了表示大度,笑瞇瞇的望著蘇綰說道:“蘇小姐,今日琴棋書畫任選一樣,蘇小姐準備表演什么?” 蘇綰笑望向趙玉瓏,明媚的說道:“往日你們總是比這些難道就不膩嗎,不如今日我們來玩點新穎的如何?” 一時眾人怔住,一起望向蘇綰,不知道這位清靈縣主,要如何新穎。 趙玉瓏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她對這些有信心,她從小被父親努力的栽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武藝雖然不好,也算不錯,所以她會怕蘇綰嗎,不管她提出什么樣新穎的玩法,她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