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我打死你個孽子,讓你傷風敗俗,讓你丟人現眼,讓你凈做這等見不得人的事情。” 說話間,蘇鵬又是兩拳打到了蘇明軒的身上,蘇明軒被打得狼狽至極,一邊躲避一邊求饒:“爹爹,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 可是蘇鵬此時已經完全的氣瘋了,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成這樣了,他只覺得絕望。 蘇明軒看蘇鵬完全不理會自己,那兇狠的樣子大有要打死他的樣子,不由得害怕的朝著一側的廣陽郡主叫起來:“母親救我。” 廣陽郡主本來也心痛難忍,只覺得絕望,自己精心護著的兒子怎么這樣了?眼看著蘇鵬打兒子,她一時沒反應,只顧著傷心。 可是聽到蘇明軒的求救,再看蘇鵬血紅著一雙眼睛,大有要打死兒子的樣子。 廣陽郡主立馬心疼了,這是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怎么能打死他呢,廣陽郡主朝著蘇鵬叫起來:“候爺,你饒他一回吧,別打了,饒他一回。” 蘇鵬一聽廣陽郡主的話,早憤怒的吼叫起來:“閉嘴,都是你平時慣的他,慣得他這樣不知羞恥,連這種丟安國候府顏面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說以后他還怎么做人,別人又如何看待我安國候府,本候的臉面全被他丟干凈了。” 蘇明軒聽著蘇鵬的話,臉色難看的叫起來:“爹爹,你聽我說,我沒有,沒有這種嗜好,是有人算計我了。” 蘇明本來是性急辯解,可是說完后越發認定了這個理,沒錯,就是有人算計了他。 他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嗜好,怎么會和古謙亂搞到一起去了,而且他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蘇明軒想通這個理,一邊跑一邊朝著安國候和廣陽郡主叫道:“爹爹,娘,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不良嗜好,是有人下藥算計了我,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 安國候蘇鵬和廣陽郡主聽了他的話,臉色全都難看起來,安國候停住了動作蹙緊了眉。 廣陽郡主的臉色猙獰得可怕:“誰,是誰算計了你。” 她定要把這人千刀萬剮了,竟然這樣毀她的兒子,她不會放過她的。 蘇明軒飛快的想著,然后便想到了之前想用金環蛇想毒害蘇綰的事情,后來不是有個很厲害的人殺了金環蛇嗎?一定是蘇綰和別人動的手腳,想到這個理,蘇明軒大叫起來:“爹爹,是蘇綰,是蘇綰對我動的手腳,先前我讓人放蛇去嚇了她,一定是她起了報復心,報復了我。” 蘇明軒避重就輕,沒說想用金環蛇毒死蘇綰,只說想嚇她一下。 安國候和廣陽郡主兩個人臉色一下子黑了,尤其是廣陽郡主眼神充斥著一片腥紅的血氣,蘇綰,又是這個小賤人,不行,她不能放過她,她竟然膽敢對自個的兒子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 “候爺,你要替明軒做主啊,他可是安國候府的全部希望,蘇綰竟然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分明是心里憎恨候爺,想報復整個安國候府。” 廣陽郡主不說蘇綰恨她,反而說蘇綰恨整個安國候府,這樣一來,候爺定然會生氣。 廣陽郡主如此一說,安國候的臉色果然難看了,黑沉沉的冷喝起來:“那個孽女,竟然膽敢做得出這等事來,我定饒不了她。” 他說完轉身便往外走去,想到自己的兒子就這么被毀了,安國候現在就想殺了蘇綰,本來今日聽到這孽女好起來,他還多少有些高興,好歹他不用頂著傻子父親的名頭了,沒想到這孽女竟然恨他,一心一意要毀了安國候府的希望,這樣的孽女,他如何能容忍。 廣陽郡主一看安國候往外走,自己也緊跟了出去,今日她一定不會放過蘇綰的,即便她有寧王惠王護著又怎么樣,她這樣殘害手足,就算鬧到皇上那兒,她也是要受懲罰的。 身后的花廳里,蘇明軒的臉色同樣的難看,咬牙切齒的,今日他出了這種事,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了。 蘇綰,她竟然膽敢這樣對他,他不會放過她的。 花廳一側的古謙,小心的開口:“難道真是那傻子?” 蘇明軒白他一眼,冷哼道:“除了她還有誰,我們先算計了她,后面立刻便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她了。” 古謙張嘴還欲說話,蘇明軒已經不耐煩的揮手:“你快走,難道想等我爹娘反應過來,殺了你嗎?” 古謙的臉色一白,趕緊的把衣服抱上,狼狽的溜了出去。 落梅閣花廳后面的樹上,蘇綰本來看得津津有味的,不過在蘇明軒和古謙辦事的時候,她的眼睛被寧王蕭燁給捂上了,不過她很不滿的抗議了,蕭燁好氣又好笑的逗她:“你還是不是小姑娘,這樣的事情還看得津津有味的?” 蘇綰不滿的嘟嚷:“有熱鬧不瞧是傻子,何況他敢做,我有什么不敢看的。” 明明是驚駭世俗的話,可聽到寧王的耳光里,一點也不大驚小怪的,反而覺得這樣的話出自于蘇綰的嘴里再正常不過了。 寧王實在想不透,為什么蘇綰會給他這么多不一樣的感覺,不過經過相處,經過認真的想,他終于承認一件事,他和蘇綰真的不認識,所以他的這些奇怪的感覺,也許緣自于兩個人投緣。 兩個人接著往下看戲,沒想到好戲演變到最后,竟然把矛頭牽扯到蘇綰的身上了,蘇綰撇了撇嘴,看來蘇明軒也不是笨蛋。 “寧王殿下,能不能勞煩你送我回聽竹軒。” “好。” 寧王立刻點頭了,伸手拉著蘇綰的手,按照蘇綰的提示一路飄進聽竹軒。 聽竹軒里,云蘿正在花廳里發脾氣,大哭大鬧的,情緒十分的不穩,一看就是被人欺負了的,此刻紫兒正一臉心虛的哄著她,蘇綰一眼便看出是紫兒乘她不在,欺負了云蘿,看她哭起來又開始哄她。 蘇綰抬腳欲進花廳,身后的暗處,寧王蕭燁的聲音響起:“要不要我留下來幫你?” 蘇綰立刻搖頭,不需要。 花廳里,紫兒一看到蘇綰回來,立刻乖順的起身:“小姐,你回來了。” 眼下這小姐好了,她還是安份些侍候著吧,要知道主子再不好,也是主子,若是出了什么事,還是她們做奴婢的倒霉。 蘇綰望了紫兒一眼,紫兒立刻心虛了,蘇綰不再理會她,揮了揮手說道:“出去守著吧,我來哄她。” “是,小姐。” 待到紫兒一走,蘇綰立刻走到云蘿的身邊,伸手替云蘿把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不過銀針剛拔下來,云蘿的神智依舊不清爽,一時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時候,花廳門外,響起了安國候蘇鵬怒氣沖天的吼聲:“蘇綰,你給我出來。” 蘇綰撇了撇嘴,沒有說話,門外紫兒沖了進來,飛快的開口:“小姐,是候爺,候爺的臉色好難看啊。” 蘇綰才不怕他,慢吞吞的起身走了出去。 門前,安國候臉色鐵青,胸口急速的起伏,可見他氣得不輕,一看到蘇綰出來,他就怒指著蘇綰喝問:“蘇綰,你說。你是不是對你弟弟做了什么?” 廣陽郡主的眼睛好像淬了毒似的,陰森可怕。 她兇狠的瞪著蘇綰,一定是這個賤人,一定是她毀了她的軒兒。 只要一想到先前的畫面,還被那么多人看到,廣陽郡主便想撲上來咬死蘇綰。 以后她的軒兒可就有了污點了,他將來可是要干大事的人,現在卻被一個小賤人毀掉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廣陽郡主一向嫵媚高貴的面容,此刻說不出的扭曲,甚是駭人。 不過蘇綰一點也不怕她,要說她有點忌憚蕭煌倒是真的,必竟人家有能力有手段,若是落到蕭煌的手里,絕對生不如死,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即便是男人,大概也不希望自己被人強上,所以她心里多少是有一點愧疚的。 不過對廣陽郡主,呵呵。 恕她沒辦法對她太客氣,而且也別指望她怕她,雖然她不能明招上收拾她,暗招同樣不會饒過她。 不過現在想要她認罪,不可能,他們又沒有抓住她的把柄。 蘇綰挑眉,一臉不解的說道:“爹爹你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安國候看她的樣子,一時怔住,緊盯著她,猜測她這話是真是假。 一側的候夫人廣陽郡主卻尖叫起來:“蘇綰,你別不承認,是你算計的軒兒,他才會和人,和人?” 蘇綰接她的話問道:“和人怎么了?” 廣陽郡主一想到那畫面,只覺得剜心,鉆心似的疼痛,親眼看到兒子和一個男人大干特干,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廣陽郡主此刻只覺得生不如死。 偏蘇綰還一臉不解的樣子,更是讓她抓狂。 “蘇綰,你別裝了,明明是你,是你算計的軒兒,你別想假裝否認。” 她說完望向安國候說道:“候爺,你快替軒兒做主,他可是你的希望,可是我們安國候府的希望啊,現在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候府以后還怎么見人。” 廣陽郡主一口一聲候府,安國候蘇鵬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陰沉沉的盯著蘇綰:“蘇綰,你說是不是你干出來的事情,若是你現在說,為父說不定還饒你一命,可若是被我查出來是你做的,我絕對饒不過你。” 蘇綰挑了挑眉,優雅淡然的說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說的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蘇明軒怎么樣了,你們這樣莫名其妙的話,我實在聽不懂,還有為什么就認定我算計了蘇明軒,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嗎?” 蘇綰直直的望著安國候,慢慢的唇角勾出冷笑。 “爹爹好歹也是一國候爺,最好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才好,爹爹認為我有這樣大的本領,可以輕松的進入落梅閣算計蘇明軒嗎?” 蘇綰的話使得蘇鵬臉色暗了一下,蘇鵬此人十分的自負,最討厭的話就是有人牽著他的鼻子走,雖然從前是這樣,可現在他一聽到這樣的話,便覺得不自在,所以蘇綰的話便使他不自在了,他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廣陽郡主,隨之又想到蘇綰的話,落梅閣可不是等閑人進得了的,而且還有人先放火,然后又對蘇明軒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蘇綰一個候府的庶女,有什么能力做出這些。 蘇鵬遲疑了,廣陽郡主胸中血氣涌動,這個小賤人太刁鉆了,每次都挑動候爺對她生出縫隙來。 廣陽郡主大哭起來:“候爺,軒兒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你一定要替軒兒做主,不能放過那算計了軒兒的人。” “除了蘇綰外,還有誰會對付咱們軒兒,咱們軒兒一直以來可沒有得罪過誰啊,這么多年來也都沒有出一點事,怎么偏就今日得罪了蘇綰一下,他便出事了,候爺,你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今日軒兒丟的可不是他一個人的臉面,而是整個安國候府的臉面,眼下府中的姑娘可全都沒有議親呢,現在出了這種事,我們家可就算毀掉了啊。” 這話一說,蘇鵬的臉色又難看了。陰沉的瞪著蘇綰,沉聲吼起來:“來人,給我搜,整個聽竹軒,一處都不放過。” 蘇鵬話一落,身后奔出數名手下來,一路直奔蘇綰住的地方。 這時候花廳里的云蘿已經清醒了,走出來后看到這樣嚴陣以待的場面,不由得緊張起來:“小姐,發生什么事了?” 蘇綰望著云蘿說道:“去,跟著他們,別讓人乘機把什么東西放在我的房間里,然后說我算計人,我可沒那本事。” 云蘿應了一聲,趕緊的跟上那些前去搜查的人。 這里安國候望向蘇綰,看她眉宇清明,瞳眸幽亮,神色從容,即便面對這樣大的場面,竟然面不改色,鎮定若然,這個女兒果然不傻了,而且看到她如此鎮定,沒有一絲兒的慌亂,蘇鵬不禁遲疑,難道今天算計蘇明軒的不是她。 那又是何人算計的蘇明軒。 安國候眼睛微微的瞇起來,望著蘇綰問道:“蘇綰,我再問你一遍,你倒底有沒有算計蘇明軒,要知道,若是查出來什么東西,我輕饒不了你。” “我說過,我沒做過。” 蘇綰從容的說道,安國候身邊的廣陽郡主尖叫起來:“不是你是誰做的,我記得你身邊有個很厲害的手下。” “喔,你說的是晏歌,對不起,她是靖王世子的人,今兒個你們也看到了,我和靖王世子鬧翻了,所以他把他的人給帶回去了。” 蘇綰說完,又悠然的說道:“不過,你們應該知道,我雖然只是安國候府的一個小小的庶女,可倒底是襄王殿下的人。” 蘇綰說完嬌媚的一笑,不再往下說。 安國候聽了她的話,眉蹙起來:“你是說,是襄王殿下一一。” 安國候話沒有說完,廣陽郡主便叫起來:“候爺,你別上她的當,襄王殿下是不可能為她出頭的,除非是惠王殿下。” 廣陽郡主說完停住了,安國候望向了她,夫妻二人面面相覷,兩個人同時想著,難道真是惠王殿下派人算計的蘇明軒,必竟惠王殿下一直護著蘇綰,這倒有可能。 蘇綰看他們兩個人驚疑的樣子,冷冷的開口:“既然你們懷疑惠王,大可以帶人去惠王府搜查一下,看看惠王有沒有做,對了,連寧王府也順帶的搜查一遍。” 蘇綰說完,廣陽郡主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吃了這賤人的rou。 她就不相信這事和她沒辦法,不可能。 這時候,安國候派去搜查的人已經迅速的回來了,很快的稟報:“候爺,沒有。” “沒有。” 事實上這些手下中有廣陽郡主的人,先前安國候下令,廣陽郡主便朝其中一人遞了眼色,那人心領神會,本來是想做點什么的,可是偏蘇綰精明的讓人跟著,這人根本下不了手,所以最后什么都沒有做。 蘇綰挑眉望著下首的安國候和廣陽郡主:“你們搜也搜了,查也查了,現在是不是該還我清白了?” 蘇綰話落,廣陽郡主尖叫:“不,候爺,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