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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王府家生子在線閱讀 - 第121節(jié)

第121節(jié)

    霍胥也正有此意,自然也不推遲,脫了外氅就繞著天龍?jiān)瘉砘刈吡藥兹?,又用朱筆在上畫了幾道,才對(duì)熙皇子道:“草民要從這幾處解起?!?/br>
    熙皇子大概看了下,是不會(huì)傷到玉石的便點(diǎn)頭讓霍胥動(dòng)手了。

    霍胥接過一旁的鋸子來,便動(dòng)起手來。

    這天龍石原是不算大,又有霍胥的故意為之,所以在原石被鋸得一半后,越是接近玉石眾人所聽到的聲音便和先頭的有所不同,仿若那石頭中心就像是空的一般。

    一時(shí)間,就是熙皇子也覺不好,心中一時(shí)忐忑,便讓其余人也幫著霍胥一塊拉鋸。

    只是不待全部鋸開,原石的一面就自個(gè)掉了下來,那隱藏的天龍石另一面自然而然的就露了出來。

    再看那天龍石,自然是并未受損,只是那掉下的原石中間,原來包裹著玉石的地方,竟然隱約可見輕薄的膠狀物覆在上。

    霍胥看了看,便取過燭臺(tái)來往那膠狀物處烤了烤。

    少時(shí),幾人便見那些個(gè)膠狀物化就開了。

    霍胥伸指去抹了些出來,又聞了聞,道:“果然如此?!?/br>
    熙皇子臉上早變了顏色,厲聲道:“到底如何了?”

    霍胥便拿起那個(gè)掉下來的原石,指著上頭的條紋和松花,才要說是如何矛盾之處。

    熙皇子卻不耐煩聽,“你只說這到底是真是假?”

    霍胥舔了舔嘴,道:“這只怕是個(gè)老手仿的。”

    聞言,熙皇子當(dāng)下就將手里的茶盅給摔了個(gè)粉碎。

    大發(fā)了一通雷霆,直說要問罪云南一干人等,罷了熙皇子這才暗室里出來。

    皇子府長史已經(jīng)在前頭與宋志來虛以委蛇了半日,再拖延不下去,只得過來再請(qǐng)熙皇子。

    是故,等宋志來見到熙皇子時(shí),見到的便是他的滿面怒容。

    宋志來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的,頒了旨便告辭回宮去,準(zhǔn)備不著痕跡的就告上熙皇子一狀。

    熙皇子這般,若是往常他的幕僚心腹還會(huì)周全兩句,只是熙皇子正盛怒中,誰也不敢觸這霉頭,便都低頭不語。

    憑熙皇子端坐在上,越想越氣,一抬手就將皇帝賞下的錦盒給掃落在地。

    錦盒被摔壞,里頭的東西立時(shí)就顯露了出來。

    原來是塊玉佩,一塊看似雕工并不精湛的雙龍玉佩。

    與趙庚等人難見龍顏的不同,熙皇子可是從小便在皇帝身邊長大的,所以皇帝身上的物件,他沒有不知道的。

    其中就以這塊雙龍玉佩,熙皇子聽來的傳說最多,所以見到這玉佩,喜歡脫口而出,“父皇的天龍玉佩?!?/br>
    趙庚等人自然也聽熙皇子說過,皇帝亦有天龍石的事兒,這會(huì)子聽說這玉佩這正是那天龍玉佩,一時(shí)間是又驚,又喜。

    霍胥頭一個(gè)道:“只怕天龍石的事兒,皇上已明察秋毫?!?/br>
    聞言,熙皇子只覺心頭就是一頓。

    霍胥接著又笑道:“與方才的贗品不同,這可是真天龍石,但皇上卻還是把它給了殿下??梢娀噬蠈?duì)殿下的苦心,和用意。”

    熙皇子頓時(shí)又是一喜,“你是說,父皇這是在告訴我,我才是……才是……承繼丕基得不二人選?”

    趙庚一旁聽了半晌,也看了半晌,心內(nèi)冷笑的一聲,面上卻十分鄭重道:“如此也說得通。但依草民所見,這是皇上對(duì)殿下的警告?!?/br>
    熙皇子又是心頭一凝,驚惶再度不禁而生。?

    ☆、第 153 章

    ?  趙庚略覷了覷熙皇子略顯的菜色臉色,又道:“旁的都不必多說,只說皇上既已知道殿下在云南的私心,這天龍玉佩為何早不賞賜,也晚不賞賜,偏在殿下知道了有人拿假天龍石糊弄殿下后,放賜下這天龍玉佩?”

    聞言,早頂梁骨走了真魂的熙皇子,樣子越發(fā)不好看了,那里還記得宋志來那時(shí)候才將賞賜給他,還不是因他自己得意忘形之故。

    霍胥等人倒是還有幾分清楚的,玉石辯駁道:“趙先生此言危言聳聽了。倘若當(dāng)真是皇上在告誡殿下,又何故把天龍玉佩賞給殿下?天龍玉佩可不是尋常的物事,這可是真天龍石,得者可順應(yīng)天意一統(tǒng)天下的真天龍石。有何道理皇上并無此意,卻還將玉佩賞給殿下的?這可是亂國禍民之兆?!?/br>
    熙皇子正有惶惶不得終日之感,急需人來安撫他的惶然,所以一聽霍胥這話雖還是難安,卻還是道:“沒錯(cuò),沒錯(cuò),就是這理兒了?!?/br>
    趙庚聽了卻不慌不忙的,回道:“回殿下,霍先生此番武斷之言,若這天龍玉佩是真的,的確是乍一聽十分的有道理?!?/br>
    只是熙皇子還來不及說話,便被不服的霍胥搶先道:“趙先生此話甚是可笑。”

    說著,霍胥向天一拱手,“難不成這才回頭,趙先生便忘了此天龍玉佩可是皇上賞殿下的,并非外頭來得,這還能有假?”

    趙庚也不急著同霍胥分辨,又恭敬地向熙皇子一揖道:“回殿下,在下雖談不上是博覽群書的,但幾本雜書倒是看過的。天龍石的記載也看過不少,旁的在下也不多說了,只說這天龍石真?zhèn)蔚谋鎰e一道。說起辨別真假天龍石也不難,但凡天龍石皆有龍珠,龍珠非玉非金亦非石。自古現(xiàn)世的天龍石不少,有二龍戲珠的,有騰云駕霧的,有升龍?jiān)谔斓模螤畈灰欢悖唬徽撌翘忑埵呛畏N形狀,龍珠都只含于龍口。”

    趙庚一面說,一面便有人點(diǎn)頭了。

    但只要稍一想,便能明白趙庚的最終意思了,所以霍胥大怒道:“大膽趙庚,毀損御賜之物可是大罪,你到底居心何在?”

    趙庚看了看霍胥,還是不與他分辨,道:“回殿下,在下隱約記得,當(dāng)年先帝在位時(shí),眾皇子奪嫡之爭的起始,正因一塊天龍石。那天龍石之爭,成就了那位睿王睿智的名聲。這天龍石便在那場紛擾中莫名其妙的,又銷聲匿跡了。直到今上登基,方有傳言說,那天龍玉佩正是當(dāng)年那塊天龍石??蛇@些年來,除了都是旁人說起,皇上又何嘗有過只言片語,說這天龍玉佩就是當(dāng)年的天龍石?”

    熙皇子回想了須臾,可不是像趙庚說的,每每提及這天龍石玉佩,他父皇可不是都但笑不語的。

    完了,又聽趙庚道:“再退一步說。就算這天龍玉佩當(dāng)真是當(dāng)年的那塊引起奪嫡之爭的天龍石。既然天龍石現(xiàn)世,沒道理當(dāng)年的各位皇子就這么任憑它就這么莫名其妙就失去了蹤跡的。有什么比擁有了天龍石更名正言順得成儲(chǔ)君的?可那塊天龍石就當(dāng)真那么埋沒于世了,再?zèng)]人提起過,直到今上的雙龍佩現(xiàn)于人前,這才又有了此天龍玉佩便是彼時(shí)那忽然現(xiàn)世,又忽然隱沒了的天龍石之說?!?/br>
    熙皇子的幾個(gè)心腹,聞言皆暗暗點(diǎn)頭,只是都不敢表露在面上。

    只因若按趙庚所說,當(dāng)年奪嫡之爭的那塊天龍石來得蹊蹺,去得更是蹊蹺,極大的可能,不但那天龍石是假,就連這天龍玉佩也是假的。

    再以此推論,又可知當(dāng)年那獻(xiàn)天龍石的人之居心叵測,最終引起奪嫡之爭來。

    一時(shí)間,熙皇子的書房內(nèi)外,皆只剩下沉重的靜默。

    好半日后,熙皇子才好不容易吐出兩字來,“也罷。”面上雖還是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可聲音卻不難聽出他的虛張聲勢了,只因熙皇子的聲音竟有些顫栗了。

    又等了片刻,待熙皇子把那些許顫栗給強(qiáng)壓下來,才又聽他道:“依趙先生所說,不管是方才的天龍石,還是這雙龍玉佩都是給驗(yàn)證驗(yàn)證的了。來人,拿鑿子來?!?/br>
    霎時(shí)間,霍胥等人又勸起熙皇子來,“殿下,萬萬不可。玉佩到底時(shí)皇上所賜?!?/br>
    熙皇子冷笑道:“那你們告訴我,父皇將這玉佩這時(shí)候賞賜給我,到底是福是禍?”

    霍胥等人如何敢答言的,只趙庚心中暗暗得意,只因不管是熙皇子還是霍胥等人都被他繞進(jìn)去了。

    不管這天龍玉佩是真是假,在外人看來就是真的。

    如今皇上卻將這“真”天龍玉佩賞給了熙皇子,便可知皇上對(duì)這個(gè)兒子的安撫,也是在告訴世人他對(duì)這個(gè)兒子的愛重。

    趙庚自然不能讓皇上此番用心得逞,所以他幾番調(diào)唆,逼著熙皇子驗(yàn)證雙龍佩的真?zhèn)巍?/br>
    只因鄭國公已經(jīng)告知了趙庚,不管是當(dāng)年引起奪嫡之爭的天龍石,還是現(xiàn)如今的雙龍玉佩都是假的,且都是當(dāng)年還是七皇子的皇上的手筆。

    霍胥等人又勸了熙皇子一番,自然是勸不住的。

    熙皇子命人將云南送來的假天龍石拿來,又接過鑿子來,親手將那假天龍石的龍喙處鑿斷。

    趙庚上前一看,道:“果然是假的,并未有龍珠。”

    熙皇子嘴抿得緊緊的,緊得雙唇幾乎不見血色,半晌才聽他又道:“將父皇賞給我的雙龍佩拿來。”

    “殿下,三思。”霍胥等人再勸。

    “拿來?!蔽趸首訁柭暫鹊?。

    霍胥的人自然是不動(dòng)的,還是趙庚去將雙龍佩捧了來。

    熙皇子看了雙龍佩許久,到底還是一鑿子下去了。

    天龍玉佩因熙皇子用力多度,二龍從喙斷開,一龍便從桌上摔了下來,也是正好摔斷了喙處。

    原都不敢看明真?zhèn)蔚膸兹耍D時(shí)都瞧見了地上玉龍的斷喙的空白無物。

    見狀,熙皇子當(dāng)下便吐出一口血來。

    趙庚忙上前扶住熙皇子往椅子上坐去,霍胥等人則忙叫傳太醫(yī)。

    熙皇子一擦嘴邊的血紅,道:“都不許動(dòng)?!闭f完卻又靠在椅背上閉眼了。

    趙庚知道話火候已差不多了,便又道:“殿下稍安勿躁。一概不過是在下的推斷?;噬腺p殿下雙龍佩到底是褒是貶,還要再看一件事兒。”

    熙皇子倏然睜眼,道:“何事?”

    趙庚道:“殿下忘了?今年各位老王爺可是要都回京來了。皇上會(huì)指誰卻迎各位老王爺,便能看出端的了。”

    熙皇子道:“往年都是我,自然還是……”末了,熙皇子似乎才想明白什么,那“自然還是我”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而趙庚也知道點(diǎn)到為止的道理,也就不再說話了。

    “除了我還能有人堪擔(dān)此任。”熙皇子大發(fā)了一頓脾氣,把趙庚和霍胥等人都趕了出去。

    霍胥等人灰頭土臉的,忙忙便去了。

    只趙庚落在后,還回頭看了熙皇子書房一眼,哂笑了一回,這才哼著小曲回他的小院去。

    回到小院,趙庚叫來他的小廝道:“去回國公爺,殿下處已有四分火候了?!?/br>
    而就在熙皇子大發(fā)雷霆之時(shí),宋志來早回到宮里了。

    宋志來這般遲回,皇帝自然是要問的。

    宋志來可不是那些個(gè)才進(jìn)宮的愣頭青,直直就把在皇子府受委屈都告訴了皇上了。

    他宋志來再如何得臉,在皇上跟前也不過是一個(gè)奴,又怎能同皇帝親子相提并論的,所以他把話說得可漂亮了,但還是把熙皇子告了一狀。

    皇上聽了直道:“你少在朕跟前為他說話。這孩子當(dāng)真是愈發(fā)不成個(gè)體統(tǒng)了?!?/br>
    說著,皇上看著手里的各封地藩王進(jìn)京過年的折子,道:“這孩子要學(xué)的還多著呢。今年藩王進(jìn)京,就由……”

    皇上沉吟了片刻,道:“就由襄郡王和宗人府接迎?!?/br>
    等熙皇子知道后,他又是何種形景,可想而知。

    再到給各位王爺接風(fēng)宴上,皇上親自抱來二皇子與眾位王爺同樂時(shí),熙皇子的心愈發(fā)沉入了谷底了。

    趙庚給鄭國公的信,也道:“火候已有七分了?!?/br>
    等這消息到了太妃手上,只一句話,“可不能讓安哥兒錯(cuò)過這場大戲,該叫他回來了。”

    遠(yuǎn)在云南的薛云上和葉勝男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自從進(jìn)了十一月,葉勝男又顯了昏睡之意,還是薛云上托安南王請(qǐng)來天龍寺主持給葉勝男誦經(jīng)鎮(zhèn)魂,這才有所緩解。

    而在唐知貫送密折進(jìn)京后,皇帝雖病了,但內(nèi)閣還是準(zhǔn)了安南王出兵之事。

    這日,安南王親自坐鎮(zhèn)攻下蠻夷土司數(shù)座寨子后,再不急進(jìn)只安營扎寨,震懾?cái)耻姟?/br>
    薛云上正好這時(shí)進(jìn)安南王帥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