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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王府家生子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第 100 章

    ?  葉勝男忖度了片刻,問道:“可是去回三爺了?”

    關(guān)雎道:“回了,我一聽說便趕緊讓人去回了。”

    葉勝男卻搖搖頭,道:“不妥,只怕三爺來了,會愈發(fā)使不上勁兒。”

    關(guān)雎不解道:“怎么說的?”

    葉勝男道:“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三奶奶說讓人服侍三爺,誰服侍就誰出事兒了,可見是見不得人近三爺?shù)摹_@會子咱們又忙忙去回了三爺來給籜兮討情。到時三奶奶還不越發(fā)把籜兮當(dāng)做是眼中釘,rou中刺的。”

    關(guān)雎聽了直接點(diǎn)頭,“也是這話了,可若是三爺不來,還有誰救得了籜兮的?”

    葉勝男也急,直接顰眉思忖,來回踱步了幾回,忽然問道:“劉媽可還在?”

    關(guān)雎想了一會子,道:“在,這會子應(yīng)該還在后院教規(guī)矩。”

    葉勝男道:“現(xiàn)如今也只有她好做說客了。mama到底是王妃跟前的人,三奶奶若是個有眼色,也會給她幾分臉面。你趕緊的,去請她來。我前頭去看看,到底如何了。”

    關(guān)雎答應(yīng)了就去。

    而等葉勝男出了小廚房來到前頭上房來,就見韓氏正端坐在上房外頭的廊檐下,露天的院里籜兮正凄凄慘慘地跪伏在地。

    那里就聽韓氏道:“你雖不比歡喜好看,也不及采繁乖巧,可你也有她們都不及你的好處。這些我都冷眼瞧在眼里,記在心里的,只看你們中誰是最用心服侍你們?nèi)隣數(shù)模也盘e她。這也是再公正不過了的法子了,偏你就生出了這樣旁門左道。這讓我怎么說的。”

    籜兮淚流滿面,道:“求三奶奶明察,奴婢是真的沒有,奴婢冤枉。”

    韓氏自然知道籜兮是不是冤枉的,可若是籜兮不冤枉了,她還怎么在這榴緋軒立威,還怎么震懾得住那些個敢覬覦她丈夫的人。

    韓氏冷笑一聲,道:“你冤枉?那你倒是說出個害你的人來。”

    籜兮便怔住了,那時她去給自己備香湯凈身去了,廂房里都來過誰她也不知道的,再回來就被韓氏說拿了個正著,說她用腌臜東西穢亂內(nèi)闈了。

    自然的籜兮也疑心過是韓氏想害她,只是一則無憑無據(jù)的,二則韓氏又是她主子。倘若籜兮就這般不管不顧地吵出來,只怕會罪上加罪的。

    所以籜兮只一氣地哭喊自己是冤枉的,就是不認(rèn)罪。

    把韓氏給氣得,直嚷著,“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我好好同你說,你認(rèn)了,我沒有不念你這些年服侍三爺?shù)目鄤冢y為你的理兒,攆你出去便完了。你偏鬼迷心竅嘴硬,死不認(rèn)罪,那就先打三十板子,再論。”

    葉勝男見了,那里還站得住,趕緊上前蹲福回道:“請三奶奶三思。”

    韓氏狠狠瞪葉勝男一眼,“沒規(guī)矩,誰讓你來的,也敢在我面前說什么三思的。”

    葉勝男連忙跪下,道:“奴婢也是為了三奶奶。雖說籜兮她是罪有應(yīng)得,可她這般‘死鴨子嘴硬’,就是吃了板子這會子認(rèn)下了,回頭難免她不怨憤在心里,還會說這是她被三奶奶屈打成招的,那時又怎樣的?知道的人只當(dāng)她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不知道的就真當(dāng)三奶奶是那心有妒忌,不能容人了的。三奶奶是尊貴的玉人,又何必讓籜兮這樣爛瓦礫一樣的東西給壞了名聲去的。還是想法兒讓籜兮這會子就心服口服了才好。”

    韓氏聽了,直冷笑道:“依怙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定然是有高見的了,不妨說出來,大伙聽聽。”

    葉勝男道:“籜兮死不認(rèn)罪,不就是篤定再沒人認(rèn)得出那成灰的香藥,到底是甚東西的。只要三奶奶把王爺身邊的王長史請來驗(yàn)明,就再容不得她狡辯了。”

    韓氏頓時心里就有些驚慌,“王長史?”

    葉勝男故意道:“正是王長史。王長史可厲害了,就是化作灰的東西他都能分辨得出來。當(dāng)年宮里那位不可一世的宋貴妃秘制毒炭禍亂后宮,正是王長史查驗(yàn)出那毒炭來的。那時候奴婢有幸親眼所見,王長史就那么將燒成灰的毒炭拿水一化,再一聞一嘗便明白了。現(xiàn)下只要把拿香灰給王長史送去,等他驗(yàn)明,看籜兮她還有什么說的。”

    當(dāng)初的確是王道光驗(yàn)出的毒炭來,可憑就是他也沒法子將化灰的東西,認(rèn)出來。

    特特是香藥這樣的東西,倘若在香氣還未散盡頭之時,嗅聞余香還有可能知道到底是什么香。

    但如今西廂早被韓氏開了個四通八達(dá),余香早疏散光,那里還有味道辨別,所以葉勝男這話也不過唬韓氏罷了,讓她好適可而止。

    果然,韓氏一聽葉勝男說這話,當(dāng)下便有些坐不住了,心內(nèi)直暗道:“王府里還有這樣的能人?”

    籜兮雖不知道葉勝男的虛張聲勢,但也知道葉勝男這是在幫她,于是道:“請三奶奶驗(yàn)明香灰。”

    一時間,韓氏便覺騎虎難下,愈發(fā)恨起葉勝男來,但口里卻還是不服輸?shù)模瑢X兮道:“你果然要讓我驗(yàn)明那些香灰?你可要想好了,如今也不過還是在這榴緋軒里,我還給你做主,給你留個體面,倘若把王長史給請來了,可就府里上下都知道了,你就死無全尸了。”

    韓氏這般威嚇以為能把籜兮給唬住,沒想籜兮卻道:“奴婢只求一個清白,那時就是死,奴婢也甘愿了。”

    這下韓氏再無可退路,反惱羞成怒了,而且她也知道若真讓王道光查明真相,她的名聲只怕會越發(fā)不堪了,于是先聲奪人道:“不識好歹的賤蹄子,榴緋軒里出了這樣的事兒,我想瞞還來不及的,那里還有往外傳的道理。你丟得起這人,三爺和我還丟不起這人。”

    說罷,眼看韓氏就要這么處置了籜兮,劉嬤嬤總算是來了。

    就聽劉嬤嬤道:“三奶奶說得是,能在自家屋里發(fā)落清楚的,又何必吵得府里上下都知道的被人笑話。”

    韓氏一聽這話,便當(dāng)劉嬤嬤是來助她的,連忙道:“劉大娘來得正好。你也是王妃的老人了,你說說出了這樣事兒,我該怎么開發(fā)才好。”

    劉嬤嬤上前道:“三奶奶別急,且聽老奴一言。這籜兮和采繁原是太妃賞三爺?shù)娜恕?/br>
    韓氏一聽這話又心里不待見了,太妃指來的人又怎樣,所以不待劉嬤嬤說完便道:“大娘可是想說,她是太妃的人就是我也不好擅自做主的?糊涂,只怕這會子太妃聽說了,頭一個要處置她的就是太妃了。太妃把她賞了三爺是為了什么,難不成還是讓她來害三爺?shù)牟怀桑恳牢艺f,趕緊開發(fā)干凈了這賤婢才好,省得鬧得太妃跟前,只會讓太妃臉上無光的。”

    葉勝男沒想到韓氏竟然連劉嬤嬤的臉面不看了,一意孤行的。

    就在葉勝男無計可施之時,薛云上回來了。

    乍一見薛云上,韓氏還有些心虛,眸光躲閃地來迎。

    薛云上早聽說了,只是葉勝男的顧慮他也想到了,于是便故意才來的。

    就見薛云上掃看了眾人一回,故作不知地問道:“這是怎么了?”

    韓氏唯恐葉勝男偏袒籜兮編排她,于是趕緊搶先把話說了,說的自然都是籜兮的錯,她自己就摘得干干凈凈的。

    薛云上聽了,看著凄凄慘慘的籜兮,道:“既如此,就攆出去就是了。”

    這話一出,不說籜兮,就是葉勝男等人都是一驚。

    韓氏則欣喜道:“我也是這么說的,只是劉大娘說籜兮到底是太妃的人,不好處置。”

    薛云上道:“那就是送到優(yōu)曇婆羅院去,給祖母發(fā)落就是了。”

    韓氏愈發(fā)歡喜得無可無不可的。

    籜兮雖是優(yōu)曇婆羅院里出來的人,可這么被送了回去絕沒好。

    葉勝男有心想要為籜兮說話,卻見薛云上暗暗對她搖搖頭,完了,薛云上又道:“不管如何,這事兒到底還要我去親自同祖母說明了才好。”

    韓氏也覺著是這道理。

    籜兮就這么被薛云上帶走了。

    見狀,采繁和張歡喜只覺兔死狐悲,惶惶不安。

    葉勝男和關(guān)雎則驚疑不定,也心里難安。

    韓氏則得意地看著她們,暗道:“難怪人常說‘夫妻同心’,可知夫君也是知道我的。”

    那里劉嬤嬤被韓氏落了臉面,心里存著氣告退了。

    回到王妃院里,沒有隱瞞的劉嬤嬤就把韓氏的所作所為都回了王妃。

    王妃聽了沒有不氣的,道:“她這是在怨懟我讓她抬舉人服侍安哥兒,就拿這事兒打我的臉。罷,罷,罷,往后我再也不管了,憑她鬧去吧。”

    那里薛云上領(lǐng)著籜兮到了優(yōu)曇婆羅院。

    常安家的來迎的薛云上進(jìn)去。

    太妃本就有心讓王妃和韓氏婆媳互生隔閡,可還不等她算計王妃對韓氏心生不滿,韓氏那蠢貨就自絕了前程。

    所以太妃見了薛云上,聽說了原委,便說:“既然如此,那便打板子發(fā)賣了就是了。”?

    ☆、第 101 章(改個錯字,新章已更新)

    ?  薛云上見太妃如此說,便道:“按說也是該提腳賣了干凈,沒得為了這么個東西鬧得我家宅不寧的。可又說起來,韓氏那是才進(jìn)門兒的新媳婦,沒有這樣鬧的,且她才犯了錯,若不是祖母疼我,背后給我周旋,這會子還不知道會是怎么個結(jié)果呢。現(xiàn)下韓氏又不知悔改,犯下這不容人的病來,還怎么得了。”

    太妃笑道:“祖母知道你這孩子是個念舊情的,籜兮雖服侍你日子不長,到底也是相處過這些時日的。你念她的好,想給她討情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你也要明白,那韓氏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咱們襄王府正經(jīng)的三奶奶,沒得為了這些個卑賤的東西失了偏頗。再者,你媳婦她如今不過才十五,年輕得很,那有不會做下一兩件錯事的,你也要容她改不是。”

    薛云上起身一揖道:“祖母教導(dǎo)得是。是孫兒感情用事了。”

    言到此,薛云上頓了頓才又道:“只是孫兒聽說,為了元帕之事,太妃有心去告知了尚書府一回,讓尚書府記了咱們家的好,也算是咱們家給尚書府的恩典了。”

    薛云上很巧妙的并未說破太妃的私心,而說成是襄王府給尚書府的恩典,太妃聽了沒有不受用的。

    太妃的形景,薛云上自然瞧見了,接著道:“只是光有恩典并無威懾,長此以往還當(dāng)咱們王府也不過如此。日后尚書府得咱們家再大的恩典也只當(dāng)是理所當(dāng)然的。正所謂‘升米恩,斗米仇’的,鬧到那會子,怎么才是個了局?”

    聞言,太妃不由得思忖了起來,片刻后道:“那依你說,又該如何?”

    薛云上毋庸置疑道:“自然是要恩威并施了。”

    太妃道:“那怎么個恩威并施法兒,才是好?”

    薛云上道:“如今恩典已有,只要再將籜兮送到尚書府去讓韓家給供起來,便成了。”

    太妃詫異道:“讓韓家把籜兮給供起來?”

    薛云上點(diǎn)頭,“正是。只要這般……”

    也就一炷香不到的功夫,薛云上才從優(yōu)曇婆羅院出來。

    籜兮雖同薛云上一并出來,卻只是回榴緋軒草草收拾了東西,便隨常安家的走了。

    臨行前,籜兮給葉勝男和關(guān)雎磕了一個頭,說:“我若聽了jiejie們的勸告,定然是不會落到這般下場的。只是若再來一回,我還是會去賭上一賭。”

    關(guān)雎愕然道:“為何?”

    籜兮凄然一笑道:“我是不比二位jiejie了的。日后二位jiejie就是三爺瞧不上,放出去配了小子,還能生兒育女做個穩(wěn)當(dāng)?shù)恼^娘子。我們這樣呃卻是不能的,又是個不能再生養(yǎng)了的,遲早人老色衰,那時又是怎么個結(jié)果,可想而知。唯有在如今還年輕,還有幾分顏色時,得三爺?shù)膶檺郏攀寝k法。三爺不是那些個三心兩意的,那時終究色衰愛弛了,也不會落個凄涼的晚景。”

    葉勝男聽了,閉了眼,一股悲涼從心而起,暗問他日,她又會得個什么結(jié)果?

    籜兮終究還是去了,葉勝男呆坐在自己屋里,看著落日漸沉,心中的茫然越發(fā)了。

    直到身后傳來腳步聲,葉勝男卻不回頭。

    待清新的瑞和香香氣將她攏住時,就聽來人道:“茶也不給吃了嗎?”

    葉勝男還是沒看來人,隨手倒了一杯她們屋里的茶,重重擱來人跟前就完了。

    來人倒是不嫌棄這茶,啜了一口道:“我知道你在氣些什么。可你要知道,不管是籜兮,還是采繁和歡喜,從前我不會要她們,往后也不會。若是好將她們配人的,我早便安排了,可她們又是都吃了絕嗣湯的。就算有我給她們撐腰,也總有不到之處,那時又如何。還不如像如今這般,找個不得不把她們供起來去處,才不會落得終了孤苦無依。”

    葉勝男這才抬頭,“可三爺,韓家又怎么會是能將籜兮供起來的去處?”

    薛云上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說罷,薛云上疲憊地往后一倒,躺炕上了。

    葉勝男默然了須臾道:“等到奴婢該去時,奴婢不敢奢望三爺給奴婢尋個能供著奴婢的地方,只求是簡簡單單的就好了。”

    聞言,薛云上倏然從炕上坐起聲來,道:“你還是不信我。”

    葉勝男不敢看薛云上眼中的受傷和無措,狠心道:“還請三爺成全。”

    薛云上只覺心頭像是被扎了刀子一般地疼,更想抓過葉勝男來問她,他是不是生生把心掏出來,給她看了,才會信他。

    可薛云上到底什么都沒有做,也什么都沒說,他怕他真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他和葉勝男就再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