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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王府家生子在線閱讀 - 第68節

第68節

    婁氏只得先打發了小兒子不讓他在旁添油加醋的,這才回頭對女兒道:“娘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襄王府那是什么人家,有時就是女婿他不想,宮里也會賞他人的。那可是恩典。可不管如何,你才是那個記玉碟上頭的人,千萬不可為了那些個上不得高臺盤的玩意兒,和女婿鬧,那可得不償失了。”

    韓菲知道是這道理,可她就是覺著心里不好受,“娘還說得那些個也就是罷了,那幾個通房我還處置不得了?”

    婁氏摟過女兒來,道:“你要知道,她們身份雖卑微,但到底是在女婿身邊服侍多年,情分不同些的。就是女婿有意抬她們做姨娘也是有的。”

    韓菲不依道:“我……我不答應,他也不能。”

    婁氏道:“你這性子……唉,當日我就說該把你嫁回我娘家去,看在我的份上,你才沒這些委屈受的。可你爹就是不答應,說你表哥是難成大器。如今又怎樣的。”

    忖度了須臾,婁氏又道:“你著實想要打發了女婿身邊的人,也不是不能,但就是不能同女婿他硬碰硬。不說那樣女婿會對你心生不滿,傳出去了還有礙你的名聲。”

    韓菲抬頭道:“那女兒該如何才好?”

    婁氏道:“我聽說他們家太妃最是看重嫡庶的。在你未得嫡子前,想來他們家太妃和王妃也不愿看到庶子出世的,所以只管請示太妃和王妃,把那些玩意兒都打發配人去。那時女婿知道是太妃和王妃的意思,一來不能忤逆,二則也怪不到你頭上了。”

    韓菲點頭道:“娘,我知道了。”

    而在襄王府。

    經那夜一鬧,次日薛云上就出了王府,直到襄郡王擇了黃道吉日,給四個兒子一道下聘,都沒回府來。

    王妃打聽了,才知道薛云上既然干脆住衙門了。

    再一聽說那天夜里的事兒,王妃只搖頭的,“糊涂,都是要成親的人,怎么還這么不知道輕重。”?

    ☆、第 84 章

    ?  劉嬤嬤輕嘆一氣,道:“也虧得依怙是個知道分寸的,不然日后那個愛巴結奉承的,碎嘴到三奶奶耳朵里,誰知道三奶奶會不會覺著這是咱們家故意給她難堪的。”

    王妃唉聲嘆氣,道:“就是這話了。依怙這丫頭是個穩重的,我也知道,只是……唉。”

    劉嬤嬤想了想還是勸了,道:“老奴也不怕說句大實話了。王妃只怕是多慮了。不管如何太妃還能害了三爺不成的?到底三爺還有咱們周家的血脈的,不比先頭那位養下的。”

    王妃默然了一會子,擺擺手道:“罷,罷,罷。我多心也好,多慮了也罷,一概等安哥兒成親了,再說吧。”

    又說鄭國公府。

    彼時,鄭國公正同世子周安一道會見宋家大老爺。

    宋大老爺低著頭,隱忍著,壓抑著聽周安的教訓。

    若是從前他們宋家還風光時,別說他,就是家里頭的小輩都不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如今他卻要受周安這么個只知道受祖宗蔭庇的東西當頭教訓,全然不顧他這張老臉,宋大老爺無不憤慨悲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宋大老爺的悲憤不平,周安自然不得而知,只聽他越說越惱宋家給他們家招來的麻煩,“說起來,宋老爺也是在朝堂上沉浮過的人了,見識又是有些的,怎么到如今越發連這點子進退的道理都不知道了。”

    “好了。”鄭國公輕呵一聲,又教訓兒子道:“你這般得理不饒人,是再要不得的。需知‘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且屬下之過,何嘗沒有你領導無方之錯。知錯能改,將功補過,才猶時未晚。”

    宋大老爺暗罵一句,“老狐貍。”但還是與周安一并起身向鄭國公一揖,受教地答應一聲,“是。”

    罷了,鄭國公又吩咐了幾句,這才打發宋大老爺去了。

    待書房中再無旁人了,周安上前對鄭國公道:“父親您常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宋家面上臣服,卻內藏jian狡,只怕是再留不得了。”

    鄭國公捻著下頜稀疏的胡須,冷笑道:“誰說我要用他們家的。我想要的是他們家至今還留在宮里的釘子。除此之外,他們家還有什么是我瞧得上的。”

    周安道:“父親說得是。雖說宋貴妃倒臺時,宋家按的人不少都被牽連了出來,可總算還有幾個是留存了下來的。昨日兒子進宮去碰了一次頭,不錯,還有用。”

    鄭國公點頭,“既如此,想法弄個機靈些得到杜才人身邊去,余下的就不要再啟用了。留著關鍵時,必能見奇效。”

    周安道:“是,兒子明白了。”

    又說宋大老爺,揣著一肚子不能發作的羞憤,才要從國公府角門出去,就見從那邊東角門進來一頂宋家的轎子。

    而轎里的人似乎也瞧見了宋大老爺,忙讓人過去就要停轎出來。

    只是宋大老爺并未讓轎里的人出來給他見禮,只道:“不必出來了,只管好生陪周姑娘針黹誦讀之事,萬不可為些小事兒和周姑娘生了口角。”

    轎里人答應了聲,“是,大伯父。”

    畢,轎子復又被人抬起,往里頭去。

    轎子到了二門上,又有婆子過來換了小廝,這才進了二門再不停歇,直到了周瑛院前的垂花門方才停了轎。

    宋依燕從轎里出來,往垂花門里看了看,只是被里頭關著的屏門給擋了,并未能瞧見里頭,只得問身邊的婆子道:“一路舟車勞頓的,你們家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婆子回道:“好,好。有勞宋姑娘記掛了。咱們家姑娘也是天天念著宋姑娘呢。咱們姑娘在外祖家還得好些土物,雖說并不值什么,但還能有個新鮮,就直說存著回來同宋姑娘一起玩兒。”

    宋依燕笑道:“正好,你們家姑娘不在京時,我也存了好些好玩的給她了。”

    婆子道:“這就是宋姑娘的真心了。”

    三言兩語間,便可見宋依燕和周瑛的親近了。

    宋依燕一路沿著抄手的游廊,又過了立著大石屏的穿堂才是正院。

    正好周瑛從上房里出來,見了宋依燕便迎了上來。

    宋依燕也是緊了兩步,過去便將手爐塞給了周瑛,“我又不是什么稀客,不拘是誰,找個人出來給我通傳一句就成了,你還巴巴的自己就出來了。你瞧你才多大的功夫,手就涼了。”

    周瑛笑道:“瞧你說的,我那里就那么金貴了,就凍的死我了。”

    宋依燕一面同周瑛進上房去,一面道:“按說你才是jiejie,我是meimei,怎么也不該我說你的。只是你這做jiejie的還不如我這meimei的知道保重自己的。”

    周瑛笑道:“瞧瞧,瞧瞧,也不知平日里是誰倚小賣小慣了的,仗著年紀小讓我偏了多少心的。今兒總算是得了我一回不是,就換了嘴臉。真真是小人難養。”

    說著,兩人就笑鬧開了,直到周瑛被宋依燕癢癢著笑得喘不過氣來,直求饒。

    罷了,兩人在丫頭婆子的服侍下重新理妝,又拿出各自存的好玩意兒送了對方。

    周瑛送宋依燕的土儀十分的零散,宋依燕一樣一樣拿起把玩,只是玩著玩著宋依燕就收了笑臉,道:“jiejie怎么這時候才回來?”

    聞言,周瑛一怔,以為是因她不在家,家里那些富貴眼的狗東西又欺負宋依燕了,于是道:“可是又有誰膽敢欺負你了?說出來,我教訓她們,再不讓你受委屈的。”

    宋依燕連忙道:“不是,再沒人欺負我了。只是……只是……”

    周瑛見宋依燕似乎有難言之隱,便道:“當日若不是你機警頂替了我,我的清白就要毀在那癩蛤蟆手上了。你是不知道,要不是你能全身而退,你若有什么不測,我還不知道怎么愧疚的。就這樣的,你我之間還有什么說不得的?”

    宋依燕過去握住周瑛的手,道:“jiejie怎么不早些回來,三……”說到這,宋依燕又住了口,四顧了下屋里。

    周瑛見宋依燕這形景,便明白了,當下就把屋里侍立的人都打發了出去,“行了,有什么話你就只管說吧。”

    宋依燕忽然又為周瑛不服的樣子,道:“真真是陰差陽錯的。jiejie你怎么不早些回來,倘若你早些回來,薛三公子……他……他……”

    周瑛聞言心頭就是一緊,“三表哥?三表哥他怎么了?”

    宋依燕道:“jiejie雖未明說,可jiejie對三公子的情意,只怕也只有meimei知道了。”

    周瑛臉上飛過一陣紅,“好好的,你渾說什么?”

    宋依燕又唉了一氣,道:“那是因為jiejie還不知道,三公子他被太后賜婚了。”

    就見周瑛臉上倏然就是一變,與宋依燕的交握的手也不禁用力的幾分,“什么?你說什么?”

    宋依燕只覺手心被周瑛的指尖掐進了rou里,疼得很,但她不敢做聲,還道:“薛三公子得太妃賜婚了,聽說還是你姑祖母進宮給三公子求來的。”

    周瑛驚愕了好半天,木木地問道:“不能的,不能的。是誰,是誰?”

    周瑛誰未明說,但宋依燕知道她問的是誰,“正是兵部尚書韓大人之女——韓菲。”

    就見周瑛把宋依燕的手一摔,“她算什么東西。”

    所以在襄王府里,王妃和劉嬤嬤正說著話,就聽丫頭來回說:“表姑娘來了。”

    王妃納悶,“瑛姐兒?她不是被嫂子送到她娘家去了嗎?”

    劉嬤嬤笑道:“瞧王妃說的,就是再去了也有回來的時候,又不是嫁過去的。”

    王妃道:“那是你不知道,還真是為了兩家的親事去的。”

    劉嬤嬤一怔,“那怎么外頭都沒說起的。”

    王妃揉了揉眉心道:“指不定又出了什么事兒了。”

    正說著,周瑛就進來了。

    行過問安賜座等事后,王妃便問起這事兒來。

    周瑛覺著在自己親姑姑跟前,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便照實說了,“家里也不過是有心讓我避開皇子選妃罷了,算不得真,但在外總要個說法的。如今我回來,在外也只說是八字不合,那親事就無奈作罷了。”

    王妃點頭,“我說嫂子怎么舍得把你遠嫁了。”

    眼前的到底時王妃,又是自己的親姑姑,周瑛心里雖有事兒,但也少不得耐著性子和王妃說話的,好不容易才說起要給太妃請安的,王妃這才放了她去。

    待周瑛進了優曇婆羅院,就再沒人知道太妃和周瑛說了什么。

    之后,周瑛再出來就少了來時的浮躁,人也鎮靜了不少。

    也是葉勝男來給太妃請安來得巧了,就遇上了周瑛。

    周瑛是不識葉勝男的,只是見葉勝男給她福了福,便進了那個就是她周瑛進去都等太妃召見的優曇婆羅院,二則葉勝男又面生得很。

    所以周瑛便問了,“那是誰?”

    優曇婆羅院看門的婆子回道:“那是三爺身邊的依怙姑娘。”?

    ☆、第 85 章

    ?  周瑛“哦”了一聲,又問:“關雎、卷耳、芣苢和桃夭呢?”

    婆子覺著這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便回道:“都大了,王妃就讓她們家里領了出去,自行配人去了。如今就只剩下關雎還在三爺身邊伺候的。”

    周瑛又冷哼的一聲,“她們都大了,只關雎還是小的?別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了吧。”

    這樣的話讓人怎么接的,婆子覷了周瑛一眼,蹲了福道了恭送的話,便踅身進去關了院門。

    讓還想再問周瑛的氣得直跌足。

    優曇婆羅院里,葉勝男正和太妃說話。

    葉勝男跪在腳踏上,給歪在榻上的太妃捶腿。

    太妃半瞇著眼,“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每年這一冬一春的,就沒有好受的。”

    葉勝男道:“那偏方太妃可還用著,別是奴婢姨媽去了鄭國公府,就沒人知道給太妃用那方子了?”

    太妃擺擺手,“那方子先頭用著還行,到如今也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