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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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晗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小聲說:“我不知情……” 警察顯然見慣了這種事,并沒有因為對方是個美女就心生憐惜,冷冰冰道:“法律不會管你知不知情。” 莫晗悻悻地閉上嘴。 警察一邊做著記錄,一邊說:“現在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如果被打的那女孩流產了,另當別論。” 莫晗愣愣的,“什么意思?” “受害者家屬可能會起訴你蓄意傷人,你要做好全額賠償損失費和醫藥費的準備。” 她聲音更低:“……哦。” 隨后,莫晗被警車帶到市區外的一個小拘留所,辦完手續,換了身衣服,跟著管理員走進監舍區。 高中時,莫晗跟著李越海打過幾次群架,也撞見過巡邏的警察,不過他們倆腿長跑得快,又比別人警醒,總能逃過一劫。 這一回比較倒霉,她騎在林朵兒身上,正好碰見兩個便衣警察從電梯里出來,在劫難逃。 莫晗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被帶進專門關女犯的拘室,加上莫晗一共五個人。 其余幾人看著與她年紀相仿,彼此都不說話,無精打采地瞄了莫晗一眼就低下頭繼續睡覺。 監舍里睡的是大通鋪,床位之間沒有明確的界線。 莫晗來得晚,只剩最差的床位,旁邊挨著廁所,氣味難以忍受。 那天晚上她沒睡在床上,而是蹲在角落里瞇了一宿。 第二天早,她跟著大部隊去吃早餐。 大魚大rou是不可能有的,能吃飽就不錯了。 米板煮得半分熟,吃進嘴里硬梆梆的,偶爾還能嚼到幾粒小石子。 下飯的只有一道青菜,用白開水燙熟,不加油鹽。 莫晗毫無胃口,坐著不動筷子。 坐在她旁邊的女生已經進來好些天了,餓得饑腸轆轆,見莫晗不吃,她便搶了過去,狼吞虎咽地塞進嘴里。 飯后有一個小時的休閑時間,犯人們可以在指定范圍內自由活動。 莫晗找了個空氣不錯的位置曬曬太陽,一直到放風時間結束,才回到陰冷潮濕的拘室里。 頭靠在蒼白的墻壁上,她止不住想,如果讓她的仇人們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會如何冷嘲熱諷? “莫晗,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以前能耐不是特別大嗎?” 這已經算是非常善良的話。 她自嘲笑笑。 身處在這樣毫無生氣的環境里,的確容易令人心生絕望。 怪不得管理員給犯人們穿的鞋都是沒有鞋帶的,以免有人想不開,自尋短見。 莫晗原本被判五天,可第三天下午,她就被管理員帶出監舍區,她的衣物也一并歸還給她。 管理員將一份表格遞給她,“你家屬在外面等候,簽完字就可以出去了。” 莫晗不明狀況地走出拘留所大門,日頭正曬,她忍不住伸手擋了擋額頭。 遠處站著三個人,影子在空曠的廣場上拉得很長,是來等她的。 黎可最先看到她,撲上來一把將她抱住,眼眶紅通通的,“嚇死我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莫晗笑了笑,“傻丫頭。” 黎可又緊張地將她全身查看一遍,“你有沒有事?在里面受苦沒有?” 莫晗淡淡地搖頭,“沒事。” 黎可松了口氣,說:“沒事就好,我們這幾天為你擔心的連飯都吃不下,想盡辦法把你救出來。” 莫晗由她牽著手,朝另外兩人走去。 李越海逆光而站,微微皺眉看著她,他堅毅的下巴周圍冒著青色胡茬,依舊散漫不羈。 從此山水不相逢,莫問彼此長與短。 對視片刻,他什么都沒說,神情冷漠地雙手抄進口袋里,轉身走了。 莫晗沒有開口挽留,她的視線轉移到周遠安身上,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很奇怪,有的人幾個晚上不見,卻好像度過了漫長的宇宙彼端。 直到李越海的背影走遠,她才問:“是他幫的忙?” 周遠安點頭,“嗯。” 莫晗有一陣子沒說話,又問:“林朵兒怎么樣了?” “流產了。” “……” “不過李越海說是意外懷孕,本來就準備打掉,所以影響不大。” 莫晗點點頭,陷入沉默。 事情是暫時解決了,可三人間的氣氛卻始終有種難以名狀的沉悶。 黎可下午還有課,見過莫晗一面就立馬趕回學校。 周遠安請了一下午的假,陪她去附近的賓館整理整理。 莫晗這三天基本沒吃沒喝,拘留所里的浴室裝了監控攝像,她一直不洗澡熬到現在,全身臭烘烘的。 周遠安買了一籠餃子和牛rou面回來,還特地買了瓶醋。 她現在聞什么都香,張開嘴大口吃。 吃到一半,莫晗實在是受不了身上的瘙癢,放下筷子,站起身走進浴室里,洗完澡再吃。 周遠安細心地給她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正好派上用場。 賓館有現成的熱水,莫晗站在鏡子前面,拿著花灑對頭頂澆,一絲不茍地擦洗自己的身體。 沒多久,門被輕輕推開,周遠安走了進來。 莫晗回頭看他,“怎么了?” 周遠安沒說話,徑直走到她身后,也不怕被水淋濕。 他專注的視線將鏡子里的她端詳了一遍,似乎正在找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雖然沒問話,但從那雙眼睛里流露出的擔憂是真心實意的。 周遠安從后摟住她,下巴擱在她肩窩處,垂著眼簾。 他聲音低低的:“我一看不見你,你就出事。” 莫晗微微彎起嘴角,說:“放心吧,那里面沒別人說的那么黑暗,就是吃的住的比較差,而且我不是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放出來了么?” 周遠安沒說話,依舊溫柔地看著他。 莫晗的脊椎三分之二處有一道淺淺的傷疤,是高二時跟外校的人打架留下的。當時縫了七針,現在雖然不痛了,但影響美觀,她一直想找個機會紋身把它遮住。 周遠安的指尖落在那里,輕如鴻毛。 莫晗忍不住咯咯笑,“好癢。” 周遠安將她轉了個身,抱起來,莫晗手里的花灑掉在地上,水柱四處亂噴。 他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真誠地說:“以后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嗯。” 莫晗聽話地用嘴碰碰他。 周遠安抿唇,笑著對她說:“洗完澡給你看個東西。” “什么?” “待會兒就知道了。” 洗干凈后,周遠安用浴巾包裹著她,將她抱出來,放在床上。 莫晗等了一會兒,他從椅背后面拿出一把深褐色的木吉他,走到她跟前。 莫晗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接過手,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說來慚愧,她一直沒有一把屬于自己的吉他,以前習慣用李越海的,現在多有不便。 周遠安送她的是一把定制的獨板吉他,用上等木料制作出的面板,手感跟她以往握過的任何一把無法相比。 吉他背面還刻了她的名字,mh。 莫晗愛不釋手,激動地連彈了好幾首歡快的曲子。 以前從來不敢說自己是名歌手,從這一刻開始,她心里的底氣似乎足了些。 周遠安坐在她身旁,問:“喜歡嗎?” “喜歡!”莫晗肯定地直點頭,“太喜歡了!” 周遠安笑笑,說:“本來要昨晚給你的,結果你被警察抓走了。” 莫晗總覺得他這話里有諷意,伸手捶了他一下。 莫晗一邊撥弦調音,一邊歪著腦袋問他:“李越海今天怎么跟你說的?” “說什么?” “關于賠償的事。” “他說不用了。” 莫晗瞇瞇眼,“真的?” “嗯。” 莫晗半信半疑,“他的意見能代表林朵兒的意見嗎?” 周遠安:“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