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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華似錦在線閱讀 - 第110節

第110節

    寧宗長已經領著梅仁走到他家附近的那處懸崖,他指了指懸崖邊的背影,聲音低沉道:“我也想知道,可袁一什么都不肯說。他已經在那里坐了好多天了,你去勸勸他,讓他想開點。”

    梅仁點點頭走上前,看到身著一件顯得異常寬大的長袍,頭發散亂,懷里抱著一個大酒壇,身邊放著他的烏木劍。梅仁抿了抿嘴,喊了聲“袁哥”。

    聽到說話聲,袁一轉過頭看向梅仁,只見他身穿威風凜凜的明光甲,腰間掛著獸紋鎏金的佩劍,他的容貌依舊異常俊美,可舉手投足間已沒了那股娘氣,取而代之的是這幾年在戰場上歷練出的英氣。

    見到梅仁突然而至,袁一晃了會兒神,道:“你怎么來了?”

    在梅仁的記憶中,袁一是個號令萬軍的威風統帥,是個令敵軍聞之膽顫的沙場英雄。可此時,只見他眼窩深陷,顴骨凸出,胡須雜亂,滿臉的失魂落魄,那里還有半點威風的樣子,他瘦弱地簡直就像路邊落魄的流浪漢。

    見他如此,梅仁心里涌起一陣酸楚:“袁哥,你怎么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副模樣?”

    袁一不以為然道:“我一直都是這樣。”說著,捧起手中的酒壇喝了起來。

    梅仁上前搶過他的酒壇,皺眉道:“別喝了!你和令月的事,寧宗長都告訴我了。大丈夫何患無妻,那個女人有眼無珠,再找一個就好了,何必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袁一機械似的搖搖頭:“這不是她的錯。”

    “她突然消失,把你害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她的錯嗎?”

    袁一突然暴怒起來,抓著梅仁的衣領,吼道:“我說了不是她的錯!聽清楚沒!我的妻子只有她,永遠只有她,知道了嗎?”

    見他如此,梅仁嚇得一愣,許久才緩過神來:“令月究竟是個什么女人,讓你拋棄公主,現在,她又這樣離開了你。公主變得瘋瘋癲癲,你也變得瘋瘋癲癲,我要是知道她在哪兒,一定殺了她!”

    袁一放開梅仁,深深吸了口氣:“我沒有拋棄公主,令月就是……你見過公主,她……”

    梅仁見他欲言又止,又將這諸多事情聯系起來,突然想明白了一切:“令月就是公主?既然,你們都深愛著彼此,為什么她會離開?還是,皇帝不喜歡女兒嫁給你,就把你們給拆散了,讓你做什么狗屁總都尉,郡王,其實,是給你的封口費。”

    袁一沉默了許久,聲音低沉道:“你不應該卷進這件事,就當什么都沒發生。”

    梅仁憤憤不平道:“他們擺明就是仗勢欺人!我知道你向來不在乎虛名,咱們不要這些狗屁封賞!袁哥,只要你一句話,我就跟你長安,哪怕豁出命也幫你把公主要回來。”

    聽到梅仁這番魯莽之言,袁一滿臉無奈道:“天下都是他們家的,他們可以合理合法的仗勢欺人。我向誰要回令月,是皇帝?還是薛紹?”

    聽他這么一問,梅仁這才緩過神來,心想,在名義上,太平公主已經嫁給了薛紹,他們的婚事可是得到了天下人的認可。

    況且,太平好像住在駙馬府中,這意味著她和薛紹已經做回了夫妻。如此一來,若袁一去要人倒成了名不正言不順的那一個。

    這樣想著,梅仁一臉尷尬道:“我沒考慮周全,薛紹是好人,我們不能對不起他。”

    袁一深深吸了口氣:“是啊!我已經做了一次對不起他的事,絕不能再做第二。我知道,薛紹能給她幸福,我也真心祝福他們。”

    梅仁嘆口氣:“既然,你想得這么明白,也能夠放手,那就別再這樣糟蹋自己,何不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袁一環看懸崖四周的景色,神情里盡是傷痛:“我何嘗不想這樣,努力讓自己去忘記,以為自己做到了,可只過了片刻,腦子里全都是她的影子,她笑的樣子,她生氣的瞪眼,她微涼的淚水,她臉頰的溫度。我做不到,可能這一輩子都做不到。”

    說著,他低下頭沉默了良久,方才繼續道:“在這里,我堅定了要與她白頭偕老的決心,同樣也是在這里,我決定要放開她。我喜歡在這里喝酒,直到讓自己喝醉,這樣每回在似夢似醒之間,好像令月又回到我身邊。我把她攬在懷里,我們像以前那樣在這里看月亮,看日出,看日落。”

    他說得動情,聽得滿心傷感的梅仁不由得淚水如雨下。待他說完,梅仁轉過身,抹去臉上的淚,拿起身邊的那壇酒,道:“你喜歡在這里喝酒,我就陪你喝個一醉方休!”

    說罷,很瀟灑地舉起酒壇,大大地喝了一口,可當濃酒經過喉部,他感到一陣強烈的灼熱,他放下酒壇,吐著舌頭呼氣道:“辣!好辣啊!”

    此時,袁一看到威風凜凜的梅仁被這口酒破了功,感到莫名的滑稽,他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喃喃自語道:“果然,他骨子里還是個娘人。”

    聽到他喃喃自語,梅仁收回舌頭,滿臉不快道:“是不是在笑話我?這酒真是很辣好嗎?”

    袁一道:“向來有娘人的地方就有笑話,很奇怪嗎?”

    梅仁反駁道:“我這么爺們,哪里娘了?”

    袁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骨子里。”

    梅仁恨得咬牙切齒道:“你這話太狠了!這就好像往我心上插了一刀,我要用爺們方式告訴你,我很爺們!”說著,他向袁一晃晃緊握的拳頭。

    見狀,袁一皺眉道:“你這是在約架嗎?”

    梅仁斬釘截鐵道:“沒錯!”

    袁一聳了聳肩:“還是算了吧!我從來不打女人。”

    這下梅仁真火了,他提起拳揮向袁一,見身手敏捷的袁一及時躲開,他又補上一記飛踢。見他出招一氣呵成,又力道十足,袁一邊躲避他的連環攻擊,邊贊許道:“沒想到,半年不見,武藝精進不少!”

    梅仁語氣越顯得意道:“那是當然!大爺每天都有在練!倒是你,恐怕每天只顧著兒女私情,這武藝退步真夠神速!”

    袁一不以為然道:“別急!剛才只是在試你的火候,現在才算開始!”說罷,一直在閃躲的袁一用手臂擋開梅仁的雙拳,而后,抬腿往梅仁下盤一掃,梅仁便毫無抵抗能力的向后一倒。

    見梅仁起身想要再次攻擊,袁一便騰空躍起,伸腿將剛剛起身的梅仁壓在地上,使他動彈不得。見奮力掙脫的梅仁急得臉紅脖粗,袁一得意一笑,伸手捧過不遠處的酒壇,喝了一口酒,方才開口道:“我贏了!”

    第172章 別無選擇

    躺在地上的梅仁叫嚷道:“我們的武功相差那么遠,就算你贏了,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袁一心想,梅仁說這話,雖然有些無賴,可也是事實。這些想著,他便道:“沒錯。我贏了,可有些勝之不武,可你輸了,卻證明你還算個爺們。”

    說罷,他放開梅仁,將酒壇遞給梅仁道:

    “這樣一得一失,我們算是打了個平手。”

    梅仁捧過酒壇,笑道:“這算是安慰我嗎?”

    “以你這樣的身手能和我過招,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還需安慰嗎?”

    梅仁不屑道:“你就少臭美!”說著,拿起酒壇正要喝酒,袁一拉了拉他,一本正經道:“少喝點。不然,會很辣!”

    梅仁正要說話,寧謠提著一個食籃走了過來,方才袁一和梅仁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自從令月消失后,袁一幾乎把這里當成了家,每天喝醉了就在這里睡,睡醒了就坐在崖邊發呆。他不吃東西,也不愿意跟人講話,每當村子里的人路過這兒,看到他這副模樣都是搖頭嘆氣。

    寧謠也勸過他很多次,每次他都會點頭,像是接受了建議,可事后,他沒有任何改變,依舊該干嘛干嘛。

    寧謠感到很喪氣,同時也很擔心袁一,可今天看到他在跟梅仁聊天,而原本一臉生無可戀的他,此時,因為梅仁這位遠道而來的朋友,臉上也有了些喜氣,也顯得沒那么絕望了。

    見此,寧謠也稍稍安心。她走上前,將食籃遞給袁一道:“袁大哥,吃飯了。”

    梅仁將寧謠上下打量一眼,見她雖身著簡樸的素色襦裙,臉上也未施米分黛,卻給人一種清秀可人之感。梅仁笑問道:“喲!這位姑娘是誰呀?袁哥,給介紹下唄!”

    見梅仁笑得很賊,袁一無奈道:“你笑得這么殷勤,很容易嚇到人。她是村里宗長家的千金,寧謠。”說著,指了指梅仁道:“他是梅仁。”

    梅仁起身,滿臉不快道:“袁哥,你這介紹的也太敷衍了吧!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罷,他向寧謠禮貌地拱了拱手:“在下梅仁,是袁哥最鐵的兄弟,最貼心的知己,最得力的屬下,最最”

    見梅仁詞窮,袁一插刀相助道:“最想裝作不認識的人。”

    梅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便接下話茬,連連稱是道:“沒錯我還是袁哥最想裝作不什么?”

    袁一聳了聳肩:“同樣的話,沒必要重復兩遍吧!”

    梅仁嘆了口氣:“果然,相見不如懷念!”

    他們這番互損,并沒有讓一旁的寧謠覺得尷尬,反而讓她覺得原來兩個男人,表現感情深厚的方式也能這么可愛。

    她看了看袁一,又看了看梅仁,笑道:“想必你們感情應該很好吧?”

    梅仁冷冷一笑:“我想感情好的前提,應該是有感情可言。既然他都不領情,我也沒必要太當回事。”

    說著,他白了眼袁一,繼續對寧謠道:“我們先不管這個無情的家伙。剛才我已經介紹完自己,是不是該輪到寧姑娘了?”

    寧謠皺眉道:“剛才袁大哥不是都說了嗎?”

    “他介紹得太敷衍了。寧姑娘年方多少?是否婚配?為什么會來給袁哥送飯?這些我都不知道,寧姑娘是不是要說說?”

    寧謠察覺出梅仁話中的意思,不由得羞紅了臉,她低著頭搓著衣角,不知該怎么回答。

    見狀,袁一連忙道:“寧姑娘不用理他,他就是喜歡瞎問。”

    寧謠點點頭,正轉身要走,又想起食籃里的飯菜,便不忘叮囑道:“袁大哥,趁飯菜還熱,早點吃了吧!”

    “嗯。”

    待寧謠走后,梅仁拿過一旁的食籃道:“我來幫你看看,寧姑娘給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當看到食籃放著一碗湯汁濃厚,泛著淡淡藥香的雞湯,梅仁點點頭道:“寧姑娘還真夠體貼,特意給你熬了雞湯。你也別白費了人家一番心意,喝了吧!”

    見梅仁將雞湯遞來,袁一搖了搖頭:“現在喝不下,先放著吧!”

    梅仁看了看神情惆悵的袁一,又看了看手中的雞湯,沉默了片刻道:“這樣的雞湯養顏又補身,可是婦女坐月子時的最愛,也難怪你不喜歡喝。不如這樣,我去林子里打幾只野兔,烤熟了下酒喝,這樣才是爺們的吃法。說著說著,還真有些餓了。”

    袁一笑了笑:“坐月子,喝雞湯,說得好像你生過似的。”

    “生孩子這件事,首先,你得是個女人,或者,有個丈夫。”說著,梅仁上下打量了眼袁一,挑了挑眉:“如果我是女人,你肯定是首選。”

    袁一搓著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道:“我認輸。以后,我再不提你娘這回事,你也別再這樣說話,不然,我怕管不住我的拳頭。”

    梅仁滿臉得意道:“你惡心我,我就惡心你,很公平啊!”說罷,轉身往林子去了。

    這時,天已經斷黑,懸崖上燃著的火堆“吱吱”作響,梅仁拿起架在火上烤得焦黃誘人的野兔,他撕了一小塊兔rou放進嘴里嘗了嘗,夸贊道:“果然是人間美味!”

    說著,他撕了一條兔腿遞給一旁喝著酒的袁一:“今天,看你都喝了好幾壇酒,你都不會醉的嗎?”

    袁一接過兔腿,苦笑道:“可能吧!以前,還能醉一醉,現在不管喝多少,都醉不了。或許是這酒不夠烈吧!”

    “是嗎?我來嘗嘗。”說罷,梅仁拿過他手中的酒壇大大地喝了口,被酒勁嗆到的他長長吐了口氣:“你在耍我嗎?這酒比之前我喝的那壇還烈。”

    袁一咬了口兔腿,不緊不慢道:“酒也陪我喝了,東西也陪我吃了。現在,該說說你為什么來這里?”

    “這個”梅仁猶豫了片刻道:“朝廷派我來讓你回長安接受封賞,還有任命你為折沖府總都尉。”他從兜里掏出一個用黃絹裹著的冊子,遞給袁一道:“這是詔令。”

    袁一看過詔令,沉思良久后,道:“這件差事對你有多重要?”

    梅仁深深吸空氣,低頭道:“吏部的人將詔令交到我手中時說了,若事情沒辦好,讓我們提頭去見。”

    “與你同來的,有哪些人?”

    “以前固盟軍的兄弟。”

    袁一知道只要回到長安,必然會遇到太平,他害怕在太平眼里,他已經是個不值一提的混蛋,更害怕太平對他還心存念想,他還要再做一次更混蛋的事。

    他心中的種種矛盾,掙扎,讓他時時刻刻都生活在煎熬中,也讓他有了一種想法,若他一直違抗詔令,消磨掉武后的耐心,武后就會把他殺了,這樣,他就能徹底解脫。

    可如今,武后卻用這些曾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逼他就范,他雖一心求死,可他不能讓梅仁他們陪葬。既然,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那他就坦然面對。

    這樣想著,他便道:“我們明天啟程回長安。”

    梅仁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真想好了嗎?”

    他點點頭:“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先去休息吧!”

    “好。我們駐扎在村外,明天等你一來,我們就啟程。”說著,梅仁站起身,見袁一點了點頭,他便轉身往村外去了。

    袁一在懸崖一直坐到東方微白,他喝下酒壇中最后一口酒,低頭沉思了片刻,而后,將懷中的酒壇放到一旁,起身走到崖邊環看四周,好似要把眼前的景物全都記進腦海。

    當他看到屹立在不遠處的青松,他的心被揪了一下,他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而后,邁開步子走到松樹下,伸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樹干,喃喃自語道:“我走了,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