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節(jié)
“雖然你可能無法將這個醫(yī)術(shù)學(xué)完整,但是我會讓你盡量的學(xué)好。”若說方天想要真正的把這起死回生術(shù)真正的把這起死回生術(shù)徹底學(xué)會的話,那是不現(xiàn)實的,因為凌薇之所以能夠讓這位少女起死回生,也是因為她修真界的記憶全部回來了。 這些都是她以前在修真界壓箱底的東西,換言之,這些都是她的曾經(jīng)的底牌。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都從來不會去救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 生老病死,活著和死去,都是人各有命。 她是神醫(yī),但她卻不是神棍。 她只需要做到自己的本分就好。 不過即便是這樣,凌薇的這番回答也還是讓方天的內(nèi)心激蕩不已:“謝謝你凌醫(yī)生!”方天非常誠懇的對凌薇道謝。 如果可以,他真想喊凌薇一句師傅。 可是凌薇卻早已表明,和他只會是朋友關(guān)系。如此,方天也就再沒有跟凌薇提過想要拜師學(xué)醫(yī)的想法。 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盒,凌薇動作輕緩但卻熟稔的抽取了一根銀針,扎在了這少女的人中xue上。 一針下去之后,凌薇這才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為這個少女繼續(xù)施針,總共三七二十一根針,每一根針都扎入了少女四肢以及五臟六腑的不同代表xue位上。 “給這個針法取個簡單的名字吧,就叫二十一針法。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簡單,可是剛才你應(yīng)該有看見,它的施針步驟卻并不簡單,我可以這么告訴你,這一個二十一針法在我施針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個少女的身體上布陣完畢。” 凌薇采取的一向都是她獨有的布陣施針法。 這種布陣施針法也只會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因為先布陣后施針,這是她一貫采用的救人方式。任意一個人若是想要學(xué)會她凌薇的針灸術(shù),那首先要學(xué)會的是她的布陣術(shù)。 方天沉默不語的站在一側(cè)點頭,卻是慢慢的在腦海里再度回憶凌薇剛才施針的步驟,當(dāng)凌薇施針的步驟在他的腦海里再度回放,方天這才猛然驚覺,難怪他每次都覺得凌薇的施針法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卻難記,原來是因為她每一次施針都是先布陣后施針。 一旦知曉人體布陣法,接下來的施針法就會簡單許多。 “凌醫(yī)生,我記住了,接下來我們該做什么?”幾分鐘后,方天終于出聲,他抬起頭看向一旁的凌薇,眼底的虔誠之色幾近純凈。 “恩,你來為她摘除這些銀針吧。” 凌薇就在這里看著方天親手為這病床上的少女摘除銀針,與此同時,她拿起一旁的紙筆,再次手指輕動,刷刷的在這紙上寫著一些什么。 順著方才記住的施針步驟,方天動作緩慢的為這病床上的少女摘除銀針。 這每一步看起來很簡單,可是等到他真正上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切是如此的令人心驚膽戰(zhàn)。 怎么施針的,就必須怎么摘除。 如若有一根針摘除的時機不對,那么一切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好在凌薇親自在一旁坐鎮(zhèn),有了她現(xiàn)場監(jiān)制,方天也壯了些膽子,因此在摘除銀針的時候也相當(dāng)?shù)捻樌?/br> 等到他將少女身體上的銀針全部摘除,凌薇這才將剛才寫好的配方遞了過去:“讓外面的兩位護士盡快將藥配出來,并且?guī)退局坪茫粫核褋砭鸵冗@些藥。” “是。”方天接過凌薇手中的這張配方紙走了出去,這一次,面對凌氏中草藥堂內(nèi)那一個個等著看笑話的圍觀群眾,方天的頭卻是昂的比長頸鹿還高幾分。 他倒要看看一會兒這群人在見到那位少女醒來后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完成了凌薇交代的事兒后,方天再次回到針灸室內(nèi)。 這一次,凌薇再度對他開口,卻是終于提起了這位少女之所以會出現(xiàn)安樂死情況的死因。 “這位少女是他殺,不過她在死的時候并沒有承受太多的痛苦,因為她是被人下藥死亡的,這藥不是任何一種毒藥,而是有人刻意調(diào)制出來的一種高級無色無味的藥劑。看起來如同礦泉水,喝起來也如同礦泉水,但是藥的威力卻不容小覷。” 為方天的講解講到這里,凌薇忽然頓住。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個名字,仇天。 無色無味透明的藥水,味道也和礦泉水一樣。恕她實在是無法想象,在這京市中,除了那個曾經(jīng)在某寺廟山頂上的人之外,還會有誰能夠調(diào)制出這樣的藥水來。 “這個調(diào)制藥水的人真厲害,竟然連這種藥水都能調(diào)制出來。”盡管被這個死去的少女麻煩了一陣子,可是方天仍然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人調(diào)制出來的藥水是如此的高明。 “恩,調(diào)制這個藥水的人是挺厲害的。”點了點頭,凌薇對方天的話也很贊同,不過她沒有說出口的是,調(diào)制這個藥水的人已經(jīng)被她親手送給了華夏軍方去處置了。 那么問題來了! 仇天人都已經(jīng)被軍方控制住了,那么也就意味著這藥水是很久以前就賣出去的。這個下藥的人是誰呢?而這個持有藥水的人又是誰?相信這一切,等到這位少女醒來以后,都將會大白于天。 五分鐘后,凌薇伸手在這位少女的心口處按摩起來,手法類似于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的胸外按壓急救法,但是很顯然,凌薇給這少女按摩的方式有所不同,明顯更加玄妙。 這種按摩推拿的急救方式延續(xù)了至少有三分鐘,凌薇這才松手:“剛才這一套手法是配合二十一針法一起用的,你記住沒?” “記住了。”一直都在一旁不眨眼的方天飛快的點了點頭。 凌氏中草藥堂針灸室內(nèi)的情況如何,外邊的人不清楚,但是外邊的圍觀群眾們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情況,針灸室里的凌薇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給這位少女的醫(yī)治方式基本上完成,接下來就等她醒來了,一旦她醒來,再奉上熬制出來的中藥給她喝下,她體內(nèi)的余毒也就清除干凈了。 lw商場停車場,一個一身黑的男人從一輛轎車中探身而出,他離開停車場后直接往lw商場內(nèi)走去,步行的方向卻是一路往凌氏中草藥堂而去。 他就是不久前被厲父安排出來尋找厲雨奇尸體的那位年約四十歲的下屬。 來到凌氏中草藥堂,很快就將眼前的情況收入眼底,對所謂起死回生一事絲毫不知情的他站在原地遲疑了幾秒鐘后,便立即往中藥藥柜旁站著的那兩名女士身邊走去。 “請問之前在lw商場門前的那具女尸現(xiàn)在在哪里?她是我們厲家小姐。”也許是因為在黑道多年,這個一身黑色的中年男子在說話的時候就連透露出來的氣質(zhì)也都是透著一股深深的霸道的‘黑’。 兩個護士都是從蓉城市第一軍區(qū)醫(yī)院跟著方天一并過來給凌薇幫忙的。 見到這個一身黑的中年男人一開口就問起了那具女尸,她們當(dāng)即就明白,他可能是來領(lǐng)尸的。 “你稍等一下,我先去報備一下。”兩個女護士意識到男子的目的之后,便立即互相對望了一眼,這一眼也算是在悄悄的商量著接下來的應(yīng)對方式。 當(dāng)下其中一位女護士便離開了這中藥藥柜,往針灸室走去。 “凌醫(yī)生,外面來了一個一身黑的男人,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他說他是來領(lǐng)尸的,還說這個少女是他們厲家小姐。”女護士將男子出現(xiàn)后的目的不漏的傳遞給凌薇。 而針灸室中的凌薇也在聽到厲家倆字的時候驀地抬起眼。 “厲家?小姐?” “是的凌醫(yī)生,他說厲家,還說這位少女是他們家小姐。”女護士聽到凌薇再次回問,當(dāng)下也不敢遲疑,立即回答了。 對話到這里,凌薇覺得自己聽的就沒錯。 這個少女竟然是厲家的千金小姐?看來她和這厲家也有點緣分。 不久前唐子騫才剛把厲家少爺擄走,如今厲家的小姐又在死后‘主動’送上門來?這堂堂京市黑道家族厲家,在這樣的時機接二連三的出事,厲家的人怕是要急壞了吧? 這京市可是許多年都是隸屬于厲家的地盤,如今厲家一下子兩個年輕的小輩出事兒,這種危機明顯會給厲家?guī)聿灰粯拥姆瓌印?/br> 想到這里,凌薇的唇角處不由得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再次低頭看了一眼這個病床上的少女,經(jīng)過了這么一番對話后,她再看過去竟然還真是從這少女的臉上看出了一丁點厲烊的影子。 “讓他稍等片刻。”交代了一句后,摘下帶在手上的一次性手套,順手丟在了垃圾桶中,凌薇直接離開了針灸室。 一出來就對上了那個身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眼鏡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凌薇鳳眸微勾,打量了他幾秒,唇角處揚起一抹輕笑:“厲家來領(lǐng)人了?這么說你們是知道她為何而死咯?” 當(dāng)著圍觀者的面,凌薇就跟這一身黑的中年男人聊了起來。 她的聲音不小,此話一出,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當(dāng)圍觀的群眾們聽到凌薇這句話時,臉上浮現(xiàn)出來的神情都是不可置信。緊接著,大家都緊張的看向那個身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并且暗自在心中祈禱著,他千萬不要回答‘是’! 因為,一旦這個男人回答了,那也就意味著之前他們在lw商場門口那許久都是瞎起哄。 因為,一旦這個男人點頭,那也就說明了他們?nèi)煎e了。 一身黑的中年男子忽然抬頭,詫異的看向凌薇。 因為在聽到對面這個女人的話語中提及厲家時,他有察覺到她的散漫,當(dāng)他抬頭,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在提起厲家的時候居然一派的云淡風(fēng)輕。也是這短短的一秒鐘,這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對凌薇心有側(cè)目。 所以,他給了她一個比較直接的回答。 “是。” 非常滿意自己現(xiàn)在聽到的這個字,凌薇唇角的那抹笑意又加深了幾分,她看了一眼針灸室的方向,剛要開口,誰知道這個中年黑衣男子卻忽然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厲父的聲音正焦急無比的傳來。 “我剛剛才知道那個凌氏中草藥堂竟然親自承認(rèn)能夠救活雨奇,你到了沒有?如果到了的話,對這凌氏中草藥堂的人可要客氣一點,因為不久前凌氏中草藥堂的老板凌醫(yī)生將厲雨奇帶到她的中草藥堂去醫(yī)治了。無論什么條件,只要她能救醒雨奇,我都能答應(yīng)她!” 憤怒過后,厲父再次沉淀了自己的心,并且重新梳理了一下厲雨奇遇害的事件以及她遇害之前跟厲烊的通話記錄等線索,最后他把目標(biāo)定在了君亦然的身上。 這一切的發(fā)生只有一個最合理的解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君亦然一手策劃的。 當(dāng)想通了這一點,厲父甚至開始懷疑厲烊是否也被君亦然給藏起來了,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給否決了,畢竟厲烊和厲雨奇不同,厲烊絕對不是君亦然可以cao控的人。 cao控的人。 他在等待下屬將君亦然送上門來的同時,也不斷的在關(guān)注著厲雨奇的消息,卻在不久前看到了所謂的起死回生一說。 這個對于其他人而言只能用來當(dāng)笑話聽的話語,在厲父這個疼女如命的父親耳朵中,卻是一個大寫的相信。 無論這個是真還是假,在他這里,就必須是真的! 所以才會有他現(xiàn)在撥打的這通電話。 “厲先生,我已經(jīng)在凌氏中草藥堂了。接下來我會親自跟凌氏中草藥堂的老板親自談?wù)劇!敝心昴凶诱f完后,電話那邊的厲父才松了一口氣,這時雙雙掛斷了電話。 凌薇坐在一旁,面上神色而不變,實際剛才黑衣男子的通話內(nèi)容她基本已經(jīng)猜出了大半了。 “您是凌氏中草藥堂的老板凌醫(yī)生嗎?”中年黑衣男子并沒有耗費多余的時間,也沒有說其他廢話,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凌薇身份。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少女渾身上下都透露一股別樣的氣度。 她雖然很年輕,但卻氣質(zhì)壓人。 而凌薇在聽到中年黑衣男子的問話時也掀了掀眼皮,非常和善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這個問題。 “剛才我們厲家上一任家主厲先生通知我,我們厲家的小姐厲雨奇現(xiàn)在正在凌氏中草藥堂搶救,還請凌醫(yī)生多費一點心,另外,為了表達對您的謝意,厲先生說,無論您有什么條件,他都愿意答應(yīng)。” 中年黑衣男子態(tài)度非常平和,語氣更是緩慢,如果不是他這一身打扮以及渾身上下時不時透露出來的黑色氣息,凌薇還真是要以為自己在跟一個什么保鏢之類的人說話。 不過,這厲家上一任家主厲先生倒是非常的上道啊…… 無論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yīng)么?這話說的讓人真是有點心動呢。 不由得,凌薇伸出兩只手來在自己的下巴處輕輕的摩挲,她鳳眸輕瞇,一臉?biāo)阌嫷哪樱浇翘巺s偏偏還帶著可親的笑意……這么矛盾的神情出現(xiàn)在她這張美麗的臉龐上,居然一點都不讓人覺得礙眼。 唔!她擔(dān)心她所開出來的條件會讓厲家難以接受啊。 其實她現(xiàn)在對黑道也沒什么想法,頂多就是提拔一下蓉城市的席家,畢竟席家的木牌她可是擁有一塊的,這以后凌家真的躋身成為京市第一家族了,往后席家在京市站穩(wěn)了腳步,對凌家而言,也不失為一件大好事。 “既然厲家上一任家主厲先生如此慷慨大方,那我凌薇就在這里先謝過厲先生了。所謂的條件,我目前已經(jīng)想好,不過條件的內(nèi)容,等厲家小姐醒過來以后,我再親自跟厲先生說罷。” 沒辦法,她怕她現(xiàn)在說了這個中年黑衣男人會為難啊。 她這人一向是個大好人,現(xiàn)在這個中年黑衣男人的表現(xiàn)令她非常的滿意,所以她不打算為難他。 條件什么的,還是親自跟那位厲先生談?wù)労昧耍绱艘粊恚膊槐負(fù)?dān)心厲家反悔不是?黑道世家自然有黑道世家的規(guī)矩,厲家能在京市保持黑道霸主的位置這么多年,自然有他厲家一定的優(yōu)點。 黑道講究忠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