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節
“加奈,沒有想到世界這么小,在這一個玉乾閣內,都可以隨意遇到足以與你相媲美的陰陽師。我對他們,很感興趣。” 說完,這個身穿著黑色加長風衣的男子便直接抬步往那輛一直停著的黑色轎車而去。 須藤加奈在看到他的步伐加快之后,也連忙加快了腳底下的動作,爭取在這個男人之前回到了黑色轎車旁邊。 卑微的低下頭來,須藤加奈那張妖媚無比的臉龐上現在卻滿是敬畏之色。 伸手為高野裕香打開了后座位的車門,須藤加奈在退至一旁的那一瞬間輕輕開口,語氣中夾雜著nongnong的懇求:“加奈自知此次成事不足,還請老板看在我盡全力的份上再給我一個機會。” 她的話音剛落,高野裕香的身影也沒入了車廂內。 沒有回答,一片靜悄悄。 可是須藤加奈卻是由此緩緩的松了一口氣,面不改色依舊尊敬無比的為高野裕香關上了車門,須藤加奈這才轉身對身后另外倆人使了個眼色。 接收到須藤加奈的這一眼神,身后緊跟著的那位莊家以及保鏢也是飛快的轉身往他們來時的那輛車子處走去。 直到高野裕香坐著的那輛黑色轎車漸漸離去,須藤加奈幾人這才大大的深呼吸了幾分。 老板在的時候,他們這幾個失敗者就連大口呼吸的機會都沒有。 會輸給一個乳臭未干的死丫頭,這是須藤加奈怎么也想不到的。 車子發動引擎,身上帶著重傷的保鏢在前方開車,而那位莊家則是與須藤加奈坐在后座位上各自搗鼓著傷口,在他們位置的中間有一個車內隨時攜帶的醫藥箱。 “加奈小姐,沒有想到華夏中人居然如此的深藏不露,那么年輕的少女竟有過人的本事。” 開車的保鏢沒有資格說話,因為他的身份比須藤加奈還要低幾分。 開口說話的是須藤加奈身旁坐著的那位‘莊家’! “冷子,你什么意思?聽你這話的語氣好似對我很不滿?可我也沒想到會輸給一個黃毛小丫頭,你在這華夏待的時間比我要久,為什么你一早沒有提醒過我呢?” 下村冷子是這位‘莊家’的名字,他跟須藤加奈的身份一樣,他們都是高野裕香的屬下。 須藤加奈本就對凌薇心懷恨意,尤其是當她被凌薇拍飛之后,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哪怕現在在老板的面前她必須卑躬屈膝,可是她的驕傲卻不允許其他人奚落自己。 在她看來,剛才下村冷子的話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 媚顏上那雙妖嬈萬分的眼眸瞪視過去,這一眼中既帶著怒意又帶著警告意味兒。 這一眼,也成功的讓下村冷子閉上了嘴巴。 須藤加奈不好相處,可又因為她是高野裕香屬下中的佼佼者,因此平日里她高傲習慣了,在高野裕香所有的屬下里面,就數須藤加奈最為囂張了。 保鏢眼觀鼻鼻觀心的開著車,可是身上強烈不止的痛覺卻無時不刻的在提醒著他,不久之前他被華夏功夫傷的非常徹底。 那個長的宛如天神一般的俊美男子根本就是故意手下留情,所以才留下了他一條性命。 只是保鏢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會想要留他們一命,自然是為了好繼續調查下去。 人若是死了,那么線索也就斷了,但人只要活著,事情就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須藤加奈與下村冷子各自默默的擦拭著傷口,自己為自己包扎,車廂內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沉悶的令人有些窒息。 這一路上,保鏢開著車子只需要緊緊跟隨前面那輛黑色豪華轎車即可。 四十分鐘過后。 這兩輛車子都在一棟坐落于山腳下的獨立別墅門口停下。 高野裕香在司機彎身為他打開車門后徑直下了車,這一身黑色加長的風衣令他渾身的陰暗氣息更為強烈起來,加上今日手下的人辦事不利,他那張冷峻不已的臉龐更是臉色難看。 他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大步流星的往別墅內走去,這時候別墅內門口處的兩位守門保鏢卻是立即面露尊敬的低下頭來,這一動作明顯是在迎接高野裕香的歸來。 這棟別墅從外觀看去只覺得與這華夏中的別墅有所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卻不容易看出來。 但是一旦走入這棟別墅里邊兒,便會發現到底是哪里不一樣。 這是一個裝潢色彩全部屬于日式的別墅,無論是從上到下還是從左到右,這整個大廳里的擺設以及裝飾全部都彰顯出這棟別墅的主人是一個r國人。 高野裕香都進入了別墅,須藤加奈和下村冷子當然不敢再拖拉,兩個人幾乎是小跑著疾步來到大廳里的。 看著前方那個負手交握筆直站立卻只留下一道背影的高野裕香,須藤加奈和下村冷子兩個人非常識時務的跪在地上垂下頭來,額頭幾乎趴在地上。 “棋差一招,計劃圓滿,可卻偏偏在你們手里頭壞事兒了。” 高野裕香那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再度在大廳內響起來。 須藤加奈和下村冷子聽后心口處一縮,卻是下意識的再度往地面上靠去,直到額頭徹底的貼在了冰冷冷的瓷板上。 “老板,這一切都是加奈的錯,加奈愿意受罰。” 須藤加奈的聲音里帶著點點顫抖。 她深知此次老板的華夏之行意味著什么。 在r國也同樣有四大家族,與華夏的四大家族一樣,它們占據著地位和權威。 高野裕香就來自于r國的四大家族之一,高野世家。 高野世家在r國歷史悠久,家族中更是男丁輩出,哪怕高野裕香非常優秀,但高野家族的繼承人一位卻也未必落入他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爭奪的家族便有廝殺。 高野裕香如今年方二十九,此次前來華夏的目的很簡單,斂財! 有了財力才能增長實力,一旦實力到手,這高野世家也自然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之所以會選擇在華夏云市斂財也是高野裕香幾番深思熟慮之后下來的結果,云市人口紛雜,屬于世界聞名的黑三角,在這里無論發生怎樣離奇的事件,怕是都沒有誰會刻意去調查。 云市素來都有賭城之一的稱號,那么在這邊斂財也就更加不易被人察覺了,尤其是當他們將陰陽咒術加入到斂財里邊,那么事情必然會一帆風順。 這個日式風格的大廳里氣氛冰寒。 見高野裕香并不作聲,下村冷子的喉頭緊了緊,弱弱的開口。 “老板,請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這大半個月來,我們的計劃從未出現過紕漏,今日那一男一女出現之后,我們的計劃便突然被破壞……” “住口。” 下村冷子的話還沒說完,高野裕香已經驀然間轉過身來,微微垂下冷眸,他盯著匍墊在腳底下的兩個手下,面沉如水。 “任務失敗就是失敗,不需要把理由牽扯到他人身上。你們不是人家的對手,這一點是事實。” 高野裕香的聲音里有著清晰的肅殺之氣,他不需要這種沒有能力卻還以高自居的手下。 輸了就是輸了。 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手下在輸了之后還要佯裝平靜。 “是,老板說的對。” 須藤加奈察覺到老板動怒,暗自瞪了下村冷子一眼,心中卻滿是惱怒。 這個家伙,不會說話也就罷了,可以閉嘴!但現在這樣是想要找死嗎? 高野裕香的脾氣到底有多古怪,作為手下,沒有誰不知道。 須藤加奈的服從讓高野裕香臉上的神色好看了些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他端起桌面上傭人準備好的茶水啜飲一口,微斂著的眉目漸漸松懈下來:“如今我們在云市撈到了多少資金?六六大順的計劃失敗不要緊,沒了云市,咱們還可以去華夏其他的地方斂財。” 原本,高野裕香想要在云市干掉六位千萬富翁,這樣一來六千萬的數目聽起來倒也不錯。 只是計劃今日破敗之后,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五千萬倒也不錯。 只是這云市已經不再適合他們待下去了,今日如若不是有煙霧彈助攻,僅憑忍術和遁術他怕是都無法從那一男一女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行動之前,他也曾想要暗暗打量那一男一女一番,可不等他視線抵達,那個華夏男人便已經發覺了。 由此,高野裕香便明白,那個男人怕是非常強大,這一次出現在華夏本就是為了斂財,而華夏這群愚蠢的人們的錢弄到自己手里就是完成計劃,所以不必要在今天計劃敗露后再跟那一男一女對上。 須藤加奈和下村冷子這會兒都算是聽明白了老板話里的意思。 意識到高野裕香不希望他們會再繼續在云市進行斂財,當下二人也悄悄收起了想要報仇的心思,只將這股子恨意藏在心底深處,期待未來會有機會得以找到機會報復。 “老板的意思?”須藤加奈非常聰明,她從來都不敢隨意猜測老板的心思。 高野裕香說什么,她就順著做,從未有過任何反抗的想法,她這一身陰陽術全都是來自于高野世家,沒有老板的栽培,也就沒有今天的須藤加奈,早在臣服于高野裕香的那一刻,須藤加奈便對天發誓此生只忠于高野裕香一人。 不止是她,任何一個高野裕香的手下都曾立誓表達忠心。 “在云市待了大半個月,相信你們也不耐煩了吧?不如我們就換個地方玩玩?”說著,高野裕香拍了拍雙手。 即時,這別墅內的管家從一側走了過來,他的手里更是拿著一副華夏地圖。 將這個地圖拿到手之后,高野裕香雙腿跪地,將地圖攤開在地面上:“你們倆都起來吧,可以隨便看看,華夏之大,這地圖上可以一目了然整個國家的地勢,華夏人天真又愚昧,善良又蠢笨善良又蠢笨,這區區五千萬可喂不飽我。” 高野裕香會選華夏卻不選其他國家,完全是因為歷史在作祟。 哪怕r國是個小小的國家,可在他看來r國卻非常了不得! 因為他們r國曾欺負過華夏,而如今,就算華夏強大了,他也照樣可以繼續當初的欺負舉動,并且還可以欺負的神鬼不知。 “加奈對華夏并不熟悉,只是不知道老板心中是否有了決定?” 看到高野裕香再次準備新的計劃,須藤加奈卻是松了一口氣。 老板會繼續準備計劃,那就說明今日她和下村冷子失敗一事已經得到了原諒。 須藤加奈不可謂不怕,要知道今日是她擅自行動,非要跟遠在玉乾閣的那一男一女分出個高下所以才離開酒店,當面與之對峙的,如若不是她擅自行動,或許下村冷子和她都不會輸得那么難看。 到現在她都還心有余悸,如若剛才不是老板出手,她和下村冷子怕是回不來了。 下村冷子雙目緊緊黏在那張地圖上,微垂著的腦袋里卻是浮現出京市這兩個字。 他在華夏待的時間比須藤加奈更久,自然知道京市便是華夏國之根本的首都。 也是在他心底一動的這一刻,高野裕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輕蔑,那微冷的薄唇吐出了兩個字—— “京市。” 云市已經被他搜刮一次,其他城市他并沒有很強烈的興趣,可京市就不同了。 京市是華夏的首都,他們在京市通過陰陽咒術控制那些富商豪賭賠錢斂財,想想都覺得好刺激……這算不算是在這華夏眼皮子底下作亂? …… 經歷了一場打斗而變得狼藉不已的玉乾閣內此時卻是一片安靜。 原本圍觀在十米遠的群眾此時早已經爭先恐后的沖到前方來,就為一睹芳容。 須藤加奈等人突然間的離去卻是讓玉乾閣的老板齊鳴宇心中生出了幾分難以形容的恐懼。 玉乾閣也算是守備森嚴了,規矩更是自成一派,可這r國人卻還是隨隨便便進入了玉乾閣,并且在玉乾閣內坐莊大半個月,甚至于撈了一大筆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