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節(jié)
心,漸漸往下沉。 眼眶一瞬便濕潤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她的心口處蔓延著,她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因為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耳邊擦過了一抹溫?zé)岬臐褚猓鞘茄翘谱域q剛才飛快吐出的血。 她雙眸圓睜,卷翹的睫毛分明已經(jīng)被眼淚沾濕,可這一雙鳳眸中的眼淚就是不掉下來。 唐子騫高大的身軀終于支撐不住壓在了她的肩頭,可是她卻只能呼吸加重,不能哭。 悄悄的把手搭在了唐子騫的手腕上,凌薇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正在發(fā)抖一樣,對準了好幾回都沒能順利的將手搭上唐子騫的手腕,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過來,這個男人雖然很久都不在她身邊,可是一路走來,她的身邊都有他。 她到現(xiàn)在才明白,剛才唐子騫之所以那般用力的把她抱緊,為的是幫她扛下那一擊。 凌薇顫顫巍巍的為唐子騫診脈,卻在診斷出來他情況的那一瞬間雙腿猛然跪地。 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可是她卻面上毫無悲傷。 因為在跪地的那一瞬間,就連唐子騫也被她抱緊在懷中。 而越過她的視線,正對面的地方就是仇敗。 雖然凌薇失去了記憶,雖然還沒有真正跟凌薇親 正跟凌薇親自交手,可是凌薇這一記眼刀子刮過來的視線卻仍是不由自主的讓他心肝兒膽顫。 “唐唐,我?guī)氵M去治療。” 話是跟唐子騫說的,凌薇那雙鳳眸卻死死的盯著仇敗。 一瞬不瞬,如玉的眸子里全都是極地的冰寒,一眼看去竟然讓仇敗都從腳底冷到全身。 在她寒光四溢的目光中,仇敗、仇天、勾連成全都一言不發(fā)。 面色冷峻的凌薇看似鎮(zhèn)定不已的半抱著唐子騫,轉(zhuǎn)過身,她已經(jīng)沒有心思顧及其他,眼下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為唐子騫治療,要讓唐子騫活著。 她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唇角帶血的唐子騫卻在這時候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頰:“沒用的。” 他微微一笑,面如冠玉的臉龐上唇角帶血卻該死的惑人。 他不是醫(yī)生,但卻明白自己跟仇敗之間實力的懸殊,凌薇沒有修為,就無法治愈自己現(xiàn)在的傷。 忙來忙去,終究不過一死罷了。 感覺到他的手慢慢變涼了,凌薇眼里又是濕潤一片。 “不,無論怎么樣我都要試一試。” 救不活?怎么可能?不是還沒有試過嗎?怎么可能知道有用沒用? 她凌薇這輩子從不信命。 拖著沉重的步伐,她半抱著唐子騫一步步的往大廳中走去,巫云哲見狀捂著受傷的部位也快速來到凌薇背后邊面對著仇敗等人步步倒退著,生怕他們會在這個時候?qū)α柁背鍪帧?/br> 這時。 “我們走。” 仇敗卻忽然轉(zhuǎn)身,不再看他們,一句我們走,三人如何來,如何去…… 第284章 拿手絕活,絕望心痛 就在仇敗的一聲令下之后,原本臉上仍帶著幾分戀戰(zhàn)意味兒的仇天也是猛地收回了手,轉(zhuǎn)眼看向他們的背影,眼神里充滿了疑惑的問道:“師傅,為什么不乘勝追擊?” 他不明白,既然這個少女都可以解開他們所釋放的寒毒,那么師傅為何不趁著現(xiàn)在的大好時機將她殺了? 他的話卻換來了仇敗冷冷的一個眼刀子。 被師傅用這般冰寒的眼神盯著,仇天心底突突地沒了底氣,幾乎是一瞬間就知道自己問錯了問題。 仇敗卻在這個時候冷漠開口:“如果可以乘勝追擊你以為我不會出手嗎?你剛才應(yīng)該也親眼看見了,凌薇她的拿手絕活凌手銀針因為我們的打斗而再次的施展開來了。” 從修真界重生而來的幾位都知道凌薇當(dāng)初之所以可以一躍而成為天才的原因。 就在剛才,凌薇親手對付勾連成的時候,那些一根根粗細不一的銀針從她的手中瞬間齊發(fā)的時候,仇敗和唐子騫都對此有錯察覺。 他們跟凌薇一樣,都是來自于修真界,所以他們都知道,這一手乃是凌薇曾經(jīng)在修真界的絕活,這一手絕活更是有著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凌手銀針。 之所以說這是凌薇的絕活卻是因為凌薇在施展這一手,將那數(shù)十根銀針全部暗藏與手中的時候,她手里的那些根銀針在瞬發(fā)的一剎那吸取到空氣中流動以及殘余的暗流,使得她手中的銀針宛若得到了生命一般,不僅可以白發(fā)百中,更是可以針針致命。 一邊說著,仇敗的眼神卻變得悠遠了起來。 就在剛才跟唐子騫交手的那一刻,仇敗已然得知凌薇身上毫無修為,從她的身上他更是沒有察覺到絲毫的靈力,當(dāng)時仇敗對此發(fā)現(xiàn)還感到無比的慶幸,沒想到的是在打斗的過程中凌薇竟然自主的恢復(fù)了凌手銀針這一手絕活的本事。 仇敗站在原地,目光卻是漸漸的轉(zhuǎn)向這大廳里邊兒,心底卻帶著對凌薇深深的探究。 對他而言,凌薇有沒有修為都是可怕的,只要她還能運用銀針,只要她依舊能把銀針當(dāng)成是兇器來使用,那他仇敗就注定無法勝過凌薇,因為,他所修煉的邪修之道正好是凌薇的凌手銀針可以克制的。 此時此刻凌薇已然帶著唐子騫進去,大廳的門被巫云哲給關(guān)了起來,阻絕了仇敗的視線。 “師傅,徒兒還是不太明白……而且徒兒也沒有聽說過什么凌手銀針……” 就在仇敗沉思的過程當(dāng)中,仇天的聲音卻是忽然間響了起來,聲音有些小,似是怕會打擾到正在沉思的仇敗一般,可是這句話落下之后,仇天便轉(zhuǎn)眼看向一旁已然癱軟著坐在地上的勾連成,臉色更是猛地一變。 “連成?” 仇天不由得趕緊疾步向勾連成走去,在勾連成的身前蹲下身子來,看著勾連成那已然變得有些青黑的臉龐,仇天的眼底劃過一道冰冷之色,迅速將手搭上勾連成的脈搏,仇天的臉色卻是在為勾連成把脈診斷的過程中越變越難看。 就在仇天動作的這段短時間內(nèi),仇敗已經(jīng)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正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勾連成,仇敗的眼神卻變得幽深起來。 果然他剛才沒有看錯。 凌薇剛才在跟勾連成出手的時候所采用的不就是當(dāng)初在修真界的絕活凌手銀針么?她那宛若修羅一般的手法簡直令人膽寒,尤其是對他這種黑暗人士而言,她那一手凌手銀針簡直就如同魔鬼。 “師傅,你看連成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我給他診脈卻什么都診斷不出來?”仇天是仇敗一手教會的徒兒,這些年來無論是修煉還是治病救人煉藥,全都是師承于仇敗。 這會兒他在為勾連成診脈之后發(fā)覺自己根本看不出他的脈象,仇天不由得也急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難道說剛才那個凌薇隨便的一出手竟然可以直接讓勾連成的脈象變得神秘不清? 仇天這些年來在京市被那些上流社會中的富甲商人給奉承慣了,如今來到蓉城市這樣的小地方卻是遇到了一個比他醫(yī)術(shù)還要高明之人,這樣的偏差讓他如何都適應(yīng)不過來。 “這就是我剛才跟你所說的凌手銀針。” 嘆息一聲,仇敗看了一眼已經(jīng)大門緊閉的這別墅,然后對仇天命令道:“你扛著他吧,我們先回去。” 話落,仇敗已然率先往外邊走去。 想到今日將唐子騫給打了個重傷,可是對于仇敗來說,卻并沒有任何值得高興的地方。 今日他們雖然看起來像是勝利了,可是誰又知道他們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仇天聽到仇敗的命令也是下意識的瞅著他的臉色,當(dāng)看到師傅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束手無策的時候,仇天的心里便已然對勾連成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了底。 跟隨著仇敗修煉多年,仇天自然明白仇敗的行事風(fēng)格。 在師傅說出那句先回去之話的時候仇天就知道,或許勾連成這幅樣子可以緩解,但未必可以治愈了。 扛著勾連成往前走去,仇天的心中卻恨極了凌薇,也不知道她那小小年紀的姑娘出手怎地如此狠毒,竟然直接讓自己的養(yǎng)子進入了昏迷當(dāng)中。 心中怨恨凌薇的仇天卻忘了今日他們主動找上門來是報著要讓對方全部殞命的惡毒想法。 若真的論起狠毒,到底誰更狠毒不是一目了然么? 因為勾連成的昏迷,仇天理所當(dāng)然的成為了司機,勾連成被丟在了后座位上,仇敗則是坐在副駕駛位上,目光始終望向車窗外。 “師傅,凌手銀針很可怕嗎?” 發(fā)動了引擎,仇天一邊開車一邊低聲詢問著身邊坐著的仇敗。 直到他的聲音傳來,仇敗這才收回了一直望向右手邊車窗外風(fēng)景的眼神,慢悠悠的瞥了左邊的仇天一眼,嘴角處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凌手銀針對于別人而言可能并不可怕,但是對于你和我卻是非常可怕的。” 正如勾連成他在凌手銀針之下或許會受到重創(chuàng),但卻并不會死亡。 但那是因為勾連成只是個平凡的普通人,一旦凌薇的凌手銀針接觸到的是他們這一類人的話,那后果便是不堪設(shè)想。 心底猜測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卻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仇天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師傅竟然就說出了如此勁爆的答案來,簡直令他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答案。 “那連成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仇敗有些擔(dān)憂的問了問,可到底他心中卻并不是想問這一句的。 他想知道的是凌薇的凌手銀針對他們到底有多么強大的傷害。 “他不會有大事,不過小事卻躲不過了。”仇敗動了動脖子,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后座位上平躺著的勾連成,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感情。 凌薇出手極為霸道,凌手銀針又很是強勢,她即便是無意識的對勾連成出手,可是這些銀針只要是在她的手里所發(fā)出,那帶著的威力可是不堪設(shè)想的。 如能借助強大的靈力,別說是壓制寒毒了,就算是要立即解開寒毒,對于凌薇而言也并不算什么大事兒。 …… 心神俱傷的凌薇在進入了別墅內(nèi)之后便直接抱著唐子騫往自己的臥室內(nèi)走去,就在今天,她才剛剛語笑嫣嫣的告訴了唐子騫自己打算選擇那個房間作為臥房。 巫云哲沒有跟上去,他也受了一點傷,望著這個占地面積極大的別墅,巫云哲被那微微發(fā)疼的傷口給整的咬牙切齒,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已然進入了臥室中沒了身影的凌薇和唐子騫,掏出手機來給巫醫(yī)門中打了個電話。 命令了巫曉輝帶領(lǐng)著其他幾位堂主一同前來此地為這棟別墅保駕護航之后,巫云哲這才安心的放下了手機,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fā)上假寐。 剛才與對方交手的那一瞬間,他就清楚的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修真之人是存在的,不僅存在,而且還大有人在。 經(jīng)過了這一場惡戰(zhàn)之后,巫云哲明白,包括唐子騫在內(nèi)以及剛才前來的那幾位,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只是令他疑惑不解的事情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剛才唐先生打開別墅大門的時候,那位氣焰囂張的馬尾男分明有說過這樣一句奇怪的話語:“別告訴我除了我們幾個人在華夏以外,就連凌薇當(dāng)年的巫醫(yī)門也一并跟隨著重生而來了。” 他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那個馬尾男像是很自然的說出了巫醫(yī)門三個字。 不僅如此,他還將巫醫(yī)門直接定義在凌薇旗下? 巫云哲聯(lián)想到凌薇在踏出大廳之前對他說的那番話來,當(dāng)下心中就是一陣好奇,好奇凌薇跟巫醫(yī)門之間的關(guān)系。抑或者說其實凌薇的名下也有一個門派名叫巫醫(yī)門? 時間飛快而過,轉(zhuǎn)眼便過去半個小時。 巫云哲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巫云哲跟那頭的巫曉輝交代了幾句之后,便拿著手里離開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