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
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君明軒的嘴角處揚起了一抹冷笑,凌薇,跟我當面對峙的時候,你倒是很有氣場。可是死人,卻是永遠都無法保持氣場的,而你,即將成為一個死人。 君明軒再次確定了自己的身體并不會發生意外之后,就對凌薇產生了殺意。 這個女人活在世界上對他而言永遠都是一種危險。 這一次為了爭奪君家繼承人的位置,他君明軒在蓉城市待了一個月的時間,只為好好完成君皓天給的任務,重挫這個名叫凌薇的少女。可如果君家的人知道,就是這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直接將一位副省長拉下臺,就是這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直接逼的他君明軒都一再小心,那這君皓天恐怕就再不會說什么只需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之類的話! “哥……” 就在君明軒出神之時,君飄搖那刻意壓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有事情就說,沒有人的時候,你可以說話。”想到剛才君飄搖因為自己與勾連成之間的摩擦而面露不平,君明軒忽然間對她客氣了起來。 有時候想想也是,對她那么冷漠做什么? 君飄搖再受君皓天的疼愛又如何?一個女人罷了,以后總歸是要嫁出去的,尤其她還是前任聯姻對象的身份,如此敏感的身份就已然注定了她接下來的命運也將是聯姻。 君明軒想,自己根本無需跟她較真不是嗎?與其這般對她冷漠,倒不如從現在開始對她好一點,萬一以后她聯姻的家族對自己的搶奪繼承人之位有幫助呢? 君飄搖自是不會曉得君明軒心中的想法了。 “哥,剛才你打電話所說的我都聽見了。你解決了凌薇之后,那凌氏中草藥堂又如何?為什么不一起連凌氏中草藥堂一并解決了呢?”君飄搖放在座位扶手上的雙手緊緊捏成拳。 君明軒回過頭來就見到她無法抑制的恨意自眼眸中迸發出來,心知肚明這個meimei恐怕是真的對這個名叫凌薇的少女恨透了,畢竟唐氏在華夏的地位無需懷疑,而那唐子騫已然接手唐氏江山,如若沒有凌薇,君飄搖就是穩妥的會當上唐家的少奶奶。 加上他知道這個meimei從小似乎就對那唐子騫有意思,也就難免這會兒會巴不得凌薇死的慘一點。 “飄搖。你放心,她搶走了你中意的男人,哥哥我又如何會讓凌氏中草藥堂還完好無缺?你要這樣想,凌薇都要死了,這凌氏中草藥堂還需要我來安排嗎?一個國家沒有君王,大臣們會亂,將軍們會蠢蠢欲動。同理,一個凌氏中草藥堂沒了老板,下面在職的人又怎么可能依舊沒有心思呢?” 君明軒冷哼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包間里很是清晰,他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圣人。這凌薇一旦死了,凌氏中草藥堂必然會四分五裂,壓根兒都不需要他來動手,凌氏中草藥堂店內的員工們必然自己就已經亂成一團,各自為了搶奪這家店的營業權而各施奇謀。 君飄搖再傻再沒商業天分,現在聽到君明軒提示的如此透徹,也是聽了個明白。 被君明軒所提示的話語牽引著想法,君飄搖仿佛就已經看到了接下來凌氏中草藥堂的命運和凌薇慘死的模樣,一時間心底不知為何竟莫名其妙的生出幾分興奮的緊張感來。 “哥,你真是太厲害了,真不愧是我們君家的陰謀家!”君飄搖一個激動就說錯話,把君明軒私底下在君家的陰謀家名頭也給說了出來,她說完后立即伸出手來捂嘴,當下就抬眼看向君明軒。 君明軒到時對陰謀家這三個字沒有什么排擠,這君家眾人是如何在私下里編排他的,他還是知道一點的。 神色不變的看著君飄搖那副緊張的模樣,君明軒心頭有些好笑,卻是慢慢走到君飄搖身邊,坐了下來:“飄搖,你不必如此怕我,這一次在蓉城市,我們兄妹倆待了這么久,我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你。” “謝謝明軒哥。” 君飄搖對君明軒這樣的態度簡直太意外了。 意外得她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就在這時,君明軒卻突然又道:“飄搖,無論如何你是我meimei,你只要記住,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 二人一同在蓉城市待了一個月,雖然君明軒對君飄搖的態度不算頂好,但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傷害過她,每一次也只是嚇嚇她而已,君明軒相信,這些君飄搖自己應當心里有數。 他這言語中對君飄搖的暗示,卻是被君飄搖很快聽懂了。 快聽懂了。 在君家這種連堂兄都如同過江之鯽般多的家族里,君飄搖就從來沒有從這些堂兄身上感受過什么親情之類的東西。尤其這一次前來蓉城市對付凌薇,她甚至都被君皓天的行為弄得心冷無比。 君明軒剛才那句堪稱簡單的話語卻成為了君飄搖心目中的承諾。 “好的明軒哥,以后我不跟你客氣。”酸了酸鼻子,君飄搖大大的點了點頭,這話語里頭滿滿的都是動容。 一句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君明軒也就不再開口…… 這邊包間暫時性陷入了沉默當中。 666包間中此時卻略顯熱鬧,無數個身穿著統一旗袍的高挑美女手持端盤并排進入,白皙的手臂露在外邊兒,順著手臂看去,只見她們各自將段盤中的盤子拿了下來,并完好的擺放在餐桌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清淺的淡笑。 呈現出一抹弧度隊形的旗袍美女們在完成了上菜這一工作后,又順著這個高端大氣的紅木桌子往門口處走去。 直到她們離開,勾連成這才端起面前早已倒好紅酒的酒杯,跟對面的凌薇開口:“凌醫生。今天可以請到凌醫生來應約我的飯局實在是勾某的榮幸,以后凌醫生只要在我晝夜酒吧消費,持這張黑鉆卡,便可以全場五折。” 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勾連成禮儀十分到位,即便在做著邀請佳人喝酒的動作,卻也同樣給人以紳士的味道。 凌薇眉頭微挑,饒有興味兒的看著勾連成遞過來的那張黑鉆卡,佯裝驚喜的說:“不知道勾先生居然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張全場五折的黑鉆卡……要說起來,今天應約吃了這頓飯,還是我凌薇得了便宜了。” 將她臉上那一抹驚喜之色收入眼底,勾連成心中冷笑臉上卻面不改色:“是我請求凌醫生來為我看診,這一張黑鉆卡又算得了什么?來,我先干為敬,這杯酒我先干了。” 一仰頭,豪爽的把這紅酒當啤酒似的直接干了。 垂下眼眸,凌薇聽著勾連成手中的高腳杯落在桌面上的聲音,她紅唇上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伸手拿過面前那杯紅酒,毫不遲疑的同時仰頭喝下。 半仰著的頭,令對面的勾連成無法看清楚此時此刻她臉上的神色。 紅酒醇香,入齒即美。 凌薇握著高腳杯的手指卻慢慢一松。 紅酒還未全數入肚,高腳杯卻在這個時候猛然間打破。 玻璃掉落在地面上的清脆聲音在包間里格外清晰,凌薇一臉意外的垂首看著自己微微沾到紅酒的衣領,狹長美麗的細長鳳眸中頓時間被懊惱之色填滿。 “這……這真是無語。沒想到居然會手滑……”凌薇緊皺著眉頭低頭去看地上的那個高腳杯,勾連成的聲音卻更快響起來。 “凌醫生要不要先去盥洗室處理一下?”男人站在凌薇身旁,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染上了紅酒的衣領,英俊的臉龐上看不出喜怒。 “恩,是得去處理一下。勾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了。”一抹歉意染上雙頰,凌薇抿了抿紅唇,這才轉身往里頭的盥洗室走去。 “凌醫生不用太拘束,必然是這杯子沒擦干凈所以才導致你手滑。你去處理吧,不用在意我。”勾連成搖了搖頭,卻是催促她快去處理,見到凌薇終于轉身,他的眼底這才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手滑?呵呵,怎么可能手滑?之所以會把酒杯打碎,還不正是因為養父那無色無味的藥物開始發揮作用了。 勾連成既然敢獻計給君明軒,又敢親自打電話給凌薇邀約定下今日這頓飯局,就是因為有著足夠的自信心可以在這頓飯局上放倒凌薇,同時,假若計劃未遂,那他也不需要擔心后事。 畢竟這無色無味的藥物是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蹤跡的。 這么多年了,他勾連成使用這藥物就從來沒有出過事。 他相信,即便對方更換成為凌薇,也照樣不會露出一絲痕跡來。要知道,養父的醫術,才是他見識過的這天下無敵的。 掀起眼瞥了一眼地上那個破碎的杯子,勾連成按下手邊的按鈴,很快一個身穿旗袍的服務員推門而入。 “把地上的酒杯處理了。” 勾連成低沉的命令一下,那身材姣好身穿旗袍的女人微笑著點點頭,便開始處理起來,不一會兒,地面上再無任何污漬,這包間內看起來更是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盥洗室中,凌薇雙手緊緊的捏著盥洗池的兩邊,微微揚起的下巴之上,是一雙已經冷透了的眸子。 勾連成! 捏緊了盥洗池兩邊的手指有些泛白,凌薇精致絕美的臉龐上此刻一片冰冷,就連她身上也都散發出一絲又一絲的寒氣,整個盥洗室都被一片冷意所包圍。 鏡子中,凌薇狹長的鳳眸里頭暗夾火花,一簇簇小火苗在她的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搖搖欲墜。 勾連成、仇天! 勾連成,你到底是誰? 凌薇非常非常的吃驚!因為她在喝下那杯酒的同時,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可是讓她吃驚的是,那杯酒卻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既然酒沒有問題,那她為何會覺得腦子昏闕?酒沒有問題,人有問題! 電石火光之間,她想起來當初唐子騫也差點被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物所害,因此幾乎是一瞬就聯想到了仇天!無論勾連成跟仇天之間是否又關系,但她此刻可以肯定,自己體內所中的,就是那無色無味的藥物的藥效。 抬首看向鏡子,卻眼睛發花。 凌薇想起自己讓狼王隨時救援的事情,掏出手機來試圖撥出電話,這時,耳邊卻傳來一陣腳步聲:“凌醫生?你還好吧?” 第267章 悄然布局,她很值錢 京市偏僻郊區山頂,華夏四大古武家族之一的獨孤家族。 昨日,四大古武家族中的另外三個家族家主同時出現在獨孤家族質問獨孤家主獨孤恒的消息很快就被老祖宗獨孤真所熟知。 正如當時獨孤真推趕獨孤恒盡快前去前廳等待客人上門一樣,早在他決定開始調查關于凌薇的事情時,就已經清楚的預測到了如今的各種可能性。 只是這三大家族的家主來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一些罷了。 “正如老祖宗所說,昨日,我離開你這里不久后,東方家主、南宮家主還有歐陽家主便一同出現在我們獨孤家,他們三個異口同聲的質問我為何要私自派人下山,但是這一次他們三個聯手前來質問我也沒能討到好,因為我從南宮家主的口中套出了消息。” 因為昨日其他三位古武家族家主走上門來,所以今日獨孤恒早早的將自己手中的事務處理了,直到現在才結束手頭上的事情,一停下來他就立刻來到老祖宗的院落,只為一字不漏的將昨日的情形全部復述給他聽。 在獨孤恒所站位置對面處,獨孤真正愜意無比的斜倚在一個搖椅上,英俊不凡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漫不經心,耷拉在搖椅扶手上的手中把玩著一個核桃大小的極品帝王綠,聽到獨孤恒這番話后,他也僅僅只是掀起眼來,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獨孤恒接收到他這一抹眼神卻是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據南宮家主說,這一次他們三位之所以可以如此及時的知曉我們獨孤家族有人私自下山的消息乃是因為一個邪修之人。” 獨孤恒這話落下,獨孤真忽然間從搖椅上坐了起來,臉上的散漫神色也收了起來。 他之所以會在這里等獨孤恒前來稟報昨日前廳發生事情的細節,就是為了等待此刻他口中所說的邪修二字。 “昨日發生的事情,想必今日你也把那人的資料調查出來了吧?一個細節都不許放過,關于這個邪修之人的消息,我必須知道的徹底!”獨孤真從位置上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桌邊,隨手拿起的卻是不久前才拿到手的凌薇的照片。 微微垂首,男人精致的五官上卻漸漸的覆蓋了一層難以忽視的深情。 獨孤真的臉上散發出這種神情的那一刻,獨孤恒的心頭咯噔一下子,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正在滋生。修真之人自然不可能無心無情,無論是什么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必然有自己的想法和情緒。 但獨孤恒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獨孤真。 多少年了,獨孤真守護著獨孤家族,卻是一直都冷心冷情,礙于他是老祖宗的身份,獨孤恒當然不敢親口詢問他,這一生都待在這個山頂會否感到可惜和遺憾這種問題。 可自大那個名叫凌薇的少女資料到手以后,老祖宗的臉上就經常會浮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情感。 正如此刻這般,蓄滿了深情。 “怎么?我問你的話你沒有聽見嗎?”獨孤真因為低頭看著凌薇的照片而出神,可這許久,獨孤恒卻也一樣沒有動靜。 難道這獨孤恒也跟自己一樣,在睹物思人? “喔……沒有,關于那位邪修之人的資料已經查到了,經過了一夜的時間,我們四家全力排查,這才調查清楚,那位邪修之人離我們不遠,就在這京市東山寺的山頂,他的年紀跟我差不多大,也是六十歲的樣子,只是此人卻是京市富人圈里極為有名的一位散醫。傳聞只要有錢,就沒有他拿不出來的藥。” 被獨孤真這么一說,獨孤恒立刻回神,收回了思緒的獨孤恒再說起話來,也是同樣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沒有想到,在華夏這個國家,竟然還有如同他們一樣的修真之人。 而這個修真之人竟然能瞞著上層,悄悄的在京市東山寺山頂安然無恙的生活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道華夏的天地是否因為這個寫寫字之人而有所打破。 “他,叫什么名字。” 獨孤真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照片,抬起頭來看獨孤恒,一雙英氣的劍眉微微擰起,獨孤真迷人的眼眸中緩緩染上了認真。 “他叫仇天。” 關于這邪修之人的消息,獨孤恒不敢對獨孤真有任何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