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
“是,一會兒我會隨機應變,然后在給那位老者打過招呼后迅速跟凌薇聯系。” 凌薇乃是蓉城市第一軍區醫院的掛名特邀副院長,所以在這第一軍區醫院中如若不是遇到特別的情況,凌薇幾乎都不會出現在這個醫院當中,每當她會出現的時候,一般都是第一軍區醫院中有什么重大會議抑或者第一軍區醫院當中又出現了什么院內醫生們無法解決病況的重癥病人。 凌薇二字現在對于第一軍區醫院而言,更多時候像是一尊誰都不能撼動的守護神。 第一軍區醫院因為有了她的存在而變得無尚光榮。 這也是方文山為何會在電梯中焦急的把聯系凌薇一事交代給方天的真正原因。 ‘叮’的一聲響起,電梯門應聲而開。 方文山步履匆匆的向著電梯外邊走去,而方天則是沉默不語的緊跟其后,父子倆人的步伐幾乎是成為了一致,二人走過之處皆是帶起了一陣清風。 直到來到第一軍區醫院的院長辦公室門口,方文山這才緊急剎住了腳下的步伐。 曾經多少次他都是隨意的進入這個辦公室,因為這個辦公室本就是屬于他的,可是今日他卻在進入辦公室之前再三整理衣襟,只因為此刻這個辦公室內坐著的人,乃是他們父子倆都必須絕對尊重敬仰的人物。 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之后,方文山微微偏了偏頭看了一眼同樣已經整理好自己衣襟的方天,這才抬起手來,小心翼翼的往辦公室的門上敲去。 他這一系列小心翼翼的舉動被方天收入眼中,頃刻間,方天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抹無法形容的莊重嚴肅之情。 “進來。” 就在方文山這敲門聲響起不到兩秒鐘,辦公室內傳來了一道滄桑又低沉的嗓音。 雖然還沒有見到辦公室中那人的模樣,可是僅僅是聽著這一道滄桑低沉的嗓音,方文山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激動,激動地連他的呼吸都差點要紊亂。 轉動著門把,他推門而入,方天的身影就跟隨在他后邊。 下一秒,門被打開,院長辦公室內的情況被他們父子倆收入眼底。 此刻除去方文山與方天父子倆人,這個辦公室內坐著三個人。 一個女人,兩個男人。 其中又要數坐在上位的那位老者最過年邁,一張布滿了風霜的臉龐上,劍眉花白,頭發亦是花白,唯有那雙令人不由自主膽怯的雙眸中還會折射出精神抖擻的明亮光芒。 任由是誰看到這么一位老者都會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顱。 因為在這位老者的身上,有著一股無法忽視的龐大威壓,雖然此刻他只是靜靜的坐在原位,可是方文山和方天都在看見這位老者的那一瞬間,心神皆是一緊。 “方文山,好久不見啊。” 就在方文山和方天皆是心神緊張的時候,站在老者左邊的那個老年人微微一笑開口道。 在老者的右邊還站著一位同樣老年的女人,這個女人的年紀看起來約莫六十歲左右,在老年男人開口的時候,她的臉上卻浮現出幾分令人一目了然的不屑之情。 不錯,站在年邁老者身邊的這一男一女分別是老者的兒女。 “汪廳長,真是好久不見,你來蓉城市怎么不早點跟我說一聲呢?害得我如此急匆匆的趕來,太失禮了。”一聽到這位老年男人的聲音,方文山就立即走上前幾步,伸出手來跟他交握。 對方總共來了三個人,可是方文山卻只認識一個人,也就是這個跟他打招呼的汪廳長。 “這次過來主要也是為了我父親的病情而來的,否則的話我也不會來的這么匆忙。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父親汪國剛,這位是我jiejie汪靜云。”汪廳長,原名汪力輝,乃是華夏首都京市的公安廳總廳長。 聽見汪力輝的這一番介紹,方文山立即臉色一正,走上前去跟汪國剛老爺子握手,一邊握手一邊露出了謙遜的神情低頭輕聲道:“汪國公,久仰您的大名許久,今日終于得見,真是我方文山這一生最大的榮幸。此生得以見到您的真容,我這一輩子也就沒算白活了。” 方文山既然跟汪力輝相識,那又如何會不知道汪力輝有一位華夏開國元帥的老爹呢? 汪力輝的父親汪國剛如今已經是九十歲高齡,雖然白發蒼蒼,可是卻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一雙印滿了風霜的眼眸中更是透露出些許令人無法忽視的肅殺之氣。 華夏開國時期,汪國剛乃是功臣之一,當年十大功臣如今還活在世界上的只剩下兩位了,而汪國剛則是其中一位,因此華夏眾多上層人員都稱之為汪國公。 汪力輝的jiejie汪靜云看到方文山對自己父親低頭哈腰打招呼的模樣眼神中再度露出了幾分輕蔑,她唇角微微上揚,一張看似什么表情都沒有的臉龐上卻是漸漸的浮現出幾分對方文山以及這所第一軍區醫院的不屑之色。 汪國公看到方文山對自己如此尊重的模樣卻也并未露出傲然之色,反倒是和藹一笑,伸出手來與之交握,唇角帶笑的那一瞬間,汪國公眼眸中那一抹抹肅殺之氣也頓時間消散于無形。 站在方文山身后的方天現在早已經傻了。 他幻想過千萬種可能,卻如何都沒有想到,今兒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會是開國功臣之一素有汪國公之稱的汪國剛老人家。 急忙走上前去跟老人家打招呼,他緊張的舌頭打結臉色發慌。 “您好,我是蓉城市第一軍區醫院的院長——方文山。”等到跟汪國公老人家打完招呼之后,方文山這才把臉轉向一旁的汪靜云,對著汪靜云說出了這么一番話來。 可是汪靜云的態度卻一直都不冷不熱,不僅沒有伸出手來與方文山交握,此刻站在原地的她更是連看都沒看方文山一眼,反倒是把頭一昂,轉向汪力輝,對著汪力輝開口問道。 “是你非要讓父親這一把年紀的還如此折騰著來到這蓉城市看病,現在我們好不容易已經到了蓉城市,是不是也該把那人找出來,讓她來給父親看診了?” 在汪靜云看來,一個人這一生若是能夠有機會給他父親看診一次,那這一輩子也都算得上值得了。 要知道她的父親可是整個華夏上下現在皆為流傳于口中的汪國公,這偌大的華夏若是沒有父親當年的賣命,也就沒有如今華夏的繁榮昌盛,汪靜云跟弟弟汪力輝的性格不同,她為人較為傲然,就連在對待他人的時候,也同樣不會收斂這股傲氣。 因為她生為汪國剛的女兒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擁有這股傲然的資本。 所以現在即便是方文山低下頭來跟她打招呼,她也照樣可以擺譜。 只是她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徹底的給了方文山難堪。 就連站在方文山身后的方天聽到汪靜云的話,也是不由得猛地抬起頭來看了過去,卻只見到這個老年女人雖然滿臉的皺褶可卻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老子第一的氣息。 對于汪靜云這般冷漠的態度,方文山倒也沒有生氣,反倒是唇角揚起了一抹輕笑,釋然轉身再次對上了汪力輝。 “我jiejie說話不太中聽,方文山你也別太介意,她從小就很趾高氣昂,別說是你,就是我都從小被她這種奇怪的性格給弄得顏面全無。”見方文山轉過臉來,汪力輝趕緊開口打著圓場,這才又道:“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我早在網絡上得知你們蓉城市有一位年少成名的女醫生醫術了得,今兒個我就是特意帶著我父親前來尋找你們蓉城市那位年少成名的名醫的。” 汪力輝對網絡上那些傳言原本也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可是當他在暗自關注過凌薇此人的所有消息之后,最終在父親的病情上做下了一個賭注。 既是神醫,那么他們就算是遠道而來試一試又何妨? 無論這位名叫凌薇的少女是否可以醫治父親的舊疾,只要他們親自前來嘗試過了,就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而汪靜云的態度則跟汪力輝的想法截然不同。 對于父親的病情她自然也是無比擔憂的,可是她卻無法贊同弟弟汪力輝如此相信網絡上的傳言,并且輕信那位年僅十九歲的少女凌薇會有治愈父親的能力。 在她看來,中醫就是越老越好的。 “哼,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少女罷了,你們非得給她安上一個少年成名的名頭,一會兒她要是來了可別怪我沒先提醒你們,這中醫可都是越老越好的,像她這樣十九歲的中醫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我看網絡上的傳言多半都是大家給炒作出來的,要我相信一個十九歲的少女能夠治愈我的父親不如讓我相信母豬會上樹。” 汪靜云再次出口打擊汪力輝,這言語中的不屑是毫不留情的展現了出來。 她的話音一落下,汪力輝的臉上便浮現出幾分尷尬之色,這會兒正是需要方文山幫忙找到那位名叫凌薇的女醫生的時候,jiejie汪靜云卻偏偏要說這些難聽的話,他還真是沒有辦法。 汪國剛坐在中間,聽到女兒這難聽的話語也是無奈的嘆息一聲,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他這個女兒一向都是孝順無比的,但就是那點性格不對,從小到大說出口的話就沒有幾句是好聽的,極其容易得罪人。 許多人都是礙于他汪國公的名諱才對汪靜云禮讓三分,如若不是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恐怕現在汪靜云早就被人搞下臺了。 “文山,你不用搭理靜云,她說話難聽在京市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只管辦事就行,她的話你聽聽就好。”汪國剛終于發話,化解了這一場尷尬,可是汪靜云那輕蔑的眼神以及不屑的態度卻還是讓方文山的心底生出了幾分不爽來。 他方文山可以忍受汪靜云對自己無禮,也可以忍受汪靜云瞧不起自己,但是方文山卻絕對無法忍受他人對凌薇的醫術產生不屑。 所以現在他獨自咽下這口悶氣,給凌薇撥出了電話。 凌氏中草藥堂。 用餐結束之后,凌薇便回到了凌氏中草藥堂。 因為她每一次為君明軒進行針灸治療都是在同樣的日子同樣的時間,所以薛長東每當這個時候就會留在凌氏中草藥堂內學習凌薇的針灸之術。 現在,薛長東都暗自為凌薇交給他的那一手針灸術去了一個名字,凌手銀針。 “師傅,今天為那名病患治療還是用與上次相同的針法嗎?” 就在凌薇準備消毒銀針的時候,薛長東走了過來問道。 “嗯,今天為那名病患針灸治療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就在一旁協助你。” 薛長東本就是杏林高手,凌薇相信,只要是她教過的針法,一兩次之后,薛長東絕對可以學會。 “好,謝謝師傅給我這個機會。” 沒想到凌薇會這么快讓他上手,薛長東激動的點了點頭回道。 “凌醫生您好,我又來了。” 就在凌薇和薛長東交代今日針灸注意事宜的時候,一道溫和的男聲從凌氏中草藥堂的店門口處傳來,凌薇和薛長東轉眼看去,就看到君明軒從外邊兒走了進來。 “嗯,你進來吧,今天由他為你施針。” 點了點頭,凌薇把今日薛長東出手針灸的事情告訴了君明軒。 對此君明軒倒是沒有表示任何異議,只是在走進凌氏中草藥堂之后,他再看向凌薇的時候,眼神中若有似無的透露出幾分謎樣的色彩,今日傍晚在蓉城大酒店發生的一切事情他早已了解清楚。 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名叫凌薇年僅十九歲的女人他根本一點都不了解。 再見凌薇,君明軒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扼腕的危險感在向著自己層層遞進。 這個女人如果不早點除掉,以后可能會很麻煩。 想到這里,他忽然開口問。 “凌醫生,不知道我的病情現在恢復的如何了?” 君明軒的問話也令凌薇眸光微動,沒有猶豫,她唇角微揚著開口:“恢復的很不錯,今天針灸結束之后,你完全可以靜養等待病愈。” “謝謝凌醫生。” 君明軒回答的時候,凌薇明顯看到了他臉上迅速劃過的那一抹欣慰之色。 也是在看到君明軒臉上的這一抹欣慰之色之后,凌薇明白了過來,君明軒會有此一問,大約是有了想要動手的念頭了…… 就在這個時候,凌薇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卻聽那頭傳來了方文山的聲音:“凌薇,你現在在哪里?忙嗎?我們第一軍區醫院有一位病人從遠處而來,他是沖著你的名聲而來的,你忙完手中的事情可以過來醫院為這位老者看診嗎?” 方文山其實是故意這么對電話那頭的凌薇說話的。 不過也是方文山這句話一落下,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汪靜云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悅之色,在電話那頭的凌薇還未回話之前插嘴冷笑道:“方文山,話不是你這么說的吧?我父親的病情是刻不容緩的,要知道我們跋山涉水才來到你們蓉城市的,不論那個名叫凌薇的少女在做什么,我奉勸你最好現在就讓她過來給我父親治病。如果我父親的身體有什么差錯你能負擔的起嗎?” 汪靜云那尖銳又帶著質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凌薇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方文山在聽到汪靜云這么一席話之后,嘴角處也是微不可見的勾起了一抹冷笑之色。他尊重汪國剛,也尊重汪力輝,但是卻無法尊重汪靜云。 尤其是在汪靜云那般不屑于凌薇的醫術之后。 他剛才就是故意說那番話的,為的就是要刺激汪靜云。 方文山的目的就在于想要讓凌薇聽到汪靜云的態度。 “方院長,不好意思,我現在正在為一位病患進行針灸治療,所以暫時沒有時間過去,不過我會盡量爭取快一點過來。”電話那頭那個尖銳的女聲惹怒了她。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跟方文山院長之間的默契早已經達成。 “好好好,那你先忙,我們就在第一軍區醫院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