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只要鐘炳榮出來了,那么鐘群的失蹤也就會有線索,只要鐘炳榮出來了,那么鐘氏易主也就是笑談。 顧飛揚,很好,你再次惹怒了我! 轉動著方向盤,凌薇狠狠的踩下油門,驅車離開了這個令她心情陰郁萬分的停車場。 與此同時,蓉城市席家。 不久前才剛剛起床的席成墨也接到了一通奇怪的電話。 電話來自于他席家門下的一位小弟,對這位小弟,席成墨還有那么幾分印象,因為當初也是這個小弟惹禍后令席容娟不得不親自出馬。 通話過程中,這位小弟卻告知他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要當面跟他交談。 本對此不屑一顧的席成墨卻在聽說此事關乎到凌氏中草藥堂之后,點頭答應了這位小弟的求見。 這是一個被他席成墨親手貶低過的小弟,卻也是唯一一個敢打電話要求他必須親自見一面的小弟。 坐在席家大廳的沙發上,席成墨一臉的冷漠,等待著這位小弟的前來。 半個小時不到,很快就有席家的傭人前來通報說有人求見一事。 掏出一根煙點燃,席成墨嘴角微動淡淡的道:“讓他進來見我。” 這句話一落下,傭人立刻轉身離去,再次過來的時候,身邊還帶著那所謂求見的小弟。 瞥了面前這個男人一眼,席成墨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小弟,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卻也還是敗凌氏中草藥堂這幾個字所賜。 “趙布祝?” 沒有任何詫異,席成墨喊了他一句。 這一次,趙布祝可以親自出現在席成墨的家中,那心中的情緒不可謂不激動,這是他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都沒有得到過的殊榮,因為可以隨意出入席成墨家中的人,從來就是不是他這個級別的。 “是,老大,老大竟然還記得我。” 微微彎了彎身子,趙布祝臉上布滿了笑意,識趣的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安靜的等待著席成墨接下來的發話。 席成墨斜睨著趙布祝那卑躬屈膝的模樣,眸光中的冷漠依舊:“既然都已經到了,那不如說說是怎么回事吧。” 如果趙布祝說出來的消息并沒有嚴重到非要見面才談,那么接下來趙布祝的命運可想而知會有多么悲慘。 整個蓉城市敢讓他席成墨等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是,老大。”點了點頭,趙布祝卻不敢坐下來,反倒是從口袋中拿出了昨日與那名年輕的眼鏡子交談時候所得到的支票以及贈送的五萬塊現金,推倒了席成墨面前不遠處的茶幾上。 略微垂眼,席成墨掃視了一圈桌面上的東西,沒有說話。 看到席成墨這幅高深莫測的模樣,趙布祝的心底也是有那么幾分難以形容的緊張感。 “是這樣的老大,昨天我幾個小弟告訴我,有人打電話找他們,想跟他們做交易,而這個交易的內容卻是要他們摧毀凌氏中草藥堂,無論用什么方法都行,只要可以摧毀凌氏,價錢隨便開。當時我也在場,可是我記得凌氏中草藥堂似乎跟咱們席家有些關聯,所以當時我也沒有拒絕,先把這事兒定了下來,決定一切等今日見過您再決定。” 趙布祝咽了咽口水,然后鼓起膽子,開始敘述著事實。 聽著趙布祝闡述的事情,席成墨伸出手,將茶幾上的那張支票拿了起來,并且就地觀察了起來。 “對了老大,那個跟我談事兒的眼鏡子還給了我一張名片。” 看到席成墨的動作,趙布祝迅速的掏出了自己兜里的那張名票,雙手奉上。 把支票丟在一旁,席成墨接過他呈上來的名片,一雙冰冷的狹眸瞇成了一條直線,微抿的唇角處卻是勾起了幾分讓人難以捉摸的笑意。 席成墨這幅樣子看在趙布祝的眼底,卻直令他心中突突作響。 一抹無形的緊張感在空氣中蔓延了起來。 席成墨越是沉默,趙布祝就越緊張。 今日一搏,真的就是看運氣了! 如果這件事情可以引起席老大的關注,那么很好,他趙布祝就立功了。 但倘若這件事情沒能得到席成墨的關注的話,那么顯然,趙布祝又闖禍了。 席成墨感受著手中這張名片帶來的觸感,嘴角處卻是揚起了漫不經心的笑意,垂下眸子,他頂著名片上的名字以及一切信息,眼中慢慢的淡出了幾分犀利:“干得漂亮,從今天起,你又再次回到了原來一把手的位置上了。” 就在趙布祝心底萬分驚恐的時候,席成墨忽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來,還真是有一點幸福來得太快的錯覺。 激動得不能自已的趙布祝連連點頭頷首:“謝謝老大謝謝老大!” 看著趙布祝這樣子,席成墨點了點頭又提醒道:“雖然你再次回到了當初的位置上,但是不可以忘記當初你是為什么位置跌落的。你還算有些頭腦,以后如果再有類似的情況,多關注一下吧,蓉城市這一代的一把手,像你這么年輕的,少得可憐,現在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存在了吧?” 一番話,直接令趙布祝心滿意足的同時,又威懾了他,在威懾過他之后,又再度的給了一個紅棗兒。 席成墨年紀輕輕的,能夠坐在蓉城市黑道上一把手位置上,也是不容易,畢竟手里還是有那么幾把刷子的,否則這蓉城市的天下又怎么會是他這么年輕的人能夠掌控的? 趙布祝離開之后,席成墨卻仍然坐在席家的大廳中,苦思冥想。 直到趙布祝離開之后,席成墨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因為凌薇的事情,再次提拔了一個手下?凌薇,你在我的心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手指廝磨著這張名片,席成墨那冷峻的臉龐上卻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其實他跟凌薇,真的不熟。 其實他跟凌薇,真的沒什么交情。 可到底是為什么,他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小伙伴來看待呢? 冷漠的眸光緊盯著手里的這張名片,席成墨想,這一次凌薇似乎又欠他一個人情了…… 拿出手機,他沉吟著,要如何跟凌薇說這件事情才比較好呢? 狼王不愧是狼王。 真乃是華夏這所謂猛獸組織中的一王。 那手段以及速度,都不是蓋的。 就在凌薇與狼王通過電話的半個小時后,她接到了一通來自于蓉城市警察局局長的電話。 電話中,這位警察局局長對她說話的語氣客客氣氣,甚至都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尊重之情。 “凌小姐,那么現在您可以直接來我們警察局把鐘先生帶走了。我會在警察局等您,并且親自當面跟您道歉。” 警察局局長坐在辦公室內的身影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因為臨時接到上面的電話,他才會出現在辦公室內,原本今日他是不打算再過來的,可是卻沒想到一通電話徹底的改變了他的行程。 不僅如此,這會兒他更是小心翼翼的在跟一位身份神秘的少女通話。 凌薇誰不知道?做為警察局局長,他當然知道凌薇,但卻也僅僅是止于聽說而已,可是今天之后,這位警察局局長再也不敢對凌薇無禮了,因為就在五分鐘前,他接到了一通上面下來的電話。 也是這一通電話,讓他不敢小覷凌薇。 “嗯,我現在過來。”對于警察局局長的語氣,凌薇倒是沒有過多的探究,在結束這通電話以后,她飛快的轉變了路線,直接再次折回警察局。 人生當真好戲劇性,兩個小時前她出現在警察局的時候,那批警察們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現在這警察局的局長竟是都親自打電話給她,還說要當面跟她道歉。 嫣紅的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之色,凌薇一路向著警察局而去。 抵達警察局的時候,凌薇看到這整個警察局內的警察們全部都站在門外,似是在等著誰,心里劃過一道好笑,凌薇卻是毫不退縮的下了車,迎上了對面無數個審視的目光。 “您好,凌小姐,第一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就在凌薇的目光掃過眼前的眾人時,一個為首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客氣的說話,并且伸出手來以一種卑微的姿勢與凌薇交握。 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面前這位警察局長,凌薇嘴角微勾,點了點頭,跟他握了握手后,直接開口詢問:“鐘炳榮在哪里?現在可以帶我過去見他了嗎?” 凌薇不開口說話,一開口就是直接問起鐘炳榮的事情,這一下子就讓警察局局長感覺到了這位鐘先生對于凌薇來說到底是多么重要的存在,連忙點了點頭,警察局局長很快轉身:“我帶您過去。” 說完,在一眾警員們注視的目光中,這位警察局局長跟隨在凌薇的身邊帶她一同前去見鐘炳榮。 而這一次,卻是直接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指了指辦公室,這位警察局局長笑的十分客氣:“凌小姐,鐘先生此時正在我的辦公室內等您。” 說完,率先為凌薇推開門,等凌薇進入了這辦公室內,這位警察局局長這才走了進去。 徒留下警察局門外的一眾警員們目瞪口呆! 剛才那一幕,簡直是閃瞎了他們的眼睛! 要知道他們這個警察局也算是蓉城市的警察總局了,他們的局長怎么說都是在蓉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剛才他們的局長卻用一種從未見過的低微姿態與一個年輕的少女說話? 其他警員們心底都是莫名其妙,當然,卻更加好奇那名少女的身份。 唯有之前那個對凌薇說抱歉的警員還沉靜在回憶當中,剛才那名少女的聲音,真的好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疑惑的把目光看向警察局局長的辦公室,他陷入了深思當中。 而辦公室內的情景卻是另一番景象。 “薇薇丫頭?” 一個多月沒見,鐘炳榮卻瘦了,不僅如此,在警察局內待了一周的他現在更是形象頹然。 本以為這一次他必死無疑,卻不曾想,就在剛才,警察局局長親自前來釋放他,并且告訴他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一切都與他沒有關系。 “鐘爺爺,是我,您還好嗎?”看著鐘炳榮這模樣,凌薇不知道怎地,就有些鼻頭微酸。 什么時候,鐘炳榮如此落魄過? 好你個顧飛揚,這一次不讓你徹底敗北,我凌薇就不配為人! “挺好的,就是發生了一點事情。你是來接我的嗎?”心中其實已經明白,自己可以這么快離開這個牢籠,完全是因為面前站著的凌薇,可是鐘炳榮就是沒有辦法言謝,將凌薇對他的這份真情放在心底,他看向凌薇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親情。 “嗯,我來接您,那些事情,一會兒再說吧,走,我們現在先回家。” 吸了吸鼻子,凌薇笑了起來,伸出手就要去拉鐘炳榮。 “誒,薇薇丫頭,你別拉我,不是,你別碰鐘爺爺,不是!你就不要靠近我了,我自己走吧。” 因為在這警察局待了一段時間,鐘炳榮擔心自己身上的晦氣會傳染給凌薇,做為老一輩的人,他的思想哪怕開明,卻也還是有些迷信。 再說,凌薇對他如此有情有義,他更加不能加害于她。 “走吧,我不講究這些東西。”伸出手挽住了鐘炳榮的手臂,凌薇的唇角處揚起了一抹輕松的笑意,這會兒這個辦公室內的氣氛如此沉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想必鐘老爺子心底不好受吧? 看到凌薇執意要拉著他走,鐘炳榮在這警察局一周都未曾濕潤的眼眶,在這一刻濕潤了。 挽住鐘炳榮以后,凌薇將目光移到了面前的警察局身上:“局長,這件事情先謝謝您了。其次,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幫忙,這次事情的真相,想必上面已經傳送給您了,但我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先不捕捉兇手,因為,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處理結束之后,會給您打電話的,屆時您再將真兇捕捉歸案可好?” 顧飛揚所做的一切,她要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