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凌薇并不是一個十分保守的女子,在愛情方便,她有著比其他同齡人更加放開的一面,只是與唐子騫相戀不過短短一月,她實在是無法做到坦誠相見的地步,因為坦誠相見就代表了心與心的靠近,毫無距離的靠近。 “我們親吻也好多次了,為什么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讓我們的親吻更進(jìn)一步呢?”想念這個女人太久的時間,唐子騫幾乎都快要忘記擁抱著她的溫度是多少度,現(xiàn)在反倒是因為自己的這雙盲目可以經(jīng)常擁抱她,可是他作為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卻是永遠(yuǎn)無法知足的。 “會有那一天的。” 對于唐子騫如此袒露心扉的問話,凌薇雖然心底有少許羞澀,但卻并沒有選擇回避的方式,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把這件事情的答案告訴了唐子騫。 因為他的直接,因為她的誠實,今夜這一吻注定有所不同。 更加炙熱的氣息將她包圍,更加熾烈的親吻將她淹沒,這個臥室中漸漸的染上了一絲氤氳的曖昧色彩,然而當(dāng)事人卻是做著比舌吻更加純潔幾分的治療。 親吻治療也有一個度。 每當(dāng)凌薇給唐子騫的親吻治療抵達(dá)了一個度的時候,她便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放開他。 難舍難分的兩個人被這陡然間的放開給驚呆,凌薇站在唐子騫對面,微微仰起頭,仰望著這個令她無處不欣賞的男人,嫣紅的唇瓣微張:“是時候該給你進(jìn)行推拿了。這一次的治療過后,你的雙眼應(yīng)該會更好一些。” 并不確定唐子騫的雙眸到底會有怎樣的進(jìn)展和改變,凌薇卻還是選擇了給他幾種治療模式一并開啟,因為這樣至少能夠更確切的保證他那雙盲目始終不惡化。 拍了拍他的手肘,凌薇轉(zhuǎn)動著手腕,輕輕的拉起了唐子騫的手:“我們?nèi)ゴ采希闾芍医o你推拿。” 我們?nèi)ゴ采希?/br> 如此令人遐想的話語從凌薇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帶著幾分正經(jīng),就算唐子騫后想要在這個時候遐想連篇,也頓時間剎車。 她太過于正經(jīng),正經(jīng)到這句話說出來唐子騫都沒能遐想出來一起去床上的畫面。 正熱衷于對唐子騫進(jìn)行治療的凌薇又如何能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唐子騫的腦海中到底轉(zhuǎn)動了多少個想法?她更加不會知道,外表優(yōu)雅清冷又矜貴的唐子騫,腦子里竟然會裝滿了那各種用黃這顏色才能形容的思想! “推拿我并不是第一次進(jìn)行,但是為你推拿卻是第一次,如果在途中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話,盡早叫出來。” 這句話一落下,凌薇那張白皙精致的臉龐上立時間染上了幾分認(rèn)真,一雙清澈而又美麗的鳳眸中夾雜著她對唐子騫這一次推拿治療的用心,細(xì)嫩白皙的小手兒搭在他肩頭的那一瞬間,只覺手下的身軀微微一震。 唐子騫這也最自然的反應(yīng)卻是讓凌薇手中的動作微頓:“不用擔(dān)心,這次的推拿會讓你很享受,接下來你只需要放松身體即可。” 話雖是這么說的,可是凌薇又怎么可能會知道唐子騫的感受?與其說是享受,對他來說這一場推拿治療倒不如用折磨來形容。 尤其是當(dāng)這給他推拿的人正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心尖兒上的人給他進(jìn)行著推拿他自然是享受,但是這享受中卻又暗自帶著幾分她所無法理解的折磨,而這種折磨,卻是一個男性最基本能夠理解的感受! 而就在凌薇的指尖開始在他的身軀上逐漸流動輕捻的時候,唐子騫卻是忍不住的從薄唇中逸出了一絲嘆息,似是嘆息的嗓音卻暗藏著他最不可一世的性感,低沉的嗓音,磁性的音質(zhì),一聲嘆息也頓時間成為了那讓人無比遐想的呻(和諧)吟。 “不舒服么?” 聽到他這一聲不像嘆息的輕呼聲,凌薇當(dāng)下頓住了手中的動作,忍不住垂眸看向他英俊的側(cè)顏,眼底染上了幾分疑惑。 “不不不,太舒服了!” 好吧,這句話說得太那啥了,凌薇聽了以后也是刷地一下紅了耳根,明媚的紅唇微微勾起一抹輕笑,她不言不語不聲不響的繼續(xù)開始了手中的動作。 這一場全身推拿,卻讓唐子騫最終有了一種無福消受的感覺。 他想,下一次她若是再要給他進(jìn)行全身推拿,那恐怕他要拒絕了,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有那樣的毅力。 在這全身推拿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趴在床上狹眸微閉的唐子騫卻是忽然間開口,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像是無意間從他那鋒利的薄唇中逸出:“這種全身推拿,你并不是第一次做?” 這問話一出口,凌薇就愣住了。 一張鵝蛋臉上布滿了驚愕:“什么意思?”她怎么越聽他這問話越覺得不對勁兒呢?是她聽錯了還是這問話句子本身就有問題? 什么叫做這種全身推拿她并不是第一次做? “從我就醫(yī)開始到現(xiàn)在,全身推拿我只做過一次,那就是你。以往雖然也曾經(jīng)給人推拿過,但是都是按揉xue道這種基本的東西,并未有推拿一詞一說。” 中醫(yī)學(xué)好多講究,而推拿與按揉xue道卻又有所不同,按揉xue道可以歸納為推拿,但是推拿卻不可以歸納到按揉xue道之下,這邊是中醫(yī)界博大精深的文字游戲。 聽到她嬌軟的聲音中傳來的回答,唐子騫頓時間心花怒放。 驀然睜開眼,他直直的往她的方向看去,鋒利的薄唇卻是沾染了幾分輕松,一抹輕笑躍上他的俊顏,他淡淡開口,語氣卻是前所未見的認(rèn)真:“這種全身推拿,以后只可以專屬于我一個人,再有第二人享受你這全身推拿,我保證不殺了他。” 認(rèn)真的語氣說著那吃醋的酸溜溜話語,可是凌薇聽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言語中的意思,一時之間又是好笑又是莫名的喜感,但是在這兩種情緒之中卻又暗藏著幾分連她自己都無法形容的喜悅。 “放心吧。這種全身推拿,目前我也只對你一個人進(jìn)行過。” 并沒有直接向唐子騫保證,也沒能給唐子騫一個確切的答案,因為在凌薇的眼中,任何一位病患,都是不分性別的,在醫(yī)者面前,病患們從來都沒有男女之分,有的只是病情的嚴(yán)重與輕微。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回房間了。”為他結(jié)束這一全身推拿以后,凌薇站直了身子伸出雙手伸了個懶腰,來到他臥室內(nèi)的鏡子前,卻是忍不住的睜大眼照了照自己這一雙眸子中白眼珠上的紅血絲。 越來越明顯的結(jié)膜充血在她的眼底展現(xiàn),但是她卻沒有開口把這一現(xiàn)象告訴唐子騫,反倒是默默的為他進(jìn)行治療,直至治療結(jié)束。 “我送你下去。” 聽說她要回去休息了,唐子騫內(nèi)心又糾結(jié)了,好吧他其實是很想把她留下來留宿一晚上的,可惜的是張英就睡在樓下的臥室,如果今夜凌薇在這里留宿,張英明日一早必然會發(fā)現(xiàn)。 并不是唐子騫擔(dān)心張英會發(fā)現(xiàn)這一點,而是為了保證他可以完美的抱得美人歸,他必須在未來岳母的面前樹立好他的君子形象,哪怕他在凌薇的面前從來就不想做一個君子。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往她身側(cè)一站,輕輕伸出手便把她半擁著樓入了懷中,“我送你回房。”微微偏頭,他低聲在她耳邊輕語,然后摟著她打開了門往樓下走去。 在別墅中,唐子騫的行動往往比在外面更加靈活,即便是此刻他那雙眼和依舊還瞎著,可是凌薇卻是真實的從他堅硬的胸膛感受到了源源不斷的安全感。 回到房中的時候她站在門口,目送著唐子騫上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底,她這才關(guān)上房門,往床邊走去,母親的鼾聲在臥室內(nèi)響起,她知道,mama已經(jīng)睡著了。 安心的關(guān)上燈,她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安穩(wěn)的入睡。 一夜之后,第二日。 當(dāng)凌薇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鐘,今天她難得的睡過頭了,多年來養(yǎng)成的早睡早起習(xí)慣卻因為在蓉城市而被改變,這幾天所發(fā)生的事情讓她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處于一種警戒狀態(tài)中,直到昨夜深夜,她這才放松了那顆心,漸漸的讓自己安穩(wěn)入睡。 坐起身,發(fā)現(xiàn)身側(cè)張英早已不在,她洗漱了一番后,下樓,這才看到大廳中正在看報紙等待著自己的母親。 而坐在張英對面的,正是昨日被她治療過一番的唐子騫。 凌薇下樓的動靜令坐在大廳沙發(fā)上的倆人皆是抬起頭往她那方向看去,借著白天大廳中的燈光,唐子騫努力的聚精會神,試圖讓自己的雙眸有所變化。 可惜的是,這一次的治療過后,他的雙眼依舊沒能看見任何東西,心底有些失落,哪怕是經(jīng)過了這一次的治療后,他的雙眼能夠恢復(fù)到第一次能夠看見些許陰影的模樣,對于他來說,也已經(jīng)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不吃早餐嗎?” 她笑了笑,問。 “等你,走吧。” 張英卻放下自己手中的報紙,微笑著回答,然后率先站起身來往餐廳中走去。 她先離去的背影令站在原地的唐子騫得以有那么丁點兒的小時間跟她交頭接耳。就在張英轉(zhuǎn)身離去的那一瞬間,凌薇來到了唐子騫的身邊,只聽唐子騫貼近了她低聲道:“今日的早餐是你母親親自做的。” 張英起得比較早,老一輩的人似乎永遠(yuǎn)有一個改不掉的習(xí)慣,那就是閑不下來,一旦閑下來,她就渾身難受。 這不,一大早起了床后,她就直接親自前去餐廳做早餐了。 聽了唐子騫的話后,凌薇有些驚訝,卻也有些驚喜:“那快點兒吧,今天還有事情要做,而且我母親的廚藝是非常好的,她做的飯菜我都是百吃不厭的,你今天有口福了。” 也就是今天而已,一會兒吃完早餐凌薇就要送母親前去那天倫之樂的海景房。 不過在去海景房之前,她要帶母親前去她的凌氏中草藥堂看看。 “陳律師和趙青的事情就直接交給你去辦!結(jié)束以后,到凌氏中草藥堂來找我便可。”凌薇拉著唐子騫往餐廳的方走去,一邊在他耳邊低聲交代著。 已然入座了餐位的張英在他們二人身影前來的時候微微掀起了眼皮,當(dāng)她看到女兒跟對面那個雙目失明的年輕男子之間親昵的行為時,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接當(dāng)做沒看見。 凌薇這兩年來懂事了許多,很多事情她自己有分寸。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她應(yīng)該比自己更懂。所以張英站在等,等待女兒跟她正式介紹這個年輕男人的那一天。 這兩天在這別墅住著,她也沒看出這個男人有什么不好,尤其是他一雙眼都失明了,可是作風(fēng)行為卻是無比的優(yōu)雅,更像是那經(jīng)過了上等教育之人。 只是張英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唐子騫之所以會渾身優(yōu)雅,卻并不是早年在唐氏成長的原因,他的優(yōu)雅,乃是滲透了骨子里的優(yōu)雅,他的矜貴,乃是滲透了他靈魂的矜貴,他是那種即便一雙眼失明了,卻也一樣可以在人群中令無數(shù)人愕然止步的男人。 優(yōu)秀到了不僅僅是優(yōu)質(zhì)男這三個字就可以形容的。 “媽,吃過早餐后我?guī)闳ノ业昀飬⒂^一下,然后就直接把你送到我在蓉城市的那套海景房去,那邊的治安比較好,就連物業(yè)管理也非常強悍,相信你過去了那邊以后,可以清靜的過好自己的日子,我有時間的話就會過去吃飯,陪陪你。” 入座以后,就餐之前,凌薇把這段話直接給母親說了出來,說完以后她便開始用餐了,再沒說過一句話,唐子騫則是始終保持著沉默,用他那堪稱優(yōu)雅的舉動吃著面條。 今日吃早餐的氣氛,比起昨日,還要好上幾分,因為鬧心的事情基本上都消化了解決了,凌薇的精神狀態(tài)也好了許多,就連剛辭職了的張英,現(xiàn)在都是渾身輕松,更別提那昨夜被凌薇全身推拿了一頓的唐子騫。 那滋味兒,叫一銷魂兒—— 當(dāng)然,那滋味兒,他卻是萬萬不會告訴凌薇的。 同樣是早上,同樣是華夏,卻是在不同的地點——京市。 剛剛在家中用過早餐的顧飛揚卻是直接開了一輛家中的車子,便離開了家,而他的目的性也很明顯,這一行乃是為了趙青去的。 他出發(fā)之前給趙青撥打了一個電話,示意趙青在酒店等他,于是這時候了,身在xx酒店的趙青也是知道他即將到來的消息的。 只是在等待顧飛揚的時間里,她卻一直心神不寧,摸著有些發(fā)燙的手機(jī),她的眼底沾上了幾分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擔(dān)憂,父親已經(jīng)一天沒有消息了,看來是時候給陳律師打電話了。 找到通話記錄上陳律師的電話號碼,趙青頓時間撥出了電話。 她這通電話接通,通過與陳律師的聊天,她這才知道,父親還給了一筆錢給陳律師,并且要求他交給自己。 對于父親的這一舉動,趙青卻只能呵呵,如果真的在乎她,那父親今天就不會把錢交給陳律師讓他轉(zhuǎn)交給自己了。不過有錢誰又會拒絕呢?當(dāng)下趙青便叫陳律師過來一趟。 陳律師在電話中的態(tài)度倒也挺好,顯然就是剛剛拿過父親給的工資的語氣:“趙小姐,你父親昨天離去之前曾經(jīng)對我說過,倘若24小時內(nèi)沒有跟我們聯(lián)系的話,我們就不必再管他了。” 身為趙健的私人律師,陳律師早已想好了接下來的事情要怎么做,首先,他會把趙健留給他的保險箱再次存入瑞士銀行,其次,他會把趙健交給他的那筆錢直接轉(zhuǎn)交給趙青,最后,他會一直等待趙健的消息。 昨日趙健的行為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他不敢打電話過去追問與驗證,生怕那件綁架案會跟自己扯上關(guān)系的陳律師這個時候選擇了明哲保身的做法。 而趙健的態(tài)度他也是明白的,其實從趙健對他交代一切事情的語氣與態(tài)度中,他就明顯的感覺到了趙健的立場,接下來他陳律師該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等待趙健的再次召見。 “好,謝謝你陳律師,現(xiàn)在我就在酒店等你過來,先這樣吧。” 話落,趙青掛斷了電話,可是雙眼中卻是漸漸的浮現(xiàn)了幾分嗤笑,父親真是可笑,做的一舉一動都讓她覺得可笑,到底陳律師跟他更親還是她這個女兒跟他更親密?她一定是移動充話費送的孩子吧? 母親如今還在監(jiān)獄中,她都沒能找到辦法將母親保釋出來,現(xiàn)下唯一的辦法,恐怕也就只有指望顧飛揚可以幫她把母親保釋出來了。 就在趙青等待陳律師的這段時間里,顧飛揚卻先一步抵達(dá)了酒店,停好車以后,他直接給趙青打了個電話,知曉她在哪一個房間后,他迅速大步往電梯口走去。 敲門聲響了起來,趙青從一側(cè)休息的沙發(fā)凳子上站起身來,來到了門前,透過貓眼,她清楚的看到了顧飛揚的臉龐,當(dāng)下心底一悅,迅速拉開了門。 “飛揚哥哥,你來了。” 激動的話語以及喜悅的神情一目了然,而顧飛揚也沒讓她失望,在她這句話落下之后,竟是伸出雙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是,青兒!我來了,你還好嗎?” 這樣親密的問話以及如此溫柔的舉動,不知道的人看見了恐怕還會以為他們之間真的有什么關(guān)系,可惜的是,趙青和顧飛揚之間不過僅僅只是在國外相識的那點兒關(guān)系罷了。 當(dāng)然,對于顧飛揚的親熱,趙青并沒有拒絕,她還未成年,如今跟顧飛揚站在一起,叫他一聲顧飛揚,也頂多就是被人誤以為是真實的兄妹罷了。 “嗯,進(jìn)來說話吧飛揚哥哥,我與很多事情要跟你說。” 拉著顧飛揚就直接往房間內(nèi)走去的趙青并沒有意識到,她這一種舉動,在男女之間到底形成了什么樣的不同和尷尬,也正是她把顧飛揚拉近房間內(nèi)之后,她直接關(guān)上了這個房間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