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云市。 抵達云市不久的凌薇與唐子騫卻是先到金陵閣下榻。 唐子騫的出現,無疑令林修傻眼,尤其是當林修看到唐子騫竟然雙手拿著行李充當著搬運工,且帶著凌薇一并來到了他私人所在金陵閣最頂層固定的那個套房時,他感覺這個世界玄幻了! 這還是當年那個在他面前高貴冷艷的唐先生嗎? 這還是當年那個盛名在外驚才絕艷的唐先生嗎? 這還是當年那個喜怒無常乖張陰戾的唐先生嗎? “愣著做什么?去準備一下午餐,我們吃過午餐之后出去辦事。”進入電梯之間,唐子騫唯一對林修說的話卻是這樣的! 點了點頭,林修心底一萬只草泥馬在奔騰,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冷靜。 直到這電梯門關上,他這才產生了一種世界玄幻了的感覺! 為什么他總有一種—— 唐先生再也不是唐先生的感覺? 尤其是當唐先生與凌小姐站在一起的時候,他臉上露出的那種溫柔寵溺的神色,他被深深的震撼了,雖然心知唐先生根本看不見,但是剛才那一幕,他真的有一種凌小姐帶著一只忠犬抵達了金陵閣的錯覺。 只曾經在蓉城市凌氏中草藥堂開張的那一天見到過凌薇的林修,到了現在卻是再也不敢質疑凌薇什么了,除了當日一見的她的能力以外,更多的卻是因為唐子騫的改變。 跟隨在唐子騫身邊最久的人無疑是他。 但是連他這樣一個久久跟隨在唐子騫身側的人都從未見過他另一面,這凌小姐卻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造就了唐先生的另一面。 即便是不相信凌薇,林修也必須相信自己的雙眼。 正是那樣一位矜貴清冷的唐先生,如今在凌小姐的身邊變成了如今這幅既忠犬又管家的模樣! 單手扶額,林修閉上了眼睛,那畫面太美,他都不忍直視! 心中想法轉悠了好幾圈,但是手里的事物同樣處理好了的林修就在樓下坐等唐子騫與凌薇的用餐了。 在金陵閣用過餐以后,也沒來得及與林修閑談,凌薇便再度踏上了前去醫治病患的道路上,只不過這一次出門前她給那錢市長撥打了一個電話,與錢市長的通話結束之后,很快她就接到了來自于云市市長的電話。 “唐先生,需要我送你們過去嗎?” 林修從一側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凌薇與唐子騫在金陵閣大廳中的沙發上休息等待,所以他才開口問了這句話。 凌薇松開手中的畫報,掀起眼皮看了看他,然后聽到了外邊傳來的喇叭聲。 她用食指指了指那扇大門,面色沉靜的回答林修:“接我們的車來了!” 打開飲料瓶蓋,她猛灌了一口之后,拉住唐子騫手,便向著大門外走去,被她那淡定的姿態給徹底的征服了的林修卻在看到門外那輛車的車牌拍照時心底微微一動。 那不是市長的車么? 因為金陵閣是云市的納稅大戶,因此每年云市市政府開展納稅大戶法人大會的時候,他都會在那個大會上與云市的一眾領導級人物見面。 每一年金陵閣所納稅的額度都是整個云市的第一。 而每一年,林修都有被市長親自頒布納稅大戶獎項的機會。 對于云市市長的車,他幾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站在原地,他那挺拔的身姿卻是久久未動,看剛才凌小姐拉著唐先生走的那架勢,由此可見今兒個云市市長親自前來接的人,不是唐先生,而是凌小姐。 這邊已經雙雙上車的凌薇與唐子騫卻是還沒能見著市長的面。 這車的確是市長的車,但是市長人,此時卻在家中等待著她。 據這位司機所言,云市市長的父親患有癲癇病癥,每一年癲癇病癥發病的時候,他就會獨自一人到處亂走,每一次都嚇得他們一家子雞飛狗跳,甚至還一度以為老爺子患有精神分裂。 前段時間更是突然間消失不見,這可把這云市市長一家給嚇壞了,慶幸的是,在消失不見了幾天后,老爺子直接再次出現在家中,真的是應了那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從金陵閣到云市市長的家中僅僅用了二十分鐘。 車子停下后,這位司機很快來到后車位上給凌薇開車門,被他用如此上等的禮節對待,凌薇更加堅定了要認真對待這位老年病患的決心。 入眼之處乃是一棟三層樓的復式樓中樓,不算別墅,但卻比別墅看起來舒服,不似別墅那般空曠巨大,但卻也擁有著獨立式的別墅級別舒心。 這是一棟看起來已然有些年月的房子,只是,當凌薇跟隨著這位司機一同進入了這棟復式樓后,才發現什么叫做內有乾坤! 她一踏進這復式樓大廳,很快里頭便傳來了一道陌生威嚴卻不失溫和的嗓音:“是凌醫生來嗎?” “是的市長,凌醫生已經抵達。” 司機很快就微垂著頭回答了起來。 站在他身后的凌薇卻是有些疑惑的往聲音源處看了過去。 這道聲音……竟然意外的年輕! 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內里的房間中走了出來,他挺拔的身軀緩慢的行走著,年輕卻不失沉穩的臉龐上滿是內斂的精華,一雙蘊含著無限智慧的雙眸微亮:“凌醫生,你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詹天寧。” 這就是云市的市長?如此年輕?恐怕也就不到三十的年紀吧? 這真的是她見過最年輕的市長了。 但是,真正令凌薇雙目微睜唇瓣微張的,卻是這詹天寧市長一雙手緊緊扶著小心著的那位老人!癲癇病患者么? 詹天寧從出來開始便一直護在這位老人的身旁,絲毫未曾有所松動,姿態可見孝順。 而這老人在看到凌薇這張熟悉的臉龐時,眼底也是猛然一亮。 緊接著,他對凌薇喊出了一個令現場所有人都驚嚇不小的稱呼:“兒媳婦兒!” 第119章 天價診金,徹底失控 語出驚人死不休! 這位詹家老爺子的確跟凌薇見過一面,但是相識都談不上,又何來兒媳婦兒一說? 當然,凌薇卻也沒有迅速的反駁這位老爺子,反倒是站在她身側的唐子騫怔愣間緩緩的開了口。 “不好意思,貌似我還沒有開始介紹過自己?我是凌薇的男朋友——唐子騫。” 站姿筆挺,挺拔高大的唐子騫此時腳步微微往前,一只手很有禮的伸了出來,他薄唇微勾,一雙盲目中卻夾雜著暗沉的火花。 話雖然是對這位詹家老爺子說的,可是他的眼神兒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詹天寧。 沒錯,他要詹天寧給他一個說法。 唐子騫的開口無疑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與立場,更是在側面的敲擊這位年輕的詹天寧市長,凌薇是名花有主的人兒了! “唐先生你好,真不好意思,我父親他……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如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 這位年輕有為的市長詹天寧為人倒也敞亮,在唐子騫對他說出了這么一番自我介紹的話語之后,竟是絲毫不帶任何敵意,一張清雋而又英俊的臉龐上浮現了一絲淺淡的微笑。 伸出手與唐子騫交握,帶著他身為一名優質男士的風度與深度。 倆人雙手交握的時間很短,一會兒便松開,但卻也是這樣的一次交握,令凌薇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詹天寧市長為何會在如此年輕的年紀便當上了這經濟發達的云市市長。 “爸,你患的是癲癇病,可不是瘋癲癥。這位凌醫生是我特意慕名所求才得以求來的,你可別把我好不容易請來的這尊大神給惹怒了。” 與唐子騫交握結束后,詹天寧湊近了父親,在詹家老爺子的耳邊低聲勸解,言語中不帶任何怪罪,卻有著那么幾分嘆息。 父親的性格是怎樣的裝瘋賣傻,他比誰都清楚。 尤其是這些年來他被那癲癇癥給折磨的幾乎好幾次都離家出走,一走就是一兩個月,就連他動用了所有的人力都無法找到父親的下落。 這可把他給愁壞了! 這會兒還不容易找到了最近蓉城市最新崛起的這位名醫凌薇前來為他看診,詹天寧可不希望自己的一番努力盡在父親這一裝瘋賣傻的性格下成為浮云。 “沒關系,詹市長太客氣了,說起來我跟您父親也算有緣,雖然與他至今談不上相識,但卻也見過一面,在蓉城市的時候,偶然一次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 微微一笑,凌薇搖了搖頭,示意這位市長不必太過認真,而這段話落下的時候,她也將目光看向了站在詹天寧身側的詹家老爺子身上。 眼神兒里頭帶著幾分笑意,又開口:“詹家老爺子,還記得我嗎?” 她的話一出,這位詹家老爺子便是猛然一笑,那雙充滿了精亮的眸子里緩緩變得更加透亮:“這女娃娃的記性真好,竟然還記得我這個老爺子,哈哈!” 一邊說著,這位詹家老爺子也是點頭應承了下來,再沒提起兒媳婦兒這一茬。 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唐子騫與詹天寧都是仲怔的把目光轉向了凌薇,似是想要從凌薇的口中得到解惑。 不過這回,這位詹家老爺子卻是沒等凌薇開口,便先跟自己兒子說了起來。 “在蓉城市的時候,我癲癇病發作了,倒在地上都沒人管,最終還是這位菩薩心腸的女娃娃救了我。” 這詹家老爺子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不但直接讓唐子騫陡然間明白了過來,也讓站在一側的詹天寧臉色瞬間一變,睜大了眼睛他無不驚訝的問:“爸,你在蓉城市的時候就曾經與凌醫生見過面了?且還是凌醫生救了你?” 看著兒子那雙眼睛中的認真神色,詹家老爺子點了點頭。 “那看來我今天請求凌醫生前來云市為我父親診治是對的選擇,既是曾經救治過我父親,那今日凌醫生再為我父親診治一次,診金方面到時候一起算。” 心底迅速升起了一股對凌薇的感激之情,再跟她說話的時候,詹天寧的臉上有著肅然起敬的認真神色。 父親的癲癇病癥如此多年都未曾治愈,實在是頑固難治。 如今又是世態炎涼,父親獨自一人離家出走在外,時常發病那肯定是經常的事情,只是這些年來,詹天寧卻從來都沒有在父親的口中聽說過,誰曾經救過他一說。 可見對面這位年輕漂亮的凌醫生的確是真的在蓉城市救治過父親。 “身為一名醫者,造福天下病患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詹市長不必對我曾救過您父親的事兒有所介懷,一碼歸一碼,那日所救實屬偶然,過去的就不提,但是今日你邀請我前來為你家父治病,診金另算。” 擺了擺手,凌薇拒絕了詹天寧的好意。 而就在凌薇與詹天寧交談之間,站在她身側高大挺拔俊美無儔的唐子騫卻是在暗自的與對面始終神色如一的詹家老爺子較著勁兒。 身為男人,他天生就有著對敵人敏銳的直覺,更別談他瞎了這么多年,這一顆心要是再瞎,那神都救不了他了! 剛才這位詹家老爺子那玩笑般的兒媳婦兒論雖然最終被一揭而過,但在唐子騫看來,事情卻并不是這么簡單的。 詹家老爺子既然敢如此厚著臉皮的喊凌薇一聲兒媳婦兒,再加上這位老人之前本就見過凌薇一面,更是在發病受苦的時候得到了凌薇的救治,那心中對凌薇的滿意,可想而知。 再聽這云市市長詹天寧的聲音,唐子騫迅速的判斷了出來他的年齡身高以及體重。 嘖嘖嘖,情敵處處都有,簡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雖然這位詹天寧市長還未對凌薇表現出任何熱絡,可是從這詹家老爺子對凌薇的態度中,他明顯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于平日病患對醫生的態度。 那是赤裸裸的滿意好嗎?一旦想通這一點,唐子騫的心底便立刻對這位詹家老爺子戒備起來。 唐子騫的內心轉過了無數道心思,詹家老爺子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