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嗯,他只是為了抓住與一眾商賈接觸的機(jī)會才會如此不要臉的! “成墨?” 看到席成墨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這包間內(nèi),在座的眾人卻是臉色不一。 與席成墨并不熟悉的寧輕雪手摟著寶貝兒子,一雙眼卻是有意無意的往席成墨那張較為英俊卻充滿了冷峻的臉龐上瞄去,卻也沒等她多看兩眼,在她身側(cè)始終在不斷努力,試圖晉級成為奶爸的徐華卻是迅速伸出手,扳過她的臉龐。 “老婆快別看美男了,兒子要喝奶粉了!” 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這話,徐華直接搖晃著手中的奶瓶,看見這奶瓶中的奶粉已然被他給搖均勻以后,這才遞給了寧輕雪。 接過丈夫手中的奶瓶,寧輕雪微微一笑露出了甜蜜神色。 丈夫的心思她當(dāng)然懂,真是的,都老夫老妻的人了居然還這么愛吃飛醋! 哄著孩子喂著奶,寧輕雪瞬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但是鐘炳榮卻與她不同,在他生日大壽當(dāng)天,席成墨可是也曾攜禮到場。于情于理,他都是應(yīng)該跟席成墨打個招呼的。 不過男人之間的打招呼卻是很簡單,遙遙相望目光相視,彼此點了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至此,席成墨這才隨意在雷少城的身側(cè)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并且轉(zhuǎn)過視線看他:“怎么?很驚訝我出現(xiàn)在這里?剛才在外面遇到凌醫(yī)生,她請我進(jìn)來的,不信你問她。” 多年混跡,養(yǎng)成了他身上的冷寒與痞氣相融合的氣質(zhì)。 此時說起這般無賴的話語,竟然還如此逼真,說的竟是直接讓在場在座的幾人都深信不疑。 凌薇直接無視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目光越過眾人看向了大門口處那剛剛踏入的服務(wù)生以及他手中端著的菜盤子,已經(jīng)餓到不行的肚子卻是不爭氣的叫喊了起來:“咕嚕。” 呃…… “上菜了,時間也不顧糟了,我們還是早點吃飯吧?” 她這一開口,也就直接令在座的眾位將放在席成墨身上的注意力成功的轉(zhuǎn)移。 包間內(nèi)的菜色在服務(wù)生們相繼的出現(xiàn)下逐漸被放置在了面前的圓盤大桌上,早在剛抵達(dá)包間的時候便已經(jīng)對眾人宣布了自己今兒個那三大喜事的凌薇這會兒卻是不再廢話,徹底享用了起來。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jīng)有了一種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習(xí)慣,那邊是掛念著唐子騫。 不是想念他,而是掛念—— 吃著這美食,她的心思,卻是飛向了此時不知在何處、是否已然辦完事的唐子騫。 榮幸之至,終于能夠在她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唐子騫,卻到這個點兒都還沒能回到他所在郊區(qū)的別墅中。 而這一切都還只是因為下午所接到的那一通電話。 這一通電話,卻是說來話長,并不是唐氏任何人給他撥打的,而是京市四大家族之一的君家給他的來電,之所以會第一時間選擇前去處理這君家的來電,也不是因為唐子騫真的對君家多么上心。 而是他的腦海中深深的記得,在他接手唐氏江山的那一天起,爺爺便直接在唐氏宗族會議上宣布了從此以后唐家再也不必與君家聯(lián)姻這一消息。 見面么?為的自然是跟君家人說清楚。 明人不做暗事,唐遠(yuǎn)山當(dāng)日在宗族會議室宣布的這一則重大消息想必也早已經(jīng)傳入了京市眾多各大家族人們的耳中,這君家可是這些年來華夏唯一一匹黑馬家族。 就唐子騫所得知的關(guān)于君家目前的一系列消息以及輝煌情況來看,君家并不簡單。 雖然此時君家還屈居于唐氏之下,但以他的目光放遠(yuǎn)看去,君家絕對有資本成為第二個隱世家族。 下午他所接到的電話,卻正好是來自于君家君飄搖。 而令他前去處理這事兒的真正原因,卻并不是她給他打來了這通電話,而是她竟直接開門見山的告知,她此時就在蓉城市! 言語之中簡明扼要的說出了她此行前來的目的—— 見他,問他,然后再將他的回答直接轉(zhuǎn)達(dá)給君家。 第116章 拒絕聯(lián)姻,溫柔繾綣 與君飄搖的見面,卻是出乎了唐子騫意料之外的時間長久。 本著對君飄搖前來見面的懷疑之心看,唐子騫卻還是決定在君家人有所動作之前,將自己的心思與君飄搖說個清楚,卻不曾想,這君飄搖竟是一個無比纏人的少女。 極少數(shù)與女性接觸的唐子騫幾乎是一瞬間在與她見面的茶座中敗下陣來。 比起喋喋不休始終都在開口說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話語的君飄搖來說,唐子騫就顯得沉默了許多。 蓉城市一環(huán)路上較為繁華的街道側(cè)邊,一個幽香靜溢的茶樓二樓,一個約莫四十平方米的雅間中,卻只有寥寥三人。 唐子騫一身灰色襯衫套裝,一絲不茍正裝形式的襯衫領(lǐng)子卻包裹著他的脖勁,襯托出他一身的凌厲氣息,遮掩著他那一身的深不可測,也同時令他那張俊顏莫名的高潔。 坐直了身子在原位,他一動不動的身影更像是一尊雕塑,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此時更是平靜無波,那雙宛若黑曜石一般的狹眸中卻是逐漸凝聚了幾分不耐。 “子騫哥哥,這些年來君家與唐家之間的聯(lián)姻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你們唐家真的想好了,要站在你接手唐氏之后,與我們君家斷絕聯(lián)姻一說?” 沒有了聯(lián)姻這一說,也就代表了將來他們不再會有牽扯,而沒有牽扯的結(jié)果會直接性的導(dǎo)致華夏京市四大家族為首的君家與唐家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的可能性很多,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直接升級成為了敵人。 “故人與敵人之間僅僅只是一筆之差,可是這兩個詞語卻是代表了截然不同的兩個結(jié)果,子騫哥哥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要為你的爺爺做點什么嗎?” 君飄搖身穿著一襲白色雪紡薄裙,粉嫩水靈的臉龐上略施粉黛,一雙明眸因為蓄滿了清純與無知而越發(fā)的令人心頭生憐,唇瓣上涂抹了淺粉色唇彩,一頭披肩的長發(fā)柔順的耷拉在肩膀兩側(cè)。 與唐子騫說話之時,她會忍不住的向前傾過身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每當(dāng)她有此動作的時候,站在唐子騫身后一米遠(yuǎn)的黑衣大漢都會忍不住的鼻頭一癢。 因為他所站立的位置,正巧可以清楚的看到君飄搖那微微略低的衣領(lǐng)和…… 微微一愣,黑衣大漢迅速的調(diào)整了自己的目光,平視前方,然而鼻息間傳來的一陣陣清淡撲鼻的香水味兒卻是無時不刻的在折磨著他這個有點鼻炎的男人!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霍然間發(fā)現(xiàn),凌薇竟然從來都不用香水,因為他跟隨在凌薇的身后多時,卻從未在凌薇的身邊有過如此無力的感覺。 君飄搖的動作唐子騫雖然看不見,可是鼻息間傳來的她的味道卻是越來越濃了。 多年盲目令唐子騫從來就無法準(zhǔn)確的看見別人的動作,但是多年的盲目卻也練就了他一身的敏捷與銳利,哪怕是一雙眼無法率先看見別人的動作,他的各種感官也早已經(jīng)敏感的察覺到了對方此時的行為。 “子騫哥哥,看在我們君家與唐家聯(lián)姻多年的情分上,我就在問你一次,就君家與唐家聯(lián)姻這一事上,你真的跟你爺爺保持一樣的選擇與態(tài)度?” 這一次,君飄搖的話終于得到了唐子騫的回答。 然而卻是率先看到唐子騫的劍眉眉峰微動,隨即他皺起了眉頭,一雙狹眸哪怕什么都看不見,卻也緊緊的盯著對面越靠越近的君飄搖,伸出手,他用食指點了點她的位置:“首先,請你坐好,你身上的香水味兒會引起我身后這人的鼻炎愈發(fā)嚴(yán)重。其次,我這個人不接受任何威脅!” 討厭威脅! 唐子騫一直都是一個討厭威脅的人,況且,別說是他,這世界上只要是個有性格的人,恐怕都不會喜歡別人的威脅不是?尤其還是君飄搖這幅語氣這種低廉到了極點的威脅! 這輩子,如果說唐子騫真的愿意聽到威脅這種話語,那恐怕也只是從凌薇口中所說出來的威脅了! 只是—— 站在唐子騫身后的黑衣大漢頓時間愁眉苦臉了! 唐先生,不帶你這么腹黑的,雖說我的確被對面這位清純白蓮花給熏得鼻炎復(fù)發(fā)了,但是你也不能把討厭她的責(zé)任全部推給我啊! 要知道,唐先生自己才是那個最討厭香水味兒的人好吧? 實際上唐子騫的身上從來不會有礦泉水味道以外的任何味道,簡直是純凈到無雜質(zhì)的地步,唐子騫的所有衣物皆是直接用過濾器過濾后的純凈水清洗的。 陽光直曬,純凈水的味道便會越發(fā)的濃郁,年復(fù)一年,唐子騫身上的味道也就真正的變成了那最干凈的礦泉水味道。 而坐在唐子騫對面滔滔不絕的說了許久的君飄搖卻是直接在唐子騫這番拒絕的話語中沒能回過神來,她整個人呆愣的坐在原地,一張臉上全都是驚訝的表情,粉唇微張,似是并沒有想到他竟是會如此毫不猶豫的拒絕自己。 她依然還記得爺爺?shù)诙螏ё约呵叭ヌ剖献谧鍟r候,她見到他時的那一抹心動。 當(dāng)然,她一樣也記得爺爺在見過唐家當(dāng)時的坐鎮(zhèn)人唐遠(yuǎn)山爺爺之后,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語。 君皓天對唐子騫這個七歲失明十歲離家的少年并不看好。 即便這些年來他獨自一人在外生存,再見面時依舊是一身的風(fēng)華,但是在君皓天的眼中,他也不過就是一個早年離家出走一點兒都不懂事的孩子罷了! 在君皓天的目光中,唐子騫不過就是一個多年離家,再度歸家之時,撿到了大便宜,并且順便直接上位,拿下了唐家這接班人之位的廢人。 一個雙眼都看不見的人,在君皓天的眼中,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威脅可言。 尤其是這個人還從小便離開了唐家,他只當(dāng)唐子騫接手唐氏,乃是因為唐遠(yuǎn)山對這個孫子多年來的愧疚罷了,做為華夏京市四大家族為首家族的君家掌門人,君皓天又如何會不知道唐遠(yuǎn)山多年來一直在尋求名醫(yī)? 只為治好唐家小孫兒的那一雙眼。 幾乎是這華夏只要與唐遠(yuǎn)山關(guān)系較為密切的大家族之掌門人,都知道唐遠(yuǎn)山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求名醫(yī)的原因。 只不過卻鮮少有人知道,唐遠(yuǎn)山會如此每年浪費一個月的時間為唐子騫尋求名醫(yī),并不是僅僅只是因為內(nèi)心的愧疚。 更多的,卻是他一直關(guān)注著的這個小孫兒這些年來在外的做為。 低調(diào)為人,高調(diào)處事,但是唐子騫的低調(diào),卻是由內(nèi)至外的散發(fā)的,外界之人如今只要聽到唐子騫這個名字,卻也只能是知道他乃是這一段時間來被上流社會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剛接手了唐氏江山的新秀。 卻不知道,唐子騫在離家的這些年里到底做了什么!而這些年,他又到底擁有著什么!更不會知道,這短短十幾年的時間,他獨自在外是如何撐起了一片他人無法揣測的天地。 雙雙對坐,卻彼此都感覺到了這個巨大空曠茶座雅間中傳來的沉默。 君飄搖不說話,但是唐子騫卻也坐不住了。 之前接到電話,凌薇與老友們相聚去了,他才會在這里繼續(xù)跟君飄搖言明兩家不再聯(lián)姻之事,然而此時時間估計也不早了,他倒是不想再繼續(xù)在這里耗下去了。 他要回別墅去等她,等她回來,讓她回到別墅的時候,便看見他的身影。 “今日之談,我言盡于此,你可以直接把我的任何話語轉(zhuǎn)告給君家家主君皓天!”薄唇輕啟,唐子騫那雙狹眸中漸漸的染上了幾分深蘊(yùn)的黑沉,霍然間從位置上站起身,他雙手輕彈著自己襯衫上沾染的那股惡心的香水味兒。 而后在君飄搖一臉的錯愕之下頓住腳步,再度對她申明:“另外,你可以叫我唐先生。” 哥哥什么的,可不是你能叫的。 他還指望著有一天可以從凌薇的口中聽到這親密如斯的兩個字呢。 俊臉微微一側(cè),唐子騫那深邃的輪廓以及菱角分明的眉目頓時間如同一幅名畫,讓人沉醉的同時,卻也吐出了令人心碎的話語。 話落,人走。 黑衣大漢緊跟在唐子騫的身后,并且迅速的將手中的權(quán)杖遞了過去,唐子騫沉默著臉,慢慢踱步離開了這里。 徒留下心有不甘的君飄搖依舊坐在原地。 想到他竟然如此無情的拒絕了自己再三給他的反悔機(jī)會,君飄搖的心底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她都已經(jīng)低微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想怎么樣? 居然連哥哥都不讓她叫了? 眼中有眼淚漸漸的凝聚成潭,她委屈的直接扣斷了自己剛剛不久前為了見他才做好的指甲,心中一片傷痛,其實在來蓉城市之前,爺爺就曾告誡過她,不必抱有太大的心思。 因為君皓天從來就不看好唐子騫,又何來希望孫女與唐子騫這個無能之人聯(lián)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