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而坐在一旁旁聽的席容娟在聽到凌薇的這番話后,也是心下一片叫好,凌薇,真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女子,抬首看去,席容娟目光所到之處,全是凌薇那張精致面容變得冷若冰霜的樣子。 再想到前兩天晚上,她曾在夜里聽到兒子醉酒后喊過的凌薇死丫頭這五個字,頓時間,又是一片哀愁盛滿心頭! 放在身側座位扶手上的手微微動,席容娟臉上蒙上了一個作為母親才會有的擔憂之色。 凌薇固然優秀,但是自己的兒子卻。 想到這里,席容娟再看向凌薇的眼神里,不由得染上了幾分失落之色。 姜瑤和劉靜簡直是被這幾個混混的囂張姿態給嚇壞了,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柜臺被他們給砸碎,玻璃飛濺,但是她們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凌薇早就給她們打過黑道找事兒的預防針。 曾經還未開張的時候,凌薇就給她們解說過無數種有人前來店內找茬的情況,但是凌薇告知她們的卻都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無論什么人前來找茬,她們倆能不吭聲就不吭聲。 選擇沉默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有任何事情,凌薇會一手承擔! 聽到凌薇的那番話,趙布祝心下憋屈萬分,卻又不得不對她低頭,想他堂堂一屆席家黑道手下,今天居然在張志明的手里陰溝翻船! 要不是張志明,他能讓小弟前來找這凌薇的麻煩嗎? 要不是因為前來找這凌薇多麻煩,自己又用得著如此跪伏在地求饒嗎? 多少年了?他已經多少年沒有再做過今日這般的苦逼下跪了? 在心口處深深的嘆息一聲,趙布祝慢慢開口: “是蓉城市第一軍區醫院中的張志明副院長,因為我曾經欠了他不少人情,所以當他給我打電話叫我幫忙恐嚇震懾這家店的時候我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但是我并沒有想要害人的想法,我頂多也就是想要一點錢而已。” “可是你不覺得你要的八萬塊錢保護費太貴了嗎?” 冷笑一聲,凌薇反問道,目光卻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同時掃向了對面那垂頭做鴕鳥的勇哥等人! 呵! 說得真好聽! 沒有想要害人的想法?頂多也就是想要一點錢而已? 他恐怕沒有想過,那八萬塊錢的保護費乃是獅子大開口,對于一般的正常家庭來說,即便是小康家庭,這八萬塊錢,都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拿得出來的。 這個年代,混混還有理了? 一聽到八萬這個巨額數目,趙布祝也是猛地抬起頭來,然后一雙眼宛若即將吃人一般的瞪著那自稱是勇哥的男人,而后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狠狠的甩了幾個耳刮子過去。 “你他媽的老子是叫你恐嚇她,順便威懾一下,不聽話才收保護費,老子什么時候說過要八萬塊錢了?這年代你他媽聽說過收八萬保護費的嗎?一年算下來也才八千!你他媽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 三個耳光連連看,噼里啪啦一連串。 趙布祝這會兒心下更是憤怒不已。 他雖然沒有到現場,可是不管凌氏中草藥堂是什么情況,他也沒打算要收人八萬的保護費啊。趙布祝本來言下之意就是讓勇哥帶幾個小弟前來處理這事兒,收取點保護費也是給他們哥幾個分了的。 也就當是他這一次為自己前來這家中草藥堂辦事的一點點紅利。 可他媽誰會想到這勇哥一開口就是獅子大開口?還八萬? 濃重的混混口味兒這一刻在他們之間爆發了出來,凌薇問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對著趙布祝發呆,站起身來她直接跟席太太開口:“我的事情我問完了,接下來要怎么處理他們是席太太您的事兒了。暫時我還是認為先處理我自己的事情比較重要。” 勇哥也好,趙布祝也罷,都是被張志明拿來當槍使的人。 這件事情歸根究底,凌薇要找的,還是那張志明。 想到張志明,凌薇的心頭就會不由自主的泛起幾分冷意,跟當初的趙健性質不同,可是這張志明卻是引起了她更大的怒火。 怎么辦,她已經不想再讓他安然的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看樣子,這段時間有的忙了,除了要處理凌氏中草藥堂的一系列情況以外,她還要慢慢的收集一系列關乎到那張志明的所有信息才是。 腦海里響起了剛才趙布祝所說的話,凌薇的眼底浮現了幾分難以掩飾的幽光。 在張志明的手里得到過不少好處么? 看來,這張志明從來就不是個老實的人呢! 席容娟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她只看了一眼趙布祝和那勇哥幾人,便再次來到了凌薇的身邊,剛才將那塊席家的木質令牌送給她,但是自己卻還未來得及告訴她這枚令牌的用處。 “剛才送給你的那枚令牌,可以免于你在蓉城市在發生今日這種情況,任何前來挑釁找事兒的混混也好,黑道也罷,你那枚令牌都有絕對的權勢象征。亮出這枚木牌的同時,前來與你找事兒的人,也就是直接跟我們席家對上了。” 席容娟簡單的給凌薇介紹了一下這枚黑色浮木白玉羊脂席字令牌的用處,而凌薇卻是心下滿滿感動,這枚令牌既是象征了席家,那么凌薇也不可能時不時的把它拿出來。 除非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否則的話她是斷然不會錯把令箭當雞毛的! 席容娟老太太送出這枚木牌乃是出自于她對自己的感恩,自己卻不能把別人的感恩當成是任性來揮霍! “謝謝席太太今日特意前來為我恭賀,其實我這家中草藥堂開張也并未打算弄太大的排場,所以就沒有將此事告訴您,不過還是要再次感謝席太所贈送給我的那枚浮木令牌。我會好好保管的。” 凌薇這話說出來,用著十二分的心思。 她是認真的! “真是個好孩子。既然你這里再沒其他事情,我想也到了我離開的時候了,這幾個人我就先帶走了,至于怎么處置,既然你說交給我,那我也只有交給成墨了,對了,那張雅婷的資料我已經命令成墨去查了,相信回去以后就可以看到消息,到時候我直接用郵箱的形式發送給你。” 話落,席容娟已然與凌薇揮手道別,轉身向著外邊兒的車位走去,而趙布祝以及勇哥等人則是在其他黑道兄弟們的逮捕下,一并跟著席容娟上了身后的那幾輛車。 悄然聽著席太太對凌薇的囑咐,趙布祝這一會兒真的是后悔又后悔! 連席家的木質令牌都給了她? 這位年輕的少女到底有什么本事? 八輛流線完美造價不菲的豪車緩緩的從凌氏中草藥堂的店門外離去,風光肆意的疾馳遠去,陽光下,這一輛輛豪車被陽光折射而來的刺目光暈閃瞎了一眾病患們的眼! 席容娟來低調又迅速、卻走得陣仗極大。 她的出現令姜瑤再一次的刷新了對凌薇的認識。認真的抓著手中藥房上的藥材,姜瑤微微垂下的眼眸中掩飾住了她內心深處的那抹淺淡的羨慕。 席家在蓉城市雖然沒有進入蓉城四小家族的排名,但卻不代表席家在蓉城市的地位不夠高。相反,席家正是因為乃是黑道中家族,因此才會沒有被編排進入蓉城市四小家族中。 多年來涉世于黑道,席容娟對于那些虛無的排名早就不再喜愛。 如今,她只想好好的頤養晚年。 這邊凌氏中草藥堂一團亂糟糟,老大趙布祝從趙公子頓時間一落千丈成為了真正的罩不住! 那邊兒剛剛從機場回程抵達家中的張志明卻是心情不錯的掏出了手機,給趙布祝撥出了電話。 一邊等待著電話的接通,張志明心中卻想著,難道說現在趙布祝還在對付凌薇,所以才會始終沒有接電話?沒打通趙布祝電話的張志明又怎會知道,趙布祝現在要改名叫罩不住—— 掛斷了電話,他決定晚點再給那趙布祝打電話。 剛要收回手機,卻收到信息,女兒已然安全抵達京市。此時正在國際機場中等待著前往加拿大的班機的起飛! 看到女兒已然安全抵達京市的消息,張志明心情還算放松了一些的收拾了一下公文包,然后再度離開了家中,開著車向著蓉城市第一軍區醫院而去。 既然答應了女兒會幫她對付凌薇,張志明就不打算簡單的放過凌薇。 年輕的時候在學校打架,只有一種情況,那被自己打敗的人不會再來復仇。 那就是那人已然被自己打的心下驚懼身體屈服。 而對付這名叫凌薇的少女,張志明也打算直掐命門,因為他不希望凌薇還有反擊的能力! 京市唐家。 凌薇離開了唐家以后,唐子騫便令唐云前去通知唐氏宗族所有人,即將展開再一次宗族會議的事兒。不過這一次的宗族會議卻并不是為了唐氏的事情,而是主要想要將那個u盤中的一切事宜公布于眾。 對于一個想要陷害自己永遠失明的人,唐子騫認為沒有必要對他手軟。 于是在這一則宗族會議消息展開之前,他已然率先的來到了唐慶一家的別院中,因為已然坐上了唐氏接班人的位置,所以這整個唐家,無論是唐子騫要出入何地,都是一樣可以不需要任何通報的。 他高大的身軀行走于唐慶一家的別院中,在擼過那屋檐上掛著的鳥籠時,他面若冠玉的臉龐上那雙狹眸微微一動,腳步頓了頓,然后又快速的跨過了這個鳥籠。 這些年他雖然不在唐家,可是在回到唐家的這段時間里,他已經算是對這幾年來唐氏的一切事情都有所了解的。 大伯唐青山這幾年來始終都無所事事,最愛逗鳥。 光是看著他家中這鳥籠好幾個就知道了,這逗鳥的確是他最喜愛的一項運動之一。 一路上暢通無阻,唐子騫直接來到了唐慶的套房門外。 敲了敲門,他高大的身軀站在原地,遮擋了走廊上廊燈一大片。 從與父親那番談話之后的唐慶就再也沒有睡著過覺,現下已然到了下午,他卻滿目無神,睡不著,不安穩。 被這心神不寧整的唐慶唯有不斷一次又一次的沖進浴室中洗澡。 這會兒他才剛從浴室中沖完澡出來,聽到自己外邊兒套房門有敲門聲響起,原以為是父親來了,他一時心切竟是直接拉開門便轉身擦拭著頭發開口:“爸,你上哪兒去了?一大早到你臥房再沒見你人,媽也說沒見著你!” 一聽到唐慶直接把他當成爸來喊,唐子騫頓時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雙手環胸。 “都說認人會有難免認錯的時候,但是這認錯父親卻是頭一次聽說。” 唐子騫斜斜的倚靠在他這門框上,一雙盲目沉沉的盯著這扇門內的一切,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是他這種目光卻反倒是令人毛骨悚然。 唐慶就被唐子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轉過身來,他擦拭著頭發的手直接僵直在腦袋上,一雙眼更是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門外的唐子騫。 “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唐子騫一臉的似笑非笑,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那顆藥丸下藥成功,唐慶這會兒恐怕要以為唐子騫的這雙眼睛已經被治愈了呢。被他的這雙盲目如此盯著,唐慶的心底有一種后怕不已的錯覺。 仿佛面前的唐子騫,壓根從來就沒有瞎過那雙眼睛。 “你來做什么?” 沒有請唐子騫入內而坐,反倒是言語中夾雜著幾分警惕的開口詢問,唐慶一看著他這張俊臉,一瞬間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 擦拭著頭發的手頓住,他臉色有些僵硬的盯著門外肆意而站的唐子騫,忽然不明白,自己已經對他的眼睛再度下過一次藥了,自己有什么好害怕他的? “我出現在你門前,自然是來找你。” 唐子騫狹眸微瞇,唇角處逸出一抹玩味兒,一張俊美如畫的輪廓上隴上了淺薄的一層笑意,然,哪怕他此時笑的散漫,可他狹眸中卻依舊暗藏冷靜與鋒銳:“還是說,你其實根本就不想見到我?可是這又是為什么呢?我的堂兄?” 第092章 唐慶失明,堵截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