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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管家他居心不良在線閱讀 - 第55節

第55節

    她一動不動,若有所思,似一只仍人cao控的傀儡。

    不,她本來就是。

    梳化師指使助手將衣架上的幾件禮服推進化妝室,一邊殷切地給假曉魚介紹:“這是由法國設計師beu與意大利設計師ria一同設計的蔓紗系列,靈感是紫羅蘭,上面的鏤空蕾絲也是由意大利人手工編織的。還有這件,是瑞典設計師vet耗時一個月制作的海洋,上色是淺藍,靈感是海浪,后擺很長,是薄紗所致,會有種輕薄夢幻的質感,很合適像大小姐您這樣的妙齡少女,還有這件……”

    她喋喋不休,一直進行著自己工作的講解。

    而假曉魚卻什么都沒聽進去,她滿腦子都是有關祁言的事情,那個男人的眉目,以及那個男人的警告。

    假曉魚至今還在后怕,但仔細一想,真的俞曉魚已經死了,祁言應該也不會揭穿她,只是他這樣隱瞞真相需要做什么?真的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寄慰而保留在世嗎?

    這其中會不會又有什么古怪?

    假曉魚一想到那黑沉深邃的一雙冷瞳,就渾身顫栗。

    她并不敢細想,即使他不在場,假曉魚也不敢揣測他的心思,免得自己會被他那猶在記憶中的言語所影響,被他改造潛意識里面的自己。

    她是假的。

    越到緊要關頭,這種印象就愈發會被放大,一次又一次刺激她緊繃的神經。

    “曉魚?”沈暢穿好了禮服,推門進來。

    換上銀白色西裝的他顯得魅惑又性感,一雙狹長而幽深的黑眸上吊,瞇起眼時帶著打量,令人心驚。

    他快步走近假曉魚,親昵地將修長的指節抵在她的鬢邊,為她戴上輕薄的水藍色頭紗。

    隨之,沈暢又將俊朗的臉抵在假曉魚的耳側,輕笑道:“你今天真美?!?/br>
    假曉魚抿唇,將臉上的驚慌斂去,綻放出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甜蜜微笑,用口型告訴他:你也很帥。

    他們倆就像是人人艷羨的一對,家世相當,又是青梅竹馬,網上早就刷起了有關他們婚訊的話題,之后拍完婚照,也會有人快速修好一組上傳到晚上,讓網民共享他們的甜蜜。

    假曉魚不自覺絞著手指,她心里其實緊張透了,手心的汗液忍不住濕濡指縫,順著脈絡,一點一點暴露她驚慌失措的內心。

    結完婚后,她就是名副其實的沈太太了。

    她就要按照俞曉魚的身份而活,任何一步都不能出現差池,否則就會被摒棄。

    而總有一天,沈暢也會不需要她的,到那時候,她該如何自居?會死嗎?

    人總要在緊要關頭,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情的利弊。就好似那些被判死刑的死囚犯,也只在斷頭的前一天才知曉自己做了怎樣的滔天大罪。

    然而,這一切都太遲了。

    沈暢又在她耳邊廝磨,濕熱的舌尖舔過假曉魚的耳廓,引起她小小的無所適從與顫栗,片刻,含住她的耳廓,低聲叮囑:“別做什么手腳,關鍵就在今天,你要乖一點,陪我做完全部事情?!?/br>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就如同在假曉魚的心中砸下驚雷,她警惕地抿唇,斂眉不語,垂頭的樣子像極了受挫的真曉魚,如同一只孤苦無依的困獸,在自己的牢籠里徘徊彷徨。

    讓人,愉悅極了。

    沈暢笑了起來,聲音魅惑而有磁性,沉沉的,十分好聽。

    與此同時,這一天,祁言正在有條不紊地給俞曉魚做早飯。

    他煮的是餛飩,畢竟早上不合適吃不宜克化的食物。

    俞曉魚還未睡醒,偌大的廚房只點了一盞倒吊的小酒杯燈。

    祁言精心將搟好的餛飩皮隔成一塊又一塊大小適中的正方形,然后按照四角比例疊成一小座方形塔。

    rou餡也是他之前早起調和好了,加了一點剁碎的豆腐融入花白的五花rou餡兒中,使得煮熟以后,餛鈍餡兒不會太過于老硬。

    祁言將閃現銀白光澤的勺子從中抿出一小塊rou餡和入皮中,再食指翻飛,將皮擰在一起,包成樣式普通的餛飩,嫣紅的rou餡在黃色皮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米分紅,與單薄的皮形成鮮明對比,讓人垂涎欲滴。

    祁言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早上七點了。

    他不慌不忙,將剩下的rou餡處理好,然后燒水,在一旁的碗里加入一點昨晚熬的排骨湯,舀出新鮮的rou凍,盛入碗中。

    加上一點糖,為了使咸味更鮮一點,有著畫龍點睛的意義。

    等熱水沸了以后,祁言再將水舀出倒到碗里,最后再在鍋里加一點鹽,放入餛飩。用熱水加鹽煮面食,就不怕粘鍋,面食的形態也會很好看。

    并不需要多久,餛飩就能被打到碗里了。

    祁言試吃了一個,并未發現生rou,又不能煮太久,使餛飩皮不爛不化。

    他滿意地將那一碗餛飩擺上桌,這才起身去叫醒俞曉魚。

    任何至關重要的戰役都比不上俞曉魚任何一餐,她是最重要的。

    祁言推門進屋,再也不像從前那樣疏離而客套。

    他將昏昏欲睡的俞曉魚攬到懷中,在她白凈的額角眉間紛紛落下吻,與她五指交織,看著她的無名指上的求婚戒指,不自覺揚起一抹微笑。

    這是他與俞曉魚相愛的憑證,能夠由此來證明,他的小姑娘是屬于他的。

    “還不想起嗎?”祁言溫熱的氣息吐納在俞曉魚的肩窩,撓的她心癢癢。

    “再睡一會兒?!庇釙贼~在睡這一點上嬌氣地很,翻身滾到祁言的懷中,在他因坐姿而形成彎弧的小腹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倒頭又睡。

    祁言無奈,卻又不想讓餛飩涼了,于是將她抱起,披上一層單薄的被單,如同一個蠶寶寶似的被抱到桌上。

    他拿洗漱用品將俞曉魚打理好,然后打了一勺餛飩,抵到自己唇邊試溫,再次吹冷,喂給俞曉魚:“吃一點?!?/br>
    俞曉魚迷迷糊糊睜開眼,從被單中騰出雙手接過勺子喂到自己嘴里。

    餛飩的味道非常好,那種鮮味仿佛一下子喚醒了她仍在熟睡的味蕾,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許多,咽下了一口,又迫不及待吃了第二口。

    俞曉魚吃餛飩吃得正歡,突然想起今天就是沈暢與假曉魚的婚禮。

    她不免有些疑惑,祁言還這般氣定神閑,不是說會有重大的舉措嗎?

    祁言回睨她一眼,深黑色的眸子勾起些許笑意,他輕聲說道:“任何事都比不上大小姐重要,先吃飽,才好辦事?!?/br>
    俞曉魚很乖,一個人吃完了餛飩。

    她看到現在時間也不過是早上八點,而這些所有的東西都是祁言現做的,所以他得起多早,才能這樣滿足自己近乎挑剔的食欲?

    之前也是,每一次都是這樣,祁言仿佛一直都為她著想,為她盡心盡力,再沒有什么挑的出錯的地方。

    祁言將那份親子鑒定拿出,擺在俞曉魚的面前:“我已經將這份報告轉發給俞先生,也請他稍安勿躁。剩下的,就只是時間問題。”

    俞曉魚看了一眼那份證明,上面的對象是假曉魚與俞父的,證明現在的假曉魚和他沒有任何一點血緣關系。

    按照她父親的脾氣,該是怒不可遏的吧?

    也肯定會心生愧疚,甚至是急切地想找回她。

    不過也怨不得他,一般人在愛女經歷火場失而復得之時,誰會對自己的女兒產生懷疑?

    而從小,俞父就一心想給俞曉魚最好的生活,卻獨獨忘記了,那樣小的女孩,最需要的就是父愛。

    已經沒有母愛了,卻連僅剩的父愛都無法獲得。

    俞曉魚想起了遙遠的過去,她也并未恨過俞父,只是覺得失落。

    她的父親,從小就只想給她最好的,卻也并沒有親自陪伴在她的身邊過,甚至連生日,都是她和俞老先生自己過的,所以才會對俞老先生產生更多的依戀與孺慕,甚至后來,也變得依賴祁言。

    俞曉魚想起以前就有些后怕,她忍不住伸出手,摟住祁言的脖頸,將吻落到他薄涼的嘴角,笨拙而青澀地將舌尖探入他的唇瓣內,企圖尋求什么安慰。

    “怎么了?”祁言反應過來她的不對勁,卻并未拒絕她突如其來的好意,只是遵循本性更加深入這個吻,直到將俞曉魚連連擊潰,喘著粗氣潰不成軍。

    明明隨意撩撥就會被徹底擊垮,到最后哀聲求饒的也是她,可是這小姑娘總是有勇氣一次次不服輸來迎戰他,仿佛永遠都學不會乖巧等待。

    祁言扣住俞曉魚的手腕,將她禁錮在沙發的一角,看著她因情動,眼白摻雜血絲的樣子,一時間喉頭生出渴意。

    他擰開自己襯衫最上方的一枚紐扣,將線條干凈漂亮的鎖骨逐漸暴露在俞曉魚的面前,以及結實而寬厚的胸膛。

    祁言自初嘗云雨后,也十分難忍耐某處的渴求。他不是什么無欲無求的寡淡需求之人,只是個恰好能用自制力控制住情欲的普通男人。

    甚至這事上,他還有所顧慮,而俞曉魚卻比他更加主動。

    俞曉魚兩只纖細的手臂猶若無骨地摟住祁言的脖頸,執拗地凝視著他,眼底有深深的索求之意。

    她帶著一點點畏懼與一點點期待,小心地舔上祁言的唇廓,探入他的齒縫之間,以緩慢的姿態進軍。

    明明一點技術也沒有,卻總能輕易撩起祁言心底某處的微小悸動。

    他也只能無奈又遵從情緒驅使,按照俞曉魚所想的那樣……完完全全占有她,侵蝕她。

    雖然白日宣yin不太好,但如果她的小姑娘想,那么一切都可以。

    祁言伸出溫熱的舌尖,舔上俞曉魚的白皙修長的脖頸,在那處柔軟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愈發情動,難以自控。

    ☆、52|

    俞父已經看到那些信息了,他修長的指節搭在那疊文件上,指腹摩挲一會兒黃皮紙的外殼,斂眉不語。

    他的確愧疚俞曉魚許多,名義上是疼愛女兒,想給她一切最好的東西,甚至連結婚對象都要經由他的同意與審核,可逐漸的,還是忘記最重要的東西。

    不然怎么會……連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

    是他對不起自己死去的妻子,一切都是他的錯。

    要不是祁言語重心長告訴他需要按捺,他真的很想撕下那個冒牌貨的一切偽裝,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給俞曉魚賠罪。

    還有沈暢……他怎么沒想到這個自己一直看大的年輕人會做出這樣狠辣的事情,令他愕然,甚至是心驚膽寒。

    不過,俞父也間接地認同了祁言的存在,就這些事情上來看,他的確是在盡自己所能,來保護與照顧俞曉魚。

    所有他虧欠俞曉魚的,祁言都代替他彌補上了。

    就這一點來看,他的確不能因祁言的出身而否定他。

    前二十年是他做錯了,后二十年,他一定要盡自己所能補回來。

    俞父將精致的西裝擰上一枚紐扣,他邁步出門,對秘書說:“去教堂,我……女兒的婚禮要開始了?!?/br>
    與此同時,祁言也帶著俞曉魚出發前往婚宴現場。

    并不是他不想盡快,而是將一切罪證搜刮至今,最快也就是這兩天內完成的,只要趕在婚宴前,一切都還來得及。

    沈暢的婚禮是西式的,打算在近海邊的一座華美的教堂舉辦,需要神父證明,然后宣誓,相互戴上婚戒。

    祁言趕到時,里面悅耳的樂聲還未消弭。

    沈暢正打算宣誓,就被破門而入的祁言阻止。

    假曉魚回身望向祁言,眼底有隱藏不住的喜悅,她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卻恍惚以為,這個男人是來帶她脫離苦海的。

    直到她看到隨后趕來的俞曉魚,一張原本清純貌美的水晶妝容的臉頓時變得猙獰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