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你說那神女如果是你們的族人，那她是不是也跟你一樣也是從亡靈符咒師一族中逃出來的？或者她跟你一樣也是個老妖怪？”

    覺得四周太過安靜的同亦辰終于忍不住打開話匣子，而她的目標確是她身旁的巫山，巫山斜起眼看了一眼同亦辰，隨后蒼老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能夠私自從亡靈符咒師一族中逃出來的人，實力必定在地階巔峰，而他們這神女，我觀空中靈力的厚度，她的實力頂多在玄階五星，所以她必定不是從亡靈符咒師一族中逃出來的人！”

    同亦辰微微蹙眉，“為什么實力沒有到地階巔峰就不能從亡靈符咒師一族的圣地中逃出來？”

    巫山雙眼瞄向四周，并未看向同亦辰，仿佛在確認是否有危險一般，過了不一會兒他的聲音才在空中響起，“亡靈符咒師一族每找到一個合適隱匿的住處，就會在出口處布滿結界，而這結界，如果沒有特定的幾位長老打開，除了地階巔峰以上的人能夠強行沖破外，其他人根本無法從里面出來！”

    “啊……”同亦辰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她抬起頭看向巫山的方向繼續道：“那這么說你當年已經到達了地階巔峰了？那你現在在亡靈符咒師中是什么級別？天階？”

    同亦辰自從與巫山認識后對于亡靈符咒師一族也有一點了解，她知道亡靈符咒師一族分黃階、玄階、地階、天階四個等級，而巫山是三百年前從亡靈符咒師一族中逃出來的，那么當年他就已經到達了地階等級，經過了三百年之后怎么也到達了天階吧，誰知道巫山在聽聞她的話后卻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天階豈是那么好到達的？現在的我，也只是進入半天階而已，根本連一個天階的強者都算不上！”

    巫山的話出口后，同亦辰臉上掛著一抹訝異之色，三百年，居然還不能沖過天階的門檻，這亡靈符咒師也太難做了吧？而且，巫山能夠活到三百多歲，這對于同亦辰來說已經很是匪夷所思了。

    “各位，山頂馬上就要到了，在山頂之上有一道冰墻，通過那里我們就進入了極冰靈境，那里是為了杜絕那些人闖入神女設下的屏障，到了后需要神女在里面打開我們才能進去！”

    走在最前方的村長對著他身后的天血夜三人說道，空氣稀薄的高山之上，村長說話也略顯得有些吃力，可是年邁的他卻依舊往上攀爬著，一句喊累停下休息的話都沒有。

    終于到達了山頂之上后，果然一堵很厚的冰墻屹立在眾人面前，村長向天血夜幾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停下，下一刻他走到冰墻前用力的敲打著冰墻喊道：“神女，請打開門，我是巫馬長豐，神女……”

    村長敲擊著冰墻，可是許久里面都沒有任何動靜，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隨即轉過身看向天血夜幾人道：“神女可能有其他的事情沒有在，我們可能需要等一陣子！”

    村長說完之后轉過頭時臉上布滿愁云，神女從來不會離開極冰靈境的，現在到底怎么回事？難道神女也？不可能，冰墻還在，那就是沒有外人侵入才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血夜看著村長蒼老的背影，再抬起眼看向那厚厚的冰墻，隨后搖了搖頭走向前，在村長詫異的眸子中將手伸向冰墻之上，“一切都只是幻術而已，這里根本不存在這所謂的冰墻！”

    天血夜的話讓得村長一愣，而巫山在此時也走上了前，他微微蹙眉看向那極厚的冰墻道：“這幻陣的能量強度到達了地階巔峰！”

    天血夜聽聞了他的話點了點頭，而同亦辰則在這時疑惑的走向前，“剛剛你說村子上方的屏障靈力強度最多在玄階，而現在這冰墻制造者的靈力卻又在地階巔峰？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你們有兩個神女？”

    同亦辰的話讓得村長一愣，隨即他果斷的搖了搖頭，“神女一直以來都只有她一個，她五十年前來到我們這里，之后就住在極冰靈境中，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直守護著我們的村子！”

    “多說無益，進去再說吧，巫山，你能破掉這幻陣嗎？”天血夜雙手背在背上，眼神冷冽的看著眼前這高聳的巨型冰墻，眼前這幻術幻力注入極其之高，如果幻術的施展者不愿意打開，外界不能強行攻破，否則這整座山都有可能坍塌。

    巫山看了看眼前的冰墻隨即對著天血夜點了點頭道：“她的靈力等級與我相差不多，這東西我可以解除掉，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天血夜點了點頭，隨即向后退后了幾步，同亦辰和村長兩人見狀，都跟著天血夜向后退去，隨后巫山閉上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黑色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粒粒紅色的顆粒，看起來分外慎人，而讓人最覺得詭異的是，他臉上那黑色的詭異圖紋，在此時仿佛活過來一般開始在他的臉上游動著。

    巫山抬起蒼老得骨骼和血脈都可以看到的手，將它們放到了冰墻之上，下一刻他全身迸發出一股黑色的幻力，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冰墻之內的某一點，臉上黑色的詭異圖紋開始在他的身體之上游走，下一刻慢慢的從他的臉上褪去，從他的脖頸之上經過，最后通過他那黑色的長袍從他那蒼老的手上游過，直接到了冰墻之上。

    村長幾乎是張大了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前的一切都詭異得超過了他的認知范圍，而同亦辰則驚訝巫山身上此時迸發出的幻力，他此時釋放出的威壓讓她覺得比已經在靈皇階別的天血夜還要恐怖，如果天血夜在沒有釋放幻靈的情況下，恐怕她根本就不是巫山的對手。

    而天血夜看著眼前的巫山，她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容，沒想到在冰原之森誤打誤撞認識的巫山，實力居然雄厚到了這種地步，以前和他戰斗之時如果不是自己沾了點血脈和運氣的優勢，恐怕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巫山并不知道他身后的人在想些什么，對于他來說，天血夜的命令就是一切，既然天血夜要他打開著幻陣，那就算冒著釋放控靈紋的危險，他也必定會這么做，而天血夜等人此時都還不知道，巫山此時的舉動只要一不小心就會將他的命丟在這里。

    巫山額間已經略有汗珠流出，他必須控制這控靈紋進入幻陣之內，找到陣法的陣眼，利用擁有亡靈符咒師生命魂印的控靈紋去激活解開陣法，這時唯一可行卻又危險的方法。

    眾人只看到巫山全身迸發出黑色幻力的站在那里，可是誰又知道他此時確是在跟死神交戰，控靈紋離體，對于亡靈符咒師來說乃是生死大忌，一個不小心控靈紋消散或是永遠無法回體，那么這亡靈符咒師就會變為一具僵硬的尸首，永遠失去了自己的靈魂。

    巫山雙眼中紅色的斑點仿佛將他的視力增強了許多倍，他能夠感覺到陣法中幻力的流動從而找到它們一一突破，半個時辰過去之后，巫山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欣喜，因為他終于找到了突破口，一條白色的水晶吊墜，當他利用控靈紋將那白色的水晶吊墜托起之時……

    “呯……”冰面破裂的聲音在洞口之內響起，而那巨大的冰墻之上，一道如閃電般的裂紋瞬間裂開。

    “嘭……”巨大的冰墻瞬間倒塌，天血夜卻背手而立仍舊站在原處沒有任何動作，在村長和同亦辰等人都以為那巨大的冰塊將要砸到自己之時，所有的一切隨著一聲物體破碎的聲音瞬間消散在空氣中，化為無形……

    －－－－－－題外話－－－－－－

    暗夜不是職業，希望某一些親理解，催文的心我理解，但是別帶攻擊和偏激的字眼，暗夜六月份更新不穩定我知道，暗夜在這里說聲抱歉，對不起，妞們！

    但是觀以前暗夜有這樣過嗎？暗夜都是及時更新了的，六月暗夜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如果這樣，暗夜不知道我的決定對不對，如果要做職業，要得肯定是支持，暗夜不是脾氣很好的人，只希望大家互相理解，每個人都有忙的事情，我不是圣人，這不是我的工作，只是我們共同的愛好而已，如果要把這當成工作來經營，那暗夜需要的是親們的支持，謝謝！

    如果這這階段不能理解的親，咱們好聚好散，暗夜是個直性子有話直說的人，如果有傷害到，抱歉！

    最后，妞們，都來爺非禮一個，爺好累，爺需要power啊，啊嗚……

    第六章 上不得天堂，入不了地獄

    當巨大的冰墻渙散與無形之時，躬身準備抱住頭的同亦辰和村長兩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特別是同亦辰，冰墻后方的景象更是讓得驚嘆的再次發出聲音，“這……這就是極冰靈境？”

    村長呆愣的點了點頭，他還沉浸在那只有他們神女能打開的巨大冰墻，在巫山的手中消失的震撼中，而此時的巫山蒼老的臉更顯蒼白，控靈紋一個個從他的手腕之上回到了臉頰之上，最后固定不再動作，他高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不由得微微苦笑，看來老天還要他繼續留在主人身邊保護她。

    巫山微微向后一個踉蹌，而就在這時一雙略顯冰冷的手扶住了他的手肘，他驚訝的轉過頭，天血夜那張絕美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主子，您……”

    天血夜雙眼冷冷的看著巫山，仿佛要看進他的心底深處一般，巫山被天血夜這樣一看，原本已經消失的冷汗再次冒出，天血夜的樣子讓得他格外的緊張，他不知道天血夜為何眼神突然如此銳利，“主子，老奴做錯了什么嗎？”

    天血夜握住巫山手肘的手在此時收回，她并未對巫山說些什么，而是徑直對著前方那猶如鏡子般投影的天地走去，同亦辰緊跟其上，“師傅，等等我！”

    巫山看著天血夜的背影，微微沉思了半會兒，隨后警戒的看向四處，主子太過善變，她的內心不是他們所能猜測的，而他需要注意的就是四周的危險，時時刻刻保護好她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這把老骨頭也沒法去管了。

    巨大的山洞，不，應該說是巨大的冰晶世界中，四處都是清晰如鏡子一般的冰面，天血夜幾人的身影不斷的倒映在上方，而天血夜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長相，她不由得微微驚訝，曾經娘親說過輪廓和爹爹有幾分相似的自己，現在發生著強烈的蛻變，十五歲的自己，幾乎和自己見過母親年幼時的畫像如出一轍，行走的步子微微頓了頓，天血夜不由得走向對面的墻壁，伸手想要觸摸冰面中投影出來那一席黑衣的自己。

    同亦辰看著天血夜的動作，眼幕不由得低垂，她雖然從未見過師娘，可是她從來都知道雖然念城有著一張與天傾城相似的臉，可是天血夜卻和念城驚人的相似，特別是十五歲快要經過蛻變期的她，更是美的驚人。

    可是因為一系列的事情和原因，師傅穿女裝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從來都是男人裝著身，甚至連她本來的女兒心也漸漸隱藏，有時候，自己真的會忘記師傅，其實也是一個少女，一哥需要人呵護的女孩！

    “幾位，不能再前進了，從來神女覲見我們都是在這里，我們只能在這里等候，里面是神女居住的禁區，再過去就要觸犯她……”

    “神女嗎？我倒要看看沒有這面鏡子遮擋，她又是如何的圣潔高雅！”天血夜輕撫鏡面的手突然在此時施力，眼前這巨大的冰鏡頓時在天血夜那看似輕松的一掌之下，裂痕瞬間如蜘蛛網一般蔓延開來！

    “冥夜大人，你……”村長的話還沒有說完……

    “咔嚓……”冰鏡瞬間碎裂，而在冰鏡后方的情形，讓得所有人一愣，而天血夜那冰冷的眸子也不由得閃了閃，出現了幾許波動！

    一名看似和同亦辰一樣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女，緊緊抱住懷里滿頭白發容顏蒼老的老婦，而那老婦的臉上潔白如霞，她的臉上面帶著慈祥的微笑，可是眸子去永遠的閉上了，生命的氣息早已在她的身上消失……

    那臉上有著和巫山一般詭異黑色紋路的少女臉上滿是呆滯的神情，她一搖一搖的拍著老婦的背，仿佛在哄她入睡一般，口中不停的重復著一句話語，“娘親睡覺覺，不用再累了；娘親睡覺覺，不用再累了……”

    少女眼中的淚水猶如斷了線珠子一般一顆一顆的留下，她的臉上滿是呆滯機械的表情，就連天血夜等人進來她都絲毫沒有反應。

    巫山驚訝的看著那全身冰冷的老婦和那抱著她的少女，隨后快速的走向她們的身邊，誰知道他還沒有靠近少女和老婦身體周圍一尺之時，一道力量強橫的黑色光幕瞬間將巫山打退了開來。

    頓時在少女和老婦的腳下，一個圓形的玄妙陣法在冰面之上顯現，而原本體質就因為使用了控靈紋后虛弱的巫山，在這黑色光幕的反彈下瞬間對著后方倒退而去。

    “護身魔陣！”

    巫山絲毫沒有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勢，而是驚訝的看著少女和老婦身下那詭異玄妙的陣法發出驚吼聲，天血夜看了看巫山，隨即看向少女的方向，她一直呆滯的看向一點，如果不是她眼眶之內不斷流出的淚水和她那微小擺動的弧度，所有人都可能會以為她已經是一具尸體。

    “神女呢？這，你們兩人是誰？”而反應最大的莫過于村長，他看著眼前這兩個他完全沒有見過的人，不由得驚愕的吼出了聲，而同亦辰在聽聞了他的話語之上也抬起眼眸看向那一老一少，“她們難道不是你們的神女？”

    村長搖了搖頭，“神女一直都是一個人，什么時候冒出來這一老一少？只不過那女孩臉上的圖紋……”

    村長的話讓得同亦辰將目光移到了少女的臉上，果然，她那潔白的小臉之上有著和巫山一樣的圖騰紋身，亡靈符咒師一族身份的象征，控靈紋。

    “怎么回事？”天血夜在此時看向那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的巫山問道，她知道此時的情況也恐怕只有巫山才清楚發生了什么，從他剛剛驚愕的模樣就可以看出，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巫山微微整理了一下情緒，隨即走向天血夜的身邊道：“是異族傳承，她施展了獻祭禁術，將她的控靈紋過繼到了不是亡靈符咒師一族的女孩身上，控靈紋離體，原本永世不老的容顏瞬間衰老，生命力瞬間衰退，而那小女孩應該是她的子嗣，沒有她血脈的人根本無法過繼控靈紋。”

    “所以，那就是她們的神女？而那是他們那神女的女兒？”同亦辰驚訝的看著那老得不能再老的白發老婦，在巫山的話語中她猜測到了那蒼老的老婦就是靈境村所供奉的神女。

    “神女？這怎么可能？神女貌美如天仙一般，而且她一直沒有與外界接觸，怎么可能會有女兒？又怎么可能會是……”村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巫山便對著同亦辰的方向點了點頭，看著所有人復雜的神色，村長始終無法接收那美麗圣潔的神女居然變成眼前這幅模樣，而且，早已變為一具僵硬的尸體。

    天血夜背手渡步向前，涌上一層白色冰之幻力的手伸向前方，可是她卻依舊被反彈了回來，巫山在此時走向前，“主子，護身魔陣是那老婦臨死前窮畢生靈力施展而出，除非這女娃自行走出，我們根本無法……”

    巫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天血夜黑色的眸子漸漸轉紅，血眸出現的那一刻，她慢慢的抬起左手，將上面紅色的錦帶慢慢的解開，將那一圈圈纏住自己左手的錦帶卸了下來，當血龍紋曝露在空中的那一刻，天血夜周身瞬間爆涌出恐怖的血色幻力，巫山本能的被那恐怖的幻力喝退，天血夜的左手慢慢的伸到了前方。

    “噌……”

    血龍瞬間從天血夜的左手之上席卷而出，他那巨大的兩個頭顱威嚴的看向前方，而下一刻，他們瞬間發出滔天龍吟，猛地一頭對著那陣法撞去。

    “嘭……”

    黑色的幻力從陣法之上不斷的爆涌而出，猶如黑色的巨型光柱一般，血龍整個盤旋其上與其糾纏，血龍瞬間張開了他那巨大的利嘴，整個咬在了巨型光柱之上，仿佛要將其生生撕裂吞噬一般。

    巫山等人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村長此時已經覺得自己腿腳發軟，他看到了什么，現在在他眼前的難道是，“巨……巨龍……”

    血龍不斷的撕扯著充滿黑之幻力的能量光柱，而下方能量爆涌的同時，威力也隨著血龍的撕扯越來越小，最后慢慢的渙散與無形，消失在空氣中。

    天血夜慢慢的收回手，血龍眼里呈現出滿意的光芒看了看下方的天血夜，下一刻化為一道血色的勁風回到了天血夜的左手之上，天血夜將錦帶再次綁在左手之上，而眾人才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巫山看著靜靜踏入女孩和老婦身邊的天血夜，他的眼里溢滿了震驚，天血夜剛剛全身迸發出的那恐怖的血色幻力讓得他就算現在也仍舊心驚，那就是強橫血妖族的實力，專屬于血妖族的幻氣，血之幻力。

    單憑血之幻力就讓處在七星靈皇的天血夜，沖破了相當于靈師靈尊巔峰的亡靈符咒師施展出的護身魔陣，血妖族，這神秘偉大的一族，再次給了巫山深深的震撼，不愧是他們一族愿意世世代代為其稱奴的人。

    天血夜在少女和老婦的身前停下，她看著少女那依舊目光渙散的眼神，還有她那不住流出的淚水，血色眼眸中冷冽的神色更甚，眼前這猶如易碎的瓷娃娃的少女，讓得她想起了以前以為天傾城死時的自己。

    天血夜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在少女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而正是她這一句話，那封閉了自己心靈的少女，眼中終于出現了一點光芒……

    “你娘親死的真是不值，就為了你這樣自暴自棄的女兒，傻傻的將擁有自己生命之力的控靈紋過繼到你的身上，要是她知道她苦心愿意舍棄生命救回的女兒，居然是現在這副模樣，你說她會不會上不了天堂，也入不了地獄？不過已經隨著控靈紋將靈魂依附到你身上的人，注定此生不得超度，你可以永遠選擇這樣，只不過你的娘親的尸體直到死都永遠無法入土安寧的痛苦，你將永世都無法彌補！”

    天血夜的話說完后，村長和同亦辰的臉上都呈現出悲傷的神情，而巫山的身體則微微一震，他終于明白了天血夜剛剛那對著自己冷冽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原來天血夜早就知道控靈紋中包裹著亡靈符咒師的靈魂，而剛剛自己冒著失去靈魂的危險讓控靈紋離體，徹底的觸怒了天血夜。

    巫山震驚過后蒼老的臉上涌上一抹笑容，這是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感覺到溫暖的感覺，有一絲暖暖的東西仿佛在心底劃開，就算此時身體如何的虛弱，可是卻感覺突然好像充滿了力量了一般。

    對于他這天天與地獄生物打交道的亡靈符咒師來說，被人關懷放在心上，似乎從來都是一種不敢肖想的幸福，而天血夜，他的小主人，這樣一個說冷不冷說熱不熱的十五歲少女，卻在不知不覺中給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那就是家人的溫暖，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人需要和關懷的。

    而那抱著老婦的少女，在天血夜的這一番話語之后眼神微微一閃，僵硬機械的身子終于有了動作，她手上拍著老婦人的動作也終于緩慢的停了下來，她慢慢的轉過臉看向天血夜的方向，在眼淚再次留下的那一瞬間，天血夜無奈的搖了搖頭，白皙的手輕輕的對著少女的臉上撫了上去，溫柔的替她拭掉臉上的淚水。

    “娘親死了，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我們不可能永遠待在她的羽翼下長大，而你娘親所擁有的一切現在全部都到了你的身上，包括她的靈魂，好好用心去感受，你會發現，她，從來就不曾離開過你！”

    女孩的眼里此時都只有天血夜那俊美如天神的臉孔，她看著從她清醒以來看到的這第一張臉，將他深深的印入了她的眼眸中，那雙血色的眸子在她眼中一點都不恐怖，反而猶如血色的鉆石一般，在她的眼里如此耀眼，眼前這張俊逸的臉，讓得她從來不曾動蕩過的少女的心，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種切然不同陌生的感覺，此時在她的心底劃開……

    而天血夜所不知道的是，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女，給她以后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如果她知道現在做的一切給自己離開靈境村帶來那么大的麻煩，以她的脾性真的會后悔為何當時沒有掐死眼前這眼中溢滿悲傷無助的女孩。

    “娘……親……”少女干澀的嘴唇在此時終于開口，她輕輕的叫出了兩個字，天血夜臉上難得露出從進入極冰靈境后的第一抹笑容，隨后她輕輕的開口道：“放肆大哭一場吧，哭過這一次后就別再輕易流淚了，因為，她會心疼！”

    天血夜的雙眸看著少女懷中那含笑仿佛只是睡去的老婦，少女雙眼看著那老婦的臉，下一刻終于大哭出聲，“啊……娘親，嗚嗚……娘親……”

    少女悲傷的吼聲在極冰靈境中不斷的徘徊中，而一直藏在天血夜肩后頭發之內的小咕咚，也在此時慢慢的伸出它那小小的頭，看向那少女的方向，“咕咚……咕咚……”

    小咕咚的悲鳴聲也在極冰靈境中響起，咕咚咕咚的聲音混雜著少女嚎啕大哭的吼聲，在整個極冰靈境之中增添了一抹哀傷凄婉的感覺！

    一身黑衣的天血夜筆直的站在如鏡子一般的冰面之上，在她的頭頂之上一個毛茸茸的雪球咕咚咕咚的吼著，而在她的前方，抱著老婦的少女不斷的大哭，同亦辰、村長、巫山三人站在她們的身后，這幅景象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隨著少女哭聲的停止才慢慢改變。

    “你，不是靈境村的人！”少女微微沙啞的聲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動作小心的將老婦放到了地上，隨后站起了身，神情戒備的看向天血夜的方向。

    天血夜雙眼看著她并未言語，而村長則在這時走上了前，“老夫乃是靈境村村長，冥夜大人是我們靈境村的貴客，老夫特意帶他們前來覲見神女，可是神女她……”

    “我娘親已死，她守護靈境村這么多年也算還了你們的恩情，從此以后我們與靈境村沒有任何瓜葛！”

    少女冷漠的話語讓得村長一愣，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在自己報上是靈境村村長之時，她居然會對自己存在敵意，隨后他打量了眼前的少女開口道：“神女五十年前來到靈境村之時根本就沒有懷孕，到了靈境村之后一直就一人獨自待在極冰靈境中，沒有任何人能夠接近她，更別別說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兒，你究竟是誰？”

    少女在村長的話說完后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她的神情在村長自報是靈境村的村長時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討厭甚至憎恨靈境村的人！

    “我娘親已死，我神月無無需對你們靈境村負什么責任，所以，如果是關于血狼人一族的事情，你們走吧！”

    少女淡漠冷酷的模樣讓得村長一愣，他一直強力支撐著的身子瞬間癱軟，跪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顱，他難以想象，如果沒有神女，在天血夜們離開后的靈境村會變成什么樣子。

    “亡靈符咒師一族對于出逃的族人都會予以天罰，而在外與普通人類繁衍子嗣的族人，更是要經歷入煉獄輪回之苦，而你這個亡靈符咒師與人類禁忌的結合體，不知道他們會如何對待你？”

    一聲蒼老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少女身子瞬間緊繃，她此時才注意到了天血夜身后的巫山，當看到那一身黑袍的巫山臉上與她相同的控靈紋之時，她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懼，“你……你……”